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四才

姑蘇文化底蘊濃厚，人文薈萃，傑出人物有唐伯虎范仲淹等，所謂四方歌曲必吳門，整個清朝114位狀元，26位是姑蘇人。

匆忙趕路，進入城內天色已有些昏暗。此時離家尚遠，與邊上二人商量一番便決定找間客棧安頓，明早再歸。

找了家看樣子較大的客棧，剛到門口就見點小二熱情的出來打招呼。我盯著門口的一副對聯，不由撲哧的笑出來。上聯：一、二、三、四、五、六、七，下聯：孝、弟、忠、信、禮、義、廉。上聯忘八，就是王八的意思，下聯缺恥，就是無恥。

店小二興奮的翹起拇指對我道：「公子好眼光啊，這可是我家掌柜在齊公子那求了十天才得到的，齊公子說看的懂的人必然叫好，前面已有不少書生對此聯讚賞，想必公子也是雅人。」

聽了小二的話，我對那齊公子倒有些好奇，此人還真是有趣，定是掌柜死纏著要求一副字而他有沒法又心中不願才想到如此損人之策，明其中意思之人知道說破就得罪雙方也就不理不採。

客棧有四層，一二樓吃飯飲酒三四樓是空房給人住宿。在二樓找了個光線較好的位子，在我強烈要求下兩位家丁推辭一番也就與我一起入坐，叫了幾個小菜，準備小飲。

一層正中央有有個幾張桌子拼成的高台，有一老人正站著聲色並冒眉飛色舞地評書。「各位大小爺們，老漢今天為大家講一段姑蘇四大才子之事。半月前，五年一度的姑蘇四大才子評選終於出來，入選人首先年齡在15到25之間，把平身最得意作品給予眾鄉紳查驗，現在把結果告知各位：這第一位，就是太湖邊的劉家二公子劉學年，在評選會上他未帶任何作品，當場畫了一朵花，使得蜜蜂爭相采蜜，於是得到第一的美名。這第二名也著實了得，雖然他家境貧寒，但是一手書法那是龍飛鳳舞，看得人人眼中放光。性齊單名飛，這客棧門口的那副字就是他所出，相信以各位的眼光能看出其功力。這第三位非常有名，他叫宋子聖，經常出入各大妓院為那些歌女寫詞寫曲，彈得一手好琴，得到無數女子青睞。這第四名那就更不得了了，雖然他這些年默默無聞，但在幾年前就名動整個州府。他就是東城外周家公子周成，，，，，」

「噗」，聽到這我不由把口中茶水砰出，怎麼回事，我這些年早已收斂，姑蘇人怎麼還會聽到我名字。看著眾人都看著我，擦拭一下起身，道：「各位，對不起了，只是有些驚訝，姑蘇俊傑無數，周家公子我從未聽說其才華，怎麼會輪到他？」

那老漢鄙夷的看著我道：「公子想必是外地人，在幾年前周公子就名聲在外了。請各位安靜下來聽我一一道來。周公子出生時，那可是烏雲蓋日，天地一片黑暗，只見周家屋頂有一紅光射下，隨後周公子洪亮的哭聲讓周圍所有人都聽到，，，，」

「老先生，你先等下，這些情景你從何得來，我與周家其實相熟，不曾聽周家人談起過。」我滿臉冷汗的辯解道。哪裡有這種事，真讓我感到羞愧啊。

「公子，這些可都是真的，是他父親當著很多人說的，還會有假嗎？公子你不想聽便罷，不要妨礙其他人。」

雖然我還很想繼續聽下去到底父親對我的事怎麼處理，但看見眾人對我已有些惱怒，而且留著怕以後也無臉見人，就只好起身叫上小二到樓上房間。

「小二，只要你把剛才周公子之事對我仔細說明，那我手裡這錠銀子就是你的了。」

小二拍著胸脯道：「公子放心，我對周公子的事知道的非常詳細，我現在就告訴你。想當年，周公子三歲能文，四歲能寫，五歲，，，，，」

「停，這些我都知道了，你就直接說評論會時的事吧。」想必那老漢已不止說了一次，店小二已經能按照那些全部背下了。

「好的。但是公子，我還是只能按照老漢的說法，真實情況其實我也不是很明白，也不懂的，我這樣說完后公子還會賞賜給我嗎？」

「不要羅嗦，快點說，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就是，這錠銀子不管你知道多少都給你。」

「事情是這樣的。本來那評論會一定要本人參加的，，，，，

周仁一直是個很要面子的人，兒子十歲以後就沒好好表現過，一直讓他抬不起頭，這三年在外求學也不知情況如何，他聽到才子評論會要開始了，想到終於機會來了。

待周成到評論場地，因他有秀才身份倒也可以進入，當時前三名已肯定下來，第四名眾人也已經商議中，他馬上衝到前面道：「等等，我兒子以前可是神童，怎麼會沒有他的名字。」

「周秀才，先不說周公子沒親自到場，就光他這些年的才氣就讓人懷疑，你這是在妨礙我等。」「你的意思是沒到場可以不論，只要有真才實學就行對吧。」「若真有才學，畢竟他也是姑蘇人，我們也可以考慮一下。」

「這是他離家求學前我從他包袱中撕下的半本早些年寫的《雜學語錄》里的兩張，其餘都在家中，請各位評論一番。」

宋子聖看到其中一張是首古琴曲譜《列子御風》，片刻過後就喃喃自語：吾不及吾不及也。

另外張紙上是首用書法寫的對聯：寄寓客家牢守寒窗空寂寞。迷途逝遠返還達道遁逍遙。

齊飛看罷道：如此精妙，怎會如此精妙。

聽到這裡，我就知道完了。那本雜學是我早期為記住前世文化記錄下來的，畢竟當時年紀尚小時間長了定會忘記。本來見只半本以為早已丟失，沒想到父親竟然這樣陰險，還好我這些年全部背熟把剩下一半燒了，不然不知道還會惹下多大禍事。

隨後是眾人對我的肯定，只是排名已定不好更改，所以我定在第四名。難怪剛才那老汗介紹我比介紹其他三人多，也許其中還有很多父親的幫忙配合。

父親，我真是被你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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