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

最後的時間裡，兩人並排躺在搖椅上，貼得很近。

「你還記起以前其他的事情嗎？」戚小暖眼神里都是期待，看著加西亞，他都能記起自己的本名啊！

加西亞沉默了。半晌，戚小暖收回了目光，狀似毫不在意的說道：「不過，一定要記起我的名字啊！」

又是一陣沉默，戚小暖不知道加西亞有沒有聽到，或者是因為不能做到，所以才一直沉默著。

「我會努力記住的。」當戚小暖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加西亞才出聲。隨即他又在心裡加了一句，竭盡全力。

這句話一出，基本上就是「我一定會記住你的名字的」。戚小暖放心了，終於合上了雙眼。

再一睜眼又是主神空間，這時的1234或許是由於愧疚，或許是終於覺醒了一丟丟道德，沒有前來煩著戚小暖，而是自己一個人默默的研究下一個世界去了。

戚小暖站在主神的空間裡面，她知道馬上就要到主神寶庫去了——如果這一段路程不是1234控制的話，那麼在這裡，就只剩下主神了。

她心裡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不過不急，她只是想要逼著主神出來而已。

「你再往前走一步的話，1234就會被回爐重造。」冰冷機械的聲音似乎都多了一層慍怒，戚小暖有些詫異，主神都會生氣么？

不過想想也是，主神都會騙人了，生氣...學學也就會了。

「哦？」戚小暖回過頭，看著憑空出現在她身後的一個虛影，「這裡是你的空間，自然你想讓我往前一步，我就可以往前一步。想讓我後退，自然，我也是要後退的，需要用1234來威脅嗎？」

主神沒有說話。

戚小暖又道：「還是說，在這裡是不受你管制的？」

突然間，戚小暖感覺周圍的環境明顯壓抑了好多，看來這回真的是踩到了主神的痛處。

「你再往前走一步試試？」主神似乎在努力壓制著自己的怒氣，繼續威脅。

「好，我不走，不過你要告訴我，加西亞到底是誰？」戚小暖半步猜到了虛空的邊緣，這裡是主神空間和主神寶庫的連接點——不過，這裡居然不受主神的掌控。

「他，遊離在系統法則之外的人罷了。」主神機械的聲音響起，這會兒1234似乎也察覺到了事態的重要性，趕緊跑過來，「主人，不要下去！」

看來這邊還真的有什麼...不過看著1234那麼驚慌的樣子，戚小暖也猜到了這下面一定是一些不好的東西，她本來就沒有打算真的下去。只是想試探試探主神罷了。

不過，這回倒是試探出了好多東西，戚小暖自己都覺得跟做夢一樣。她現在至少可以捋明白一點了，1234完全是跟著主神的，看著它看主神的那小眼神，那崇拜的樣子，那總是幫著主神說話的腔調，戚小暖氣都不打一處來。

她真想擰著1234的耳朵，當然，前提是它有耳朵的情況下，大吼：「喂，這個人剛剛還拿著要銷毀你來威脅我！你就這麼死心塌地的跟著主神？」

算了，不過等到她自己的能力足夠高的時候，那就是時候探索著這個下面有什麼了。

拿到了自己該有的獎勵之後，戚小暖心情極好的帶著1234去了下一個世界。

「公主，您該喝粥了。」耳邊傳來一個很怯懦的聲音，讓戚小暖在腦海中勾勒出了一個楚楚可憐的形象出來。

以前醒來幾乎都是一個人，所以她可以睜開眼睛滑動著1234的面板來查看這次的穿越任務。但是由於剛剛和主神鬧了一通，所以1234直接把這次的任務給了她，所以也不是多麼費事。

她要扮演的是一個公主，聽起來很高大商，但是...實際上就是一個痴兒。

蘇長卿，她在這個世界的名字。當朝皇帝最寵愛的德妃之女，四歲時和三皇子大鬧不小心跌入荷花池，醒來之後就成了一個痴兒。太醫斬了一批又一批，還是沒有人能治好蘇長卿。最後還是德妃看不下去了，制止了皇帝這種蠻不講理的手段，只是頒布了一些皇榜，如果可以治好六公主，賞白銀千兩，直進太醫院。

而剛剛叫她吃飯的那個聲音，應該就是奉旨照顧她起居的姜玄了。

說起這個姜玄，也是有一個悲慘的故事在裡頭的。但是這個悲慘故事的始作俑者卻是正在榻上躺著的她——蘇長卿本人。

姜玄此人，左丞相姜夢澤嫡子。從小聰穎無比，三歲能文，五歲就成了三皇子的伴讀。但是這也怪左丞相，看錯了人，本以為三皇子母族是很厲害的角色，但是在深宮之中，還是皇帝的寵愛來得更為實在一些。

三皇子和六公主蘇長卿確實是在打鬧，但是其中不乏有心之人。再加上當時宮中形式的原因——德妃再次懷上了龍種。照著皇帝對德妃寵愛的勢頭，如果這一胎是個男孩的話，很有可能直接就被立為太子！

宮中其他后妃人心惶惶，所以就有了三皇子和蘇長卿的爭端，再後來蘇長卿成了痴兒，德妃傷心過度，流產了。

那是一個已經成型的男孩。

皇帝大怒！

三皇子在六歲那一年被迫搬出皇宮，在宮外另立府邸。而他的伴讀，姜玄——就被迫一直照顧著成了痴兒的蘇長卿。

現在已經十年了。

「看什麼？聲音再軟一些，那麼粗的聲音想要嚇著公主嗎？」戚小暖還沒睜開眼睛，就感覺到耳邊傳來陣陣悶雷一樣的呵斥聲音。

這是在說剛剛那個軟軟糯糯的聲音很粗嗎？戚小暖真想把兩人的聲音錄下來比照一下，誰才是真正的大嗓門。

「是。」聲音更加的柔軟。

戚小暖睜開眼睛，入眼的就是一個身材修長的少年，他手裡捧著一碗葯膳，看起來是自己一會兒的食物。

「公主醒了，你愣著幹嘛？還不快喂飯？！」又是這個斥責的聲音。

「...遵命。」無悲無喜，姜玄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