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荒謬的勝利（全）

「混蛋，趕快把他們趕出去！」阿米隆奇伯爵驚恐的看著如同綠色蟻群一般湧入的半獸人，這些可憐蟲現在在伯爵的眼裡幾乎比狼人還要可怕了。「對了，對了，把那些頭領押過去，讓他們投降！」氣急敗壞下，伯爵總算想出一個看上去還算有效的辦法。

不過，實在可惜的是，伯爵完全不了解半獸人的傳統，所謂首領不過是部落裡面最強大的個體，既然當了俘虜那麼就談不上什麼強大了。押著幾十個頭領匆忙趕去的騎士還沒有來得及開口，鋪天蓋地的石塊、矛槍和大大小小的狼牙棒已經飛了過來，把囚犯和騎士一起打的稀爛。

由於叛亂幾乎是瞬間發生的，對於那些已經安歇下來的人類來說完全沒有預警的時間，和比蒙們不一樣，人類軍隊雖然戰鬥力遠勝半獸人，可是作為個體來說，除了少數接受過全面的訓練的戰士以外，大多數人類的士兵無論力量還是兇殘的程度，人類都遠遠無法和單個的半獸人相比。即使是擅長於戰鬥的騎士，離開了馬匹、全套的盔甲和同伴的配合，單個的騎士即使再英勇也很快被綠色的污流淹沒了。

「不，不，不要碰我！」臉色蒼白的利奧弗瑞克大師憤怒的斥罵著護衛他的扈從們，因為他們撞來撞去的和半獸人們戰鬥著，不斷的干擾著大師施展他最具威力的魔法。結果好一會了，大師才抓住一個短短的機會施展了一個咒語非常短的小魔法，八個拳頭大小的魔法彈飛了出去，分別將三個半獸人的腦袋炸得稀爛。看到半獸人們由於恐懼而稍微後退，大師總算得到自己需要的平靜了，他舉起法杖拈起藥粉，迅速吟唱起一個音節複雜的咒語來了。半獸人們面面相覷，一時拿不定主意是拚死進攻還是撒腿就跑，不過大師可沒有等他們慢慢考慮清楚的意思，他的魔法正在慢慢成型。

扈從們興奮起來，這是改變戰局的一個好機會，實際上也正是如此，假如大師能夠施展出來這個法術，那麼將給與叛亂的半獸人極大的震撼，出於半獸人們天生對魔法的恐懼，那麼將很容易控制他們，看上去情況正像大家期待的要那樣開始好轉了。

然而，正是然而，世界上很多事情往往由於偶然的插曲而偏離本來的軌道。一支不知道哪一方射出的羽箭—在這激烈的戰鬥中，人類的弓箭手們盡職盡責的執行著自己的責任，雖然極度的混亂讓他們很少能真的射中自己的目標；同樣，揀起人類遺棄的長弓的半獸人也加入了射擊的行列，不過他們就談不上什麼準頭了—歪歪斜斜的飛了過來，它很不湊巧的劃過了大師的額頭，劃破了一道淺淺的口子，但是沒流什麼血，只有一些血絲滲了出來。

傷很輕微，幾乎算不上是受傷，然而後果是嚴重的。突然受驚的大師失去了對魔法的控制，無數的火苗從他的嘴裡噴了出來、從他的皮膚下噴了出來、從利奧弗瑞克大師身上的每一處噴了出來。半獸人和扈從們目瞪口呆，他們還以為這是大師在施展什麼奇怪的法術呢，半獸人驚慌的四處奔走而扈從們懷著迫切的心情等待著。不過，很快，他們發現了異樣。大師揮舞著雙手，口中發出非人的慘叫，他掙扎著企圖擺脫厄運，然而火焰無情的吞沒了他，呼吸兩次的時間大師已經變成了一個燃燒的人型火炬。這火炬凄慘的狂呼著，翻滾著，然而火焰是從體內燒起來的，沒有人能夠從外面撲滅它，幾聲之後火炬終於到了下來，靜靜的在地上安詳的燃燒著，這是利奧弗瑞克大師最後的傑作了。驚魂未定的半獸人遠遠的繞開那燃燒的人型火炬，同樣也放過了呆若木雞的扈從們，對半獸人來說，魔法師永遠都是最可怕的存在—無論是活的還是死的。

相比利奧弗瑞克大師的悲慘遭遇，馬格倫斯主教大人無疑幸運許多，他的神術即不怕被打斷又施展的非常迅速。加持了神聖榮光的主教大人身上被淡淡的白光所籠罩，他的頭上襯著金色的光環。主教大人一手緊握聖經，一手高高舉起榮光十字架，神態莊嚴肅穆，渾身籠罩著神聖的光輝，如同天上的神祉降臨人間。

「退後，你們這些邪惡的生物！」主教大人的聲音如同聖詩般悅耳，又如同雷音般的威嚴：「放下你們的武器，在神聖的天主面前跪下吧，祈求他的審判，仁慈的天父會寬恕你們的罪孽的！」

「天哪！」圍在周圍的半獸人喃喃的低聲私語：「這是個真正的神哪！」半獸人敬畏的看著籠罩著神光的主教，紛紛後退為主教大人讓出道路。有的半獸人開始跪了下來，向著主教頂禮膜拜起來，聽著那仁慈而又威嚴的聲音，半獸人們淚流滿面：「神啊，寬恕我們吧！不是我們要來的，我是被他們騙了啊！」

主教大人實在太滿意自己的修為了，他這樣的神術施展出來，別說這些愚蠢的半獸人了，就是那些意志堅定的異端份子也少有不立刻認罪伏法，老實交待一切罪孽的。馬格倫斯主教緩步通過半獸人讓出的通道，向彙集著自己人的營區走去，只要回到自己人中間，看不把這些該死的半獸人殺個乾淨。

正當主教大人志得意滿，即將走出包圍的時候，忽然後面穿來了急促的馬蹄聲和半獸人驚恐的叫聲，驚訝的主教大人慌忙回頭卻發現半獸人們四散奔逃。一群身上著火的戰馬狂奔而來，而半獸人空出的通道正是它們逃命的方向。

「不！」馬格倫斯主教大人慘叫著，即使有聖光護身，他依然被領頭的奔馬撞飛，狼狽的栽倒泥土中間。

「啊！」主教大人痛苦的慘叫著，雖然聖光護體讓他不會被馬蹄踏傷，但是筋骨欲裂的疼痛非是養尊處優的主教大人所能夠承受的。一下、兩下，馬蹄接連不斷的消耗著聖光的力量，疼痛欲絕的主教悲慘的舉起手中的十字架，絕望的向著漆黑的天空祈禱著：「拯救我吧，我的……哎呀！」一隻馬蹄可不管主教正在祈禱，狠狠的把舉著十字架的手踩進了堅硬的地面，手骨發出「咔嚓」一聲粉碎的聲音—聖光的力量終於被消耗殆盡了……

措手不及的人類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只能憑藉個人的英勇來戰鬥了，而這戰鬥惟一的結果只是造成死亡的時間有所不同罷了。現在營地裡面只有在高級貴族的營區附近還有比較有組織的抵抗了，他們或者十幾個人一群或者二三十一夥，奮力的砍殺著瘋狂的半獸人。要說營地裡面還有誰對此無動於衷的話，那隻能是西瓦特殿下了，沉醉未醒的他在左右扈從的拚死保衛下還在呼呼大睡，幸好他身邊的扈從都是曾經和比蒙們戰鬥倖存下來的精銳戰士，所以他到現在還能夠保住自己的性命。

相比之下，軍略大師阿米隆奇伯爵已經完全對局勢絕望了，他在腦海裡面快速的搜索了所有的兵書和戰例，完全沒有發現有哪個適用於目前的局面。

「大人，快走吧，現在還來得及！」一個騎士焦急的牽著戰馬在身邊催促，因為是正打算出去巡夜，所以這一隊騎士裝備完整，最重要的是坐騎都在身邊。

「不！我不走！」伯爵憤怒的大吼：「我怎麼可以在一群半獸人面前轉身逃跑？」

無論騎士們怎麼勸說，伯爵鐵了心似的完全聽不進去。忽然，一個騎士想起了伯爵的性格，他匆忙開口道：「大人，這一定是獸人和半獸人聯合起來的陰謀，他們用詭計把我們引到這裡來消滅然後入侵公國。如果大人您不回去將他們的陰謀詭計揭露的話，那不是讓他們得逞了么？」

「是啊！是啊！」騎士們七嘴八舌的說道：「如果您在這裡光榮捐軀的話，誰來指揮我們的軍隊抵抗野獸們的入侵啊！」

阿米隆奇伯爵沉思片刻，嚴肅的對身邊的騎士們說道：「你們說的很對，如果不是你們我還真得忘記了自己的責任了！好吧，此地就交給諸位了，我會儘快帶著援軍回來救援大家的！」

騎士們苦笑不得，只得一擁而上把伯爵大人擁上戰馬，幾個騎士領頭，向著營門衝去，砍翻擁擠在門口的半獸人們，殺開一條血路，護衛著伯爵衝進未知的逃亡之旅。他們的身後，大隊的狼人和牛頭人蜂擁越過乾涸的野馬河，向烈焰熊熊的人類營地衝來……

當我們毫無驚險的越過野馬河來到人類營地外圍的時候，卻無奈的發現，我們的榮光已經被卑鄙的半獸人搶走了。人類的營地裡面燃燒著熊熊大火，車牆上面懸挂著各式各樣的屍體，半獸人的營地裡面甚至連女人和孩子也沒有留下，至於那些還沒有進入人類營地的是因為供兩千來人居住的人類營地實在容納不下上萬的半獸人在裡面戰鬥。

「霍曼森，你帶你的部下去追那些逃走的傢伙，別讓一個人類逃會他們的老巢！」威廉斯騎士毫不猶豫地開始分配任務：「科本茲、弗萊肯索，你們帶著手下在周圍封鎖，不要讓任何人逃出去，無論是人類還是半獸人！瓦拉文、法恩科，你們繞到東邊，把外面的半獸人往營地裡面趕，對，趕進去，讓他們更熱和一些！」

布蘭齊亞統領和我也同時對自己的部下下達了類似的命令，當然，由於視力原因，布爾戰士們被安排在火光明亮的正門處發動擠壓攻勢，而我的野馬河守軍則從北面發起攻擊。狼騎兵們如同牧羊犬一般，將企圖逃離營地的半獸人和人類趕回廝殺的角斗場，很快的，人類的營地擁擠的比最狹小的螞蟻巢穴還要擁擠。隨便揮動武器就會打著人，閉著眼扔塊石頭也能砸破一個腦袋。在這樣的情況下，誰也無法作戰了，因為武器傷到自己人的可能性比傷到敵人的還大。裡面的半獸人和人類都發現了異樣，滿滿的停止了戰鬥，彼此努力的分開，其實想不發現也難，周圍此起彼伏的戰嚎聲已經掩蓋了所有的喊殺聲，而當營地裡面安靜下來之後，這戰嚎聲更加顯得恐怖了。

「我們被狼人包圍了！」一個認知迅速的在人群中傳播開了，天生的恐懼開始消磨半獸人們的士氣了。而此時，活著的人類也不到開始時候的十分之一了，群龍無首的人類騎士和戰士們被孤立成小群分割在厚實的半獸人群中。一旦戰鬥停止，人類們認識了自己的處境，剛才奮勇作戰的勇氣一下子就消失了，他們沮喪的垂下刀劍，絕望的看著四周嚴密的綠色圍牆，惟一還能夠作的就是從領口掏出胸前的十字架開始最後的祈禱。

「怎麼樣？進攻么？」我興奮的看著密密麻麻的半獸人，這下能來個痛快的了！

「沒必要了吧？」布蘭齊亞統領搖搖頭看著威廉斯權杖騎士。

「沒必要，半獸人急了還要咬人的。」威廉斯統領點點頭：「為了這些骯髒的傢伙損失我們的戰士不值得！」

「對，斯沃騎士，你去讓他們投降！」布蘭齊亞轉向我說道。

「投降？」我疑惑的看著那上萬的半獸人：「他們人數這麼多肯定不會輕易投降的，反正投降后也是被賣成奴隸，還是個死！」正說話間，忽然牆頭上冒出一個身影，大聲的喊道：「大頭領沙比要和比蒙老爺談判！」

我們狐疑的看著那個身影，太奇怪了，半獸人要和我們談判？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啊！看到這裡沒有反應，那聲音又大喊一聲：「智者沙比老爺要和比蒙的老爺們談判！」

「談判？」我們皺起眉頭，沒聽說誰和半獸人談過判的。

想了一下，布蘭齊亞統領點點頭下了決心說道：「去吧，他們有資格要求談判！」

「是的！」威廉斯統領看到我有些不明白解釋道：「敢帶領一幫烏合之眾攻擊裝備精良還有魔法師的人類並獲得勝利，這個半獸人首領已經表現出了他的勇氣和力量，按照坦帕斯的教義，這樣的對手有資格要求談判！」

「好吧。」我點點頭跳下狼背走了過去，讓自己銀色的毛髮暴露在火光中：「我是野馬河城堡領主泰利斯.金.斯沃狼騎士，你們誰出來談判？」牆頭上一陣喧鬧和哭喊聲，一個瘦小的身影出現在火光中。

「我是沙比，智者沙比！」那瘦小的半獸人聲音顫抖的高喊著：「我要和你們和談！」

「和談？」我一愣，從半獸人口中聽到這個詞可真稀罕，不過我還是按耐住想笑的衝動大聲回話：「不接受和談，趕快投降！」

那半獸人顯然沒有料到我這麼直截了當的拒絕了要求，他回過身和身後的半獸人激烈的討論起來，過了一會，他轉過身大聲喊道：「你們要提供糧食，讓我們離開。那我們就投降！」真是好笑，這還算投降么？

「提供糧食，你們當俘虜！」我有些不耐煩了，這已經很寬容了，他們前來進攻我們，按照以前的慣例是殺無赦的：「你們一刻考慮一下，不然我們就進攻！」說罷，我轉身折返，對半獸人就不能客氣，你越凶他就越軟。

「有點困難，怎麼辦？」我對站在黑暗中兩位統領大人問道：「半獸人不願意投降！」

「你條件可以放鬆些！」威廉斯騎士說道：「他們實力不弱，如果逼急了突圍，我們攔不住他們！」

「可以不賣作奴隸！」威廉斯統領說道：「這麼多半獸人要這麼跑了，對這一帶安全威脅太大。你要他們答應，在野馬河西岸定居，你提供糧食，服從你的統治！」

「什麼？不！」我一聽禁不住怒吼起來：「我絕不統治一群骯髒的半獸人！」

「騎士！」威廉斯統領提高聲音，冷冷的說道：「難道你為了自己的面子要隨便犧牲我們戰士寶貴的生命么？」

「不！即使只有我一個人去戰鬥，我也決不當這些骯髒的半獸人的領主！」我的倔脾氣也上來了，不顧威廉斯統領高出我許多的地位，毫不顧忌的頂起來。

「斯沃騎士，你過來一下！」布蘭齊亞統領走上一步，擋住威廉斯騎士越來越冰冷的目光，聲音冷漠的對我說道：「過來，我有話單獨對你說！」

我詫異的跟著母獅子越過坡頂，來到坡后陰暗的地方，布蘭齊亞停下了腳步。

「統領大人，你叫我過來……哎呦！」我剛剛開口，不防布蘭齊亞統領迴轉身，兇狠的一拳打在我的臉上，我只覺得一陣劇痛身子已被拋起，沉重的摔在堅硬的泥地上。

「為什麼打我？」遭受突然襲擊的我暴跳如雷的蹦了起來，半邊臉都麻木了，連牙床都有些鬆動，我氣的幾乎失去理智，毫不猶豫地伸手去拔腰畔的戰刀。

「笨蛋！」一隻纖長有力的手堅定的按住我出鞘一半的戰刀，淡黃色的雙眼嚴肅的盯著我，直到我慢慢的鎮定下來：「這是給你一個教訓，永遠不要當眾頂撞你的上司，除非你有實力把他掀翻！」

「為什麼？」我呼呼的喘著粗氣，不服的鬆開手：「我們沃爾夫從來就是有什麼說什麼的！」

「是嗎？」布蘭齊亞的雙眼中顯然的流露出嘲笑的神色：「那你最好永遠也不要去戰神之城，一輩子待在這小小的野馬河好了！」看到我恢復了冷靜，禁衛軍統領讚許的拍拍我的肩膀：「作為一個戰士，你已經合格了，但是要成為更偉大的比蒙，你還有許多要學習的！好了，去吧，按照威廉斯大人的意思辦，那是個最好的辦法了！」說著，母獅子將身子貼了過來，出乎意料的，她摘下頭盔伸出舌頭舔著我臉上淤腫的地方：「還疼么，別生氣，我答應過照顧你的，這是為你好！」

一陣眩暈，我當然知道這是比蒙的親族之間表示友好的方式，可是我卻莫名其妙感到渾身燥熱。急忙推開女統領，我結結巴巴的說道：「是，不，我、我這就去！」說罷慌慌張張的轉頭就走，因而忽略了母獅子統領嘴角邊頑皮的笑意。

「考慮的怎麼樣了？」我回到火光中，小心的把淤腫的那一面隱藏起來。

「不！我們不要當奴隸！」那個瘦小的沙比從車牆後面露出頭來，他看上去很害怕，可是語氣卻很堅決。

麻煩！我大聲說道：「不把你們買作奴隸！不過你們要遵守比蒙王國的法律，成為野馬河城堡的居民！」這個寬容的條件實在出乎半獸人意料之外，但是約束他們的生活讓他們定居，還是讓閑散慣了的半獸人有些不能接受。

「不，我們不要定居，我們要離開！」

煩人！我不想再糾纏了，回頭把隨軍過來的若爾娜叫來：「嚇唬嚇唬他們，讓他們投降！」

「這？」若爾娜猶豫起來，這不屬於答應我的範圍罷？

「這能避免很多人白白送命，還能拯救那些已經受傷的人！」我讓她自己傾聽營地裡面傳出的悲慘的呻吟聲。

「好吧！」若爾娜點點頭，走到弓箭射程之外開始施法。她迅速吟唱著咒語，揮灑著黑色的粉末，一團旋風夾雜著黑色的氣團飛向車牆，擊中了一個明亮的火把。

「彭！」一道白光，一聲巨響，巨大的桔紅色的火焰膨脹爆發開來，周圍的半獸人嚇得四散奔逃頓時空出一片。

「不要打，不要打！我們投降！」車牆上下，半獸人的哭喊聲頓時響成一片。

「真是太有威力了！」我驚嘆這魔法的威力，低頭去問那神色自如的若爾娜：「這是什麼魔法，用在戰場上一定很厲害罷？」

「沒用的！」若爾娜若無其事的說道：「不過是旋風包裹的炭粉罷了，連老鼠都燒不死，嚇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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