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初入粵境
船在海上漂了半個月,就要到達嶺南道的地界,也就是後世的福建沿海地區。不過一路問過來,還是沒有聽說海上不遠有一個大島,奇怪的是船隊到了福州港后不是繼續向南下,而是向東開出數百里繞過陸地后才能向西南方向繼續前進。找了個當地嚮導打聽下來,這突出海中的地方是福州的附屬州縣,這個地區山區眾多,居民大都稱為高山族,據當地人說有個阿里山和日月潭風景很好,總有些文人墨客會去那裡。
附近也只有幾個小小的島嶼,上面沒有人居住,只是偶爾有漁民上去釣釣魚而已。唯一的大島只有嶺南的南面那個海南島了。
我平時讓人吃驚的次數很多,這回也輪到我自己了。這樣聽來,這一塊陸地多半就是台灣了,不過它沒有從大陸上分出去,還牢牢地粘在大唐帝國的版圖上。沒多久我也就釋然了,既然歐洲能離開亞歐大陸粘到美洲去,為什麼台灣島就不能粘在中國上呢?我想,看來日後中國可以避免兩岸隔海相望而互相敵對的情況了,大概也算是件好事吧。
想到海南島,我眼睛一亮,這不正是一個天賜的好基地么。有海相隔,利於我海軍的進攻退守;天高皇帝遠,可以便宜從事保證秘密;西南可出海通商,容易積累資金。就是人力和資源缺乏了一些,不過可以把望華城的人和資源運過來,應該不會太費時間。
雖然沒有了台灣島,不過我遊興不減,還是花了不少時間在當地玩了一天,還在當地官府給我們準備的晚宴上借酒放歌一首,不用說,唱的當然是那首著名的《阿里山的姑娘》了。雖然我這人五音不怎麼全,但是酒後發揮還算淋漓,加上這歌本就帶有高山族的味道,仍是贏得了全場一片掌聲。
臨走的時候,地方官員像別處的官員一樣送了不少土特產和小玩意兒,不過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我命人全部收下,和以往一樣,做下了記錄。
這一路收的禮多的很,除了領海的州縣,就是隔著一兩百里路的城市也會派人來意思意思。我全部照單全收,只是暗地作些記錄。在老頭子的治理下,其實大唐的官員俸祿都不低,普遍比較廉潔,送東西的人只有少數幾個送了不尋常的貴重物品。我的所作所為,手下的人當然很能理解,不過,我人還沒到了廣州,已經成了大家都知道的「貪財貪玩」的七皇子了。
船隊沿嶺南道的海岸一路南下,沒過幾天就經過了後世的香港島,香港這時還是一個漁村,絲毫沒有日後的繁榮景象。我們的船隊到達珠江口后逆流而上。終於在從長安出發后整整一個半月後到達了廣州城外的江面上。
離岸還有一段距離,已經可以看到碼頭上擠了無數的人,想必嶺南道大大小小的官員全體出動來迎接我這個來自京師的龍子了。雖然時間還是春天,不過廣州已經沒有一絲寒氣了,我和幾個主要的官員站在旗艦的艦首,遠望還算雄偉的廣州城和岸上的文武眾官員。
我一邊眺望,一邊向身邊的謀士們說道:「各位,想不想聽我講個故事?」
也不等他們說好,我自顧自說了下去:「有個人新買了個花園,裡面長滿了各種各樣的花草,有些是珍貴奇異的品種,有些則是有害的雜草,不過它們樣子差不多,誰也分不清楚。有人說揀不順眼的砍掉,好看的留下;有的人說索性全部剷除,然後換種上一批新的,也有人說可以放任自流,不必費大力氣去整理。那個人最後選擇了等待,他什麼也不幹,過了一兩個月,等各種花草都露出了原來的面貌,這時候他一次性把雜草都連根拔起,留下了滿園珍貴的花草。」
趁他們還在想我說的故事,我笑嘻嘻說道:「各位,前面就是我們要開展宏圖的大花園了。小王這一兩個月正好可以到南邊的海南島上去遊玩一番,還有,隨船的匠人要跟我去海南,給本王蓋一座行宮,做點好玩的東西出來。皇甫將軍和徐先生負責我的安全,其他各位就和嶺南的同僚們好好學習學習,這個廣東話粵語是有點難度。不過希望等我回來的時候,大家已經識聽又識講了。」
最後的一句我用有點半生不熟的粵語講了出來,惹得大家又是一陣迷糊。在我的呵呵笑聲中,船已經停靠到了廣州港碼頭。
廣州港號稱大唐最大的海港,比我一路上經過的港口都要大不少,而且最特別的是這是全國最大的對外貿易港口,早聽人說,每年到達廣州的外國商船都數以千計。抬眼望去,除了我們的大型船隊外,碼頭上已經停泊著數百艘掛著各種各樣旗幟的商船,其中有近百艘一眼便能肯定是來自異國他鄉。
莫名見多識廣,向大家介紹道:「想必殿下清楚,廣州港乃是本朝最大的通商口岸,由此向南航行,經過馬六甲海峽,再折向西,到達蘇門答臘,天竺,一直可以到波斯灣,總長數萬里,航程最遠三個多月。此航線經過數十個大小國家,被稱為廣州通海夷道。西方商旅有近十萬定居廣州城,也因此商家雲集,格外繁榮,在嶺南道獨樹一幟,是大唐九大都市之一。」
「哦,那豈不是『海上的絲綢之路』?」我大喜道,「這嶺南也不是一窮二白嘛。跨國貿易我們可做的多了,這次看來要賺賺阿拉伯人的錢了。唉,可惜現在石油沒什麼用。」
「阿拉伯是什麼?」莫名訝道。
「哦,就是大食,波斯那邊了。」我一愣,只能含糊說道。
「恭迎漢王殿下、王妃,藥王殿下、王妃駕臨嶺南——」船下傳來整齊的聲音,像這樣幾百人的呼喝我已經聽得習慣,看來有人已經恭候多時了。
「安兒,到廣州了,我們下船吧。我可聽說吃在廣州啊——」我攙著旖安的手,邊和她說話,邊大搖大擺地走下寬闊的跳板。
整個碼頭跪滿了大小的官員,最前頭的是個白髮蒼蒼,慈眉善目的老頭兒,按衣服看他是唯一的一品大員,身後的幾個州刺史我倒也認出了幾個,都是沿海州府的官兒,曾經在路上接待過我的,現在又跑到廣州來正式拜見我這個觀察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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