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鏖戰河間
次日早飯畢,呂布就帥軍來城下挑戰。陳儀自上城頭觀望,只見呂布騎馬耀武揚威,往來馳騁,手中畫戟不時劃出道道弧線,看得陳儀膽戰心驚。暗忖,昨日兩番襲擊,雖把呂布五千騎減了近一千,但論單挑這種活,怕是文丑、顏良齊出也無勝算,豈不聞三英戰呂布乎?況且,高順、魏續、宋憲、侯成四將又非木頭。
正思索著,呂布的叫罵聲越來越響,越來越狂。
「陳儀賊子,汝昨日使詐壞吾軍士,今日怎又縮頭不出!」
「陳儀小兒,莫非汝怕的跨不上馬?」
「哈哈…」呂布身後眾軍大聲嘩笑。
「主公,讓俺出城將那呂布斬之。」顏良實在聽不下去,惱怒道。
「顏將軍啊,呂布一無智勇夫而已,何必逞一時之快,墮了將軍的威風。」陳儀安慰道。
「可是呂布那斯,辱罵主公,俺不服氣啊。」文丑也道。
「主公,讓俺出戰吧。」顏良心道,自從跟隨主公以來,尚未有寸功,今日便與那呂布一戰,以求斬殺布,於主公面子上也好看。
「這個…」陳儀只覺得自己舌干耳燥。
「主公,不出戰的話,士氣不舉啊。」顏良道。
「那個…」陳儀感覺面對呂布實在沒辦法,那是一個神話一樣的存在啊。
「主公,良若不勝,甘當軍令!」顏良堅持。
「好,我允你出戰,但你記住,勝負不論,當戰則戰,當退則退。」陳儀無奈的只得做出一副堅決樣子道。
「予吾鼓來,我為顏將軍擂鼓!」陳儀喊道。
顏良引數百騎殺過弔橋,文丑隨後而去,為顏良掠陣。
呂布教軍後退,讓出地方,而後一人出陣。
「來將通名,吾呂布不斬無名下將。」呂佈道。
「河北顏良,今日便要將你斬於馬下,你記住俺名字。」顏良道。
「哈哈,口出狂言之徒,看汝有何本事抵擋吾之戰戟!」呂布不怒反笑,揮舞著畫戟,猶如一尊戰神。
顏良不再搭話,手中長刀一指,縱馬而奔,直襲呂布。
呂布同時放馬過來,戰戟舞動,直取顏良。
兩馬相交,顏良抖擻精神,大刀劈頭往呂布砍去,呂布戰戟一擋,顏良力不及呂布,往後一撤,呂布順勢便斬。
顏良忙斜馬相避,大刀反擊呂布,呂布閃過,趁機取顏良身背。顏良伏馬躲避,呂布變斬為砍,顏良反手背刀,呂布一戟砍在刀身,顏良「哇」一聲,鮮血從口中直噴而出。
僅一回合,顏良便受傷。
顏良憤恨,撥回馬頭,大吼一聲,拚命揮刀再擊呂布。
呂布以戟連撥帶打,輕鬆化解,順勢又刺中顏良幾下,顏良渾身浴血,卻不肯回陣。
陳儀看的心裡發冷,心說顏良完了。現在呂布耍著玩呢。
文丑在後大急,不顧生死,拍馬而上,夾攻呂布。
顏良看得文丑也上來,更是不要命的用刀狂砍,文丑急燥,手中雷霆槍,槍槍不離顏良,化解呂布戟招。顏良你不要命了,主公不是要你當打則打嗎?
呂布自文丑衝進戰團,頓感壓力,一邊顏良拚命,一邊文丑相護,原本想等顏良力竭取其性命,沒想現在變成一戰二。
三將兵刃相交,剎時二十餘合已過。顏良漸漸力乏,出刀速度越來越慢,若不是文丑一旁相護,早已被斬下馬了。饒是如此,文丑身上也被呂布刺中幾下,還是呂布顧慮顏良拚命才輕刺幾下而已。
陳儀在後大急,扔下鼓捶,大旗一揮,令軍掩殺。
陳儀自己也帶士卒出城,一同混戰。
陳儀還沒衝出城門,軍勢已呈潰像。騎卒朝弔橋退卻,文丑,顏良二將,一提槍,一提刀,相伴回城。
呂布引軍直入弔橋,城頭弓手箭矢如雨,暫時壓制呂布。
奈何兩軍相接太近,陳儀帶文丑、顏良二將剛入城,呂布已殺至弔橋。陳儀忙令收起弔橋,已是不及。陳儀只好令士卒用刺馬槍阻擋呂布軍,待呂布殺卻槍隊,嚮往里沖,攔馬柵已是排好。井闌在後,弓手登上井闌,引箭搭弦,由上向下而發,呂布與眾將士不能抵擋,緩緩退出。陳儀軍士努力向前殺出,一場混戰。陳儀軍文丑、顏良受傷,文丑尚能戰,顏良則已退下。呂布帥高順、魏續、宋憲、侯成四將一陣猛殺,陳儀軍死傷極眾,陳儀無奈下令鳴金收兵。
次日,呂布挑戰,陳儀令軍士掛起免戰牌。
再次日,呂布帥軍又來挑戰,陳儀置之不理。
…
……
一連五日,陳儀都令不出戰,士氣大跌,軍心渙散。
第六日,陳儀探望顏良,見顏良身體傷勢已好,只是精神不佳,乃令顏良好生養頓,與文丑出。
「主公,這幾日都掛免戰,軍心不穩啊。」文丑道。
「這我知道,只是待你倆身體恢復之後,再戰便可。」陳儀心重無比,戰事不利。
一主一臣正聊著,忽聽城外鼓聲大震。侍衛急進報道「刺史丁原已至。」
陳儀引文丑上城望去,城下黑壓壓一大片,中軍帥旗:丁!
軍中還有若干撞車,木梯,前軍為步卒,后隊弓弩手,呂布引四將游擊陣外,另起一陣。
「看來,丁原要強攻了。」陳儀道,「文丑你帶士卒上城頭守駐。」
「是。」文丑接令道。
鏖戰,鏖戰,鏖戰!
陳儀自始至終一直站在城頭,身邊大旗未傷一絲分毫,但是苦澀,苦澀啊。丁原死腦筋啊,從一開始就不要士卒性命般,戰鼓不斷,士卒衝擊城牆一波接著一波,毫不間斷。河間郡城原本不牢固,加之從晨至晚的攻擊,有幾處已露出破綻,若非顏良不顧體弱,上城牆助戰,只怕就這一日,丁原刺史就得做在陳儀的大堂內了。
呂布與高順、魏續、宋憲、侯成四將率騎卒,沒有加入到攻城之列,只在旁邊冷冷的看著,看著丁原,指望丁原能派他上場,看看陳儀,眼神凌厲之陳儀感覺像夜裡走路被一頭狼給盯上一樣。
一連三天,丁原攻擊不見弱,從後方源源不斷補充著士卒,攻城器械日漸精良,箭也得到後方足夠的補充,丁原打的是一場有準備的戰爭。
陳儀在這三日內,看著自己無數的士卒在眼前中箭,被砍殺,倒下,痛苦著、掙扎著,心中對自己的理想充滿了懷疑。真的要如此么,真的要犧牲如此多的無辜者來換取自己的那份野心么?三國,這是一個英雄輩出的年代,英雄啊,英雄啊,值得這麼多人為之以死相併的稱號啊,多麼光榮,多麼榮耀,多麼神聖,多麼尊貴!
狗屁!那些站在頂端的人何曾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那些爬在辛苦一輩子都過不上飽日子的百姓身上的貴族們,何曾憐憫過養著他們的百姓!那些自以為是清高的智者、官員,說什麼為百姓請命,他們何曾真正體會過生活在低層的百姓的苦與樂?當今天下,漢帝下的百姓,過的是什麼日子?是一種飢不飽食的日子。那些百姓是人啊,吃不飽會怎樣?偷啊,搶啊,造反啊!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時代啊,這是一個腐朽的時代,也是一個腐朽的朝代!
他們沒有辦法想到,我幫他們想,他們沒有辦法考慮,我幫他們考慮。
三國是吧,哼!
陳儀在此,不管曹操、孫權,劉備如何,我都要早點結束這個亂世,還這個時代一個朗朗乾坤!
至於歷史,讓它見鬼去吧。歷史是人來創造的!
陳儀想清一切,喚過侍衛吩咐道「你速至南皮,告訴逢軍師,河間郡局勢緊急,令他速速招募士卒,萬一這裡守不住,南皮將是我們最後的堡壘了。去吧!」陳儀說完招過文丑道「文將軍,打開城門,我與你出城突擊一番,讓丁原知道,我也並不是只會守城而已!」
「主公萬萬不可!」文丑急阻道。
「天要我亡,我逃不過今日,天不要我死,我命由天不由人,何人能殺我!」陳儀沉靜道。
「是!」文丑無奈接令打開城門。
丁原見城門洞開,陳儀引文丑、顏良二將而出,隨後下令攻城暫緩,收隊成陣,兩陣相敵。
「丁原你相逼何甚!」陳儀緩緩度出陣開口道。
「哈哈,吾與你賊寇有何好談,破城之日,便是汝首級授首之日!」丁原也慢慢從陣中而出。
「哈哈,想我陳儀年方二十二,來日方長,怕是我為刺史送行在先吧。」陳儀回敬道。
「賊子徒口舌之利,敢與吾對陣相博乎?」丁原說不過,只有在戰場上見分曉了。
「對陣,怕你個鳥!」陳儀撥馬而回,布陣。
丁原也回陣旗幟揮動,布下陣來。
當下二人布陣已畢,各自揮旗指揮。陳儀軍文丑為前軍,顏良為後軍,陳儀自領中軍。丁原那邊呂布前軍,丁原自然是中軍,后軍嘛,何必要后軍,呂布一衝擊,怕是陳儀已經授首了。
「弟兄們,這一次,我們不能失敗,廣宗失利,你們都知道,一些我們的兄弟都被當作奴隸賣了,其餘更多的是被坑殺了。今天我們站在這裡戰鬥,只有勝沒有敗。勝則你們都是自由之身,大家有飯吃,有衣穿,敗則我就不說了。」陳儀令執旗手跟隨自己馳騁,邊走邊喊,「因此,我們只有殺!」
「殺!殺!殺!」陳儀大喊。
「殺!殺!殺!」文丑與眾軍士一起大吼,隨後沖向呂布前軍。
呂布藐視看著文丑軍,戰戟揮動,壓抑在心中幾天的憤懣化作怒氣憑空而上,縱馬揚戟帥眾將士沖了上去。
兩軍相遇,勇者勝!呂布不過一人矣。陳儀默默看著戰場。
兩陣相抵,文丑與呂布各自斬殺對方的士卒,不再對面相交。但見黃沙渾天,戰旗飄飄,人馬相錯,你方一人被殺,我方定有一人被砍。叫喊夾雜著馬嘶聲,刀與劍相撞並出的火花,戰鼓擂擂,烽煙不散。
畢竟呂布號為天下第一武將,身後還有高順、魏續、宋憲、侯成四將,尤其高順其陷陣之譽豈是浪得虛名,在陣戰中,正是如魚得水,殺的陳儀軍大虧四方,陳儀軍雖在戰前鼓起士氣,其士卒勇猛向前,但在高順的大刀下,不斷有人倒下。而魏續、宋憲、侯成三人也非等閑之輩,其槍、刀下亡魂無數。
而文丑則戰的比較辛苦,戰前陳儀吩咐過,呂布避之,找其他四將殺。因此,這個陣戰打著打著就比較奇怪了,隨著雙方士卒的紛紛減少,文丑,呂布都在找目標打,呂布找文丑,文丑避開,文丑找高順、魏續、宋憲、侯成四將,四將稍微一交戰,便知不敵,紛紛退讓。
陳儀一看,怕是不行了,揮旗令顏良加入戰團。顏良在後瞧得心頭冒火,身體養好后,心裡便一直惦記著要再找呂布戰上一戰,陳儀幾番說辭不利,暗忖,顏良這個猛男難道沒有自知之明嗎?但也告戒顏良,不要意氣用事。
話說顏良瞧著多時,此時文丑與呂布兩陣都戰了差不多有一時辰了,雙方都力疲了,而顏良養精蓄銳多時,此時加入混戰,猶如猛虎出籠,呂布軍壓不住陣腳,節節後退。
許久沒有動靜的丁原,此時也旗幟揮動,中軍分出一半加入混戰。
頓時,雙方再呈膠著狀。
打了半晌,陳儀一看不行,不能這麼打了,不然自己河間郡的家底都得交代進去,遂令鳴金收兵。
丁原面露笑容,揮旗令麾軍掩殺。
陳儀軍扎住陣腳,半打半撤,緩緩退入城內,這次又賴井闌幫忙,丁原追至城門不得進前一步,遂也鳴金收兵。
(創天神帝,偶每天一回還不快啊,你當偶和你一樣是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