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公孫降服

公孫越和關靖二人被綁在北平府庭院里，幾日未進食，二人已經奄奄一息了。而逢紀則安坐於前，面前台几上，美酒佳肴，自斟自樂。

「公孫將軍，士起兄，靜思幾日，二位可曾想通？」逢紀一副自我陶醉狀。

「哼！」公孫越扭過頭去，不理逢紀。

「逢紀，想你也是讀書之人，不思報效朝廷，反而跟隨陳儀賊子，謀取大漢郡城，你…你不反為何？我降於你，不就是跟朝廷做對，累及家人不說，我必受萬世唾罵。我怎能如此！」關靖道。

「哈哈，士起繆言，大漢自高祖劉邦斬蛇起義而來，已有數百年。想那秦皇暴虐橫斂，遂有劉邦、項羽應勢而起，」逢紀說的可是興高采烈「今日，靈帝昏庸無道，重用宦官，斂財於民間，百姓苦不堪言，我主陳儀憂民憂國，正是應勢而起，為諸人請命，此乃上天有道，下應凡間。」

「你，你口出狂言，今皇上為奸人所惑，正是我等忠君撥亂之時，怎能輕言作反？」關靖反駁道。

「士起，張角之事未遠，而吾聞，皇上不思民間疾苦，反而更加重用張讓等人。盧植等忠良之士為大漢清剿匪人，有功於朝廷，卻遭冷遇，這又為何？」逢紀道。

「我不與你辯，要我造反，此事不用再提。」關靖回絕道。

「吾知也是如此，但不能放你，吾於此撥一間屋，你先住下再說，待有日，你若有意為吾主效力之時，即可令侍衛通知吾。」逢紀召過侍衛帶關靖下。

「公孫將軍，吾不與你多說，過幾日，待你與你大哥公孫瓚見面再說罷。」逢紀同樣召過侍衛，不過不是帶去住房，而去牢房。

公孫瓚火急燎原著趕回北平，手下諸將有堂弟公孫范、田楷、單經、王門等人。公孫范、田楷、單經、王門皆有家室之人，聽聞北平陷落，比及公孫瓚之急不逞多讓。可憐諸將皆為能征慣戰之將，此時卻似無頭蒼蠅一般，全不顧惜馬力，待至顏良埋伏之處已是疲憊不堪。

顏良本來埋伏的好好，看著公孫瓚不成陣型的士卒，心裡憋著的一口不由的鬆了下來，暗忖，公孫瓚也是一員駐守邊疆的大吏了，怎麼這個得行？顏良自己沒有妻子、兒子被人所虜的經歷，當然不曾有啥感覺。但公孫瓚就不同了，黃巾事迹沒見過但也聽說過，燒殺搶掠，姦淫犯科自己想想都急。因此，在前幾日，帳內下令之時，在下屬面前鎮定是必要的，現在著急啊，卻是無奈的。而且，黃巾戰鬥力，自己也是有數的，張角以十五萬對五萬都輸的，那是什麼樣的軍隊啊，自己再疲憊，也得趕快殺進城，斬了逢紀、顏良，以解心頭之恨。

顏良眼瞅著公孫瓚火急趕路的樣，遂令弓手放箭，先殺他一通，然後伏兵齊出，殺一支七零八落的軍，那來得比較輕鬆。

頓時，箭矢亂飛，公孫瓚軍人仰馬翻，喊聲一片，亂作一團。

顏良見機可趁，縱馬而去，大刀揮揮，砍翻無數。

公孫瓚勉強集起一軍，抵擋顏良突擊。

顏良左砍右斬，把公孫瓚身前眾軍士統統放倒，公孫瓚大怒，奮力舞刀而上，直取顏良。顏良正等著你公孫瓚呢，看見公孫瓚揮刀而來，也輪起大刀，砍向公孫瓚。兩刀相擋，顏良大喊一聲「開！」，把公孫瓚的刀給咂飛了。顏良一把抓過公孫瓚，扔在地上，「捆了！」身後眾軍士一翻手忙腳亂，捆住了公孫瓚。顏良說完撥馬會另外四將去了。

公孫范、田楷、單經、王門四將正是在公孫瓚身後，眼看著主將不敵，大急齊上來救公孫瓚，正撞著顏良。四將兩前兩后，公孫范、田楷在前，單經、王門在後，顏良大刀一劈，虛砍公孫范，公孫范舉起長槍抵擋，顏良反手斬田楷，田楷眼看著顏良劈向公孫范，怎料到實斬自己？未等反應過來，田楷已被斬成兩半了。顏良斬完田楷，正遇上單經、王門二將，二將兩刀齊出，一劈顏良左肩，一劈顏良右胸。好個顏良面無懼色，大吼一聲，單經、王門二人如遭雷擊，瞬間，一傷手，一傷腿，齊遭擒。

公孫瓚與公孫范、田楷、單經、王門四將不是遭擒就是遭斬殺，其餘軍士見事不可為，或逃或降，不一一話表。

公孫瓚與公孫范、單經、王門三將被綁至北平府上時，逢紀大聲訓斥顏良道「公孫將軍為封疆大吏，怎能綁來？還不快快鬆綁！」

顏良只好委屈著令侍衛過來給公孫瓚與公孫范、單經、王門三將鬆綁。

「我妻兒怎樣了？」公孫瓚不待鬆綁問道。

「公孫將軍何必著急，令公子與夫人吾著人好好招待了，不會委屈他們的。」逢紀道。

「那我們的妻兒呢？」公孫范、單經、王門三將也問道。

「一樣，一樣，都好好的照顧著，待會吾為公孫將軍設席擺宴，幾位將軍就能見到各自妻兒了。」逢紀笑眯眯道。

「還有，顏將軍，田楷將軍要好好安葬，其家人要好好照料。」逢紀臉色一正道。

「不要等設席擺宴了，現在就叫出來我看。」公孫瓚急道。

「公孫將軍既然這麼著急，那吾也不強人為難。吾這就另人帶各位妻兒過來。」逢紀說完吩咐下人去請人過來。

一會兒，各位將軍都見到自己的妻兒真的好好的在那兒，心裡不由都鬆了口氣。而公孫越、關靖一同前來。

「逢紀，你這是什麼意思？既然擒住我等，要殺要剮任你選擇。」公孫瓚一副強悍樣。

「這個，公孫將軍難道不明白？」逢紀望著公孫瓚道。

「瓚乃粗人，大道理不懂，不過皇上既把防守邊關重任交付於我，我當誓死以報，既不辜負皇上所託，也不讓黎民百姓失望。而你等奪我北平，強取此地，我大漢黎民百姓必受外族侵擾。我深受皇恩，現在為你等所擒，既不能報效皇上，也不能保一方平安，惟有一死以酬天下。但我希望我死之後，不要累及我妻兒，望逢軍師成全！」公孫瓚深深朝逢紀一躬。

「我等願追隨將軍，望逢軍師成全，但也不要累及妻兒。」公孫越、公孫范、單經、王門、關靖諸人同聲朝逢紀作揖道。

「這又從何談起呢，難道吾逢紀是亂殺之人嗎？」逢紀道，「況公孫將軍難道不想保一方百姓平安了嗎？」

「此話怎講？」公孫瓚道。

「如你所願，吾逢紀今日將你等斬殺，不說外族是否會侵入，北平怕是不會安分，吾為清除異己者，必然大開殺戒，那些異己者難道不是你等所熟悉之人乎？等北平安頓下來，怕是血流成河罷。」逢紀分析道。

「那時，外族侵入，吾主陳儀麾下，本來將校不多，北平止有顏將軍一人，怕是擋不住外族的鐵蹄吧。」逢紀再分析道。

顏良在一旁張牙舞爪，那意思，俺怎麼可能不行，怎麼可能抵擋不住呢。

「況，吾主陳儀，天資聰穎（未曾勝過），寬厚待人（老是騙人），禮賢下士（三國名人錄在手，自然有禮），吾也是吾主親自請出來的，」逢紀說道此處，不由想起南皮的那段歲月，「吾主眼見百姓受難，黎民為食而搶，為衣而偷，心下凄然，乃隨張角而反，非為張角爾，實為天下黎民百姓啊！」逢紀說到此處，不由的感覺自己有主公風範，當初主公不是一套一套的把自己給弄上船的嗎？現在自己上了船，也拉人上船了。「今日，公孫將軍一死，圖個萬年流芳，後人說起自然會說，哎，公孫將軍若是不死，北平也不會落的如此凄涼。公孫將軍雖然忠義，但也只是自私之人啊。」

「什麼？我死我就是自私之人？」公孫瓚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道。

「是啊，舍卻百姓無數，只為圖個好名聲而已，不是自私是何也？」逢紀道。

「那我該怎辦？」公孫瓚躊佇道。

「降！為百姓而降，為百姓而戰，是為真義也。」逢紀道。

「……」公孫瓚沉默了。

「爹爹！」公孫續叫了聲，公孫續不懂事，可是公孫瓚夫人卻知道啊，若是不降，今日見過後，就再也見不著活生生的公孫瓚了啊，所以小推了一把公孫續，公孫續小跑著撲到公孫瓚懷裡。

「瓚願降。」公孫瓚看著懷裡的兒子，不捨得啊。

「我等願降。」公孫越、公孫范、單經、王門、關靖諸人齊身朝逢紀作揖道。

「哈哈，大家不必客氣，現在是一家兄弟了，吾為各位將軍接風洗塵。」逢紀笑著道。

席間逢紀令顏良給公孫諸將敬酒，以化其怨，公孫諸將也不再提日間之事，大家談笑風聲好不快活。

北平逢紀、顏良快活著，南皮陳儀帥眾將抵禦丁原、呂布攻勢，苦不堪言。陳儀既要用心南皮防務，又擔心逢紀、顏良事敗，沒過幾日，整個人憔悴了。

沒過幾日，劉備三兄弟，也至南皮，陳儀學得龜派**，幾乎成仙。日日提心弔膽，惟怕一不小心，就給城外諸將給斬殺。文丑在陳儀的督促下，也開始修鍊龜派氣功，功力日漸深厚。劉備在強攻數日後，軍士傷了無數，乃向丁原告辭，道軍士不足，得回平原補充兵員方能再戰，遂撤了。

待到逢紀信使衝進城內，告之順利取得北平，南皮士氣大振，文丑、韓邏為慶祝，出城亂殺一通，丁原、呂布軍奮力抵擋。北平陷落沒過幾日，也傳到丁原、呂布軍中，士氣更加低迷。而公孫瓚降服傳進城內，陳儀軍士氣更見高漲。周倉也得消息，糾結高城、饒安、東光三地軍士，向南皮進發。逢紀於北平出師，公孫瓚挂帥，公孫越、單經、王門為先鋒將，起兵二萬支援南皮。

至此，南皮城內，軍民一心，丁原、呂布無計可施，已有退意。但朝廷未有旨意過來，怎敢輕言退兵，遂於城外十里，起一大寨，以待天聽。

此時，長沙太守孫堅討區星，相持五十日，區星軍勢未得補充，日越睏乏，軍心有變，孫堅由此驅軍而進，大破區星，斬區星於城下，報捷，江夏遂平。帝封孫堅為烏程侯。

中平六年夏，靈帝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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