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往事(上)

第62章 往事(上)

殷子波走到葉翎身邊,看葉翎寫的那幾句話: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殷子波翻來複去的看:「第一句好像經常有聽說,葉哥,這是唐詩么?」

葉翎慢慢的抬起頭來:「不是,這是滿清的一個貴族公子納蘭容若的詞,納蘭容若是一個跟賈寶玉一樣的人物,出身高貴,才華橫溢,風流倜儻,情深似海.......」

葉翎慢慢拿起那張紙,指指身邊的靠背椅,示意殷子波坐下:「這幾句裡面有個典故,漢朝的一個帝王有個妃子叫班婕妤,班婕妤不僅是個大美女而且是個大才女,曾經一度寵冠六宮,但是後來皇帝移情更年輕更漂亮的趙飛燕姐妹,班婕妤就失寵了。退居冷宮后班婕妤寫了一首詩,把自己比喻成扇子,夏天的時候時時刻刻在主人的身邊,到了秋天就被遺棄了。從此,秋扇就被用來比喻被遺忘的愛人。」

葉翎用手指輕輕的拂過自己的字跡:「前面兩句: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意思是:人生如果能一直停留在你我初相遇的時候,永遠停留在春花爛漫時,沒有風霜,沒有別離,沒有變心、冷落和遺棄,那該有多好。後面兩句: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意思是:你現在就這樣輕鬆容易的變了心,卻還理直氣壯的對我說,人心就是容易變的,感情就是會過去的,這不是很自然很正常嘛......」

葉翎有一兩秒鐘說不出話來,強忍著眼中的淚水。殷子波憐憫的看著他:「哎,女人都這樣,尤其是漂亮女人,有太多的男人排著隊,張著大嘴巴等著天上掉肉丸子。」

葉翎無語,過了幾秒,慢慢的說:「我最初遇到她的時候,她還是一個女學生,那時我已經工作多年,工作非常緊張,私生活非常放蕩。」

「其實我一直都是個風流的男人,在大學時候,我就是個浪蕩的公子哥,我喜歡追逐女孩,包括到北語追金髮碧眼的洋妞。我總是費盡心機尋找最有挑戰性的獵物,各種追求挑逗,一旦得手我就飄然而去。我揮揮衣袖,抖落一地星光,卻不帶走一片雲彩。我以此為樂,欠下過很多風流債,對我糾纏不休的女孩,為我尋死覓活的女孩,我都記不清有多少了。其中胡攪蠻纏者我就拉黑,知情知趣,乖乖識相的,我有空就再給她點甜頭。」

「但是畢業后,我再也沒有這種閒情逸緻,我所有的時間精力心智都投入到我的工作中去了。那時投行在中國還是一個全新行業,要處理的問題不僅僅耗時耗力,而且都是沒有先例的,要靠自己摸索,其實即使是今天,我們要面對的問題也是無法預知的,無章可循的。工作給了我極大的挑戰和滿足,佔據了我全部的身心,耗盡了我的腦力,而且我那時還要準備保薦人考試。那時的保薦人資格證書,大概是全國最有含金量的執業資格證了,那時北京工人工資不超過500月一月,保薦人可以年入百萬到幾百萬,而且完全合法。」

「那時我找女孩,完全就是為了泄-欲,就是為了釋放精神壓力,緩解工作焦慮,滿足*需求。我再沒時間和女孩卿卿我我,甜言蜜語,送花挑禮物,我都是直奔主題而去,在緊張疲憊的夜晚,我在ktv包廂里指明只要最紅的小-姐,我一擲千金,速戰速決;在略有閑暇的夜晚,我就去酒吧,我只挑熟女,因為裙子好掀,我只找最漂亮的最性-感的尤-物,歌手,模特之類,兩眼一勾,彼此心領神會,馬上去開房。我的時間我的體力我尋歡作樂的機會都是如此稀缺,我不可能浪費在談情說愛上面。那幾年,我不知道上過多少女人,幾十個肯定是有的,我記不清她們的長相和名字,她們都是我手機上的電話號碼,有空就撥。我要的只是是泄-欲,而且是在最短的時間裡最快速的得到滿足,她們要錢的我給錢,要性的我給性,大家各取所需,不用多一句廢話。」

「工作后,我大學時代的女朋友們,慢慢的,紛紛的,跟我斷了聯繫,一個個嫁人了,只剩下唯一的一個,因為相貌身材氣質各方面條件都一般般,又不是北京本地人,家境普通,工作普通,收入普通,一直找不到比我更有吸引力的男朋友,所以一直跟我維持著,就成了我正式的女朋友,我有時要出席一些正式的場合,需要帶個女伴,我就帶她出席。她有一個最大的優點,非常乖巧,非常隱忍,有喜歡我的沒出名的小演員模特啥的,想要取代她當我女朋友,給她打電話,叫她跟我分手,她只回一句:『讓葉翎自己跟我說』。這一句話,就讓她永遠立於不敗之地,我怎麼可能讓一個連大學都沒上過的傻妞站在我身邊,一張嘴就給我丟人現眼,還爭風吃醋的給我惹麻煩,即使這個妞有臉蛋有屁股。所以她在我身邊的地位不可動搖,凡是敢騷擾她的女孩我一律統統拉黑。」

「五年過去了,我的那個正式女友,一面繼續跟我耗著,雖然一個月都見不了一面,一面繼續尋找結婚對象,她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男人,知道跟我結婚的可能性是渺茫的,但是因為有我這麼一個參照物的存在,別的可能跟她結婚的男人,她又看不上。就這樣,僵持了下來。她想著,她如果一直乖巧識相,不爭不吵,忍耐溫順,我拖不過了,就會跟她結婚。當時,我確實也有那種想法,等到哪天我想結婚了,她還在,那就跟她結婚也無妨,但是這個哪天,是哪天呢,我就懶得去想了。反正她如果能找到別的男友,要走就走,也無需通知我。」

「我遇到凌苒的時候,那年我26歲,應該說年齡不算大,卻是一個既忙碌又放蕩,千帆閱盡,無情無義的男人,我嫖-娼泡酒吧還有正式女友,我既不想結婚,也沒工夫玩戀愛遊戲,找個女人過夜我還要挑挑揀揀,我當時真的沒想到,自己會愛上一個女學生。」

「我遇到凌苒是因為她的一個大學同班同學,那個女孩畢業分配到我那家投行。那個女孩家裡有點家底,所以她就來追求我。像這樣的女學生,我是避之唯恐不及,但是她糾纏上了。考慮到今後是同事,我不好對她太生硬,只能掌握分寸,保持距離,疏遠的客氣。結果她大擺筵席,開生日派對,向我炫耀她的資本。我不能不給她面子,只好去應酬一下。」

「那天晚上,其實我還有活要干,我隨便應付一下,就準備離開,凌苒忽然進來了,青春靚麗,光彩動人。當然,光漂亮也引不起我多大的興趣,我的世界上什麼都貧乏,就數美女多,但是她一坐下就用她那對漂亮的丹鳳眼火辣辣的勾引我。我當時心頭一喜,心想『好了,今天晚上我就泡她吧,也算不白來一趟』。」

「我上去請她跳舞,帶她慢慢旋轉,跟她輕聲慢語,她那時完全是個女學生,從沒遇到過我這樣的情場老手,沒幾句就被我哄得找不到北,但是她人很聰明,有急智,反應很快,而且知識面很廣。她不是那種用功讀書的女孩,但是博覽群書,見多識廣,非常有靈氣,幾分鐘后就適應了我的談話方式,跟上了我的節拍。我各種巧妙的暗示,她都馬上能反應過來,精妙領會,被我逗得哈哈大笑,而且能夠應對得上,談吐詼諧有趣。這一點讓我非常驚喜,因為我離開大學后,不是找小-姐就是泡酒吧,遇到的女孩都是出身寒微,教育程度低下,有胸無腦,見識全無,各種的反應遲鈍,各種的冥頑不靈,根本無法交談,更別說交流了。這種思維上的碰撞只限於工作範圍了。」

「我撩撥她,告訴她我很忙,我要走了,今後可能永遠沒機會再相遇了,能不能給我一個吻作為今夜的紀念,她說可以,我笑著說;『我要的可不是一般的,蜻蜓點水那樣的一個吻,那種只配叫親嘴,我要的是舌-吻,我要吻到你魂飛天外,你敢嗎?』她笑著用眼睛勾我;『我有什麼不敢,你有這個本事嗎?』於是我把她帶到大廳外的過道里,開始各種的挑-逗,又是親吻,又是擠壓,又是揉搓,沒幾分鐘她就魂飛九天,稚嫩的身體如火如荼,巴不得我繼續深入。」

「她的反應非常熱情,但是明顯經驗缺乏,想迎合我卻不知道怎麼弄。我知道她不是處女,卻是個沒有真正品嘗過情-欲滋味的單純女孩。我不想跟這樣的女孩玩火,因為她們玩不起,我不想惹麻煩,而且我自己也不可能從她們那得到滿足。於是我挑-逗了她一會,就跟她道別,我要回去加班了。她依依不捨,問我能不能冒充她男朋友。」

「原來她那時候正跟她前男友鬧分手,她前男友是個大帥哥,後來另找了個各方面都不如她的女友,要跟她分手。她氣不過,非要找個比前男友更帥更瀟洒的男人來掙回點面子。我聽了好笑,但是我哪裡有空去當這種活雷鋒,於是我故意說;『可以,但是我最缺的就是時間,你得付出代價我才能來』。我掏出名片,在背面寫下我家的地址。我說:『我今天晚上要趕文件,明天交。所以我明天晚上有空,你要是到我家來,用一夜換我一天,我就可以在你畢業典禮那天假扮你男友』。說完,我馬上揚長而去,以為她回去后,荷爾蒙下降,腦子就會清醒,所以我並不指望她會來。其實我一到辦公室就把她忘了,那天晚上她耽誤了我太多時間,我一直工作到凌晨4點。」

「結果第二天晚上8點,她到我家來敲門。開門時我非常驚訝,她是精心打扮過的,連頭髮都是新做的。她努力把自己打扮得艷麗摩登,想迎合我的口味。我有點感動,於是就給她看我大學時代收集的各種蝴蝶標本,然後帶她到樓下吃小吃,吃完小吃我就想把她送上計程車。她不敢反對,可憐兮兮的看著我。我知道她是渴望跟我身體接觸,我忍不住好笑,但是想想她大老遠的跑來,還花了那麼多時間心思為我特意打扮,怎麼能讓她失望而回,於是我再次把她帶回家裡。」

「她非常生澀,什麼都不懂,熱情有餘,經驗全無。我不想毀了這樣的青蘋果一樣的女孩,於是連兩人的衣服都沒脫,只是抱抱摸摸親親。但是她太渴望獻身於我,渴望到讓我都感覺罪惡了,為了滿足她,我把shou伸進去愛-撫她,她驚訝得不知所措,原來她的前男友跟她一樣懵懂無知。她非常不適應,幾次想把我shou推開,我堅持,沒幾分鐘,就用指尖讓她達到了高-潮。她激動得哭了起來,說過去過去只有在小說里看見過,一直以為是瞎編的,今天才知道,真有啊。」

「我答應她去參加她的畢業典禮,然後把她送走。她非常聰明,很會揣摩男人心理。她含住了我的那根手指,一面用舌頭tian,一面問我這幾天還有沒時間再見她。這個動作確實搔到了我心頭癢處。我被她的熱情感染,違心的同意了有空就給她打電話。我跟她約法三章:不可以主動打我電話,不可以直接來找我,不可以給我發簡訊發email之類的任何一切,因為那會打攪我工作,她只能等我有空給她打電話,在約定的時間約定的地點來見我。這也是我跟其他所有女孩的約定,不願意接受就不用接受,接受后做不到的就直接屏蔽。她保證她會做到,於是我答應這兩天,一有空就約她。」

「葉哥,你真是比金牌鴨少還要吊。」殷子波驚嘆,「想跟你上個床得排隊等翻牌。」

「那怎麼辦,一個女人可以應付十個男人,十個男人都應付不了一個女人。我哪裡忙得過來。」葉翎好笑。

葉翎繼續往下說:「她還是個小姑娘,我不能像對待那些外圍女那樣對待她。為了款待她,給她一個像樣的夜晚,讓她有點美好的記憶,不枉我兩結識一場,我不得不連著幾天加班加到深夜。那個周末我終於把活趕完了,我打電話叫她過來,送她進口巧克力,帶她去旋轉餐廳吃燭光晚餐,為她彈鋼琴唱情歌。吃完晚餐我帶她去看電影,看那種小劇場,梁家輝主演的《情人》,講一個30歲的中國男人遇到一個16歲的法國小女孩,大叔和蘿-莉,不道德的激情。」

「她看過這部片子,她在大學的資料室里看過未剪截的原聲片,但是過去看的時候明顯沒領會裡面的意思,還覺得那片子乏味。我給她一路講解片子里開始時隱含的色-情和征服,後面的爆發和滿足。我把她抱到腿上坐著,用指尖再次讓她高-潮。但是她說不夠,她想要我。我不同意。電影完了,我想送她走,她就嘲笑我只有這點本事,不能讓她更上層樓。措辭詼諧有趣,充滿機智。她這樣稚嫩的小把戲和她強裝淫-盪的嬌憨模樣,讓我覺得她又可笑又可愛。」

「但她真的很聰明,很會撩撥我的欲-望,於是我再次把帶回家,脫去兩人的衣服,開始用舌尖取悅她。她那時身材還沒完全發育成熟,但是曲線玲瓏,皮膚又白又嫩。她是校健美操隊的,身體非常柔韌,可以向各個方向伸展彎曲。我受了誘惑,控制不住的用我的堅硬摩擦她最敏感的小點,她激動得忘乎所以,幾乎要暈厥了。我拒絕進入她的身體,自己動手釋放。她哭著問我為什麼不要她,她心甘情願。我告訴她我是個放-盪的男人,一個花花公子,她這樣的女孩子是不應該跟我鬼混的,對她沒好處。而且她也滿足不了我,如果我真跟她做-愛,一次我就會厭倦了她,還是停留在這樣彼此挑-逗階段,好讓大家都有個回味余甘。」

「她畢業典禮到了,我穿上我最好的西裝,給她去撐面子。她非常得意,帶著我四處顯擺,吹噓我是她男朋友。她前男友果真出現了,喝多了以後跑來爆料兩人的*,讓我非常鄙視。我對跟我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人前人後都是措辭及其謹慎的。我讚美她們,承認自己的愛慕,但從不承認我們有過任何關係。男人可以風流,但不可以下流。這個男人根本就是不入流,白長了那麼帥的一張臉。我向那個弱智的體育生表達了我的傲慢,然後帶走了凌苒,讓她趾高氣揚。其實這事對她名節有損,但是她喜歡,她一貫離經叛道,愛慕虛榮,還招搖過市。」

「她非要跟我回家,說為了感謝我,要以身相許。我拒絕了,並且告訴我很忙,不可能再陪她玩。她也畢業了,學生時代結束了,她不能再這麼任性了,她要踏實的工作,沿著權力鏈往上爬,還要循規蹈矩的戀愛結婚。畢竟她是個女孩子嘛,今後是要風光出嫁的,不能跟我這種聲名狼藉的男人攪合在一起。」

「凌苒不肯,她一定要跟我回家,一定要得到我。凌苒說歪理的本事很強大。她說她不是處-女,反正不是處-女了,多睡一個男人跟少睡一個男人有什麼區別,難道我守身如玉,她的處-女-膜就會長出來?我說那不一樣,她跟她男朋友是談戀愛,情到儂處,自然發生,正常的男人都能夠理解,但是跟我就是鬼混,有傷品行,一般男人都得掂量掂量。她不屑,說反正在中國,未婚跟男人上過床,都是非處,有啥兩樣。但是她跟男朋友什麼都沒享受到,什麼情到濃處,根本就是瞎熬漿糊。她遇到我后,才知道原來她的青春全浪費了,所以她得在我身上找點補償,否則太虧太虧。」

「然後她說今天我以她男朋友的身份高調亮相,所有人都不會認為我們還沒發生過關係,那她豈不是像晴雯一樣,白背了一個風流的罪名,卻沒有享受到風流的快樂。她說她想爽死,不想冤死。她說既然我在她所有的同學面前暗示我們有關係,就有義務為她提供這項服務,否則我豈不是掛了幌子不賣酒,奸商行徑,必須處以十倍以上的懲罰......羅里吧嗦一堆,說得非常搞笑,把我逗樂了。我喜歡她聰明伶俐的樣子,也有點被她感動,看見一個女孩那麼愛慕渴望自己,總是讓男人感動的。」

「她一直跟我到了家裡,糾纏不休。我們爭論了很久,她為我跳起了脫-衣舞。她從小學舞蹈學體操,扭起來非常性-感,我也是在男人最衝動的年齡,而且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鳥,我受不住誘惑了。我告訴她我只能給她一次,今夜之後,我就會刪除她的電話號碼,我們永成陌路。我是個浪蕩公子,名聲早跟破布似的,但是她卻是個規矩人家出來的女孩,跟花花公子玩一夜情,總不是什麼好事,她聰明的話,應該現在就走,而且不要回頭看我一眼。」

「結果她傲慢的回答,我以為我是哪根蔥啊,我以為一夜情是娛樂我,傷害她啊,其實她是才是免費享受的那個。我以為她一夜之後會忘不了我么,那我得有這個本事,說不定,她一腳把我踹床下面去了。她跟她前男友在一起的時候,就曾經這麼干過。」

「我受激了,終於將她抱到了自己床上。我確實是只想跟她做一次,所以我要讓她好好享受,不辜負她對我熱望。我細膩的挑-逗她,進入她身體的那一剎那間,我忽然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包圍了我,絕對不是緊緻濕潤飽滿所能形容,而是100%的wen合,就像一把qiang找到了他原配的套,就好像是一件為我量身定做的衣服,無處不妥帖緊密,嚴絲密縫。我驚訝的發現我跟她神經末梢的相通,我竟然能感覺到她的感受,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的每一次收縮。我輕輕的一個抽-動,就引起她體內的驚濤駭浪。她喜極而泣,說她就是此刻死去都值得。她不知道,我也有同感。我像一個16歲少年一樣驚喜交集,又驚慌不知所措,從沒體驗過的敏感和滿足席捲了我的心,我的頭腦里只剩下了想跟她無休無止的親密。」

「那是個狂熱迷醉的夜晚,我用完了家裡所有的避-孕-套。幾乎折騰了整夜,快黎明時我們才體力耗盡,相擁著睡去。但是早晨7點,鬧鐘把我叫醒,我必須起床去上班。她困得睜不開眼睛,我讓她繼續睡著,自己起床盥洗。理智回到了我的腦子裡,我給她留了紙條,把房門鑰匙壓在紙條上,我告訴她醒后自己離開,把門鎖上,把鑰匙塞到門下。我告訴她昨夜是第一夜也是最後一夜,像她這樣的女孩,我生命中不知道有多少,我不會記得她的名字,所以她好自為之,為了她自己,不要再來找我,找我也沒用,反而自取其辱。」

「我知道這樣寫,對她很冷酷。我對別的女人不是這樣的,我總是彬彬有禮,甜言蜜語,然後一轉背,消失得無影無蹤。我不知道為什麼我要這麼對待她,其實我寫這些話的時候,我心裡既痛苦又快感,我在逼我自己跟她了斷,因為我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她涉世未深,一夜情也罷了,我不能真的毀了她。」

「但是我從離開她的那一刻起,就開始思念她,身邊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感覺中遲鈍,我像是一個沉在水底的人,聲音氣味冷熱,我都感覺失靈了。我腦子裡唯一想的事,就是想再跟她親密,過了兩天,我稍微空一點了,加班加到十二點前結束,她的身影就跳出來,在我腦子裡揮之不去,我拚命想控制自己,於是給別的女孩打電話,但是連續兩個女孩說沒空后,我控制不住了,給她撥了個電話。我問她如果我再給她一夜,最後一夜,這樣的深夜她還願不願意來。她說她願意,她現在就起床,打的過來,但是求我多等她一點時間,因為半夜裡找計程車不方便。我說可以,其實她到了我才知道,她遲遲而來,不光是為了找計程車,她還要起床洗澡,打扮化妝,她想以最美麗的姿態出現在我眼前。」

「後面的日子我完全失控了,我一有時間就給她打電話,沒有時間我就拚命擠出時間來召喚她,我每次都告訴她這是最後一次,今後我不會再見她。她每次都是隨叫隨到,無論是周末還是凌晨兩點,而且她來的速度比第一次快多了,我後來才知道,她為了響應我的召喚,第一時間就能一躍而起,她無時無刻不在準備著,衣服,包包,化妝品都事先打理好,放在手邊,手機任何時候都充滿了電,睡覺都支著一隻耳朵,24小時待命,等待屬於我的鈴聲響起。」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兩個月,直到有一天晚上,我一面在家裡趕活,一面控制不住的想她,其實那天晚上我是沒時間的,卻給她打了個電話。我告訴她我可能要工作一個通宵,但是情-欲難耐,她能不能過來讓我插一下,這樣我才能靜下心來幹活。」

「她馬上起床趕了過來。但是她跳下計程車,從小區門口走到我家樓梯口的路上,卻忽然下起了暴雨。北京這種忽然而至的暴雨,下起來真得跟傾盆往下倒一樣,才幾步路,她的大衣就濕透了,鞋子踩在了積水裡,跑進我家門的時候,跟落湯雞一樣,頭髮粘在臉上,渾身凍得發抖。我趕緊給她脫衣服,用毯子給她包好,送她去洗熱水澡,然後給她熬薑湯。她洗完澡出來喝熱湯,我在那裡給她收拾衣服包□□鞋,我看見那皮鞋是嶄新的大牌,要好幾百元一雙,等於一般人一個月的工資,卻全毀了,不由得心疼。她說:『沒關係,只要你看見過它了,它就值了』。我這才知道,她為了跟我約會,付出的代價,她的衣服包包鞋子都是最新款最好的,她做美容做護膚做頭髮,只為了在我面前最後一次完美亮相。我心痛極了,我何德何能,值得她如此。」

「那天晚上我因為要照顧她,耽誤了點時間,我只能叫她先去床上躺著,我改完一個章節后再去跟她做-愛。結果我一坐下就是一個多小時,等我改完那個章節,我懷疑她已經睡著了。我躡手躡腳進卧室去看她,沒想到她一直醒著,在等我。我說:『我活還沒幹完,這麼晚了,你要麼先睡吧』。她說:『我願夜夜只披體香入眠,等待你滾燙的來臨』。我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我上床跟她纏-綿,結束后,我起來繼續加班。她卻也起來了,在我腳邊放了一個墊子,坐下,靠在我腿上。我問她為什麼不去睡。她說她太珍惜跟我在一起的時間,不想浪費,多跟我在一起一秒鐘都是好的。」

「我算到投資回報率的時候,開始煩躁,又開始衝動,但是我已經沒時間跟她上-床了。我說我想來點刺激的,她就爬進書桌下面去,吮-吸我。我上面在畫最複雜的曲線,下面在受最強烈的刺激,兩處都要我集中注意力,我忽然忍無可忍,把她從桌子底下拉了出來,壓倒在書桌上。那次我瘋狂極了,結束以後,才發現她個胳膊肘被桌面磨破了皮。我心疼極了,問她怎麼不說,她說她不想分散我注意,不想讓我不盡興。」

「我腦子裡電光一閃,忽然看見了我自己的自私卑劣。我其實是在無恥的掠奪她,我享受她的身體,還要她隨叫隨到,到了還要她等,明明是在她身上泄-欲還弄得像在恩賜。我既不給她感情,也不給她金錢,事實上,我也確實沒什麼可以給她的,感情和許諾我都沒有,那是我付不出的東西;金錢和物質享受,她又不是出來賣的女人,給她是在侮辱她。她為我做的所有一切,我都無以為報。她不休不眠的等待我的召喚,卻對我一無所求。我是在利用她青春的熱情,無恥的攫取她。那一剎那,我把自己鄙視透了。」

「我忽然翻臉,我告訴她,她在這裡很打攪我工作。她讓我三心二意,活干不完,所以她必須給我走,馬上就走,一分鐘都不可以繼續呆著,而且永遠不要再來了。我叫她把我房門鑰匙留下。我把她衣服拿出來叫她穿上,外衣還是濕的。我沒辦法,把自己大衣拿出來給她穿,皮鞋也是濕的,只能讓她穿上了。她穿好了,我就把她趕了出去,那時是半夜三點多,剛下完雨,我知道外面又濕又冷,她計程車難找,但是我狠著心,把她趕走,並且告訴她,我對她膩味了,永遠不想再見她了,」

「她很倔強,一句話都沒說,咬著牙,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沒有掉下來,拎著包和濕衣服,走了出去。」

「我不放心,等她走了之後,又偷偷的跟了出去,遠遠跟著她,一直到看見她打到的士,才回來。這時候,我才想到,其實她這樣經常半夜打的,又有多不安全。雖然我們住的地方都是鬧市區,但是萬一遇到不良司機怎麼辦。我對自己說:好在,這一切都結束了,她今後就不用半夜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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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婚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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