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奇襲北平
接下幾日,丁原強攻,陳儀死守,雙方折損士卒無數,幸逢紀從南皮補充兵員,否則河間郡已失守矣。戰局已成僵局,雙方都在努力鼓動士氣,看哪一方首先崩潰。陳儀守城不出,士氣自然低落,丁原也不見得好到那裡,強攻近十日,卻也只能望城興嘆,丁原軍士原以為一鼓作氣就能攻克河間,沒料到陳儀軍死命抵抗,硬是攻不下來,軍士間對攻克河間郡的信心動搖了。
因此,河間郡的攻戰不能在短期內結束。
與此同時,幽州牧劉虞領兵往漁陽征張舉、張純,劉備為先鋒,引兵直抵賊巢,與賊大戰數日,挫動銳氣。張純凶暴,士卒嘩變,帳下小校刺殺張純,將頭納獻,率眾而降。張舉見勢敗,也就自殺了事。漁陽遂平。
而孫堅討區星卻困難了點,現在正與區星相持。
上述消息經過逢紀傳到河間時,陳儀與丁原已經攻戰近一月了。
此次,逢紀親自率一萬新訓士卒前來助戰,周倉已回南皮坐鎮,韓邏副之。
「劉虞平定漁陽有功,封太尉,駐守幽州,劉虞表奏劉備大功,公孫贊也表奏劉備有功,劉備因此得授別部司馬,守平原縣令。」逢紀道,「主公啊,情況不秒啊。劉備要守平原縣令,從漁陽至平原必然要經過南皮。換而言之,劉備也要來攻擊我們了。」
「…,…」陳儀啞口無言。
「元圖可有良策?」陳儀只有靠軍師是否有妙計來救人了。
逢紀沉思度步,「良策倒沒有,只有個下策。」
「元圖快快講來。」陳儀急切道。
「主公,既然不能戰而勝之,何不避之?」逢紀道。
「避之?」陳儀思索道。
「城下有丁原、呂布虎狼之師,後有劉備,元圖斗膽問主公一句,有無把握戰而勝之?」逢紀問道。
陳儀苦笑道,「能捱到此地步,我已盡全力而為了,怎敢妄言勝之。」
「元圖此來,非為助戰,實乃助主公脫出重圍,回南皮。南皮經元圖經營,糧草充沛,民心依順,主公自守有餘啊。」逢紀勸道。
「那我豈不是守坐孤城,等著丁原、劉備前來攻打了。」陳儀道。
「南皮城高民廣,任丁原、劉備前來攻之又何妨。況且,劉備授別部司馬,守平原縣令,怎敢長期在南皮攻主公,他之糧草、士卒耗盡,不回平原整飭,拿什麼攻主公?主公乃丁原所敵,可令周倉將軍駐守於高城、饒安、東光三處中任一處,於外策應,截斷丁原供應,若丁原攻周倉將軍,主公可出城擊之,若丁原攻南皮,周倉將軍可截丁原糧草,丁原疲於主公、周倉將軍之間,怎能全力攻城?」逢紀分析道。
「再則主公駐守南皮之時,元圖請命,率文丑、顏良二將中一位,征北平公孫瓚!」逢紀口出驚天之言。
「什麼!」陳儀大驚。
「孤城難守,元圖知也,但河間一月守戰,能守而不落,足顯主公之才爾。」逢紀道,「主公,吾於南皮招募五萬新軍,經一月訓練,雖不能稱精銳,但也可用之守城了。吾聞公孫贊出征羌人,先今北平空虛,元圖只需一萬士卒足可將其拿下。」
「吾於淫陽、章武一線繞過劉備,他由北南下,吾於南北上,等他至南皮,怕是吾已在北平坐定矣。」逢紀道出行軍路線。
「元圖思其計怕已是久矣,不然,公孫瓚何時出征,你又何知道,既然如此,計議已定,我回南皮,你就即刻北上,顏良隨你征進吧。」陳儀同意了逢紀的計策。
「主公,吾誓取北平,以分南皮之勢。」逢紀接令道。
當夜,陳儀令文丑、顏良二將出城襲營,趁機將河間糧草轉移至南皮,逢紀、顏良押解,楊鐵、范木等工匠同行。又二日,陳儀令文丑毀掉井闌等物具,大開城門胡殺一通,丁原、呂布不知道陳儀何意,謹慎守營,陳儀於當夜悄悄遁走,城頭只立草人若干。當天明,丁原、呂布上陣觀看之時,才發覺陳儀已經逃了。
卻不說陳儀回南皮如何守城,丁原、呂布追至南皮如何攻城,現在來看看逢紀帶顏良北上北平。
逢紀帶著顏良率一萬士卒,身著漢軍裝束,帥旗也為一個「漢」字,怎麼看都是一支漢軍,而非其他。逢紀淫陽、章武一線行軍,果然路線偏僻,路上既沒撞上劉備也未遇見一支成形的漢軍,只是糧草嘛,強買強賣了,一路無話,眼前就快至北平了。
公孫越今天心情不錯,於是帶著外甥公孫續在逛街。小孩子好奇,什麼都要看看,買個的,看見吃的更是非要公孫越買下來,自己嘗嘗。公孫越看著外甥,發覺這個小子其實蠻像大哥公孫瓚的,自己小時候和大哥可不也這樣過來的嗎,想著想起大哥現在還在與羌人做戰,心裡不由暗暗擔心。所以買了些東西,就拉著小公孫續要回府了。
剛剛到府上,負責北平警戒的嚴綱派人傳話,從城樓上看,有一隊漢軍正要進北平。公孫越奇怪疑惑了,心道,哪來的漢軍,難道是大哥師弟劉備?又或者是太尉劉虞的人馬?於是上馬揚鞭朝城門而去。
此時嚴綱正站城頭問逢紀,「你們是那路人馬?」
「我們是太尉劉虞麾下,我們大人剛剛平定漁陽,聽聞公孫大人遠征羌人,怕張舉、張純餘黨乘機做亂北平,因此,派我等前來協防。」逢紀把早已想好的口辭說與出來。
「原來如此,那請出示手令。」嚴綱道。
逢紀聽罷,從懷裡掏出一方綢緞,(漢末無紙張,書寫不是竹簡,就是布了),招了一下。
嚴綱遠遠的那裡看的清啊。
「與我送上來。」嚴綱對小校道。
小校得令,快步跑下叫人開城門。
未等城門打開,顏良眼見城門稍一鬆動,一把就推,身後眾軍士努力向前,瞬時已把城門打開。
顏良一個箭步,直上城頭,大刀一揮,把嚴綱砍翻在地。
「顏將軍,你速帶一隊人馬,趕往府衙,一定要擒住公孫越等人,不要讓人跑了。」逢紀眼看城門大局已定,遂吩咐顏良道。
「是。」顏良應著便飛身上馬引軍前往北平府。
公孫越引數隨從正趕往這裡,眼見前方一青黑臉大漢引軍而來,忙問「你們是什麼人?」
顏良不回,反問,「你是何人?」
「我是公孫越。」公孫越道。
「哈哈,抓的就是你。」顏良大笑道。
說完大刀一揮,咂飛了公孫越的配劍,順手把公孫越給擒了。
跟著,顏良引軍進到公孫府,把公孫氏上下老小全給看管起來,待到逢紀趕來,大事已定。
「公孫越、關靖你二人可願降?」逢紀問道。關靖字士起,公孫瓚長吏。
「呸!我兄回歸之日,便你汝等亡命之時。」公孫越怒道。
「公孫越,俺現在就砍了你。」顏良惱道。
「顏將軍,不要急,吾給公孫將軍點時間,看看是不是真的是公孫瓚回來,便是吾逢紀歸天之時。」逢紀笑道。
「關靖你又如何?」逢紀接著問。
關靖一臉憤憤然,就是不說話。
「士起果然有風慨。吾當敬重之。」逢紀道「拉出去砍了。」
侍衛聽見要砍頭了,過來拉起關靖就往外走。
「且慢,不要砍關靖,要砍就砍我!」公孫越道。
「那好,一起拉出去砍了。」逢紀道。
又過來兩個侍衛架著公孫越同關靖往外拖。
公孫越和關靖被架到外面,砍倒是沒有砍,只是被綁了個結實。
其實關靖身為公孫瓚長吏,公孫瓚軍中大小事物全憑關靖一人承擔。這樣一個人才,逢紀不傻,怎敢輕易放棄,來出去就砍了呢?那隻不過是諸葛砍關羽,嚇嚇而已。
逢紀心說,關靖此人脾氣硬朗,那吾就餓你幾天。
一邊吩咐快馬加鞭給南皮主公送信,北平事諧矣。一邊召過顏良耳語數句,顏良邊點頭邊出去幹事了。
逢紀又拉過幾個投降小校,道「汝等新降,非吾不信,今有大功一件,要汝等去做,汝等可願否?若是功成,吾保汝等為偏將。」
「我等誓死以報。」幾人一聽大喜。
「恩,現在你們帶上數隨從,去引公孫瓚入城。假言北平被吾軍攻擊,情況緊急,望公孫將軍即刻回城,事急也,晚則北平不保爾。」逢紀給幾人道。
「此事容易,我等立刻就辦。」幾人同答。
「好,事成之日,便是汝等為偏將之時,現在去吧。」逢紀吩咐揮退道。
稍晚時候,顏良回報,北平現在只進不出,消息泄露不出。
「顏將軍,現在你可派出探馬,待公孫瓚回城之時,你便於城外埋伏,殺他個措手不及,務必將公孫瓚拿下,若不能,可斬殺之。」逢紀道。
「軍師,你不是已經要幾人去引公孫瓚了嗎?怎麼還要出城埋伏?」顏良不解。
「哈哈,那幾個小校,一無家人,二無旁事掣肘,降吾不過是假意爾。吾放其出去,只是用其引公孫瓚將計就計而已。」逢紀笑道。
顏良嘆服而下。
幾個小校果不出逢紀所料,一路急行,趕至公孫瓚帳營,哭拜於前,「將軍,北平被陳儀賊子詐作劉虞軍奪了去,我等看事急,奮力殺出,兼程趕至將軍麾下,望將軍回軍,殺退陳儀賊寇。」
「什麼!」帳內眾將皆驚。公孫瓚大驚而起,急道「那吾弟公孫越,吾子公孫續怎樣了?」
「公孫越將軍、公孫續公子與一干眾人,皆被逢紀所擒。」幾個小校回道。
「逢紀何人?」公孫瓚問道。
「逢紀為陳儀軍師,另有一將,勇不可擋,逢紀稱為顏良將軍。」幾個小校回道。
「賊人還有軍師,將軍乎?哈哈…」公孫瓚藐視之,突又想起自己弟弟、兒子還落在別人手中,心情頓時不佳。
「公孫范,你帶一隊暫留此地,我即刻起軍,明日早間,趁夜而退。」公孫瓚道,「眾將與我啟程。」
「是!」眾將皆道。
(多謝尉僚、憂鬱心結、創天神帝等諸位,謝謝支持,偶一定堅持寫完,當然偶每天更新一回。謝謝諸位支持與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