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現端倪

修行者們的活動也越來越頻繁，越來越大膽了，每天晚上都有不少修行者走街串巷，尋找各種蛛絲馬跡，查探各種奇異氣息，情況已經到了失控的邊緣。國安局加派一支五十人的特殊隊伍進駐韻州，但是根本無法控制局勢，這些修行者大部分都是出自那些名門大派，要他們跑到自己的師叔伯面前去警告他們安分一點，實在也有點強人所難。在這方面，國家力量再強大也使不出來，有些人就是願意遊離在法律之外，他們也有能力遊離在法律之外，國家既希望借用他們的力量，又害怕他們的力量，畏首畏尾如何能夠成事。

陳術十分愉快得看著韻州城裡的各種變化，他慢慢得翻看著手中的資料，一邊展露出淡淡的微笑。每天都有很多消息送到他的手裡，他並不需要每一條都去查證，因為大部分都會有人代勞，這就是信息時代的好處，總有人忍不住去做開路先鋒。陳術一點兒也不怕被他們捷足先登，因為他知道他們的線索是錯誤的，這幾天那個呼喚越來越清晰，陳術感到自己似乎已經抓住了某些關鍵，但是卻無法表達出來。

忽然，他停下了手，然後朝著門外大叫：「斜月~大吉~生意來了，我們要開工啦！」

……

兩人一貓，急奔在夜晚的街道上，對於近期的韻州來說，這倒不算什麼奇景，當然，野貓夜奔本來就是常有的事情。陳術他們的目的地在韻州的西郊，走出地鐵站之後，兩人就一路奔跑，這裡屬於城鎮結合部，白天的時候可能還有些黑車活動，到了晚上，就連路霸和色魔也不願意跑到這種地方來喂蚊子，所以陳術他們也只能靠著自己的雙腿了。

跑了大概一個小時，他們停在了一個大壩邊上。西郊水庫，五十年代建造的一個大型水庫，負擔著整個韻州市區的飲用水源，當時似乎號稱是世界級的……最起碼也是亞洲級的大工程。不過隨著水土流失和污染問題的日益嚴重，這個水庫的蓄水量越來越少，供應能力也越來越弱，到了八十年代，韻州就不得不另外引流解決日益嚴重的飲用水問題，等到了如今，西郊水庫已經成為了昨日黃花，這個水庫的飲用水供應量只佔到全市用量的一成左右。

不過它也並不是一無是處，現在它有了一個新的作為，成為了韻州市釣魚愛好者的基地。釣魚可是門技術活，什麼台釣、路雅之類的各種方法，最近就來了兩個哥們，喜歡自己駕著皮划艇劃到水庫中央去釣。老實說，雖然西郊水庫已經失去了往昔的巨大能量，但是在水庫中央，水深依然十分可觀，據說垂直距離達到了驚人的二十米。在這麼的深的水域，讓那些已經成精的老魚咬鉤是件極其困難的事情，但是也未必毫無收穫，那幾個哥們在水庫中發現了幾個漩渦。

其實深水區域有漩渦是很正常的，水流的速度、風的方向、輕微得地質運動，甚至水底魚類的遊動，海藻的漂移等，都可能導致漩渦的出現。但是這次出現的漩渦不平常，它就這麼轉動著，吞噬者魚蝦、水藻、浮遊、不小心掉落的水桶……那幾個哥們覺得情況不妙，出於職業習慣，他們謹慎得選擇了撤退，而且沒有聲張——因為釣魚只是副業，他們的主業都是在大眼雞手下，作為惡龍幫的專職流氓外加毒販子。

這也是陳術為什麼這麼著急趕來的主要原因，雖然是惡龍幫的爪牙先發現的，但是惡龍幫這麼大，裡面龍蛇混雜，誰知道這消息能捂住幾天。再說了，西郊水庫那是釣魚者的樂園，水底漩渦的事情根本瞞不住！

陳術他們趕到的時候正是晚上十一點左右，天已經全黑了，水庫附近也沒有路燈，所幸晚上的天氣不錯，沒有雲，明晃晃的月光灑在水面上，泛著粼粼的波光。斜月拍了拍陳術的肩膀道：「陳術，根據消息上說，那漩渦可是在水庫的中央啊，你準備怎麼過去，我們來得這麼急，可沒有潛水設備啊。」

「游泳咯，這有什麼好說的。」陳術皺著眉頭，開始解鞋帶。大吉一看他的樣子，全身的細毛都豎了起來，開始一步步後退。陳術都沒有回頭，右手輕輕一撈，凌空就把大吉的尾巴抓在手裡，提起來道：「拜託，你只是長著貓咪模樣的怪物而已，你喜歡吃豬肉脯遠勝於貓糧，何必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呢，對於一隻魔寵來說，演技再好也沒有加薪的。現在，去幫我探個路先~」說著，陳術一甩手，大吉就順著一個美好的弧線，「嘩啦」一聲落入說中，然後兩個男人也相繼躍入。

水中很暗，下潛一米左右就已經漆黑一片了，幸好斜月還帶了一件工具，一個防水的手電筒，這是他在陳術的催促下唯一來得及拿的東西了，現在派上了大用處。兩人很快就發現了那個漩渦，在水中蜿蜒而下，消失在深邃的黑暗中。陳術一笑，就遊了過去，大吉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現在他的肩頭，小貓沒有出現呼吸困難的現象，但是卻顯得十分不安，顯然水下的環境讓它很不適應。

下潛的越深，壓力也就越大，陳術和斜月都不是普通人，特別是陳術，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可以用來吸收水中的氧氣與能量，但是當他們到達湖底時，陳術依然覺得有些難受，而斜月，則早已經憋得臉色發青了。

漩渦的源頭是水底一處岩石的細縫，本來可能只是淺淺的一條，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它忽然變大，差不多有一個礦泉水瓶子的大小。變大的口子使水流吸力倍增，岩石周圍的水藻和土粒全都被吸了個乾淨。陳術摸了摸那個口子，很明顯答案就在口子深處，雖然這個隙縫對他的人來說是小了一點，但是這並不算了難題，陳術手一抖，流光錐就出現在他的掌心。

當流光錐帶著強橫的能量發起衝擊的時候，岩石就顯得脆弱無比。碎石被一層淡淡的光暈擋在外面，陳術小心得控制著力量，慢慢得深入地底，在這種黑暗的環境中作為難度不小，特別是當流光錐運作起來的時候，水流也會激蕩，很容易失去漩渦的位置。幸好陳術的精神力很敏銳，那股漩渦也很湍急，所以陳術一直在朝著正確的方向移動。

忽然，大吉在他的肩頭蹭了幾下，陳術回頭，看到斜月已經有點快不行了，看來雖然他最近修行大進，但是還是無法在缺氧而高壓的環境下連續作業。無奈之下，陳術左手虛握，然後伸到斜月的嘴巴前張開，一股輕巧的能量也隨之四散，將斜月臉前面的水全部排空，形成了一個乾燥的空間。斜月彷彿遇到了救命稻草，深深得吸了一口氣，臉上終於有了一點血色。那個空間很快就散去，陳術看了看自己的手，臉上露出笑容，凝聚氧氣再隔絕水分都不是難事，但要在瞬間一氣呵成，卻不是那麼簡單，至少在接受陽的傳承之前，他是不敢想像的。

順著那個岩石間的罅隙，陳術小心得前進著，那個罅隙其實並不小，所以才能形成一個這麼明顯的漩渦，這也讓陳術對它的來源更加懷疑，要知道他們現在已經深入地下四五米了，再加上二十米左右的水深，這個罅隙的來源到底會在哪裡。

最近比賽較多，我的速度很慢，但是我會盡量加速，大家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