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節 炮火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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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王楚趕到指揮部的時候，指揮部裡面已經全是人了，一片慌亂的景象。
「赫斯上校，」王楚找到了赫斯，看到赫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抽著雪茄，王楚輕輕地叫了下赫斯，「情況怎麼樣了？」
「哦，是戴維過來啦！」赫斯從沉思中驚醒，看到王楚關切地看著自己，立刻解釋起情況來，「嗯，情況是這樣的，敵軍是從凌晨開始炮擊的，主要的轟炸目標是我軍準備的第一道防禦陣地。不過，萬幸的是，我軍早有準備，陣地的防禦掩體做的也很充足，目前從前方傳來的傷亡數字不過幾十人，陣亡的都還是因為掩體被敵軍火炮多發直接命中的原因。而且，我軍炮兵已經進行報復性射擊了，相信敵軍的傷亡肯定比我們大得多吧！」
「哈哈！」王楚聽到赫斯的描述，不禁笑了起來，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王楚咽下了一口口水，不好意思地看著赫斯，看到赫斯「噗嗤」一聲也笑了出來后，王楚終於忍不住樂翻了，「赫斯閣下，我想，英國佬現在一定全都傻了吧！他們肯定沒有想到我軍炮兵的反應會這麼快，還有，恐怕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他們的幾十噸炮彈，換取我們的傷亡才只有那麼點，要是這個傷亡數字被對方知道后，福煦那個老小子一定會氣得要哭鼻子、跳樓了吧！哈哈……」
「准尉，請你安靜一點！」黑臉少校黑著臉瞪著王楚，嚇得王楚把笑聲生生地憋了回去，「不要打擾到參謀們的工作！還有，無論如何，帝國的幾十個勇士已經為德皇陛下獻出了自己的生命！請你嚴肅一點！不要對為帝國獻身的勇士們不敬！」
我日……打仗哪裡會不死人的啊！王楚很鬱悶地看著黑臉少校，可是他真的無從反駁，除此之外，還有就是自己和黑臉少校間的軍銜的差距在那裡，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看到王楚怯生生的吃癟了，站在那笑也不是、哭也不是、走也不是，赫斯搖了搖頭，站了起來幫王楚解了圍，「好了好了，現在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尼莫，好好地推演敵軍可能的動向，為下一步作戰做好準備。戴維，你要好好地跟著尼莫學，尼莫可是帝**校的高材生，更是一個有著豐富作戰經驗的優秀的帝**官！」
「是，赫斯上校！我一定好好的向尼莫少校學習的！」王楚挺直了身子，感激地看了下赫斯，又轉過身體來，畢恭畢敬地說道：「尼莫少校，請原諒我剛剛的輕浮，對不起，我一定會認真改過的。還請尼莫少校不吝賜教，多多指點！」
「赫斯上校，您太過獎了！」尼莫恭敬地看著赫斯，繼而又緩緩地嘆了口氣，「戴維，你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就好，我很喜歡你這樣知錯就改的作風。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傳授給你的，我也希望你能夠早點成長，能夠早日成為一個為帝國衝鋒陷陣、建功立業的優秀軍官！」
「是！尼莫少校，我會努力的！」王楚敬了個禮，心裡恨恨地想著，恐怕你是因為赫斯上校的話才這樣說的吧！切，早就看我不爽了，還真以為我不知道嗎？哼！我會好好努力的，總有一天，我的軍銜會比你高！
「嗯！好的，那麼我現在就教你地圖作業吧！」尼莫點了點頭，轉身走向了作戰台上平鋪的軍事地圖。王楚看了看赫斯，看到赫斯點了點頭，王楚無奈，只能硬著頭皮跟了過去。
當王楚站剛到地圖旁，尼莫就問了句：「會看地圖嗎？」
「會！」王楚不屑地回答。
「好的！」尼莫也沒理他，「標出我團現在的位置，計算出我軍陣地與敵炮兵陣地的距離，計算出敵軍火炮射程外的安全距離……」
很快的，王楚找到了團部所在的位置，找到尺子后，王楚計算出來了陣地距離。可是，安全距離是多少啊？日啊！敵軍火炮射程是多少自己都不知道啊……王楚凄凄地看向了黑臉少校。
「很好！」尼莫少校還是一臉冷漠，「敵軍目前服役的火炮最大射程通常在4500米左右。看來你似乎有一點點基礎，不過，敵軍的很多基本知識你卻一點都不知道。不過，沒關係，平時多留意、多學習就好。」
王楚點了點頭，不過，這個作戰地圖看得自己頭暈，全是一大堆箭頭什麼的，煩死了。要是有沙盤就好了……咦，對哦！沙盤！
「尼莫少校，」王楚決定試探性地問問看，「團部里只有這種作戰地圖嗎？」
「是啊！怎麼了？」尼莫很奇怪地看著王楚，不知道這傢伙又要發什麼神經，「作戰地圖當然只有這一種了，難道還有好幾種嗎？」
「哦，我只是問問嘛！」王楚點了點頭，「我是覺得這個地圖看得太繁雜了，看起來太麻煩了，而且不形象、不生動……」
「行了！」尼莫很生氣，打斷了王楚的話，「剛一開始學你就想偷懶，戰爭不是遊戲！這不是繁雜，而是精細，知道嗎？任何一個微小的細節都有可能影響戰爭的進程，甚至是結局！難怪你們這些中國人總是打敗仗，原來都是因為你們如此懶惰、如此不堪！……」
聽到這裡，王楚狠狠地咬著牙，猛地直起了趴在作戰地圖上的腰，狠狠地摔下了手中的尺子，額頭上青筋暴起，剛準備上去抽那個黑臉……
「住口！」赫斯突然暴走，冷冷地打斷了尼莫，「中國人打敗仗不是軍人的懶惰，不是將領的無能，更不是士兵們不夠勇敢！我和他們作戰過，我深深地了解這一切，他們的失敗，是他們的皇帝懦弱、是最高指揮官的無能、是政府的**！相反，他們的士兵作戰勇猛！是真正的勇士！他們缺乏良好的武器，很少有火槍，很多人只拿著大刀、長矛，甚至是農具、棍棒和我們裝備精良的軍隊作戰！作為軍人，我們應該對這些勇猛作戰的士兵保持最高的敬意，而不是你這樣的褻瀆！尼莫，你讓我很失望！」
王楚楞住了，黑臉尼莫也懵了，整個指揮部里的人全部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頭的工作，看著赫斯。
「戴維，」赫斯沒有理會所有人的眼光，繼續說著：「我代表帝國所有的軍人向你祖國的勇猛士兵們致敬！同時，我也希望你能夠不計較尼莫的無知，我代表尼莫向你道歉！我真心地希望你能忘記這些不快，全心全意地加入我們，和我們並肩作戰！而且，我相信，你也是和你祖國的士兵們一樣，作戰勇猛！是天生的戰士！」
「赫斯閣下……」王楚眼睛紅紅的，聲音也有點顫抖、有點嘶啞。
「戴維，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的！」赫斯狠狠地抓緊了王楚的肩頭，眼神中寫滿了真誠，「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絕對會成為帝國最優秀的軍官之一！好好努力，用心學！讓我們一起並肩作戰！一起見證、一起貢獻於帝國即將到來的輝煌吧！」
王楚沒有說話，只是狠狠地點著頭。
「尼莫少校，」赫斯轉過臉來，對著黑臉少校黑著臉，「希望你能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是！上校閣下！」尼莫獃獃地回答著。
「你們都楞著幹嘛？！」赫斯環視了一下指揮部，冷冷地說道：「都很清閑嗎？」
所有人立即低下了頭，繼續忙起剛剛自己手頭上的活來。
赫斯輕輕地拍了拍王楚的肩膀，沒有說什麼，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王楚點了點頭，再次走到了作戰地圖邊，開始仔細研究起來，偶爾地請教下身邊的參謀自己不懂的問題。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除了不斷地接收一些前線陣地傳回來的傷亡報告和部隊間的聯絡報告，參謀們幾乎無事可做。
忙完了一天之後，伴隨著不斷冒起的火光，感受著不斷震顫的大地，王楚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王楚坐到了椅子上，點起一根香煙，仔細回想過上午發生的事，王楚下定了決心：這個時候，沙盤在歐洲早就應該有了，只不過一直是高層用來玩戰爭遊戲的道具罷了。不過，我要把它應用到實戰里，讓那個黑臉少校看看，這個「地圖」和他的作戰地圖哪個更受歡迎，哪個的實用性更好！看來，自己得找柯涅幫忙弄些原料什麼的，再者，多個幫手也能早點完成。
想到這裡，王楚站了起來，決定立刻動身去找柯涅。剛打開門，就看到柯涅站在門口，似乎真準備報告呢。
「你怎麼來了，柯涅？」王楚很高興，「我正準備去找你呢！來，快進來坐吧！」
「我是想過來和你聊聊的，戴維。」柯涅笑著走了進來，接過王楚遞過來的香煙，繼續說著：「還有就是我怕你不開心。尼莫少校是個很直率的人，雖然看起來他對你很兇，總是找你麻煩，其實他是很欣賞你的，他對你已經是很好了，我很少見到他對人有和善的時候，只有對你有過幾次。」
「哦，是嗎？」王楚不置可否地笑了，「那我真的很榮幸呢！」
「是真的啊！連我也不相信呢，戴維？」
「當然不是不相信你啦！」王楚吐了口煙，「好啦！不說這些了。我找你是有點事要你幫忙的，這裡也只有你能幫我了。」
「什麼事？你說吧！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幫你的！」
「你能幫我找一些膠水和顏料嗎？我想製作一個全新的作戰地圖。」
「哦，好的！」柯涅笑著說，「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我回去就去找後勤部門要，可能明天就能給你拿過來。對了，我們不是有作戰地圖嗎？你做什麼地圖呀？還有，製作作戰地圖用膠水幹嘛？」
「恩，好的，儘快吧！是這樣的，我是想做我們現在所在的作戰區域的模型，簡單地說就是把這裡所有的山、河、地形和我們的陣地縮小到一個大盤子裡面來，這樣看起來比作戰地圖會直觀、方便很多！」
「哦？真的嗎？」柯涅立刻站了起來，「那太好了，我這就去看看吧！早點弄好，搞不好會對我們的作戰有幫助呢！那我先走了，有消息我就來通知你！」
「那好吧！辛苦你了，柯涅！」
王楚送走了柯涅后，長長地伸了個懶腰，感覺這一天過得很累，王楚便直接躺倒在了床上，沒一會，就沉沉地睡去了。
窗外的炮火聲連綿不斷，房內的鼾聲此起彼伏，就著漫天的煙火，似乎是在演奏一首動人心弦的戰場交響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