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四章 分道揚鑣(全)

「西塞爾他們還沒有回來么？」西瓦特殿下憤怒的把手中精緻的酒杯用力的扔向站在一旁的侍從，「噗」的一下，鮮紅的葡萄酒混合著鮮紅的血液從侍從的額頭上流了下來。嚇得臉色煞白的侍從不敢稍微擦拭一下，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殿下！」忽然帳簾一挑，進來一個魁梧的騎士，西瓦特殿下抬頭看去原來是馬丁內斯男爵。男爵看看滿臉血跡的侍從，眉頭稍微皺了一下，不過還是讓主人發現了。西瓦特揮揮手，讓侍從下去，那倒霉的侍從如蒙大赦，急忙行禮退下。

「殿下，西塞爾大人他們還沒有回來么？」男爵問道。

「這些笨蛋，這麼多人追一個狼人都追不上！」殿下怒罵道：「我真是養了一群白痴！」

男爵心中不快，這不是把大家都罵上了么？不過他也不好說什麼，只是說道：「便是追不上也該回來了，現在天色早已經黑了，不要出了什麼事情。」

「別去管他，這些白痴恐怕在荒原上跑迷了路，也許他們很快就能回來了！」殿下自以為是的解釋著，說著說著不由得心頭再次火起，「砰」的一聲，恨恨的又把水晶酒瓶砸碎在地上。

「殿下，」馬丁內斯男爵由於半天終於還是開口了：「您是不是和阿米隆奇大人商量一下，適當的加快一下行軍的速度？今天走的距離連二十里都沒有，要穿過半獸人荒原還不知道要走多久！」馬丁內斯男爵並不是不知道西瓦特殿下非常討厭別人對他指手畫腳，但是現在的情形如果不改變的話，將會把大家陷入絕境。

「我去和他商量？為什麼？我才是大軍的統帥，他不過是聯軍總監罷了，應該是阿米隆奇這個傢伙來請示我才對！」王子殿下對於阿米隆奇一手把握所有的軍權早就大為不滿了，但是每次爭論阿米隆奇總是拿出一套套他從來沒有聽說過的理論來，說的王子殿下啞口無言。所以王子殿下非常不願意去和阿米隆奇伯爵商量，更何況一想驕傲慣了的殿下如何能看著別人比他還要驕傲？

「殿下！出事了！」忽然外面傳來紛亂的吵雜聲，盔甲兵器的碰撞聲，還有傳令兵的大聲叫喊聲。

馬丁內斯男爵急忙從帳篷裡面探出頭去：「怎麼回事？」

「半獸人造反了！」一個急急忙忙得跑過去的士兵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半獸人造反了？」馬丁內斯男爵一頭霧水，半獸人雖然不太聽話，可是還沒有到要造反的地步吧？他們要是造反，還不立刻被三千人類大軍殺得乾乾淨淨？

「半獸人造反了？」喝得有些半醉的得西瓦特怒氣沖沖的把男爵推到一邊闖了出來：「來、來人，把我的騎士們叫來！去把這些乞丐和小偷給我殺光！」

「殿下不要著急，先讓我去看看！」男爵看到王子滿臉通紅，雙眼也是通紅，可不敢讓他出去，急忙攔住，自告奮勇要去查看清楚。西瓦特殿下原本也沒有凡事親歷親為的習慣，加上喝了些酒發了會脾氣，人也睏倦了，便揮手讓男爵自去處理。

馬丁內斯男爵匆忙帶了手下的騎士們趕往發生事端的半獸人營地。果然，半獸人營地一片混亂，但是說是半獸人叛亂未免誇張，男爵只看見賽門諾夫勛爵帶著部下們策馬驅趕驚慌失措的半獸人。勛爵的手下惡狠狠的用馬蹄踐踏著躲閃不及的半獸人，手上毫不留情的用寶劍砍下所有能夠追上的半獸人的腦袋。

「勛爵大人，勛爵大人！」馬丁內斯男爵急忙喚住殺紅了眼的勛爵大人，半獸人的腦袋不值錢，可是如果逼急了兔子也會咬人的。

「這是怎麼回事？」焦急的男爵終於拉住了洛丁斯勛爵，他扯住勛爵的韁繩，男爵的騎士們也努力的把憤怒的騎士和半獸人分開。

「怎麼回事？」賽門諾夫勛爵狂怒的用力咬著唇邊的鬍髭，憤怒的用手一指半獸人營地邊上陰暗處一堆黑乎乎的影子。男爵皺皺眉頭，撥馬過去仔細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

地上橫七豎八赤條條的散落著二十來具白花花的身體，仔細打量下都是白天失蹤的騎士和他們的隨從。盔甲衣物早被剝的乾淨自不必說，很多屍體上面堆滿了熱氣騰騰的糞便，一看便知道是剛剛產生的。

「我正在帶著小隊巡邏，聽到這便有喧嘩的聲音，於是趕忙過來察看，」賽門諾夫勛爵的聲音有些微微的沙啞：「這幫該死的骯髒畜牲，我一來就看見他們在這些死者身上大吵大鬧侮辱玩弄，甚至有些混蛋直接趴在上面褻瀆我們死去的戰士！」勛爵的話說得很隱諱，但是男爵看見邊上那幾具光著下體的半獸人屍體，心裡也就明白了。雖然馬丁內斯男爵一直請求西瓦特殿下寬厚的對待那些半獸人，可是這並不代表他比別人更喜歡半獸人，只是他的理智告訴他怎樣做是對的。然而，同袍的戰友遭遇到的羞辱已經讓憤怒壓制住了他的理性，特別是死者中頗有幾個是他交好的夥伴，男爵怒吼起來。轉眼之間，所有在場的騎士們都知道了真相，憤怒的騎士們向遠處小心翼翼觀望的半獸人們直衝過去。

不甘一直被追殺的半獸人們終於反抗起來，他們一堆堆的聚集著，揮舞著手中的武器試圖把騎士們拖下馬來。可是毫無組織的半獸人根本無法抵抗這區區百餘名騎士的衝殺，抵抗了片刻，半獸人再次潰散開來。直到其他的半獸人部落大群的集結起來，這場屠殺才算結束。

出來收拾殘局的是阿米隆奇伯爵和他麾下的騎士。他們在屠殺將近結束的時候才姍姍來到，匆忙的隔離開憤怒的騎士和同樣憤怒的半獸人。

「還騎在馬上幹嗎？都下來！」伯爵大聲命令道：「都把武器收起來！」兩邊都還沒有壓制住，騎士們手握武器，拉著韁繩隨時可能衝過去；而半獸人們則鼓噪著敲擊著手裡的武器。他看看左右，迅速下令所有的騎士立刻返回營地；而半獸人必須馬上散去，否則格殺勿論。命令被準確有效的執行了，雖然騎士們都還紛紛不平，但是最高長官的命令去不能不聽，至於半獸人們，看見大隊大隊的人類士兵拿著明晃晃的武器擁擠過來，心中那點勇氣早就消失殆盡了，不一刻便都散去了。

臉色陰沉的伯爵慢慢的在帥帳中踱著步，事情原委已經很清楚了。不久以前，一隊狼人騎兵把早先失蹤的騎士們的屍體扔在半獸人營地邊上。半獸人早就對人類不時地砍他們的腦袋大為不滿，於是不知哪個半獸人領頭在屍體上排泄侮辱，結果所有附近的半獸人都圍上來，很快就變成了一個大聚會。巡邏的賽門諾夫勛爵發現后憤怒難當，立刻殺散半獸人，接著衝突進一步擴大，在阿米隆奇來得及制止之前已經有超過兩百個半獸人喪了命，而受傷的更多；人類也有十幾個騎士輕重不一的受了傷。

「伯爵大人，我代表西瓦特殿下強烈要求您嚴懲侮辱我們騎士尊嚴的那些畜牲！」這洪亮的嗓門不用看就知道是西瓦特殿下手下的頭號勇將賽門諾夫勛爵，伯爵轉過頭看著滿臉鬍鬚蓬鬆的如同獅鬃一般的高大戰士，不禁有些頭痛，有勇無謀的西瓦特手下的也是一幫子只會成天砍砍殺殺的莽夫。

「勛爵大人打算如何處置那些冒犯了殿下手下騎士的尊嚴的半獸人呢？」

「我要把他們一個個都絞死在大門上，把他們的屍體吊在路邊風乾！」勛爵怒氣沖沖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那些惹事的傢伙大概現在都已經被勛爵大人殺光了吧？」話音剛落，一個騎士嘲笑著開了口：「勛爵大人打算怎麼在把那些肇事者從地獄裡面要回來呢？」說話的是阿米隆奇伯爵直屬的騎士蘇賓克塞爵士，兩位最高長官的矛盾也影響了手下的騎士們，於是阿米隆奇的這些騎士只要一有機會就會出言諷刺西瓦特的手下們。阿米隆奇對此雖然不鼓勵，可是也採取一種默許的態度，這在手下騎士的眼中無疑就是最大的鼓勵了。

從地獄裡面要人回來，這等於變相罵人是和魔鬼有關係了，對於聖天主教徒來說，這個侮辱就好像有人當著比蒙的面說他是懦夫一樣了。果然，拙言的賽門諾夫勛爵喉嚨裡面低吼一聲，衝上去一拳揮出打在蘇賓克塞爵士的臉上，直把他打得倒飛出去。

爵士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張開嘴吐出兩枚帶血的牙齒，獃獃得看了一下，怪叫一聲沖著賽門諾夫勛爵撲上去。兩人都是身高力狀，沉重的拳頭「砰砰」的落在對方身上。

「住手！住手！賽門諾夫，冷靜一點！」

「快拉開他！蘇賓克塞，快停下來！」

突然爆發的鬥毆讓雙方大吃一驚，隸屬西瓦特殿下的騎士和隸屬阿米隆奇伯爵的騎士們慌忙衝上去要把兩人分開，可是不知道誰的拳頭又很「不小心」的碰到了拉架的人身上，憤怒的拉架者打還了過去。幾乎在轉眼之間，兩個人的鬥毆迅速擴大到三四十個人的群架。

「都住手！都住手！」伯爵惱怒的發現沉浸在鬥毆的快感中的騎士們壓根就聽不見他的命令。「都我住手！唉呀！」惱羞成怒的伯爵揚起馬鞭抽打著毆鬥的騎士們，卻不小心被不知哪個傢伙碗口大的拳頭打在臉上，頓時青腫了一片。

「他媽的！」氣急敗壞的伯爵顧不上保持他一貫的風度，氣沖沖的掀開帳簾沖著門外的侍從叫道：「拿幾桶水進來，澆這些王八蛋的傢伙！」原來侍從們早已經發現裡面不對，探頭望望可是又縮回去了，裡面隨便那個都是貴族，他們打架那輪得到咱們這些當僕人的管啊。不過現在伯爵大人發話了，侍從們急忙跑到伙房後面找著幾個水桶，在伙房裡面裝滿水吭嘰吭嘰的扛到大帳裡面，嘩啦一聲，幾大桶水一股腦的潑上去。騎士們火熱的戰鬥情緒立刻冷卻下來，一個個茫然的晃著頭上的水滴不知所措的站了起來。

「打啊！打啊！你們怎麼不打了？」阿米隆奇伯爵咆哮道：「你們不都說自己勇敢么？怎麼不打了？看看你們的樣子！還有那一點像個騎士的樣子？你們連那些骯髒的半獸人都不如！」

「大人！是賽門諾夫勛爵先動手的！」一個伯爵的騎士不服氣的爭辯起來。

「閉嘴！我有讓你說話么？」伯爵怒吼過去，那騎士頓時不敢說話了。

「勛爵先生！您要記得，您還在我的帥帳裡面！您的行為非常不符合一個貴族的身份！」氣沖沖的阿米隆奇轉過頭斥責起首先動手的賽門諾夫勛爵起來，勛爵是西瓦特殿下的部屬他沒有權利處置，其實說起來，除了伯爵自己家臣騎士之外，伯爵幾乎沒有處置任何騎士的權力，所以他也只是打算訓斥一頓了事。可是賽門諾夫勛爵也很明白這個道理，於是他撇著頭，眼睛斜視著帳頂，用手指用力的捻著鬍鬚，一副你能把我怎麼樣的態度。

「伯爵大人！其實這事怎麼能怪到賽門頭上呢？蘇賓克塞爵士那番話您也是聽見了的。」馬丁內斯男爵不滿的站出來，這原本就不能都怪到勛爵頭上，若不是蘇賓克塞那混小子滿嘴胡說八道哪能惹得勛爵拔拳相向呢？

「但是不管怎麼說，勛爵先生是先動手的，」伯爵拉下臉，他很不痛快居然有人反駁自己的話：「我希望勛爵先生以後為人處事能夠多用用腦子，不要動不動就動手打人！」

「伯爵大人這是什麼意思？」賽門諾夫勛爵的手指停了下來，一向勇武的他最忌諱別人說自己有勇無謀，阿米隆奇伯爵這不是在揭他的傷疤么？

「沒什麼意思，只是希望勛爵先生以後能夠自律一些！」

「哼！」由於身份上的差別，賽門諾夫勛爵不好說什麼，只是怒氣沖沖的一甩手，自行走了出去，其他西瓦特的騎士們也不滿的相隨離去。中立的騎士們面面相覷，不一會也都散去了，帳中只留下忠於阿米隆奇伯爵的騎士和怒氣沖沖的伯爵大人。

「大人，這事怎麼解決？」一個騎士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解決？」伯爵怒道：「還能怎麼解決？隨便抓幾個半獸人弔死好了，這麼點小事情還要來問我么？你們就不會自己動腦子想想？」

這件事情就算這麼解決了，幾十個無辜的傢伙被吊在旗杆上盪起了鞦韆。心懷怨恨的半獸人看看裝滿糧食的大車又看看盔明甲亮的人類大軍，縮縮脖子無聲無息了，不過不時瞟向人類的目光越發的充滿了仇恨。

形式上問題得到了解決，可是實際上，隸屬於伯爵的騎士和西瓦特殿下的騎士們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大，不時發生不大不小的打架事件，至於言語上的衝突那是無時無刻不會發生了。而賽門諾夫勛爵和蘇賓克塞爵士之間的敵視已經明顯到揚言要和對方決鬥的份上了，如果不是還在軍隊的行列中，他們其中的一個一定會收到另一個送來的手套。於是伯爵和殿下也小心翼翼的把他們分開，儘力不讓他們接觸，然而隊伍總共就這麼大，幾天之後怒氣沖沖的兩人還是碰到了一起。三兩句之後，不耐煩口頭決出勝負的勛爵如同上次一般，揮起老拳挑起了新的爭端。好在這次伯爵反應及時，在鬥毆擴大成為群架之前分開了兩人。塞門諾夫屢次抗命早已經讓阿米隆奇伯爵痛恨不已，這次他打定主意要懲治一下這個桀驁不馴的勛爵，同時也讓其他搗亂的傢伙看看。

「來人，把勛爵先生給我押起來，」伯爵陰沉著臉說道：「把他三天關禁閉，出來后讓他到后隊帶領步兵去。」

「什麼？」勛爵怒吼道：「你無權這麼對待我！我要向貴族院控告你！」

「這是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情了？」鬧了這麼好一會了，西瓦特殿下終於醉醺醺的出現在現場了，大致向自己的部下了解了一下情況，立刻沉下臉質問起伯爵來了：「伯爵先生，你庇護半獸人我也不多說了，怎麼你還這樣侮辱賽門諾夫勛爵的名譽？」

伯爵一聽大為惱火，我怎麼就庇護半獸人了？你的勛爵早把鬧事的半獸人殺的乾乾淨淨了，我到哪兒抓肇事者啊?我還沒有說你的勛爵把半獸人逼得差點造反呢，要在這當口半獸人造起反來，咱們別說遠征獸人，只怕連回家都成問題呢。雖然惱火，但是阿米隆奇還是不得不讓步，既然殿下來了他也不好再送勛爵去當步兵，只好找個台階說道：「你也不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騎士，像他們這樣做事不經過腦子，能成什麼大事？」

「什麼？做事不經過腦子？」王子殿下聽得就覺得伯爵在影射什麼，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暴跳起來：「是誰出的點子，讓這幫子半獸人跟著的！要不是你老帶著這幫乞丐小偷，我早已經到了伊爾明斯特城下了！」

「誰出的點子？難道不是你出的么？」伯爵一聽，也不滿的大叫起來。

西瓦特想了想，不太記得到底是誰出的點子了，不過不要緊，反正不打算爭論這個的。「伯爵大人，下面你打算怎麼辦？」王子惱怒的盯著伯爵：「你必須立刻作出決定，是和這幫乞丐慢慢的在荒原上閑逛，還是立刻甩下他們，加快速度前進！」

「不！您的建議是完全錯誤的！」伯爵斷然否定了王子殿下的提議，不要半獸人的協助？那自己這幾千人怎麼攻下一個城市？所有的教科書上都寫著，至少要有五倍的力量才能去攻打守衛嚴密的城市，更何況自己的軍隊大多是騎兵，難道讓騎士們下馬和粗笨的步兵一齊爬梯子攻城么？

「那我警告您，親愛的伯爵，像您這樣拖拖拉拉是沒有好結果的！」一提起教科書，殿下的怒氣就越發的高漲了，他毫不留情的指責著伯爵。

「不，我可以明確地告訴您，」伯爵搖搖頭，不以為然地駁斥道：「您這樣莽撞的行動對我們的計劃毫無好處，任何軍事行動都需要經過精密的設計和執行，既然我們制定了計劃，那麼就要按照計劃辦事，如果不經過思考，各個都挑個想法出來，那必定是沒有好下場的！」

「哦？那您是說我沒有經過思考么？」西瓦特的臉漲得通紅。

「當然不是，」伯爵傲慢地說到：「但是我不得不說，對於軍事方面的知識，我自認為還是掌握的足夠精通的了，畢竟這是一門深奧的學識，並非什麼人都能夠了解的。」

「是啊，是啊！畢竟我不是什麼大軍事家！」西瓦特殿下的心情已經不能用憤怒來形容了，他粗暴的叫喊起來：「那麼好吧，就讓我們的軍事家帶著他的乞丐大軍慢慢的爬行吧，我會帶著我的勇士們自己去把這些愚蠢的獸人的腦袋擰下來！」

「好吧，如果您非要這麼做的話，我也沒法子阻止您，」伯爵不屑一顧的說道：「但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您，您的行為是把自己帶入死胡同！」

「殿下！」馬丁內斯男爵低聲插口試圖勸阻西瓦特的魯莽行為，不過他還沒有說出來，就被王子揮手制止了。

「在這裡的勇士們，誰願意和我一起前進，我們一起去把那些野蠻的獸人斬盡殺絕！」暴怒下的王子殿下完全無法聽進去任何勸告的進言，他向周圍的騎士們大呼著，要求他們和自己一起甩開半獸人獨自前進。

「我去！」

「我去！」

「我也去！」

看來，磨磨蹭蹭的行軍已經讓大多數騎士們受夠了，除了兩人的直屬家臣之外的騎士們有大多數響應了西瓦特殿下的召喚。看著西瓦特得意的表情，臉色鐵青的阿米隆奇伯爵一言不發，冷冷得看著興奮的騎士們，心中暗暗詛咒這些沒有大腦的笨蛋。

「好吧！勇士們！我們不必等候這些低賤的步兵和骯髒的半獸人，我們只需要帶上必要的補給，其他的自然可以從獸人那裡得到！」西瓦特殿下熱情的高呼著：「神聖的天主在護佑著我們，邪惡的異教野獸必定會得到懲罰！」

「現在！讓我們出發吧！」西瓦特高呼到：「為了榮譽，前進！」

「萬歲！萬歲！」騎士們歡呼起來，高高的拋起帽子。馬丁內斯男爵冷眼旁觀，現在事態已經無法改變了，這幫愚蠢衝動的傢伙！只希望能夠早日獲得一場足夠的勝利，那樣也許可以勸說殿下改變他瘋狂的念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