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華北屋脊(五)

第七章:華北屋脊(五)

而此時至1937年8月中旬,中國陸軍部隊的部署已基本上就緒。第一戰區方面,以津浦路北段為右地區,由第一集團軍總司令宋哲元部防禦,部署於靜海、馬廠、固安、霸縣、雄縣地區;以平漢路北段為左地區,由第二集團軍總司令劉峙部防禦,一部位於琉璃河、高碑店地區,主力位於房山、保定、徐水地區;第十四集團軍總司令衛立煌部為第一機動兵團,位於北平以西地區,準備策應平綏路上昌平、南口的作戰。

第二戰區方面,以第三十五軍、第十軍軍等部組成第七集團軍,由傅作義任總司令,湯恩伯任總指揮,部署於察哈爾地區,阻擊沿平綏路東段前進的日軍。第六集團軍總司令楊愛源部,位於晉北地區,防禦平綏路西段;閻錫山自兼總預備軍總司令,位於太原地區。

而由陝北工農紅軍改編而成的國民革命軍第八路軍(於9月12日改為第十八集團軍,劃歸第二戰區)也在總指揮朱德的領導之下為第二機動兵團,預定部署於蔚縣、淶源一帶,準備策應平綏路上宣化及萬全方面的作戰並負責襲擊日軍的後方。當時國民政府曾試圖將八路軍「分割」使用,而規定八路軍以兩個師由渭南上車經風陵渡、同蒲路到代縣附近下車,開往蔚縣一帶集結。另外一個師沿隴海鐵路轉平漢鐵路到河北徐水下車,開往冀東玉田、遵化一帶開展游擊戰爭。

但這種伎倆顯然無法騙過時任**中央軍委主席的**,他提出「紅軍為安全計,為蔭蔽計,為滿足晉綏渴望計,決走韓城渡河,在侯馬上車到大同集中,再轉至懷來、蔚縣,決不走平漢路」,最終將八路軍的3個主力師都放在山西,以便於統一領導,相互策應,避免因力量分散而遭遇不測。

而對於日軍在華北方面的全線進逼,閻錫山的布署依舊是集結重兵於娘子關沿太行山經雁門關至偏關一線作單純的防禦準備。這一戰略顯然與此時提十萬大軍進入山西準備「剿共」的中央軍將領陳誠的計劃大相徑庭。陳誠於7月23日曾向南京國民政府軍政部闡明自己的意見,明確表示不同意閻錫山的布署,主張在察、綏方向配置強大機動兵力,在開戰前主動出擊,以圖恢復察北,佔領南口、獨石口、張北之線。8月20日,南京國民政府大本營頒發作戰指導方針,規定第2戰區:「應以南口為旋迴之軸,以萬全、張北、康保等地方為外翼,則平津方面之敵,決不敢輕易南下」。但是由於日本關東軍蒙疆兵團的迅猛攻勢,張家口、南口都很快失陷,山西一線的戰事最終還是按照閻錫山的計劃演化成以保衛太原為核心的防禦戰。

山西素有「表裡山河」的美稱,東有太行山,西有呂梁山,西、南以黃河與內蒙古、陝西、河南等省區為界。因此只要扼守各關隘渡口便可自成關山險固,易守難攻。閻錫山之所以能在山西構建自己的「獨立王國」,除了高超的政治手腕之外,山西的地形地勢也令他獲益非淺。「割據雄關,勿內諸侯,晉地可盡王也」正是藉助著山西省境之上偏關、雁門關、娘子關等要隘。閻錫山一次又一次的將奉軍、西北軍和中央軍擋在了山西境外,而對於不可一世的日本陸軍,閻錫山自然打算如法炮製。晉軍從1935年起,便開始在山西大規模構築國防工事,從正太路的娘子關及以北的雁門關等各主要通道,構築成有縱深配置的防禦工事群,試圖再度阻擋日軍的鐵蹄。更按照徐永昌的戰略,在山西省內大規模造林,以樹林為活長城,避飛機、擋坦克;同時修路以代溝壘。

但是在軍閥混戰所能行的通的手段在訓練和裝備當時都屬於亞洲一流的日本陸軍面前卻並不適用。氣焰囂張的關東軍蒙疆兵團在山西北方的右翼,全力搶攻山西北部平綏線的重鎮大同,以進逼山西內長城防線。八月底,東條英機親率關東軍察哈爾兵團各部及偽蒙軍兩個騎兵師,從綏遠東部猛攻晉北要隘天鎮城。

天鎮地處晉、察、綏三省邊界交會點,西南六十多里是陽高縣,再往後一百餘里便是大同,而大同是同蒲鐵路起點,若天鎮一失,則山西門戶大開,侵華日軍南下可直接殺向太原。而此刻的晉軍卻準備不足,奉命增援的衛立煌第十四集團軍和孫連仲第二十六路軍遭日軍層層阻擊,又正趕上洋河水暴漲未得及時趕到南口。湯恩伯率第十三軍八十九師獨立難支,已經退守至居庸關內陣地。察哈爾省主席劉汝明率宋哲元第二十九軍不戰而退,省會張家口8月27日即告失守,還不如說是拱手放棄。離北平陷落不到一個月,硝煙就漫卷而來。在這種措手不及的情況下,閻錫山只好令晉軍將領李服膺率領第六十一軍先行堅守幾天,同時急調傅作義第三十五軍、王靖國第十九軍、趙承綬騎兵第一軍趕赴大同,以期在那一帶與日軍決戰。

李服膺自號慕顏,也不算是等閑之輩。早年由閻錫山「欽點」送往保定陸軍軍官學校學習,和傅作義、李生達、陳長捷等人同屬晉軍「十三太保」之列。山西省主席趙戴文也愛其才幹,收為義子。不過和大多數民**人一樣,李服膺的私生活也是一塌糊塗。他在太原曾因一夜輸掉十四萬大洋而轟動省城,據說這個紀錄一直保持到該幣種退出流通無人能破。

但是憑心而論李服膺守天鎮還是頗為儘力的,畢竟他個人的老家也在晉北,父老鄉親們都以李家出了個軍長為榮,此戰若敗不僅關乎山西百姓生靈塗炭,而且對整個華北乃至中原戰局都有影響。因此從1937年9月3日黎明到9月12日,晉軍第六十一軍的士兵僅憑單人散兵坑抗擊日軍的戰機轟炸、坦克衝擊和重炮轟擊,各部均已傷亡過半,後方又沒有預備隊,戰局最終難以扭轉。天鎮陷落,晉北屏障頓失。

天鎮孤城鏖兵十天,在日軍飛機,重炮和毒氣彈的猛烈轟擊之下,坦克和裝甲車、騎兵輪番衝擊。這座小小的城池可以屹然挺立這麼久不能不說是個奇迹。即便是僅有一個團兵力駐守的陽高城也依託城寨堅守三天。天鎮、陽高的失守,雖然令大同全線危急,但卻也令東條英機的察哈爾派遣兵團陷入了晉軍預設的「口袋陣」之中。事實上閻錫山有意與日軍在晉北展開決戰。利用李服膺所部的阻擊為大軍布署爭取時間。誘使日本軍隊前進大同以東聚樂堡地區已設國防工事地帶,集結強大兵團於南翼的渾源、東井集一線和北翼綏東的豐鎮、興和間,發動鉗擊;並以騎兵集團向張家口挺進。這個戰略計劃,得到蔣介石的欣賞。中央軍又從皖北調來劉茂恩第十五軍兩個師(武庭麟的第六十四師和劉自兼的第六十五師)入晉,作為拉走湯恩伯三個師的補償。

但這一宏偉的戰略計劃卻最終歸於流產,糾其原因首先是由於晉軍投入正面阻擊的兵力太少或難以阻擋住日本關東軍的進攻。不用說編製不整的第六十一軍共急七千多人很難守住天鎮,就是原計劃的「口袋底」在大同以東三十餘里的聚樂堡一線組織防禦的王靖國第十九軍,都不堪一戰。第十九軍下屬田樹梅、杜坤、段樹華所部的三個旅,共九個團,還附屬有山炮團、野炮營以及一個重炮連。結果天鎮、陽高相繼失守之後,第十九軍擔任前衛任務的段樹華所部在聚樂堡前方與日軍前鋒接觸,接戰兩天夜,便損失不下兩營的兵力。

當時第十九軍主力尚未投入作戰,王靖**長便鑒於段樹華所部遭遇日軍戰機、重炮的嚴重殺傷,屢屢向閻錫山預作告急,要求儘早推進在應縣的預備軍,並電陳長捷所部準備應援;還不斷要求傅作義把集結在豐鎮的第三十五軍權行南移大同,給他以直接支持。晉軍「大同會戰」的基礎,頓時被天鎮、陽高失守和王靖國不斷要求增援搞得軍心動搖了。

其次是晉軍「口袋」張得太大。閻錫山為了大同決戰投入的兵力不可謂不多。除了王靖國的第十九軍之外,還有以趙承綬、門炳岳兩個騎兵軍組成集團騎兵,布署於興和東北地區;第七十三師劉奉濱所部集結於廣靈、靈邱東邊境,警戒南北兩翼軍的活動;待機向察省張家口南北挺進。楊澄源第三十四軍於東井集、渾源間集結。於綏東的豐鎮和大同以北得勝堡地區,還集結有傅作義第三十五軍孫蘭峰第二—一旅、董其武第二一八旅和馬延守獨立第七旅,共計九個團,和兩個綏遠騎兵旅(石玉山等偽軍反正的四個騎兵團),又一個山炮團,一個野炮營。

但是如此龐大的兵力部署在從綏遠豐鎮,山西大同,渾源,應縣一直到察哈爾張家口這麼大的範圍內,都給協調指揮和兵力機動帶來了重重障礙。況且很多參戰的部隊在山西複雜的地形限制之下,一時難以沒到達預定位置。例如蔣介石從皖北調來的劉茂恩第十五軍的兩個師正從太原北上,第三十四軍的姜玉貞旅還在晉南。

當然最為致命的一擊還是九月十日板垣征四郎率領的日軍第五師團在佔領察哈爾省南部要地陽原、蔚縣后,突然轉向突破晉察省界,向山西重鎮廣靈發起進攻,在洗馬店附近將擔任警戒的第七十三師輕鬆打垮,師長劉奉濱力戰負傷。這時晉軍才開始發現日軍主力所趨向的方面。第七十三師受敵主力猛攻,不得不向平型關方向轉移。此時劉茂恩第十五軍的先頭尚未到達渾源縣,在渾源北東井集地區集結的第三十四軍,只有梁鑒堂一個旅。該旅既受天鎮、陽高失陷的影響,側背又受廣靈方面的威脅。閻錫山當時在雁門關內嶺口行營,對當時情況惶惑不安,但仍著眼在大同會戰,只是打算將部分轉向於渾源,以為應付。

但出乎意外的是,日本陸軍第五師團竟選擇孤軍伸入,繼續進攻廣靈,一舉將楊澄源第三十四軍、劉茂恩第十五軍都牽制在渾源、東井集之間,同時緊追潰敗第七十三師,直搗靈邱。在此閻錫山才恍然答悟到:板垣征四郎是準備師團主力將循著其在一年前假借遊歷山西為名而親事勘查的路線,進攻平型關,迂迴包抄雁門關後方。

晉軍精心準備的「大同會戰」計劃不僅無法實施,更有被日軍兩支主力部隊合圍於晉北的可能。為了應急,閻錫山只能命令在雁門關隨從保護自己的孟憲吉獨立第八旅馳向平型關,增援轉移到那裡的第七十三師。又令第六集團軍總部到大營鎮(平型關後方)統一指揮第十七軍高桂滋的第二十一師、第八十四師和從廣靈退下來的第七十三師(王思田代理師長),以及孫楚第三十三軍的孟、章兩個獨立旅,在平型關、團城口一線布防,拒止板垣征四郎的西進。

面對來勢洶洶的日本陸軍第五師團,閻錫山只能忍痛放棄「大同會戰」的計劃,命令在雁北作戰各作戰軍全數撤至於雁門山以南,依靠恆山、雁門山為側背屏障,東向平型關方向,對侵入靈邱的第五師團主力進行會戰。但是由於側后東條英機的察哈爾派遣兵團的威脅,晉軍不得不仍以半數的兵力部署於恆山、雁門山線上,面對腹背受敵的局面。晉軍不得不兩線布防,難以集中力量,很多兵力事實上置於無用之地。

平型關在雁門關之東,今山西省繁峙縣東北與靈丘縣交界的平型嶺下,古稱瓶形寨,以周圍地形如瓶而得名。金時為瓶形鎮,明、清稱平型嶺關,后改今名。歷史上很早就是戍守之地。明時為內長城重要關口。正德六年(1511)築嶺口堡城,嘉靖24年、萬曆9年都曾增修。

平型關北有恆山如屏高峙。南有五台山巍然聳立,海拔都在1500米以上。這兩山之間是一條不寬的地塹式低地,平型關所在的平型嶺,是這條帶狀低地中隆起的部分,所以形勢很險要。由於恆山和五台山都十分陡峻,成了晉北巨大屏障,因此這條帶狀低地便成為河北平原北部與山西相通的最便捷通道。站在關門上,平型嶺東側的大同地界如同俯視深谷,而關口以西的忻州地界卻幾乎與關嶺平齊,放眼過去便是一馬平川、無險可守的滹沱河谷。平型關的險峻和重要,由此可見一斑。一條東西向古道穿平型關城而過,東連北京西面的紫荊關,西接雁門關,彼此相連,結成一條嚴固的防線,是北京西面的重要藩屏,明清時代,京畿恃以為安。板垣征四郎不僅看重平型關獨特的戰略位置,而且看準了它還是國民黨第一、第二戰區的結合部,諳知兵法的人都知道,對於進攻者而言,防禦一方兩個建制單位之間的結合部往往就是最好的攻擊點。

但是平型關雖然地處險要,但過於狹窄並不利於大兵團展開,因此在冷兵器時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雄關在現代化的飛機和重炮面前只能成為防禦者的「血肉磨房」。而閻錫山同人也對1927年他和奉軍混戰於靈邱、五台、繁峙地區時的輝煌勝利記憶猶新。

1927年6月,北伐軍會師鄭州,奉軍潰敗北撤,閻錫山自認時機成熟,決定懸挂青天白日旗,正式歸屬國民政府,公開與張作霖決裂,向奉軍發起攻擊,爆發了晉奉之戰。但雖然開戰之初,晉軍佔主動地位。但是隨著奉軍大軍雲集,晉軍不得不退守山西。當時面對奉軍張作相、萬福麟所部,閻錫山便曾放棄正面防禦,讓奉軍進入平型關內予以打擊。

而這一他決定故伎重演,仍放縱日軍逾越平型關,誘其深入到砂河以西地區,而後從五台山、恆山南北發動鉗擊,同時截斷平型關險隘,把板垣征四郎和日本第五師團主力圍殲於滹沱河上游的盆地之中。而為了實現「把敵人放進口袋裡,給以狠狠的打擊!」的戰略目標,晉軍主力在晉北地區完成了一場空前規模的大變陣。

第六集團軍副總司令孫楚率第三十三軍及高桂滋所部第十七軍,連同前線撤下之第七十三師布防於靈邱至繁峙一線,阻止經靈邱西進的日本陸軍第五師團,掩護大軍從雁北撤入雁門山南部集結。第三十三軍主力在南面駐於平型關;第十七軍在北面,主力駐於團城口。構成平型關正面防禦。

雁門山北側,王靖國第十九軍負責守繁峙城北茹越口以西沿雁門關既有陣地;以加入第十九軍系列的方克猷獨立第二旅守五斗山、馬蘭口、狐峪口。保持重點於雁門關方向。繼續監視東條英機的察哈爾派遣兵團。楊愛源第三十四軍守備北樓口西至茹越口,對平型關警戒,保持與恆山中劉茂恩機動軍聯繫。第三十四軍主力梁鑒堂第二○三旅守備茹越口,北調姜玉貞第一九六旅準備控制繁峙城一帶,但是在傅作義第三十五軍抵達寧武之前,暫停止於陽明堡以防日軍南沖雁門關。

晉軍與日本陸軍第五師團,的決戰地帶選擇於沙河以西至繁峙之間,閻錫山計劃憑藉繁峙既設之堅固陣地,以在南口戰役中與日軍較量過的預備第一軍和有豐富作戰經驗的郭宗汾預備第二軍作最終決戰的主力,吸引日軍強攻,消耗日軍兵力,使之陷於苦戰之中。然後出動五台山、恆山集結部隊攻出,兩面夾擊,與日軍決戰,一舉殲滅日軍這個師團。而此刻八路軍已經全軍東渡黃河到晉中,以擴大正面的形勢分頭進軍:第一二零師賀龍所部已經到達五寨、神池;第—一五師**所部,更與朱德總司令同步到達五台,周恩來、彭德懷等人更親自到雁門關嶺口和閻錫山商議第二戰區作戰方略。

此時的面對從東、北兩線逼近山西腹地的閻錫山早已不再將開赴山西的前線的八路軍視為主要威脅。反而頗想倚重對方。因此,雙方迅速達成了八路軍運用運動戰和游擊戰的戰術打擊日軍、配合晉軍作戰的協議。商談中,閻錫山提出了計劃在平型關、沙河、繁峙一線與日軍作戰的方案,要求八路軍予以配合。就此,八路軍副總指揮彭德懷迅速制定出了八路軍方面的作戰預案:以晉軍主力堅守平型關正面,八路軍第一一五師隱蔽集結於敵前進道路的側面,從敵側后夾擊進攻平型關之敵。這一方案符合兵法中所謂「奇正相符」之理,更可以發揮晉軍擅長防禦、八路軍擅長游擊的特長,因此閻錫山當即表示同意。

此時的閻錫山顯然並沒有想來,自己苦心布署的決戰方案會最終化為泡影,更沒有想到此刻不過3萬餘人,入晉助戰的八路軍最終竟會在日後成為他的心腹大患,甚至不惜聯合日本人來試圖將其逐出山西境內。

但無論如何,誠如中國**的傑出戰略家周恩來所說:「山西素為華北屋脊,東可瞰制平漢,遠達偽滿洲國境,既可阻斷關東軍與華北派遣軍之聯繫,又可威脅平津;太行向東越平漢,跨津浦迄渤海之濱;南出豫北,跨隴海,弛聘黃淮江漢;北出平綏,挺進蒙古草原,可打通國際援助路線;西向連接陝甘。若突破三晉範圍,由山地推向平原,由晉進而冀、察、綏、魯、豫,再與山東、華中、華南連結,而成抗日戰爭的重心。山西群眾基礎好,人口稠密,物產豐富,有紅軍主力,閻與我合作抗日,將可造成數百萬人民的游擊戰爭。」在此後的抗日戰爭和國共內戰之中一再證明:雄據群山,輻射平原,是逐鹿神州大陸絕不可少的戰略支點;山西失之於人,則華北、中原不保;山西據之於我,則天下大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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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吳俊升—原籍山東歷城人,20歲加入清軍騎兵部隊。由於作戰勇敢,以功提升五次,迄光緒三十四年(1908年),已經官至奉天(今遼寧省)後路巡防隊統領,候補總兵,與張作霖、馮德鱗,馬龍潭被稱為奉天的四大軍事重要人物。辛亥革命爆發,擔任黑龍江督軍兼行暫署黑龍江省長、黑龍江省長。民國11年(1922年),第一次直奉戰爭爆發,吳俊升被任為奉軍後方警備。奉軍戰敗后,北京政府順從直系分裂奉系的企圖,任吳為奉天督軍。但吳俊升為忠於張作霖,通電拒不受命。

奉軍將領郭松齡在灤州舉兵反張,先後攻佔錦州、新民,逼近奉天(今瀋陽市)。吳俊升臨危授命討逆軍總司令,在巨流河畔親率騎兵由遼中間道奔往郭松齡司令部駐地白旗堡,到后,先燒了郭軍的軍械彈藥,糧秣倉庫,使郭松齡力窮勢絀終而潰敗。

民國16年(1927年),張作霖自任陸海軍大元帥,以吳為東三省保安總司令,晉陞為陸軍上將,授興威將軍。民國17年(重928年)5月,奉軍為北伐軍所敗,張作霖決定撤軍出關。6月3日,張乘專車離京,吳俊升聞訊遠迎至山海關,二人同乘一節車廂回奉。4日清晨,行至皇姑屯附近,觸發了日本關東軍預埋炸藥,車廂被炸毀,吳俊升被鐵路道釘穿入腦部,當即喪命,時年65歲。張作霖受重傷,當晚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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