第十章 裂痕
司馬長天對自己的小命還是看得很緊的,眼見危機來臨,雖然自己是躺在地上的,但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好在手雖然被綁住,但腿上卻未受到約束,立即一腳踢在了那名護衛的下**位,收腿后順勢一滾,竟被他滾下了高台,那護衛不防他會反抗,一腳著了個正著,立即痛得昏了過去。
司馬長天在台下雖然摔得不輕,但還是慶幸自己撿了一條性命,只是剛才腿上還是被刀掛了一下,開了條一指來長的口子,甚是痛疼。
李鑫安見司馬長天逃到了台下,大怒之下馬上命令護衛下去捉人,只是司馬長天此時已被自己的心腹保護了起來,雙方箭拔弩張,形勢一觸即發。
正在此時,一騎飛奔而來,所到之處,眾軍士皆閃出一條通道,片刻間便到了高台下,那名騎士大聲喊道:「住手!都給我住手!」李鑫安一看,來人正是周常春。
周常春正欲帶兵踏平雷公山,忽有城中軍士來報,說是李鑫安要斬司馬長天,城中軍士們不服,正與李鑫安理論,周常春聽了心如火燎,馬上飛馬趕來,正巧解了一次內鬨的危機。
周常春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後,心中對李鑫安頗有些看法,認為此人迂腐不堪,不識時物,在此大戰期間,竟拘於小節,為難前方拚命的將士。只是他也是官場老手了,不肯輕易得罪這個朝庭大員,於是就了個哈哈道:「李大人有所不知,邊軍屠城是歷來的傳統,此事聖上也是知道的,不過李大人既然要執意處罰司馬將軍,本官也無話可說,終究他錯把內戰當成外戰了,只是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在他往日的功勞和我的薄面上,還請李大人饒了他的小命,也好讓他戴罪立功!」
李鑫安見周常春如此說話,知道他是要坦護部下,且又給了自己幾分面子,再加上剛才的一幕也驚了他一跳,生怕惹出兵變來,也就順水推舟道:「也罷,既然周大人說話了,本官也不能過於固執,不過死罪可免,活罪卻是難逃,來人啊!把司馬長天重打三十軍棍,以警效尤!」
立即就有護衛上前拿人,眾軍士都朝周常春看去,卻見周常春並無異動,當下誰也不敢反抗,任由護衛將司馬長天捉到台上去。
司馬長天知道自己的性命是保住了,也就不加反抗地任由軍棍打在自己身上,只是每痛一下,便暗罵李鑫安一句,每罵一句,心中便多恨李鑫安一分。
我躺在床上,聽了張超的彙報,昨夜,張超等人趁著夜色溜進了敵方大營,先在營中放了幾把火,引起了營中的小型騷亂,然後趁亂躲在了火器營的附近,再趁站崗的哨兵不注意,就打昏了他,將他和身上的火器都搬了回來。
我聽完后,問道:「那火器究竟是什麼東西?拿過來給我瞧瞧!」
張超馬上把火器遞了上來,口中說道:「據俘虜交待,這種火器叫火槍,是用火藥來推動鐵丸殺人的,他說還有種火器叫紅衣將軍,紅衣將軍有幾種,一種是很大的火炮,是用來攻城用的,還有一種是用來野戰的,相對而言體積比較小,這次他們因為行軍過快,紅衣將軍還沒運來,對了,他還說紅衣將軍的威力起碼是火槍的十倍!」
我聽了一呆:奶奶的,火槍就差點讓老子吃不消了,再來個厲害十倍的紅衣將軍豈不是要了我的老命!
忙下令要蕭武拿著我的千里鏡專門注意敵軍動向。
蕭武出去后,我才讓王秀英端著那火槍給我看,我看了半天,愣是沒看出這個燒火棍似的東西有什麼厲害之處,不由問道:「張超,你確定這就是火槍?沒搞錯吧!」
張超的老臉一下子就漲紅了,粗著脖子大聲道:「不會錯的,我親自抓的人還會有錯?我把那俘虜找來,讓他示範給您看!」說完轉身就往外面跑去。
不一會,張超就押著那個俘虜進來了,我苦笑道:「你別胡鬧了,我這個樣子起身都不能,怎麼個查看法啊!還是讓秀英和你一起去外面試試吧!等下秀英回來了會告訴我的。」
秀英終究還是有點孩子氣,聽說有新鮮東西可看,馬上就往外面跑去,渾忘了還有我這麼一個可憐的人躺在床上不能動彈。
過沒多久,就聽見外面「砰」的一聲巨響,然後秀英就興沖沖地跑了進來,口中嚷道:「好厲害啊!隔了二箭之地還能打穿假人的護甲,真是太厲害了,可惜不能連發。」
我聽了她的話后,相信了那東西真是火器,只是我軍該如何對付它呢?
想得頭痛,長嘆一口氣后,乾脆就將心事放在一邊,笑著對秀英說:「你師父不二散人教過你怎麼儘快恢復傷勢沒有啊?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活象個大粽子,實在是有傷風雅。」
王秀英笑道:「還有傷風雅呢!我怎麼就沒看出來你這個人哪個地方能和風雅拉上關係!」停了一下又道:「我師父曾經說過,內力深厚的人用內視之法可以使傷口恢復得快些,就是不知對骨折有沒有什麼效果?」
我苦笑道:「如今也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你給我護法,別讓人闖了進來,我來運功試試!」
深吸一口氣后,我開始內視傷處,凝神片刻之後,果然傷口逐漸清涼起來,沒了早先的燥熱之氣,我有意地用真氣開始疏通,開始還覺得傷處阻塞不通,真氣難以運行過去,後來在我的努力之下,終於有了一絲真氣流通過去了,有了第一絲真氣的流通,接下來就會有更多的真氣經過,這是肯定的。
不知過了多久,我從一片沉寂中醒來,聽見外面人聲吵雜,開口問道:「外面是誰?為什麼如此喧鬧?」
外面傳來蕭武的聲音:「啟稟大人,未針蕭武奉命監視敵軍動向,發現敵軍又有大批兵馬來援,特來報告,不料王小姐卻執意不許未將進帳,因此爭執了起來,還望大人恕罪!」
我聞言笑道:「你們都是盡忠職守,都沒有錯,是我錯了,我向大家賠個不是!快進來吧!」
趁他們還沒進來的一瞬間,我查看了一下傷處,雖然仍有些痛疼,卻比先前好了許多。
他們進來時,我正想起身坐起來,卻被王秀英一把按住,死活也不肯讓我坐起來,說我是傷員應當卧床休息,無奈之下,我只好順從她的好意了。
故意不理會眾人偷笑的臉,我兩眼朝天望著,乾咳一聲道:「蕭武,你仔細說說敵人的情況!」
蕭武聞言道:「大人,未將剛才發現有大批敵軍從宋縣方向趕了過來,此刻恐怕已經快和山下的敵人會師了。」
我心中迅速盤算著,過了好半響才開口說道:「諸位,我軍眼下遇到了一個大難題,我的意思是暫避敵人鋒芒,先行突圍再說,你們有什麼要說的嗎?」
蕭武道:「目前突圍是上策,只是敵人在山下各個路上都已經布置了重兵,我軍恐怕難以迅速突圍,反被敵人所趁。」
張超道:「大人說突圍那就突圍,張超願意打頭陣,一定會給大軍殺出一條血路來!」
我閉目又想了一會道:「突圍是必須的,不過山上還得留下一批人馬阻擊敵人,你們都是軍中大將,不能讓你們留下,蕭武!你快去通知各部準備突圍,張超!你快去集合近衛軍,注意千萬別忘了火槍和那個俘虜,一定要將他保護好!」二人領命而去。
我讓王秀英扶我起來,王秀英雖心中不願,卻也知道現在是非常時刻,小心地扶我起身。
起身後,我不由高興了起來,笑著對她說:「這內功還真能加快傷勢的恢復!我現在好多了,剛才一點也不痛。」
其實傷處還有些痛疼,只是我怕她會擔心才這樣說。
王秀英聽了果然放心了許多。
在她的攙扶下,我走出了帳外,細心的王秀英讓護衛們趕製了一台軟榻,讓我坐在上面,抬轎的都是護衛中的好手,不會出現較大的顛波,我充滿感激地望了她一眼,她也正好朝我望來,四目相對不由痴了。
李鑫安領著大軍和周常春一起開往雷公山,一路上,周常春得意地向李鑫安吹噓自己的功績,李鑫安耐心的聽著,不時還違心地稱讚幾句,一時間二人倒也顯得頗有些親密戰友的味道。
李鑫安將城中的兵馬悉數帶走,而司馬長天也因自己挨打而心中不服,無暇顧及在縣衙後面的候仁貴,若不是幸好那幾名受辱的女子碰巧發現了他,可憐的他必定會餓死在病床上,現在只是可憐了那幾個弱女子傷心之餘還要費心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