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一次碰撞
中午的時候,布蘭齊亞統領就集結全軍,從淺灘渡過了幾乎乾涸的野馬河,來到西岸比蒙古道邊上一個和緩的丘陵上面向西南方布了陣。
這個丘陵在離開故道不到一千尺的位置上,從這裡可以控制渡口,也可以俯瞰為數不多的幾個適合紮營的平地。大軍散開布置好之後,布蘭齊亞派出了斥候小隊,並且讓戰士們隨意休息。敵人的距離還遠,沒有必要讓戰士們一直保持緊繃的狀態,只需要及時獲得敵情,完全可以以逸待勞。
「得得得……」急促的馬蹄聲打碎了半獸人荒原上的寧靜,狼戰士、暴熊武士、牛頭人、萊茵戰士和四處散落的狗頭人抬起頭,向西方大路望去。遠處風馳電掣一般馳來數個輕裝的狼騎兵,在後面煙塵飛揚,一小隊人類騎兵緊追不捨,忽然看見遠處山坡上密密麻麻散布著數不清的比蒙戰士,不由得大吃一驚,匆忙勒住坐騎徘徊觀望片刻打馬向來處狂奔而去。
「來啦來啦!」行色匆匆的狼騎兵一邊向著帥旗的位置策狼狂奔,一邊發出興奮的狂野呼聲,眼力好的比蒙戰士可以看見有的狼騎兵的鞍座邊上還掛著血淋淋的頭顱。
「來啦來啦!」這消息隨著竊竊私語如同水波迅速的擴散開來,水波所到之處,早已經等候的焦急不堪的戰士們不約而同的站起來,把目光投向那迎風飄揚的戰旗。斥候狼騎兵奔上山丘,翻身滾下坐騎,搶上兩步大聲叫道:「人類大軍即將來到,現在離本陣大約十里。本隊與敵軍斥候遭遇,斬敵軍三名,自己無一損失!」布蘭齊亞統領和周圍的軍官們低聲交談幾句,對身邊的布爾人號手點點頭,高大的牛頭人舉起一個巨大的牛角,用力的吹了起來「嘟嗚……」低沉的號角如同冬日的悶雷一般在草黃風緊的荒原上滾動,比蒙戰士們立刻行動起來,抓起武器奔向自己的位置。
沉默的布爾戰士訓練有素,他們默不作聲的站在一起,排成整齊的行列,手中巨大的雙刃長柄戰斧在冬日下散發著讓人膽戰心驚的寒氣。五百名布爾戰士在同樣雄壯的暴熊武士的指揮下,以密集堅定的方陣突出在比蒙大軍的陣前。
王城衛軍的狼戰士們迅速的集結成小隊,小隊長們乾淨利落的喊著口令,帶領小隊又匯合成中隊,向高高飄揚的隊旗集中,最後形成一個整齊但是稀疏的小方陣。小方陣的後面是士氣高昂的自衛隊民兵的隊列,他們雖然氣勢高漲,但是歪七扭八的隊形和各式各樣的武器盔甲顯示出他們的非正規軍特性。兩百名衛軍狼戰士,超過三百名自衛隊員和四五十野馬城堡守軍步兵,這些兵力憑藉臨近河灘地的那些騎兵不易通行的亂石地面,掩護本陣的左翼。
比蒙軍的右翼則是由狼騎兵們負責。狼騎兵們輕輕的拍著坐騎,安撫著他們越來越暴躁的脾氣,對鮮血的渴望讓所有的巨狼興奮的顫慄著。這裡有一百五十名衛軍狼騎兵,大約七十多名預備狼騎兵還有伊爾明斯特增援的十名狼騎兵,這些就是比蒙軍所有的騎兵兵力了。另外還有超過百匹的座狼,這些座狼將輔助狼騎兵們對付人類的騎兵。
在各部的結合部位,道格民兵拿著彈弓、短弓和長矛,填塞著陣型間的空隙。他們竊竊私語著,不少人的臉上都露出緊張和恐懼的表情。如果沒有數量龐大的比蒙大軍坐鎮,這些傢伙大概就會扔下武器,夾著尾巴溜掉了。
之後是飄揚著王冠獅子旗的本陣了,那裡有著布蘭齊亞統領手中掌握著最後的預備力量。二十名最勇敢的獅王禁衛軍是她手中最鋒利的短劍,而四十名金家族的精銳戰士則是她另一把閃亮的彎刀。這彎刀和短劍將會在最恰當的時候刺入對手最要害的部位,他們將為比蒙們帶來最後的勝利。
布蘭齊亞和身邊的諸位軍官快速交談幾句,揮揮手,眾人立刻領命奔赴自己的崗位。
我騎著弗萊西迅速的來到我的隊伍中,野馬河的騎兵排在那些衛軍騎兵的後面,這樣可以避免未經訓練的狼騎兵遭到過大的損失。而座狼們散亂的趴在騎兵戰線前面大約百尺之外,他們可不管什麼軍紀,大大咧咧的卧在地上休息。
「大人,大人,怎樣了?」騎兵們七嘴八舌的爭先問道:「人類什麼時候來?啥時候打起來?他們有多少人?」
我尷尬的看著威廉斯大人的騎兵們肅靜的騎在坐騎上,筆直的挺著腰桿,直視前方,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東張西望。再看看我的這些部下,簡直讓我丟盡了臉面。我臉上一陣發熱,急忙命令他們噤聲,看來以後還要經過嚴格的訓練,這些年輕人才會成為真正的軍人。
「大人有令!」我大聲命令:「所有騎兵,下馬,願地坐下。」
「不許走動!」
「不許交談!」
「不許東張西望!」
一陣細小的抱怨之聲四起,預備狼騎兵們牢騷滿腹的又下了狼背,原地坐了下來。相比之下,衛軍指揮官和布爾步兵指揮官的命令就簡潔多了,只有:「下地!休息!」那些正規戰士們就安靜整齊的坐成了一片。
「帕爾森,你怎麼樣?」我走到惟一一個騎馬的人類面前:「馬上要和你的同胞刀劍相交了,你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不,閃光大人,以在天上的父名義所發的誓言是神聖的,」帕爾森微微對我一躬身,堅定地說道:「既然我已經把自己的性命和忠誠交給您了,那麼我的寶劍永遠指向您的敵人,即使面對我的手足至親也不例外。況且,」他猶豫一下補充道:「其實,作為傭兵,我們的寶劍指向同類的次數還遠遠多於指向比蒙族,所以,您放心吧。」
「好!」我拍拍他的肩膀:「帕爾森先生,我不會忘記你的忠誠的。」帕爾森的舉動稍微消除了我心中那些因為若爾娜拒絕出戰幫我對抗人類而引起的不快,或許我該把她交給別的沃爾夫,這樣她才能發現我到底對她有多麼寬容了。
「怎麼樣,兄弟,緊張么?」我從坐在地上的兄弟們面前走去,逐一拍著他們的肩膀和他們交談著,緩解著他們因為即將到來的大戰而產生的緊張情緒。
「沒問題,閃光,這次讓我們殺個痛快!」弟兄們的情況比我的預料的要好,渴望戰鬥的血液千萬年來就在我們的血管中流淌,這是我們的宿命也是我們的歡樂。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流逝,戰士們的情緒逐漸的穩定了下來。此時,坐在地上的我們感到從地下傳來一陣陣的震動,震動越來越強烈,乾枯的草莖開始顫抖起來。有經驗的戰士可以分辨出來,那是數千隻馬蹄敲擊地面引起的波瀾。不遠的西方,那穿過丘陵的比蒙故道,正是這波瀾的源頭。
忽然,一面紅色的三角槍旗從丘陵後面升起,一個騎士出現在丘陵的頂端。他騎著高大的戰馬,直立的長槍樹立在鞍側,身上的盔甲在夕陽下閃閃發光。
來了,我的敵人們!
迤邐的黑色長蛇身上帶著鱗甲的閃光,蜿蜒出現在山丘之上。如林的槍頭上飄揚著數不清的三角旗、燕尾旗,騎士精良的鎧甲在夕陽下反射出血紅的光芒。不斷揚起的煙塵中,輕裝的騎兵四散開來,一個個小隊來回的在大軍周圍梭巡著,甚至有勇敢的人類騎兵一直馳到距離比蒙軍陣線不到四百尺的地方。
威廉斯統領揮揮手,一個小隊的狼騎兵離開陣營,兇猛的向這人類的斥侯撲去。人類的輕騎兵挺著輕矛毫不畏懼的正面迎上,轉眼之間雙方總共二十多個騎士碰撞在一起,發出了可怕的金鐵交錯和**的撞擊聲。當雙方分開之後,五六個人類的騎兵落在地上,失主的戰馬悲嘶著向遠方跑去。一頭巨狼哀鳴著,圍繞著一個倒在地上的狼騎兵不肯離去,一根長長的輕矛柄如同旗幟一般的樹立在失去生命的狼騎兵身上。
一場無關緊要的前哨戰,交戰的雙方大概的了解了一下對手的實力。人類大概不會再用他們為數不多的輕騎兵來和比蒙們的狼騎兵交手了,那麼我們即將面對的必然是重裝的主力騎兵了。
人類的騎士不斷的從山丘後面湧現出來,沿著丘陵的走勢排開陣列。忽然陣中一分,一群人簇擁著一個渾身穿著閃耀的盔甲的騎士出現在陣前。那騎士身上金色的甲胄如同陽光一般,在這慘淡的冬日裡放射著金色的光芒,頭上美麗的紅色羽毛如同火焰在寒風中飛舞。他高大魁梧的身材挺拔的坐在一批俊秀健美的戰馬上,那戰馬雄壯矯健,四肢修長強健,渾身上下覆蓋著同樣金色的馬甲。騎士和他的坐騎甲胄上同樣都描繪著壯麗的圖案和光榮的徽章,這顯示出他高貴的身世和勇武的性格。在夕陽的殷紅色的光芒下,這一人一馬如同傳說中的神祉一般威嚴和高貴。
當人類的陣勢完全列好之後,一個人類的騎兵舉著一面白色的小旗快速的向比蒙軍陣列馳來。
「不許射擊!」從本陣大聲傳來命令。狗頭人們放下手中的弓箭和彈弓,警惕的看著這個奇怪的人類。
「偉大的薩繁尼亞大公最高貴的王子西瓦特殿下有話要說!」拿著小旗的人類騎士很大膽的走到弓箭射程之內停了下來,他看了看獸人沒有動手的意思於是大聲喊叫起來:「西瓦特殿下不忍心愚昧的獸人永遠生活在黑暗之中,為了天主的榮光能夠照耀每一個生靈,殿下千辛萬苦前來解救你們這些迷途的罪人。」
「立刻放下你們的武器,臣服於殿下的馬前,殿下能夠拯救你們的靈魂。」大嗓門的騎士繼續著他的勸降宣言:「如果你們拒絕天主的召喚,執意以邪惡的方式生活,殿下秉承天主的意志將不得不用火與劍來洗刷你們的罪惡。」
「他在說什麼?」我身邊一個年輕的沃爾夫小聲的詢問他的同伴。
「誰知道呢,也許是向我們挑戰吧!」另一個沃爾夫也疑惑的猜測道:「要打就打唄,偏偏人類有這麼多花樣。」
忽然,從本陣之中傳來一聲嘹亮的長嘯,我的精神一振「殺!」一個布爾戰士快步奔出隊列,向那喋喋不休的人類騎士跑去。那騎士驚訝的看著這個獨自向他跑來的牛頭人,不過由於相當自信自己戰馬的速度,倒也沒有立刻轉身逃跑,也許是他覺得在一個敵人面前逃跑太丟臉了吧。牛頭人越跑越快,蹄足沉重的撞擊著地面,那騎士終於認為牛頭人來意不善,於是調轉馬頭便要離開。布爾戰士眼看人類騎士要走,「哞」的怒吼一聲,甩手扔出手中的長柄戰斧。雙刃斧閃著寒光,旋轉著劃過那數十步空間,帶著弧光從背後切開人類騎士的身體。血光衝天而起,人類上身伴隨著戰斧飛了出去,那戰馬毫無察覺的帶著身上的半截下體飛速的跑了回去。
布爾戰士搶上前去,一手揀起戰斧一手舉起鮮血淋漓的半截身體,用力高舉搖晃著,口中發出狂野的咆哮聲。飛濺的猩紅鮮血淋撒在布爾戰士的頭上、身上,卻讓他更加的狂野。「哞!」整個布爾兵團迎合著狂呼起來,瞬間,所有的戰士都咆哮起來。怒吼的狂雷滾過空曠的原野,壓向人類的騎兵。從來不曾見識過這種世面的戰馬驚慌失措了,它們彈跳著掙扎著想要遠遠的逃離,馬上的騎士們也手忙腳亂的企圖重新奪回對馬匹的控制。人類的戰線一陣混亂,除了少數特別精良的戰馬,其他的戰馬都呈現出一種不安的狀態。
見識了比蒙們的下馬威后,人類放棄了這種可笑的勸降舉動,伴隨著一陣鼓點聲,人類井然有序地展開戰線。他們的陣線一直延伸到接近野馬河的西岸河灘,正面在面對著我們的山丘下布陣,數量大約在七百到八百人之間,這些騎士以重裝的騎士為先導,就是那些連人帶馬被鋼鐵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傢伙,鐵甲騎兵的後面的也都是全身甲胄的騎兵。左翼展開了大約三百多騎兵,這些將是對付我們這些狼騎兵的,和正面的人類騎士相似,大部分的騎士也是裝備精良,只有少量的輕騎兵遊離在左翼陣線之外。而延伸進河灘地的右翼,則由於大量的亂石,無法提供足夠平坦的戰場,所有這一側的人類騎士紛紛跳下馬,丟下騎槍,拿起盾牌拔出鋒利的寶劍。這一側只是作為正面戰場的掩護,估計他們的任務和我們在左翼的狼戰士們相似,都是防止對方威脅到自己的側翼。一隊輕裝的騎兵從下馬騎士的手中接過暫時不用的戰馬,和那些載物的馱馬一起遠遠地趕到遠離戰場後方。
鼓點停了下來,一個身穿著雪白長袍的人類穿過陣列走到陣前,他的隨從高舉著一個巨大十字架。所有的人類騎士們都跳下馬,單膝跪在地上,西風遙遠的送來悠揚的祝福聲。
此時,比蒙軍的本陣也響起了嘹亮激昂的戰歌聲,那是丁格爾哥哥和隨同而來的兩個戰神祭祀的祝福。一個接一個,熱血的戰士們回應著坦帕斯的聲音,雄壯的歌聲回蕩在戰場上,毫不停留的傳向遠方。祭祀神術的效果隨著戰歌的嘹亮逐漸顯示出來,戰士們臉兒通紅、血液沸騰、洶湧的力量在身體裡面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狂奔。狼戰士們用力的跺著腳、而布爾戰士們則整齊的用斧柄敲擊著地面,只有狼騎兵們冷靜的騎在狼背上,目光兇狠的盯著遠處的敵人。
祈禱祝福完畢的人類重新騎上戰馬,一個傳令兵高舉旗幟策馬從戰線前掠過。
動了!人類的陣線開始緩慢而整齊的向前移動,寬大、有力、堅定不移,伴隨著鼓聲高舉的槍林如同整片森林,黑壓壓的向比蒙軍擠壓過來。
忽然,鼓聲節拍一變,鼓點逐漸急促起來,人類騎士的步伐踩著鼓點,慢慢加快了速度。隨著鼓點聲越來越急促,馬蹄聲越來越緊密,如同驟雨擊打著屋頂,慢慢形成巨大的轟鳴。鼓點忽然猛地兩聲重擊,整片長槍森林如同被無形的鐮刀割過一般,長達十二三尺的騎槍平平放下。黑壓壓的人類騎兵在如同戰車一樣的重騎兵的引導下,如同狂濤般向單薄的獸人戰陣衝去。大地在搖晃,天空在顫抖,所有人的眼裡只有一種景象,那就是黑色鋼鐵的狂濤;所有人耳中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萬馬奔騰的轟鳴。
在這幾乎是人力無法抗拒的狂濤前面,即使是天生悍勇的沃爾夫也不禁為之震撼,更有那些年輕的從未經過大戰的少年們,更是心驚膽戰,手腳不免有些發抖;陣列中央的布爾步兵們也微微出現了騷動,而填塞在空隙中的道格人們乾脆丟下手中的武器扭頭就跑。然而陣線後方的金家族的衛士們毫不猶豫的砍下了所有企圖離開崗位的道格人的頭顱,逼迫戰戰兢兢的道格人回到自己的位置,撿起遺失的武器,硬著頭皮面對人類的騎兵。
忽然,在這地動天搖的狂濤聲中,一個狂暴的吼聲驚天而起,那咆哮聲似乎擁有著戰神毀天滅地的氣概,狂野的聲波幾乎衝擊著馬蹄的狂濤。所有的比蒙戰士心中一定,這充滿渴望的咆哮再次喚醒了他們嗜血的原始**。所有的戰士伴隨著這咆哮,發出了自己吼聲,風起的草原蕩漾起巨大的聲波,沖向人類的騎兵。我聽著這熟悉的獅吼聲,心中暗暗驚懼,這就是布蘭齊亞統領的力量么?果然不是我可以抗衡的啊!
「穩住!」在這驚天動地的咆哮聲中,彼爾族的暴熊武士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他們很遲鈍,但是同樣卻是最可靠的戰士。「穩住!」暴熊武士們牢牢的控制住那些雙眼泛出血絲,鼻孔噴著白氣,蹄足煩躁的刨著地面的布爾戰士。
「一千尺,準備!」暴熊武士們發出命令。道格人紛紛雜亂無章的發射出手中的武器,一時間羽箭和石塊漫天飛舞。但是很少有射到騎士們身上的,即使有那些幾支羽箭幸運的射中目標,也無力的被堅固的鎧甲彈了開去。
「八百尺,準備!」布爾戰士們高高的舉起手中的戰斧。
「六百尺!」暴熊武士狂呼道:「勇士們!沖啊!」按耐不住的布爾戰士們狂呼著,咆哮著,將戰斧舞的如同風車一般,排山倒海的沖了出去。
「一百尺,扔!」隨著暴熊武士最後的命令,跑在最前面的布爾戰士用力的甩出手中巨大的戰斧,數十把飛旋的兇器無情的轟擊著鐵甲的海潮,濺起滔天的血浪。人類的鐵甲騎兵能夠承受弓箭的攻擊,甚至鋒利的刀劍也不能對他們造成絲毫的損害,可是這如同被小型投石機拋出的上百斤的戰斧卻不是任何盔甲可以抵抗得了的。人類的前鋒一陣人仰馬翻,衝鋒的勢頭頓時一滯。
說時遲那時快,空出雙手的布爾戰士毫無退意,他們低下頭,亮出鋒利的尖角,毫不猶豫的用身體和迎面而來的騎士撞擊在一起。他們有的被騎槍刺穿,有的被馬蹄踏倒,然而沒有一個騎士能夠在他們撞擊之後還能夠騎在馬上。衝鋒的人類騎士大軍頓時陷入混亂,然而,決死的布爾戰士的戰友絲毫沒有留出時間讓他們重整的想法。數百把沉重鋒利的戰斧帶著呼嘯的風聲,毫不留情的和騎士們的長槍盾牌碰撞在一起。
漫天血光!戰爭,再次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