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絕代風華(8970字)
第二十一章絕代風華
我瞬間來到看管百姓的十幾名騎兵身前,哧哧連聲,這些正在嘻嘻哈哈、痴痴獃呆的騎兵每人都被刺破咽喉,橫屍當場。我目光一掠,正與那兩名少女驚恐萬分的眼神對了一個正著。腦中登時轟隆一聲:
好一對絕世美人!
南國佳人嬌嬌弱弱惹人愛憐的體態,水米之鄉才養育出來的吹彈可破的如雪肌膚,彎彎的眉毛如天邊一抹青色山巒,又如夜空中嫵媚彎月,長長的睫毛,小巧挺直的鼻子,紅紅的小嘴,天鵝般的細長粉嫩的頸項,挺直的背。兩人相貌酷似,大的一個眉毛稍微濃一些,小的一個鼻子稍微翹一些。兩人秋水般清澈、星辰般明亮的大眼睛里射出的都是恐懼、驚惶之色,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白玉般的臉頰上淌著淚痕。我恨不得立即把她們抱進懷裡,輕輕擦去她們的眼淚,溫言安慰。原來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想法早拋到九霄雲外!
同時覺得剛才一戟一個刺死那些騎兵實在是太輕了,應該把這些惹哭美人的賊子個個碎屍萬段!
兩女看著我的背後突然掩著小嘴驚呼起來,我從她們的大眼睛中看到無數影子、無數鋥亮的鋼刀舉起,霍然勒馬回身,方天畫戟再次飛舞,鮮血和殘肢四散,收割的還是亂世中那最不值錢的人命!
雖然身體已經疲累,形勢如此險惡,我的鬥志卻更加昂揚,因為我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保護身後這兩個女子的安全。本來我已經衝出包圍,存在逃脫的最好時機。但就這麼一耽誤,敵騎又團團圍了上來。我彎腰將二喬逐個抱在懷裡,舞動方天戟,左衝右突,勇不可當。
是傻也罷,是瘋也罷,是好色也罷,是濫情也罷,人有的時候總會做出一些明知道不該、卻還是心甘情願去做的事情。就像明知道前方是毀滅,還是要走下去一樣。
都說英雄愛江山更愛美人,但現在,英雄該不該為了美人賭上自己的生命?我不知道別人會怎麼做。但我卻選擇了賭。為了美人我就賭這一次,就賭這天命,賭天不絕我。是生是死,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我已經做出了選擇。也許——這只是因為我並不是真正的英雄吧。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而這,還並不是愛情,只是剛見一面的陌生人罷了。一種痴迷,一種魔力,一種瘋狂!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生命到底是什麼呢?我們到底在追求什麼呢?
誰能給我答案?
我為了這剎那間的心動賭上了自己的生命!
至少面對紀靈兩千五百鐵騎,我沒有後悔;面對張勳又帶來的兩千援兵,我也沒有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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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勳大叫道:「呂布!投降吧!你撐不了多久了。」聲音雖大,人卻躲得遠遠的。
我搶來的戰馬已經被砍死,人站在地上,緊緊護著大喬、小喬,更不答話,方天畫戟在剛剛裹傷復上的紀靈身上又添了一個長長的傷口。紀靈大叫一聲退下,雙目暴射著怨毒之極的光芒。
四五千士兵將我團團圍住廝殺,從清晨戰到下午,傷亡過千,雖然我渾身浴血,但卻屹立如山。方天畫戟仍舊散發著嗜血的光芒,爆發著恐怖的瘋狂。幾千士卒眼中都流露出恐懼。紀靈深深知道,再這麼下去也許在呂布累死之前,自己的士兵就崩潰了。他咬緊牙關,裹傷再上,三千兩刃刀反而更加凌厲。
我幾次使出險招想把紀靈刺死,都被他手下騎兵捨命破壞。雷薄、樂就等袁術悍將個個賊滑無比,借著手下士兵的掩護,暗施突襲,也給我製造了不少麻煩。應該說敵人中除了紀靈外並無武功蓋世之輩,但人實在太多了。我現在是殺到手軟,望著團團圍困的黑壓壓人頭,心中漸漸升起一股無力感,方天畫戟也慢了下來。紀靈、雷薄、樂就等乘機高呼猛攻,一會兒過後我身上又添新傷。
我是護著二喬且戰且退的,但這一天時間到西邊小山的距離才縮短了一半。看來今生我是走不到了。莫非,天真的要亡我不成?
張勳見我疲憊,抱著痛打落水狗的念頭悄悄湊了上來,挺戟狠狠刺向我懷中的小喬。卑鄙無恥的傢伙!我心中暗罵一聲,揮戟盪開他的毒刺,猛劈向他的腦袋。張勳側身躍開。紀靈、雷薄等人大刀長矛一齊向被我護在懷裡的二喬招呼。我勉力將眾人兵器格開,大腿卻被張勳的長戟掛了一道長長的口子。他哈哈大笑:「呂布!我看你還能撐多久!」紀靈等人也大呼道:「呂布!你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還會有人救你不成?」
我正要叫罵,腳下突然感覺到一絲微微的顫動,自西方傳來,頓時大喜,氣力大振。袁術的軍隊都在北邊的舒城以及這裡,哪裡還有什麼騎兵?一定是我的人馬了!遂大笑道:「你們這幫蟊賊想讓爺爺投降乃是白日做夢!」突然舍開二喬閃電般躥出去,方天畫戟刺向張勳胸口。張勳沒有料到我已經緩慢下來的動作竟然突然快了一倍,頓時魂飛天外,拚命向旁邊躲去。這一戟貫入他的左脅。我正欲橫戟將他攔腰剖開,紀靈和雷薄等人都怒吼著撲上,刀矛齊出斬向我后心,只得放棄殺死張勳,長戟急撤,盪開十幾把兵器,又回到二喬身邊,左手將她們護在懷裡,方天畫戟用力一揮,準備乘機奪取二喬的幾名士卒頭顱飛起,鮮血宛如下了一陣急雨。
二喬姐妹倆在上午我與敵兵大戰之初就已經嚇呆了,緊緊抱在一起,周圍的一切全是血紅,斷肢、鮮血、頭顱、馬屍、慘叫、哀嚎、厲吼,一個活生生的修羅屠場,一個個真切切的九幽地獄!兩人哪裡敢看!
眼中只有那也是渾身血紅的高大身軀,手揮奪人性命的巨大銀戟,縱橫來去,如神如魔,所到之處必是鮮血和死亡;但是他的胳膊又是那麼堅定、有力,望過來的眼神又是那麼關切、溫柔!這一定是在夢中吧!
紀靈等人見我陡然大發神威,都是驚疑不定,不敢上前,只是命令手下士卒拚命湧上送死。張勳受傷不輕,包紮完傷口在外圍氣急敗壞地叫罵道:「呂布狗賊乃是迴光返照,大家上啊!」
我冷笑揮戟,又是幾顆頭顱飛起,雷薄、樂就身上都再添傷勢,慘叫著退了下去。
西方傳來隱隱的馬蹄聲,如睡夢朦朧中聽到的窗外急雨,又如天邊的輕雷,聲音低而密。紀靈等人頓時變了顏色。張勳帶領兩千步卒在西邊擺開陣勢,緊張等待來敵。
紀靈也分出幾百騎兵交於張勳指揮,自己專心對付我,大呼道:「兄弟們!再不幹掉呂布就沒機會了!名垂青史就在此刻,大伙兒殺啊!」督著雷薄、樂就等人負傷狠斗。我剛才只是一股氣勢,是一種透支,現在被紀靈一陣瘋狂的衝擊,雖然又斬獲數十個敵人,但氣勢漸漸散了,疲累和傷勢帶來的暈眩感覺直上腦門,腳步也開始踉蹌起來,方天畫戟宛如幾千斤重,汗水已經濕透衣襟,喘息也加重了。
不過,我聽著越來越近的馬蹄聲,咬牙堅持:絕對不能倒下去,只要再多堅持一會,我就能脫險了!就在這個信念下,我堅持堅持再堅持。
殺聲大作,一彪騎兵從西邊小山北邊轟隆隆衝出!雖然只八百多人,但氣勢雄壯,殺氣衝天,勝過千軍萬馬。為首的乃是一匹血紅的大馬,馬上並無騎士,鬃毛飛舞,宛如萬道火焰,四蹄翻騰,恰似騰雲駕霧。正是馬中的王者,我的赤菟!它的大眼睛潤澤清澈,深邃熾熱,看到我以後仰天長嘶,彷彿也懂得歡喜一般,奔跑的速度更快了。後面一將身騎白馬,手挽強弓,面如冠玉,目如朗星,正是東萊太史慈!疾馳中,他彎弓搭箭,圍攻我的三名騎兵應聲倒地,長箭從頸項前面透出!
太史慈遂掛弓取槍,狂風一般捲入張勳陣中。華雄也大吼道:「主公!我等前來救駕啦!」揮舞著大刀緊跟在太史慈身後。與他並肩的是陳衛、胡赤兒、武琅、淳于通等人。他們身後是赤衛隊及赤菟營士兵。疾風騎副司馬秦誼帶著幾百疾風騎奔在最後。
張勳士卒不少,但氣勢和戰鬥力都大大不如。太史慈等人摧枯拉朽般將他沖得七零八散。張勳見機不妙,撥馬向北就逃,帶著幾十個騎兵轉眼不見人影。太史慈等與破口大罵張勳、組織騎兵抵抗的紀靈狠狠撞在一起,宛如獵人的利劍碰上野獸的利爪。獵人雖然也受了一些傷,但野獸卻是爪斷命喪。宛如破浪而行的快艇,太史慈等人瞬間突破紀靈軍,來到我身邊,繞過去在我身後圈馬回來列成尖錐陣形。我早飛身上了赤菟馬,將大喬小喬抱在身前,一揮方天畫戟,喝道:「兒郎們!跟我沖!」八百騎兵呼聲震天,緊緊跟隨。
有了赤菟馬,我飛將的名號才真正體現出來。閃電一般沖入紀靈陣中,只一戟便將樂就刺入馬下,左右橫掃,幾顆頭顱衝天而起。二喬尖叫著閉上眼睛!
紀靈見軍隊難以抵擋我軍衝擊,連忙撥馬向北就逃。雖敗不亂,仍舊保持著一定的陣形。我殺得性起,哪裡肯放,帶領騎兵追擊出十幾里,將紀靈軍徹底擊潰,兩千騎兵全部斬殺,包括雷薄在內的悍將也都死於非命,鮮血飄櫓,屍橫遍地,濃烈的血腥味瀰漫四野。紀靈僅單騎逃脫。
我帶著大喬、小喬,赤菟馬速度受到制約;眾人長途奔襲而來,也是人馬俱疲,只得十分不甘地放過紀靈。勒馬問陳衛、秦誼等人豫州形勢。秦誼湊到近前,以極低極低的聲音道:「主公!貂嬋姑娘也在隊伍中。」我大吃一驚,道:「什麼?」順著秦誼的目光望去,那個穿著騎兵裝束的可不正是貂嬋!她眼睛通紅,臉色憔悴,不遠千里前來尋我,這是何等的深情!
貂嬋獃獃望著我,目光中充滿失望和憤怒。我的左臂環抱著大喬、小喬,她們兩人已經恢復神志,小喬抱著我的腰,將臉藏在我懷裡,大喬也緊緊抱著我的胳膊,也許她們並不是對我有好感,只是處於險境一種下意識尋求安全的動作罷了,但這姿勢卻十分親密、曖昧。以前我是求之不得,現在卻是避之不及。
情形尷尬,眾將都知趣地把目光移到別的方向。雖然眼前有三個絕世美女,但誰都能看出來其中情勢微妙,萬一主公發怒,自己呆看必然遭殃,所以還是裝作啥都沒看見為上。
我和貂嬋就這樣獃獃對視著,誰也不知說什麼才好。貂嬋神色變幻,突然一咬銀牙,撥馬離開隊伍,向西疾馳而去。我忙將大喬、小喬放下馬,縱馬追趕,回頭還不忘吩咐陳衛好好保護兩女。
貂嬋雖然騎術嫻熟,但怎敵赤菟馬快,剛剛繞過西邊那座小山就被我追上。
我伸手拉住她戰馬韁繩,道:「小嬋,你聽我解釋。」
貂嬋冷冷道:「有什麼好解釋的?你自管去搶你的美女,與我何干?你寧願與幾千敵軍死戰,也要保護你的小美人,又與我何干?」
我辯解道:「她們不是我搶的。」貂嬋冷冷看著我,也不說話。
我自然明白她什麼意思,是不是搶的已經不那麼重要,重要的是我看上了她們。遂道:「小嬋,如果是你,別說這區區幾千敵軍,就是上萬敵人我也會保護你周全的。」
貂嬋美目盯著我道:「好啊。既然你這麼說,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選我,要麼選那兩個美女。你選吧。」
我笑道:「能不能都選?」
貂嬋臉色唰地罩了一層寒霜,拔劍將馬韁斬斷,控馬向前就走。
我連忙上前扣住馬嚼子,道:「小嬋別走!剛才只是開玩笑,肯定是選你啊。」
貂嬋道:「你發個誓來!」
我皺眉道:「你怎麼跟朱俊似的非要讓我發誓?我討厭發誓。」
貂嬋跳下馬來,欲步行。我連忙下馬拉住她手。
貂嬋掙扎道:「放開我!」
我無賴道:「不放。」
貂嬋氣得臉色通紅,叫道:「你再不放,我就咬舌自盡!」
我只得悻悻放開,道:「小嬋你別鬧了好不好?就算再愛你我還有青綾和柔嘉啊,總不能平白無故把她們休了吧?」
貂嬋道:「我說過讓你休她們了嗎?你認識我之前有多少妻妾我都不管,但認識我之後就不能再有新的!除非我走,你愛找多少就找多少!」
我口沫橫飛,試圖說服她,道:「小嬋啊,你何必如此鑽牛角尖?大丈夫三妻四妾也是常事。」
貂嬋道:「你一妻二妾還不夠嗎?你難道還要想皇帝一樣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不成?」
我辯道:「我沒說要做皇帝啊。就算加上她們才五個人,比之其他人少多了。我保證,除了她們再也不要別的女人。」
貂嬋扭過頭去一言不發。
我心思轉動,暗罵自己傻瓜,怎麼能夠跟女人釘是釘卯是卯的談呢。女人是要哄的。何況發個誓對我來說也沒什麼,我又不信這個。於是扳過貂嬋的身子,舉手道:「好啦好啦!我發誓就是了。聽著。除非河水西流、岩石腐爛,我呂布絕不再娶青綾、柔嘉和貂嬋外的任何一個女人!若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貂嬋頓時回嗔轉喜,道:「有這個心就是了,也不必發的這麼毒。」
我乘機把她抱在懷裡,笑道:「不毒怎能表白我的真心?!」望著她的目光充滿火熱的情意。隨著我們感情的加深,我對她美貌的抵抗力也大大增加了。貂嬋承受不住我目光的熱度,低下頭去。我低頭看著她瘦削起來的面頰,柔聲道:「苦了你啦。」貂嬋抬起頭,嫣然一笑,百花都失去顏色,道:「我覺得值呢。」我箍著她的柔弱的身軀,低頭吻在她唇上。
貂嬋沒有料到我竟然如此放肆,連忙掙扎躲避。但在我的神力下,她只是蚍蜉撼大樹罷了。舌頭溫柔而又堅定地侵入她檀口中,勾動那躲躲閃閃的丁香小舌。貂嬋頓時渾身軟了下來,宛如無骨般掛在我身上,俏臉昏昏然仰著,鼻息加重,被動地承受著我火熱的唇舌,整個人飄啊飄,像在白雲上的一根細細的嬌柔的雪白羽毛,翩翩飛舞……
這一次沒有人打擾我,所以我從容地愛撫著貂嬋的挺背、細腰和翹臀。
這是一個深深的法式長吻,直到沒有經驗的貂嬋快要窒息我才鬆開嘴。貂嬋雙眼迷迷糊糊地向前看著,根本就沒回過神,連我的大手還在她身上愛撫都不知道,那模樣要多美有多美。我拚命壓制著自己體內咆哮的怪獸、沸騰的情焰,在她晶瑩剔透的耳垂上輕輕舔舐,低聲道:「寶貝,美嗎?」貂嬋醒了過來,臉紅得像塗了一層胭脂,大眼睛水汪汪得像滴下水來,把頭深深埋入我懷裡,道:「不知道。」我大笑起來。貂嬋從我懷裡露出頭,道:「回去吧,別讓你的將領們久等。另外,別忘了你的誓言。」我的笑聲嘎然而止。
八百騎士列著整齊隊形迎接我回來,面容堅毅,目光激動。尤其是華雄雖然控制住自己不發出喧嘩聲音,但大嘴幾乎咧到腮邊,那麼巨大的牛眼都笑成兩條縫,一副傻樣。我瞪了他一眼,向陳衛和秦誼詢問豫州形勢。
原來,就在我視察汝水之時,袁術軍隊進行大幅度調動,紀靈三千鐵騎從新野調回,進入宛縣后便消失蹤跡;張勳率七千步卒挺進堵陽,威脅葉縣;雷薄、陳蘭率六千步卒進軍雉縣,與張勳共同對張遼形成夾擊之勢;袁術親自在宛誓師,訓練軍隊,整修攻具。張遼積極備戰,並快馬向我報告,可惜當時我就已經落水了,賈詡收到書信,預料袁術難以攻下魯陽,立即命李通等進軍舞陽,埋伏在南陽到豫州的要道上,並知會高順。
三日後,袁術率大軍兩萬多人,號稱五萬,進攻張遼。張遼放棄葉縣,退保魯陽。袁術大軍攻打魯陽,傷亡慘重,魯陽巋然不動。張遼見袁術鬆懈,便與張濟帶著兩營騎兵,悄悄出魯陽西門,從蚩水上游渡河,繞道夜襲袁術大營。袁術軍大亂,魯陽城中步卒在喬蕤的帶領下奮勇殺出。袁術軍大敗。張遼率騎兵追擊,斬其斷後大將陳蘭。
袁術此次進攻魯陽本就抱著破釜沉舟的念頭,早將南陽搜刮一空,造此大敗,不願回頭,遂從葉縣進入豫州境內。李通與高順派來的李封、秦誼疾風騎經過一場惡戰,再次將袁術擊走。
袁術倉惶東逃,過固始、宋國諸縣時,與葛陂賊宋禮聯合。但在許褚、劉政打擊下,以及李通、李封追擊下,他難以久立,又聽到揚州刺史陳溫與廬江太守陸康交兵之事,遂渡淮河,入廬江境內。
張遼擊走袁術后,發現他東逃,遂迅速出兵南下,以奪取宛縣。宛縣士民看到朝廷兵馬,連忙大開四門迎接張遼。張遼剛入北門,劉表軍文聘也進入南門。原來防禦北方的文聘探得袁術動向詭異,認為機會來了,就在袁術北上的同時,也渡漢水北上。一路摧城拔寨、勢如破竹。張遼和文聘在宛城內一場惡戰,張遼兵少卻精,兩人兩敗俱傷。不過最後還是張遼佔了上風,逐走文聘,佔領宛城。稍做休整,便引兵追擊。文聘沒有料到張遼來勢如此迅猛,大敗。張遼旬月間盡復漢水北岸諸縣,並建造漢北大營,防範劉表。
賈詡與高順、皇甫嵩等人商議,本欲渡淮河追擊袁術,不料此時白波賊郭泰與匈奴於扶羅合兵寇掠河內。河內太守張揚不能擋,遣使者向高順、朱儁求救。賈詡等人都因為張揚的存在對避免朝廷與袁紹勢力直接相對大有好處,遂放棄追擊袁術。高順引兵北渡黃河,擊郭泰、於扶羅於野王,破走之。張揚遂上書朝廷稱臣,表示願聽從朝廷徵辟,服從朝廷安排。
曹操聽聞朝廷在東方的張遼、高順兩軍都有人牽制,頓時蠢蠢欲動,有劍指兗州之意。兗州太守邊讓向來疏于軍備,州內盜賊橫行,一點也沒有覺察到曹操的異動。與賈詡商議后,皇甫嵩督許褚、劉政引兵北上,屯於沛縣,以觀其變。
廬江大戰,陸康一路敗退,這時賈詡等人才見到跋山涉水、輾轉而來的丁大。得知我的消息后,賈詡忙命李通都督劉辟兵馬渡淮河,入廬江。赤衛隊、赤菟營著急我的安危,向賈詡請命速進。疾風騎本來被高順派來歸屬賈詡指揮,在伏擊袁術一戰中斬獲很多,傷亡也不少,營司馬李封重傷。秦誼也向賈詡請命帶領一曲騎兵深入廬江救援我。賈詡同意,命華雄、陳衛、秦誼三支隊伍直奔皖縣,認為我既然如丁大所言加入陸康軍,必然在皖縣南和西兩個方向。一切果如其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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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2年秋7月,我與賈詡、李通、劉辟率領的七千步騎會師於廬江郡皖縣。以東陽泉、蓼縣、安豐、安豐、雩婁、六安、潛縣(去日加鬲)、龍舒都已經歸服我軍,事實上回到朝廷懷抱。此外,南方尋陽孤懸在外,北方居巢、舒縣、臨湖被袁術佔領,襄安被陳溫佔領。整個廬江郡四分五裂。
我任命極富辯才的李通軍參謀聞松為朝廷使者,前往尋陽說服其縣令張鼎歸降朝廷。聞松根據我的意思宣布原陸康任命的縣令及其他縣中官員任職如故,並頒發大將軍令:從廬江各縣逃往的百姓可以還家,由朝廷代為看管的家產和土地一律予以歸還。張鼎對形勢看得很清楚,十分積極地配合聞松,張貼朝令,宣傳大將軍恩威。
我也不著急進攻袁術,上表朝廷任命張既為廬江太守,廣貼告示,招撫逃難的士民,一時歸者雲集。
我將大將軍府設在大戶喬宣家中。野外一戰,在我飛身過去保護二喬之前,喬宣已被紀靈騎兵殺死,其家眷、家丁也都死傷殆盡。諾大的府邸空蕩蕩的。二喬看著荒涼的院落,睹物思人,潸然淚下。含淚的紅顏,宛如沾滿露珠的花朵,撥動了我堅硬外殼下內心中最柔軟的部分,有種很酸的感覺,張張嘴,卻礙於貂嬋就在身邊,安慰的話終於沒有說出口。貂嬋白了我一眼,自己主動安慰起二喬來。她們都是父母死於兵荒馬亂之中,同病相憐,說著說著哭成一團,嗚嗚咽咽,嚶嚶寧寧,弄得我也挺不舒服的。
經過大力察訪,終於找到陸康侄兒陸遜的下落。陸康敗亡之後,長子陸俊帶著家眷及幼弟陸績、堂弟陸遜等,間行逃到尋陽。我立即派人迎接陸俊一行。陸俊二十**歲,雖然長相漂亮,但是個繡花枕頭,沒有什麼才幹。陸遜十歲,陸績五歲,已經顯露出某些神童特質。我既不想他們圈起來養,這樣肯定會變成方仲永;也不想把他們放回吳郡,那裡我現在鞭長莫及,而且是孫堅的故鄉,萬一孫策起兵陸遜將非我有。思考半天,還是決定把他們都遷到長安去。現在長安士林繁盛,文人齊楚,應該對他們有一個良好的熏陶。陸俊在我半勸半強之下答應下來。
長得十分清秀漂亮的陸遜卻口吐大人言語,道:「大將軍威加四海,不能庇區區揚州乎?人皆思戀故土,為何讓我們背井離鄉?」我笑著上下打量他道:「大丈夫四海為家,遇有朝命,慷慨赴死,無所畏懼。區區離鄉幾年,你就怕了嗎?」陸遜年紀尚幼,還有一股爭強好勝的心理,受不得激,大聲道:「我怎麼會怕?別說去長安,就是去海外我也不怕!」我大笑道:「這才是好男兒!」陸績則像悶頭葫蘆一樣眨巴著小眼睛一言不發。陸俊遂在我安排下擇日帶著陸遜、陸績及家眷前往長安。
對於丁家父女我自然厚加酬謝,並幫助丁大尋訪他兩個兒子的下落。長子丁獻,二十六歲,入軍已經五年,次子丁奉,十六歲,入軍一年。丁奉?聽到這個名字我吃了一驚。歷史記載丁奉字承淵,廬江安風人,乃是東吳赫赫有名的猛將,「數隨征伐,戰鬥常冠軍。每斬將搴旗,身被創夷。」難道他便是丁大的兒子?命李通加派人手,對陸康的降兵逐個盤問,並張貼告示,尋訪丁獻、丁奉下落。最後,竟然是潰散復聚合部分部眾投降朝廷的周潛前來報告李通說他認識丁氏兄弟。我大喜接見周潛。周潛入廳拜倒,抬頭看到我,頓時一愣神。我已經換好衣甲,再不是衣衫襤褸的模樣,精神抖擻,相貌威嚴,氣勢逼人。他眨巴眨巴眼睛,不敢認,在我擺手后肅立一旁,心中直嘀咕。我離席而起,哈哈大笑道:「周老哥,不認識我了嗎?」周潛顫聲道:「你、你是步律?」我大笑道:「步律,呂布,一回事啊。」周潛連忙撲通跪倒道:「小人無禮,還請大將軍恕罪!」自己竟然把當朝大司馬大將軍、溫侯當作小兵來使喚,這種情況從所未聞,罪名大了去了。我伸手把他拉起,溫言道:「起來吧。不知者不為罪。」周潛戰戰兢兢地站起來,雙眼看著地面,雙腿彎曲,身子畏縮,整個人矮了一大截。我讓他坐入西邊末席。周潛又撲通跪倒,道:「請大人收回成命,這裡哪有小人坐的地方!」我見他這樣,也不加勉強,省得他心中更加惶懼,便反身走入主座,坐下,道:「周潛,你說你認識丁獻、丁奉兄弟,可有此事?他們現在何處?」周潛伏在地上,結結巴巴地把自己所知道的講了出來。原來,他三年前和丁獻曾是同袍戰友。丁獻已經在一次圍剿廬江郡悍匪馬德的戰鬥中犧牲。一年前曾送丁奉前去陸康軍中,丁奉年紀雖幼,但勇力過人,給他留下很深的印象。
我皺眉道:「這麼說丁奉是在陸季寧軍中了?現在其軍已潰散,如何才能找到?」周潛道:「回大人,丁奉目前已經積功至曲長。在泌水岸邊、舒城之下還曾與大人並肩作戰。陸大人被袁賊大將紀靈殺死後,我見他帶著一部分人馬向東敗走。應該不難找到。」我大喜,忙吩咐李通派人去找。周潛則放下去繼續做他的督郵。
我坐鎮皖縣,一邊整修甲兵,一邊派人與縱橫淮河中下游的水賊蔣欽、周泰聯繫,再次表達朝廷招安之意,許諾以將軍之職。然後查勘本月這次不在預料範圍之內的中原攻防戰的眾將功勛,與參軍荀攸、賈詡,軍機掾法正、兵部掾杜襲以及吏部掾毛玠等商議,進行了一系列封賞。張遼奪取南陽,功第一,增邑五百戶,並表朝廷下詔褒獎。高順敗郭泰、於扶羅,功第二,增邑三百戶。李通、皇甫嵩、張濟、張綉、喬蕤、許褚、太史慈、劉政、楊定等諸有功者都各有封賞。並頒布命令今後每年都對將帥兵士考核兩次,1月一次,7月一次,論功行尚,論過治罪。
曹操為皇甫嵩牽制,不敢妄動,頃刻間高順已經回軍中牟。一旦兗州有事,兩人可以兩路進兵,對曹操完成戰略包圍。而且我佔有政治優勢,完全可以命令北方的袁紹、東方尚未臣服曹操的孔融對他進行夾擊。曹操見微知著,上書朝廷,大談特談休甲兵、興民事之類的話,暗示自己沒有擴張野心,並呈報青州境內發現祥瑞,昭示朝廷清明、萬民樂業、天下大治。
曹操這廝十分狡猾,我抓不到他什麼把柄,沒有辦法治他的罪,如果悍然發動攻擊,固然能夠將他平定,但將失去人心,假若天下豪傑一時蜂起將難以收拾,我還沒有做好打全面戰爭、應付天下聯軍的準備,遂決定暫時放過他,不過要嚴密監視,絕不允許他坐大。
劉備還沒有把趙雲給我送來。我再次寫信對他嚴厲斥責,限他五日內把趙雲送來,不然將命青州刺史曹操、徐州刺史陶謙對他進行討伐。劉備接信后十分惶恐,派人星夜疾馳送來回信,言辭恭順,馬屁連篇,表示五日內趙雲必到。
在等待趙雲的時候,丁奉帶著一隊殘兵來到皖縣,歸順朝廷。我親自接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