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傷離別

第六十八章 傷離別

酒席上廢話可以說很要說正事反而不其恰心曰異出平修有話要說,但他並不著急,也故意不挑動話題。直到酒宴結束,平修將他送往驛館時,路途間才開始說正事:「無忌公此次形色匆匆,甚為可惜,否則東郡還是有很多地方可看的。」

無忌大著舌頭說:「不妨不妨,上斯蘭三郡是友好睦鄰,隔得又近,以後多毒動便是。到時候還要利修公多多海涵,別煩我來得太多就好。」「這是哪裡的話。既然時間緊迫,那便明日一早,利修來接無忌公會見妾公可好?」

「甚好,甚好。」

「嗯,無忌公如果有借兵之類的需求,不妨此刻就與利修通個。氣,有所準備。假設不多。利修是可以做主的,叫他們連夜準備。明日便可與無忌公同行!」

「喲,利修公如此豪爽啊!」無忌的眼睛一亮:「那五萬如何?」

「無忌公就是愛開玩笑。就是利修和主公都無異議,這一時半會的哪裡又能立即集結出來五萬人馬?你是帶兵的人,都知道那麼大規模的兵馬調動是怎麼回事。如若是三五千的倒是不妨,利修連夜去調,最多等得一兩天而已。」

「開開玩笑而已嘛。實際上我不打算借兵,否則通過中郡會有很大麻煩。」

「那倒也是個問題。不過無忌公妙算神威之名著於天下,就算隻身趕到也勝過十萬雄兵,哈哈!」

二人乾笑了一陣,平修終於說出了想說的話:「無忌公,愚兄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無忌心中膩歪,表面豪爽地一揮手:「儘管講來!」

「無忌公可有重新歸附清安家之意么?」平修說:「自無忌公和野田敦執意留在安平家之後。主公多次談及便鬱鬱不樂,言辭間頗有懊惱追悔之意。當日之事,實情也並非」

「昔日如流水,即去不可復有。」無忌淡淡地說:「說以前的事沒什麼意思,這裡就我們兩個人,開門見山地說吧。

利修公是想要我,最好我帶著野田敦一起回來當差支持你的工作么?」

平修連連揮手道:「豈敢豈敢!無忌公此時已是天下名將,更有權御三郡的天職在身,利修豈敢妄自驅策?無忌公如若願意歸返清安家,平修當以總大將之位讓賢。」

「其實我在西郡當個副將。也挺逍遙的。」無忌聳了聳肩說:「總大將不管我,也管不著我,想怎麼發財就怎麼發財,打的都是靖難勤王的仗,名利皆有,何其痛快!你這裡人太多,讓我管也管不過來,光是想想都頭疼,免了吧!」

「無忌公不妨深思熟慮之後再做回復。」平修依舊努力勸說道:「利修也知道,如果無忌公有意,恐怕靈關鎮守府的官職也不在話下,肯定是看不上區區東郡總大將這個,個置的。但清安家絕對有莫大的誠意促成此事,無忌公如若有什麼要求條件,不妨都說出來。畢竟,依我們看來,安平家雖然於無忌公有恩,但也未見得恩重如海。男兒立世,自意氣風發到垂垂老矣不過五十年短短時光,成為人上之人,天命之子,五十年時光實在過於短暫,在通天之路上,誰不會想儘早站到更高的山巔之上呢?」

這番勸誘之語倒是頗為純熟,可見清安家果然是求賢若渴,整天念叨著勸誘登錄別國神將的段子,已經練得到背如流,張口就來。無奈無忌與平修實在是相性不合,此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勸誘收效甚微。無忌搖了搖頭,把話題岔開了:「東郡兵強馬壯,將士歸心。現在的仗,打的主要是人了,而不是神將,我實在看不出有招納我這種人的必要。讓我來猜一猜你們急迫需要神將的原因,對了,適才單騎出列跑到我面前的那個傢伙姓什麼?」

平修的臉色微微一變:「此事甚有難處,無忌公如若重新歸附清安家,當據實以告。」

「是姓「敗,吧。」無忌悠悠長嘆道:「果不出我所料。驅使以往的百里家後人幫你們鎮守莫沼,充實軍隊實力,也真難為你們了。長此以往難免大權旁落,屆時是清安家還是敗家主持東郡,尤未可知啊。天宮殿要是得知此情。想必也不會讓清安家再在這位置上浪費時間,徒然耗費銀餉地讓敗家重振,恢復昔日百里家榮輝的。」

此時二人已來到了驛館門前,平修迅速回復了清明神色,拱手道:「無忌公未免危言聳聽了。敗家族如其名,已在天宮殿鐵腕經營多年之下破家廢族,不足為患。但清安家求賢若渴之心依然昭如日月,此事還請公深思之,期以佳音復吾。天色已晚,公且回館休息,侍寢佳人及一應物事,盡由利修安排便是。」

無忌笑了笑,只是拱手告別。沒有再說什麼。平修見他身影消失在驛館迴廊盡頭后,轉身快步返回巷口。一個銀甲小將立即迎上前來,拱手行禮道:「總大將可有決意?」

平修緊緊地把馬鞭捏成一團。咬牙切齒地說:「這廝腦後反骨如山,心似鐵石,是萬萬不會歸我所用的了。一但縱虎歸山,其勢復熾,吾輩皆為冉粉矣!我意已決。立即絕此後患!」

「天宮殿那邊的說法。不怕么?」

平修搖頭道:「他來得太快。大可說他是穿行莫沼過來的,身份難料,我們便斷然處置了。這些都是小節,後面慢慢考慮都可以,天宮殿萬不會為原本就忌憚的死人張目。敗家的人聯繫得怎麼樣了?」

「茲事體大小的不敢事先透露半點風聲,現在馬上就去!」

「要快!這廝身手高強,又有神獸們佑,一定要做好完全準備。爭取」平修掏出懷中的憔郡造金錶看了看:「現在是晚上十點半

「。小兒去找幾個女人來,其中混入個把敗家的刺客。就算訓,,能把他迷惑一陣也是好的。爭取凌晨三點五十動手!」

「得令,末將妄即去辦!」

銀甲小將單膝跪地行了一禮,尚未來得及起身。忽然遠處傳來「轟」的一身破響,整個巷道隨即都被煙塵籠罩,只是隱隱約約看到有什麼東西一晃而過。足足過了半分鐘,才聽到驛館里有人扯著喉嚨叫:「平賊尉破牆跑啦!」

銀甲小將仰起頭看向平修,二人都在對方臉上看到了一雙因驚奇詫異萬分而瞪得很大的眼珠子二人站的地方已經夠遠了,有重重巷道隔牆阻隔,加上平修多少還釋出了神力阻隔探知,無忌絕不應該是聽到二人的密議而產生的反應,倒像是處心積慮的白吃一頓就跑路。最終還是平修首先打破了沉默:「你立即去傳令關閉城門,召集敗家的人,能來多少來多少!我馬上去追!」

「可是總大將,你就是追上也恐怕,」銀甲小將說著說著才發現自己漏了嘴。差點把「追上也打不過他」說了出來,連忙剎住了舌頭。平修懊牡不已地一揮手:「不管了,先追上去看看再說,能拖延得一時半會也是好的。你帶著人隨後就包抄過來!斯蘭東郡好歹也是古來英傑輩出不絕的地方,豈容他想來就來,說走就走?」

因為對道路不熟,無忌騎著十四在城中轉了兩個冤枉圈子,來到西門的時候已經閉門了。儘管十四的腦袋直接撞開門大概也做得到,但因為守門士兵已有準備。足足兩個營的兵手持長槍堵在那裡,無忌覺得沒有跟他們糾纏的必要,於是又轉向北門去,這樣就在路途中給平修發現了。平修騎的是名種斯蘭馬,短距離衝刺極為迅猛,在主人的鞭策之下,強忍住恐懼心理咬住了十四的尾巴不放。

平修一邊奮力追著,一邊叫喊:「無忌公何故不辭而別?」

無忌呵呵大笑道:「你多說了一句話。如果是要安排女人給我嫖宿,何必在長篇大論的勸誘之後才提出?之前就可以隨便說說了。你這人心機還是不夠深。藏不住事啊!」

平修捫心自問了一番,覺得無忌的解釋全無合理之處,純屬無理取鬧,便理直氣壯的駁斥道:「下官實在不知無忌公所言何意!」

「不明白算了。我這就回些谷城去。叨擾你們半天,白白了您吶!」

「哼,無忌公要不入這城還罷了。這番大張旗鼓,又不告而去,深夜縱虎驚人。擾害百姓小利修身為東郡武門當家之人,卻是不能不管!」

二人口(舌)交戰了這麼一陣,已經奔至北門。此時天色已晚,北門也已關閉。但銀甲小將的通告還沒來得及送到此處,守門的不過是三五個,懶洋洋的士兵,無忌一聲大喝,揮動斬離劍發出一道罡氣,城門頓時破朽萎縮了許多,十四一頭撞去,輕輕地便穿破了城門竄到城外野地里。平修一咬牙,從呆若木雞的守城士兵處奪了一個火把,策馬追了出去,一邊追一邊大呼:「無忌公,前行無路,回頭是岸!」

無忌回過身大笑道:「利修公若想留下無忌,不妨試試看是否是有膽追來!」

平修一咬牙。運轉神力注入坐騎身中,頓時連人帶馬浮現出一層淡淡光芒,馬速頓時加快了許多,直向無忌追去。無忌叫了一聲好,驅使十四扭頭就跑。卻正好比平修快上那麼一點點使他追之不及。平修眼見有望追上。愈發催動神力驅馬,很快加速到了令自己都感覺極其恐怖的程度,但卻依然追之不上。追了沒多久,神力便逐漸不濟,正有些著慌時,前方一道紅影閃現,一名騎著紅色駿馬的女將從側方追來,大喝道:「逆賊休走!東郡野神將於藍前來拜會!」

平修見敗家的援兵來得快,稍稍鬆了口氣。此處雖然已經離城數里,但只要把無忌糾纏得了片刻,後續還會有大票大票的江湖高手趕來都是遠古百里家的後人,家學淵博,比無忌公這種半路出家的歷史長河小漣漪想當然的要牛逼得多。到時候就算無忌公有通天之能,也難免螞蟻多了咬死象的結局。更何況此番趕來的野神將敗於藍雖是模樣長得秀氣輕佻,手下功夫卻著實狠辣,多有評價其具有四等神將實力的。無忌公儘管文治武功天下聞名,不過也就是個新晉的四等神將,資歷還不如於藍呢。

無忌一邊策虎狂奔,一邊還尋隙調戲對方道:「敗於藍么?這名字難聽了點,我已經給你的兩個族弟族妹賜姓為,自。了,你改名白玉蘭如何?」

於藍的臉色立即變得陰沉起來,厲聲喝道:「放肆,接招!」

儘管喊了接招,無忌公卻耍起了流氓,弄死不接招。這也實在是沒辦法一於藍的武器是一隻異形流星錘,錘端不是鐵球,而是一隻金筒,連同神力爆震的效果在內。攻擊範圍長達十米,只要被那金筒打著甚至給神力爆震掃中,尋常的盔甲都會給打的粉碎,其中武士絕無幸理。然而十四跑得又快又狡猾,躲過了於藍的第一次攻擊后就精確測定了她的攻擊範圍,與她始終保持十米加減三十厘米左右的距離」每當於藍出筒攻擊時,它就把距離拉到加三十厘米;攻擊失敗后,它又減下去六十厘米,反覆地調戲人家。於藍連續攻擊了五次都宣告失敗,不由大怒。喝道:「無恥小賊,只曉得逃跑。給我停下!」

話音未落,十四就伸出爪子強行抓住地皮,「嘎」地一下剎住了車,利車效率比發動了火箭減速裝置的宇宙飛船返回艙也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樣變態的操作,後面的於藍是非追尾不可,而且還基本上沒時

「唰發點際強行扭轉馬頭暫時拉出流星錘的鐵鏈橫在穿,六身神力迸發,剎那間便作出了最強硬的防禦姿勢。

然而,她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向無忌公慢條斯理抽出來倒支於身後的斬離劍撲去。彈指一揮間,斬離劍便輕易破碎了她的神力防禦,將流星錘和鏈子損毀得寸寸銹斷。然後無情地穿入了她的胸膛。

隨即,斯蘭東郡野神將敗於藍心脈斷絕,如一片枯葉般仰面朝天落下馬去,聳場陣亡。

一切都發生在轉瞬之間,遠處的平修並未看得很真切,只看到一個。人從馬上落下而不是虎上落下,便知道敗於藍落敗,不由心中破口大罵「這些鳥人的姓太不吉利,果然見面就敗」一面再次催動神力追擊無忌。一路上又遇到兩撥來追擊的,實力卻遠不如敗於藍,給無忌裡面一劍便砍下馬了,敗得是說不出的俐落。

又追了半個多時辰,此時再無它人前來助拳,平修耗費在坐騎加速上的神力也過多,開始大口大口喘起氣來,馬速不由放緩了許多。前方的無忌終於緩緩勒停了十四,頭也不回地說:「利修公,你何苦如此?」

平修狠狠地呸了一口:「我早該知道的,當年一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感覺那樣的不舒服。我帛該知道會有這一天的,當時就該動手撫殺了你這今後患!」

「利修公,我同樣很不喜歡你,但直至此時我也沒有害你性命的意思。你好歹是堂堂一郡的總大將。看在同為公家神將的份上給東郡和天宮殿一個面子,你回去吧。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哼,如今你看不起我了么?如此程度還要動搖我的心志,你為的是什麼?難道我不知道,自己只要一轉身,你就會從後面撲上來給我一劍么?」平修返身下了馬來,緩緩地舉起了馬鞍旁的長槍:「多言無益,刀槍上見真章罷!讓你嘗嘗我們飄渺門秘技的厲害接招,紫電槍!」

厲喝之際,平修的身軀爆發出了強烈的神力反應,全身化作一道紫色匹練向無忌撲去,不過三米的長槍,連同外露神力在內已延長到了八米之長,剎那間殺氣沖霄,竟似轉瞬間實力倍增,突破了四等神將的境界一般!然而無忌卻絲毫不準備躲閃,跳下十四后揮劍裡面對擊,同樣神力迸發之際,膛目大喝道:「混元爆擊!」

對新手神將來說,混元爆擊是一招蠻拉風的招式,特別適合欺負老百姓和雜兵。蓋因聲光效果並茂,面積殺傷驚人,乃是入門級的屠殺平民不二之選。把這一招發揚光大到無以復加的程度的正是天才神將柚木,它(她)用這一招已綽綽有餘地完成了百人斬,並且正在向千人斬邁進。因為它(她)用這一招無差別面積攻擊招數造成的影響太惡劣,天宮殿甚至一度考慮過是否將此招列為對待平民和雜兵的禁招,當然因為天宮殿的拖沓效率和實戰需要,這個動議最後還是不了了之。然而這種招式跟中等以上的神將放對時就不行了,就好比在東邪西毒這等四海宗師級人物面前打太祖長拳。在可以擊碎天地的聖將藍有玉揮錘砸來之際用筏言盾護體一般不知趣,再用「返璞歸真」來形容也不足以掩飾其落後本質。然而這一記混元爆擊卻輕易地把那支神力凝聚的紫色長槍打得片片粉碎,余勢還直擊到平修身上,頓時將他打得全身鎧甲粉碎開綻,噴著鮮血倒飛出去三十多米遠。短時間內強行突破自身極限以求殺敵的奧義,沒有絲毫奏效便化為了烏有!

朦朧之間,平修看到了走上前來的紅色巨獸和無忌的腿。他已經頭都抬不起來了,只能勉強吞吐著喉間的血塊,呻吟著抗議:「這是什麼狗屁混元爆擊。」

「趙信傳給我們的,只是威力有點變態而已。」無忌聳了聳肩:「兩年前你逼死了他,現在我用他留下的粗淺功夫破了你的宗門秘技,你可有話說?」

平修昏沉沉地說:「技不如人,無話可說。如若我功成后才下山,你傷不了我。」

「只是這一招傷不了你而已。我還有別的招術,還有很多戰術。」無忌微微一笑:「神將也不是光好勇鬥狠就可以的,只要能用無賴技的時候,我絕對不吝使用。就好像剛才對付那個敗於藍一

「在垂死的我面前說這些。就是為了吹噓自己的勝利嗎?」平修困難地咳嗽著:「當真是個性格惡劣的傢伙。」

無忌搖頭道:「肋骨斷了十二根,肺、肝、脾受損,這傷勢還有搶救一下的必要,未見得便必死,我也不是來故意恥笑你的。等會我給他們放個煙花吧,也許會有人來救你,看你的人緣怎麼樣了。」「咳咳,是不是我還該感謝你?」

「那些庸俗的話就不必出口了,反正你也沒幾口氣了,能省則省吧。

無忌嘆了一口氣:「我只是想問你幾句話平修,你綴業下山,除掉師門叛徒后仍舊入仕為官,追求的是什麼?」

「為人生之真正意義。」

「羊修,官路險惡,紅塵多艱。你又在卑里追求?」

「三界五行皆非去處,唯在此心之中。」

「平修,你的目標又在哪裡?」

「明知故問,不外是雪山之下,碧草之中,否則我何以追尋至

「真是個不坦誠的傢伙,而且慧根忒短,跟你打這種機鋒對不上隼,實在無趣。」無忌嘆息著騎上十四,轉身離去,頭也不回地大

「不過是為了清安麗而已。跟我這種你一輩子也惹不起的人為難,犯得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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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空無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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