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勇氣與尊嚴(全)
灶王爺上天,發文慶祝!感謝穆耐儀同志的戰術建議。
看到人類的騎兵分出一部分回援,威廉斯統領停下步伐,重新整理了部隊,現在不得不和那些人類決戰了。如果讓他們全殲了斯沃騎士的部隊,那麼合兵一處的人類騎兵將會從側翼完全擊潰布爾步兵。人類的留下來攔截他們的騎士足有兩百人,按照正統的突擊陣型排列,寬度是二十個人,厚度有十排,密集的正面只有不到兩百尺,在這樣密集和連續的突擊下,即使是號稱精銳的衛軍狼騎兵也無法倖免。但是,這仗一定要打。狼騎兵們迅速的排成進攻陣型,三個中隊列成凹字形的陣列。僅僅只有一百五十人的狼騎兵們的正面卻也有足足二百尺,按照中隊分為三個小集群,不單每個騎兵之間非常稀疏,集群之間也暴露著巨大的空隙。人類的騎兵指揮官不屑的看著狼騎兵們的舉動,就算是疏散開來可以降低正面衝突的人數,可是這樣稀疏的陣型也更容易被突破,到時候最多從背後再進行兩次這樣的突擊就足夠了。
沒什麼前奏,排好陣列的狼騎兵們開始衝鋒,同樣的,毫不示弱的人類騎士也開始挺槍衝刺。但是,暗淡下來的光線掩蓋了長長荒草中的殺機。在灰黃的草浪中,一條條青灰色的痕迹無聲的從兩翼划向鐵甲騎兵們。不說完備的面甲極大的限制了人類向下的視野,即使沒有面甲地阻礙,憑藉人類的眼睛也難以在光線昏暗的環境下分辨出那高速接近的灰影。
隨著雙方的接近,狼騎兵的三個集群越分越開,左右兩個集群已經遠遠把中央集群拋在後面。「嗚嗷!」狼騎兵們發出凄厲的嗥叫,人類的騎士身子微微下伏,將自己掩護在巨大的騎盾後面,銳利的長槍緊緊夾在腋下,馬蹄翻飛,雙眼全神貫注的盯著自己的目標。
一千尺……
六百尺……
二百尺……
騎士的手心攥出汗水,目光堅定的,心跳加速。來了來了,連對面浪人盔甲上的徽章都能夠看見了。
忽然,眼前的狼騎兵們一個急促的迴轉,分開兩隊向側翼馳驅,大吃一驚的人類被狼騎兵的臨陣避戰搞得措手不及。待要追殺,可是平日里從未有人想到遇到這種情況該當如何。有的起念向左,有的動心往右,稍一轉向不免便碰撞在一起。雖然同向側碰沒什麼傷損,可是飛馳的戰馬卻不得不停了下來。後排的騎兵即使早已預留了應變的距離,可是這樣的變故讓他們措手不及,頓時陷入混亂。跟隨的騎兵們雖然不至於一頭撞上前面的同伴,可是卻不得不停下衝擊,提馬繞過混亂的前鋒。
忽然,座下的戰馬悲鳴著人立而起,頓時天旋地轉,莫名其妙的襲擊毫無徵兆的爆發了。騎士們隱約發現,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馬下出沒,然而低下頭去只能看見波動的草浪和不時閃過的灰影。
早有預謀的狼騎兵不會坐等騎士們恢復秩序。分開兩隊的中央集群狼騎兵毫不猶豫的殺進陷入混亂的人類前鋒,而兩翼的狼騎兵,一個立刻轉身從側翼殺進騎士的陣型,另一個又繞了個圈子,從背後猛砍失去速度的騎士。
戰場上狼嚎馬嘶亂成一片,人類的騎士徒勞的企圖重整,但是座下的戰馬完全不聽使喚。不但如此,這些戰馬還經常暴躁的受驚彈跳,把身上的主人扔到地上。吃盡苦頭的騎士們終於發現了罪魁禍首,數不清的青灰色座狼敏捷的在地下鑽來鑽去,雖然拿滿身鋼鐵的人類沒有辦法,但是渾身甲胄的戰馬惟一的軟肋就在他們的口邊。如果是青天白日,遭受突然打擊的騎士依舊能夠很快的解決這些沒什麼大威脅的野狼,可是現在,青灰色的座狼似乎融入了即將降臨的暮色中,如同鬼魅一般神出鬼沒。加上,趁火打劫的狼騎兵們已經殺了過來,正和外圍的騎士們廝殺成一團。
只看見一個個騎士某名奇妙的掉了下去,四周都是狼騎兵的鬼影。一次次重整的嘗試都被狼騎兵們沖斷了,現在的騎士們沖也沖不起來,逃也逃不開,差不多已經陷入絕望的苦戰當中。
與此同時,包圍住了敵人主帥的我們也陷入了困境。現在我的境遇就好像是一個並不強壯的獵人抓住了一頭兇猛的大熊,獵人既沒有能力制服這暴怒的獵物,又不敢把它放開;而這頭大熊的同伴還在加速趕來。
「抓住他!抓住他!我要絞死他,我要把它的皮剝下來掛在大廳裡面!」我不明白那個華麗的金甲騎士為什麼對我有這麼深切的恨意,他憤怒的抽打著企圖把他拉住的部下,惡狠狠的要向我的方向衝過來。
「殿下,殿下!我們先離開!」那個黑甲的騎士拚命的攔住他,把他拖回去:「我們會抓住他為西塞爾他們報仇的!不過現在我們先趕緊離開這裡!」
給誰報仇?我搞不清楚他在說什麼,死在我手裡的騎士太多了,誰知道他要為哪個倒霉蛋報仇?但我也不會因為他暫時放棄找我報仇而放過他,也不會給黑甲騎士留出足夠的時間讓他做說服解釋工作。遠處人類的騎並正在迅速的回防,不遠處牛頭人已經越來越難以阻擋捨命攻擊的人類,必須趕快解決他們。
「嗷!」我狂吼著,盪開一把沉重的長劍,福萊西的利爪順勢在那騎士的馬臀上來了一下,疼痛難耐的戰馬驚竄起來,瘋狂的衝進狼騎兵中間。背上的騎士坐立不穩,登時甩下,一隻腳卻還卡在馬鐙里,幾把雪亮的戰刀毫不留情的結束了他的掙扎。我看都沒看那倒霉的傢伙一眼,福萊西猛竄起來,向眾人維護的金甲騎士衝去。
「死吧!」隨著一聲怒吼,一把沉重的連枷迎面打來。我急忙用戰刀封住,那連枷上的鏈球狠狠得砸在我的刀刃上,火花四射,狂野的力量讓我幾乎把持不住。原來是那個叫做賽門諾夫的騎士,他怒目圓睜,滿臉的絡腮鬍子可怕的直立著,口中的吼聲可以與憤怒的比蒙抗衡。他揮動著一個巨大的連枷,鐵質的短柄頂端用鎖鏈連接著三個帶刺的沉重鐵球。這可怕的武器被他揮舞得如同風車一般,帶著風聲砸向任何敢於靠近的狼騎兵。沒有一個沃爾夫願意去接近他,地上那兩個腦袋稀爛的犧牲者提醒著所有的戰士,明智的舉動是遠遠的避開,讓真正有實力的同伴去對付他。
這是個難以對付的對手,我的瞳孔因為飛舞的鐵球而收縮。能使用連枷這樣恐怖的兵器的人,絕不僅僅是力大無比,技藝上稍有不足,手中的武器就會變成自殺的兇器。能遇上這樣的對手真是戰士的運氣,我興奮的大吼一聲,揮刀迎了上去。
我接下這個難纏的敵手之後,所有的狼騎兵不由得都鬆了一口氣,然而還有十餘名人類的騎士跟隨著那巨大的戰士身後,雖然沒有那樣恐怖的實力,可是同樣的狂暴兇悍勢不可擋。騎士們大聲地唱起了聖歌,肅穆悲壯的歌聲在戰場上迴旋,一個個騎士如同凶神附體一般的戰鬥著。族中諺語流傳:「一狼拚命,雄獅難抵。」看來換到人類身上也是一樣,我這面狼騎兵們的壓力陡增,沃爾夫們被迫微微後退,其他方向的狼騎兵看到戰況不妙,也紛紛趕來支援。本來用五十來個狼騎兵包圍三十多個騎士就很勉強,這樣一來,包圍圈頓時露出缺口。
黑甲騎士立即抓住了這個機會,他一手緊緊牽住金甲騎士的馬韁,另一隻手揮動長劍格擋著狼騎兵的戰刀,迅猛的突了出去。其他二十多個騎士緊密地團結在他的周圍,抗擊著左右的狼騎兵封閉突破口的企圖。眨眼之間,我們最有價值的目標已經脫出了樊籠,向著前來救援的騎兵的方向趕去。
「該死的,抓住他們!」看見到手的獵物脫困而出,我又氣又惱,但是面前的騎士如同牛皮膠一樣死死的粘住我,不但如此,他嫻熟舞動的連枷始終對我保持著巨大的威脅,讓我不得不小心對付。雖然只有半數的狼騎兵能夠前去追擊,但是讓敵人突出包圍的恥辱激怒了所有的少年,羞憤難當的年輕沃爾夫們不顧實力上的差距奮勇直追。然而,很多時候,錯誤是沒有機會彌補的。等狼騎兵們解決了三三兩兩留下來抵抗的騎兵之後,金甲騎士早已經回到了自己人中間。騎士們迅速的整理陣型,很快的又返撲回來。轉眼之間,獵人變成了夾子上面的獵物,只要騎士們開始衝鋒,消滅我們這區區四五十狼騎兵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然而,還沒有等騎士們發起衝鋒,一心求戰的年輕沃爾夫們無視敵人數量上的巨大優勢,毫不猶豫的衝進騎士的陣營中。
這近乎自殺式的攻擊稍微打亂了騎士們的計劃,然而,很快,狼騎兵們的隊形被打散了,每個沃爾夫都至少要同時面對兩到三個人類的騎兵。狼騎兵和他們的巨狼們雖然毫不畏懼的戰鬥著,但是依舊無法彌補這巨大的差距,不斷有失去生命的如同麥垛一般的栽倒,也不斷的有吐出最後一口氣的巨狼頹然倒下。
「不!」我心如刀絞,看到由於我的指揮失誤,朝夕相處的弟兄們一個個無奈的戰死,我卻被這個該死的人類死死纏住無法脫身,狂怒的熱血幾乎衝破了我的胸膛。洶湧的熱氣從我的腦門直灌下去,我的肌肉顫抖,我的肌膚髮脹,我心中暴躁狂亂,想要摧毀任何阻礙我的東西。
「嗷嗚!」一聲凄厲的嘶吼,決堤的怒氣狂暴地從胸口淹沒了我的理智。忽然,不知為何,一股洶湧的熱氣如同被牽引一般離體而去,座下的福萊西同樣發出了狂暴的吼聲。他身上柔軟的鬃毛變得如同鋼針般堅硬,從我的皮甲縫隙中直次刺入我的皮肉。我的神志一陣清醒,眼中的世界為之一變。血紅的暮色中,如同風車一般飛舞的連枷圖愕然變得好似柳絮在空中漂浮。同伴們的嘴巴一開一和,聲音卻好像從天外傳來,又慢又遠。我看見那騎士口邊的白沫,我看見那連枷上面的尖刺,我看見那戰馬胸骨下心臟的跳動,為什麼我坐在福萊西背上卻能看見戰馬的胸骨?我有些疑惑,不過卻沒有時間思考。
我雙腳一蹬狼鐙,身子輕飄飄的飛向右邊的騎士,那騎士驚恐的看著我揮出了寶劍。「這麼慢的速度也想砍到我么?」我冷笑著伸出左手,輕鬆的從劍脊抓住鋒利的長劍,沒有了速度的劍鋒甚至不足以劃破我的掌心。在人類恐懼的目光中,我探出右手,如同抓一隻土狗一般隔著鎖甲捏住騎士的喉嚨,手上還沒有怎麼使勁,就接收到輕微的碎裂感。我鬆開手,讓那軟軟的身體慢慢的倒下,雙腳在馬鞍上一跺,身體又慢慢的輕飄飄的飛向如同野蠻人一般兇悍的人類騎士。
鬥志高昂的賽門諾夫酣戰正甜,忽然看見眼前的銀色狼人連同座下銀色巨狼一齊仰天長嚎,身上的肌肉暴漲,青筋凸現鬃毛倒豎。眼見異樣發生的勛爵沒工夫去探尋究竟,正要上前廝殺,忽然銀光一閃,眼前的敵人已經消失。忽聽左右慘叫聲,定睛看去,那銀色狼人正蹲在馬格努波夫騎士的戰馬上,而騎士卻軟軟滑落;而巨狼則傲然挺立在倒下的德比索夫騎士的身上,滿嘴鮮血的仰天長嘯。
「魔鬼!」饒是賽門諾夫勛爵勇武過人,看到這不可思議的景象也不禁大為驚懼,心中暗念頌詞,左右忍不住摸摸頸中的白銀十字架。卻還不待他放下手來,左狼人右巨狼已經毫無聲息的一同撲上,勛爵驚歸驚,右手的連枷還是旋風般砸出,真箇是又狠又准,遠遠超出他日常水準。左手巨狼無計可施,只有重重一拳揮去,戴著鐵手套的句拳足夠打碎最堅硬的腦殼。
我眼看著連枷刺球旋轉著向我打來,心中暗自納悶,那騎士用這樣慢騰騰、輕飄飄的傢伙怎麼能糾纏了我這麼久?我伸手輕輕一撥,最靠前的鐵球倒飛回去和它的同伴碰撞著發出星星點點的火花,鐵球開道,我的身子緊隨其後,緊緊地貼近魁梧的騎士。面罩后騎士的雙眼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他揮動左臂想要用鐵拳攻擊,然而我的耳中卻傳來狼牙下骨頭碎裂的聲音。我齜著牙對騎士露出最後的冷笑,看著他恐懼的目光,右手一揮,鋒利的指爪劃過他的喉嚨。騎士口吐血沫,喉嚨裡面發出「咯咯吱吱」的聲音,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奮力的想要說些什麼,終究還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魁梧的騎士轟然倒下,沉重的身體砸的地面一陣顫抖。我在那可憐得發抖的戰馬上站直身體,對著初升的月牙傲然長嘯「嗷嗚!」身邊的銀色巨狼吐出口中半截手臂,伴隨著我的嘯聲,對月長嚎。
最後剩餘的幾個頑強抵抗的騎士們的鬥志被徹底摧垮了,這不是人力能夠對付得敵人。騎士們恐懼的看著銀色一人一狼,忘記了自己的處境,在胸口划起了十字,卻任由興奮的狼騎兵們把他們打落下馬。
這一切的巨變都是在瞬間完成的,騰出手的狼騎兵們狂熱的跟在狂化的狼騎兵身後,飛速的撲向鏖戰的同伴。即使是短短的距離,當狼騎兵們趕到的時候,我早已經衝進敵陣屠殺起來。這些敵人對我完全沒有威脅,他們的武器揮動得如同軟綿綿的舞蹈,他們的力量連一隻三歲的狗頭人都不如。我單調的重複著動作,拍開長劍劃破脖子,拍開長劍,捏碎喉管。如同野牛衝進麥田,隨著銀光閃過,騎兵們紛紛跌落。轉眼之間,已經有超過十個騎兵失去了戰鬥力。早受到突然打擊的騎士們紛紛走避,企圖躲開著難以捕捉的敵人。
然而,人類早有諺語說過:「幸運從來只是獨苗,倒霉卻總是成雙成對。」彷彿為了驗證古人的智慧,備受打擊的人類又雪上加霜,布蘭齊亞統領揮舞著雙手舉劍,帶著精銳的獅王禁衛軍兇狠的撞進騎士中間。
高大的萊茵戰士站直了幾乎達到馬上騎士的胸口,他們揮舞得巨劍根本不是騎士們手中的長劍可以抵抗的。大開大合的劍法配合萊茵戰士恐怖的巨力,充滿了毀天滅地的霸氣。無數的長劍被打得脫手而去,鏈甲絲毫不能抵擋鋒利的巨劍,就算精良的全身鎧可以擋住劍鋒,可是排山倒海的力量也足以讓鎧甲內的**骨斷筋折。面對布爾戰士的時候,騎士們還能夠從他們粗糙的攻擊中尋得機會給與致命一擊,然而精銳的萊茵戰士完全不給對手留下任何機會。所有有威脅的攻擊都被他們輕巧的避開或者格擋,而貿然攻擊留下的破綻又足以讓他們抓住又一個犧牲者。
「完了!」馬丁內斯男爵絕望的看著戰場。步行騎士們算是沒救了,吃夠了苦頭的牛頭人死死的糾纏著對戰的騎士,留下阻敵的二百騎兵已經所剩無幾,大隊的狼騎兵正快速趕來。自己的隊伍被攪得一團糟,已經黑暗下來的天色下,不斷有弟兄不明不白的丟了性命。
「快走吧,殿下!」騎士大聲的懇求道:「我來殿後,您趕快離開吧!」
「不!」西瓦特殿下狂怒的吼叫著:「我決不離開,如果不把這個讓我丟盡臉面的野狼絞死,我決不離開這裡!」
男爵嘆了口氣,自己的直屬騎士讓人剝光了被半獸人當廁所,這對極具自尊心的王子殿下刺激太大了,以殿下衝動剛愎的性格,自己早該防備他作出不理智的事情,現在戰局惡化如此,已經無話可說,只有趕緊勸說殿下離開。
「殿下,殿下!」男爵大喊道:「你趕緊離開,這個可惡的傢伙交給我,我會把它綁到你的馬前的!」男爵一邊大聲勸說,一邊對著身邊的騎士一使眼色。兩個騎士沖了過來,一左一右挾住西瓦特,牽起他的韁繩不由分說地帶著他就往外衝去。留下殿後的騎士,一群騎兵簇擁的金甲騎士向荒原落荒而逃。
「來啊,來啊!白魔鬼,和我戰鬥啊!」馬丁內斯揮動長劍向著最顯著的目標—銀色狼人撲去。
我惱怒的看著這個擋住我的去路的騎士,他的長劍阻擋著我進攻的路線。雖然這個騎士的速度並不比其他人快些,可是他似乎能夠預知我攻擊的方位一般,總是用劍鋒擋在我的前面。就算我的肌膚暫時強化到難以被傷害,可是理智告訴我最好還是不要讓他的利劍砍到我的手上。
我憤怒的和這個傢伙酣戰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覺得周圍的人類越來越少,同伴越來越多。面前的傢伙雖然氣喘吁吁,可是還是沒有任何露出破綻的跡象,相反,我卻覺得力量不斷地從身體里流走,我的神志越來越清楚,可是彈跳和出手的速度越來越慢。
「斯沃騎士,退下吧!」一個沙啞威嚴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其中不容置疑的口吻讓我不得不遵循她的命令。
我退了下來,看著面前穿著粗氣的騎士騎在同樣渾身水淋淋的戰馬上面。
「人類!」布蘭齊亞統領沙啞的聲音充滿不容抗拒的氣勢:「你的勇敢和善戰讓我敬佩,但是,現在繼續抵抗已經毫無意義了!放下你的武器,我遵守戰士的守則,讓你保留你的榮譽和獲得自由的機會。」
馬丁內斯男爵環視周圍,只有為數不多的人類還在戰鬥,而他們也早已被重重包圍著了。男爵看著部下疲憊絕望的神色,無奈的嘆了口氣,抬頭昂然的注視著對手:「我希望你同樣保留我部下的生命,並且努力的去救治他們。」
「好,我答應你的請求。」布蘭齊亞統領點點頭。
馬丁內斯男爵得到了肯定的答覆,滿意的點點頭。他環視著戰場,神情驕傲的如同他才是真正的勝利者,男爵跳下馬,在膝蓋上折斷了自己的寶劍,然後走到布蘭齊亞統領的面前,揚起下巴,驕傲的說道:「現在你可以把我捆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