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突圍
我剛坐上軟榻,就看見張超和蕭武他們連袂而來,我不由有些奇怪,他二人任務不同,方向也不一致,怎麼會二人同時回來呢?
二人在我面前站住身子,蕭武躬身行禮道:「大人,剛才我們二個私下商議了一下,覺得還是由張超統領打頭陣為好,我們可以採取詐降的方法接近敵軍,只要近身之後,憑張統領的一身刀槍不入神功,定能撓亂敵人的防務,我們就可以揮兵突圍了。」
我饒有興趣地問:「這個主意挺好,敢情你們二個一起回來就是討論這個去了,只是這個主意到底是哪個想出來的?」
蕭武道:「這個主意是我們二個合力想出來的,我們仔細地討論過,我們的大軍先不要動,由張統領率一支五百人的小部隊先行下山詐降,手中還不能帶兵刃,這樣應該可以麻痹敵人了,我再率一支三千人的小部隊隱藏於后,只要張統領能撓亂敵人的防務,我們就應該可以快速拿下一個通道!」
見我不置可否,張超馬上說道:「大人,我們先前了解過敵人封住了八條通道,每個通道人數都不算太多,可能只是負責拖住我們的,若能近身,給我五百人,我在一柱香之內就可以殺光他們!」
我心裡盤算了一下,認為此計可行,開口說道:「也罷,就依你們所言,只是你們打算奪取哪一條通道呢?」
蕭武介面道:「我軍後方尚有中軍接應,未將認為我們應從後方突圍!」
我搖頭道:「不妥,我以為應該向斜後方那條道路突圍,以免沖亂已方中軍的防守。你們就按我說的去辦吧!」
我望著二人遠去的身影,心知突圍定能成功,不過這突圍之後的棋該怎麼走,可得好好想想才成。
雷公山下的一條小道上,邊軍隊長段四海正在巡視,忽然遠遠地看見有一群人正向自己方向走來,嚇得他猛一激棱:「敵人下來了,準備迎敵!」
士兵們馬上各就各位,人人手心都冒出了汗。
段四海正在交待傳令兵,要他馬上回大營報信,同時負責烽火台的士兵也點燃了火把,只待他一聲令下便可燃燒,忽然,他身旁的一個小隊長叫道:「隊長,你看!他們打的是白旗。」
段四海聞言立即朝來人方向仔細看去,果然是白旗,頓時笑了起來,轉身對眾人道:「娘的,原來是一群降兵,倒是嚇了我一跳,以為敵人殺過來了!」
身邊的另一位小隊長笑道:「果然是一群前來投降的,居然身上都沒帶傢伙,幸好沒有向大營報信,否則咱們這一隊人被一群降兵給嚇住了,傳了出去大傢伙的臉面往哪裡擱啊!」
段四海聞言又朝那邊看了一下,就這一會的工夫,眼睛已經能看清楚對方的模樣了,果然身上沒帶兵器。
那個傳令兵此時問道:「隊長,這信還往大營報不?」
段四海轉身抽了那傳令兵一巴掌,喝道:「你小子腦子裡全是漿糊啊,沒看見那只是一群前來投降的叛賊嗎?是不是存心想讓我出洋相?滾遠點!」說完又踢了那傳令兵的屁股一腳。
張超帶著精選的五百名近衛軍士兵下山,身上都沒帶長兵刃,只是每人分了一把匕首,張超越往下走,心跳就越快,深怕敵人不中計,一陣亂箭射來可就慘了。
好在敵人並未亂箭射來,直到大家距離敵人哨所只有三十多丈的時候,才來了個人讓他們分批前往,且每隊不能超過二十人。
段四海也並非是個傻子,否則以他平民出身也不會在軍中混了十年就升任了大隊長,他雖然覺得敵人在被包圍的情況下向自己投降是完全合情合理的,且對方身上並無兵刃就能說明他們的誠意,但多年的經驗還是使他小心從事,吩咐士兵讓降兵分批過來,過來一批綁一批,把自己的風險減到最低,同時還命令烽火台的士兵要提高警惕,一有不對就馬上點火。
張超見敵人處置老到,心知敵人的長官必定是個久經沙場的老手,只是仗著自己的一身武藝倒也不懼,心想只要自己近了敵人的身,自然會有辦法完成任務的。
張超混在第三批人裡面,不料過了敵人哨所之後,只轉了一個彎就發現先前的二批人全數被綁了起來,同時右邊三丈處還有一個烽火台,台上還有二名士兵高興火把,顯然是隨時都可以點上火報信。
他心中暗暗叫苦,見又有一批敵人手拿繩索過來,心急之下當機立斷,朝眾人使了個眼色之後,立即向烽火台撲去,身後眾人也掏出匕首沖向前去解救被綁的弟兄。
張超施展全身解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三丈的距離瞬間就到了,縱身撲上烽火台後,那二個舉著火把的士兵這才反應過來,驚呼一聲后立即伸手點火,張超眼明手快,把手中的匕首朝一個敵人身上射去后,自己也縱身出拳沖向另一個敵人,只一眨眼的工夫,二名敵人就帶著驚異的眼神同時赴上了黃泉路。
眾人出手迅速,待敵人剛反應過來,就發現眾人已經殺到了身邊,慌忙抵擋招架,只是慌張之下,又怎能敵得過我軍精選的這批敢死隊呢?雖然人數多出一倍,但也被眾人殺得紛紛後退,一時間也只得丟下躺在地上的「降兵」不管。
張超踢飛了烽火台上的柴堆后,發現形勢於已有利,立即隨手撿起一把鋼刀,直接割斷一個被綁兄弟身上的繩索,吩咐他解救他人之後,自己仗刀往迴向哨所殺去。
此時,段四海已經從驚怒中反應了過來,正在調兵遣將,見張超一人殺了過來,馬上派兵圍攻,只是他沒料到張超竟有刀槍不入之能,往往不閃避向他身上招呼的兵刃,而是一下換一下,不一會地上就躺了一地已方的士兵,心中不由暗悔自己手中沒有火器,否則定會將此人射殺於此,眼下只得再行調兵阻擋。
外面的弟兄見敵人一片騷亂,心知張超等人必定在裡面動手了,當下一窩蜂地沖了上去,此時正好敵人的注意力大多被張超等人吸引了過去,一個不防竟被大多數人給沖近身來,只有少部分被敵人為數不多的弓箭所傷。
段四海發現敵人雖勇猛,可終究是人手有限,已方兵力是敵人數倍,不由心下大定,一面派出人手往大營送信,一面組織士兵進行圍剿,張超雖是無恙,但手下勇士卻是死傷慘重。
正在此時,蕭武所率的三千精兵終於趕到了,由於沒有了敵人弓箭手的阻擊,這三千人一到就馬上投入了戰鬥,我軍一時間聲威大振,將士們個個奮力殺敵,反觀敵軍卻軍心動蕩起來,人人面上呈驚慌之色。
段四海見形勢不妙,卻又不敢後撤,因為周常春早先就下了嚴令:「臨陣脫逃者斬!就是死,也得死
在戰場上!」
他把牙一咬,率領自己身邊的預備隊向蕭武方向殺去。
我在山上算計著時間,覺得差不多后就下令全軍開拔,只留下一支五千人左右的隊伍負責利用陣地吸引阻擊敵人,差不多到山腰時,不時拿出千里鏡把玩的王秀英突然對我說:「哎呀,山下正打得厲害呢!」
我一聽張超和蕭武還未完成任務,馬上下令近衛軍出擊,近衛軍的將士有如猛虎下山一般撲向敵人。
隨著近衛軍這隻人數上佔優勢,又士氣如虹的生力軍的加入,敵人瞬間就崩潰了,段四海見大勢已去,顧不得軍法無情,混在一群敗兵中狼狽逃竄。
周常春正在營中招待李鑫安,至於安排援兵住紮的問題自有司馬浩天打點,只是才喝了幾杯酒,就有值勤官急報:「大人!敵人從山後殺出,我軍守衛部隊已被擊潰,敵人正在突圍。」
周李二人顧不上飲酒,立即點兵追擊,只是待二人繞山趕路時,山上不時有冷箭射出,當時也顧不得許多,但到達事出地點后,發現敵人已經遠去,清點人數又發現死傷接近千人,氣得周常春下令司馬浩天率兵二萬圍殲山上守軍,自己帶上大隊尾隨追擊。
一下山,我馬上讓幾名護衛拿著我的令牌和我早先在山上寫好的密令,前往中軍大帳和后軍傳信,我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心中無限舒暢,一掃連日來的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