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１章 黑夜在行動

夜色里，開啟了隱形功能的飛船，首先在西南郊著陸場降落。黑夜中官兵們不啃不聲，緊隨戰友，迅速下了飛船。很快第一團的第三營、第四營兩個營的兵力就全部下船完畢。他們的任務是解決湖北新軍駐保安門外的一個軍營，裡面駐有一個標，有近兩千的人。這兩個營由一團團長歐陽正鋒帶隊指揮。

飛船接著到北郊的著陸場，派下去的是第一團的第二營，他們的任務是解決武勝門外新軍的一個工程營。

然後飛船在南郊的著陸場降落，第二團的四個營在此下船。由第二團團長馮道詭帶隊指揮。他們的任務是首先解決南湖的炮隊和輜重營，然後從中和門進城。城裡還有總督府、張彪的第八鎮指揮部、黎元洪的第21協司令部，另外還有駐紮新軍和巡防營的五處軍營等目標。解決這些目標，第二團將是主力。

飛船又重新升入空中。現在尚餘一營的六百多人，另外還有一個特種連的4個排的兵力。這一個營是計劃直接空降到武昌城裡，奪取楚望台軍械庫的。當然龐大的飛船是無法在城裡著陸的，一來城裡沒有如此大的場地，二來即使有這樣大的場地，高陽也不敢如此的大張旗鼓，暴露飛船的秘密。不過還好有飛碟的存在，每個飛碟上擠進一個排，要不到20個飛碟便可全部降落。飛碟10來米的直徑，還是好找地方下去的。話說回來，即使找不到合適的場地，就是用繩索索降的方法也能夠解決問題。

這個營的番號為第一團一營，一營長藍若風。他們的十五艘飛碟在楚望台附近悄然無聲的降落，然後尋找隱蔽地點集結隱蔽起來，等待行動的命令。高陽恨不得代替他親自下去帶隊，要知道這可是他的第一場真正的戰鬥，而不是演習。可惜這次的行動分成了數處戰場，他不得不居中協調指揮，只能呆在飛船上面了。

但高文明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他對高陽說：「我跟特種排一起行動。」

「那可不行，槍彈又不長眼睛。」高陽一口否決，他可不想失去唯一的同伴。

「你放一百個心好了，我只呆在飛碟里，只要不下地面去，就不會有問題。你不怕死，我還怕死呢。」

死乞白賴下，高陽只得同意了高文明跟去見識一番的要求。

於是一個飛碟載著特種連的一個排，到達總督府的上空。他們的任務是監視總督府的活動，等待大部隊入城后協同進攻總督府，並伺機救出那三個將要被殺害的革命黨人。

高文明可不會真的呆在飛碟內，要是這樣的話，以後記載這段歷史，人家問他：武昌起義的時候你在哪？參加戰鬥了嗎？他該怎麼回答，總不能說：我在天上，我在旁觀別人戰鬥。

就這樣，高文明跟著特種排的戰士下到地面。

從飛碟里下到地面，高文明打了一個寒戰。這時代的街道上，除了租界，晚上是很少有開有路燈的。黑幕掩護了他們的行動，卻也令他感到心虛。

每個生物智能人戰士的左臂上都扎著一條白色的毛巾，在黑暗裡即可識別敵我，還能讓跟在後面的戰友不至於掉隊迷路。高陽緊緊跟著黑暗的白影前進，生怕掉隊。同時緊張的戰場氣氛又令他感到興奮。

拐過一個彎，前面出現亮光，根據在飛碟上的觀察，高文明知道那是總督府的大門。隊伍停了下來，排長觀察了一下，回頭打了兩個手勢。高文明不懂他的意思，不過他只要跟著走就行了。

隊伍貼著街道的一邊，小心翼翼的又前行了十多米遠，進了一條小弄巷。再拐來拐去到了一扇門前。一個戰士抽出匕首插入門縫，輕輕地撬了幾下，然後雙手上提門扇，輕柔的推開門，和另一位戰士閃了進去。

不一會兒，一個戰士從門后現出，做了一個手勢。於是大家一個個跟隨進入。這一切，對於高文明來說，覺得就像啞劇一樣神秘，又像鐘錶一樣精確。

這是一家不大不小的雜貨店，前面的店門時一塊塊的窄門條排列而成，門條縫裡透出亮光。帶大家進來的那個戰士對排長說：「店裡住有一對夫婦和一個男孩，都被控制在那一間卧房裡，張寧在那裡看著。」

排長點點頭，從門條縫朝外面瞅過去，便讓過身，讓高文明夜能向外觀看。街道對面正是總督府的大門。大門上掛著幾盞燈泡，門口站著10來個巡防營士兵，端著槍，如臨大敵的樣子。

排長命令尋來店門的鑰匙，打開鎖，把門條鬆開一些，使得槍管可以從門縫裡伸出，又能在必要時迅速打開門。

卻說高陽的初衷是要在飛船上指揮，但他終究還是沒能堅持，留下指揮部的其他成員在飛船上，停留在一千米的空中，監視整個區域的情況，自己卻到了二團所在的南郊。

南郊的著陸場離城稍遠，幾乎達到五公里的距離。馮道詭團長整理好部隊，命令把行軍背包里的生活包留下，派少量人守看后，其他的人只背上作訓包，立即向南湖新軍營地跑步前進。剛剛到達位置，高陽便正好來到，詢問情況：

「馮團長，情況如何？」

「報告首長，前面就是新軍南湖炮營。根據偵察員報告，營房裡的人正在睡覺，沒有戒備，營區外圍沒有哨兵，營區內只有5名哨兵。還有一個房子內有4個人在打牌。臨近的輜重的情況也差不多。」

「沒有什麼異常的話，就馬上開始行動。注意一點，要求戰士們盡量不要開槍。」

「是，保證一槍不放的拿下兩個營地。」

幾個哨兵被潛入的戰士不聲不響的摸掉，後續的人躡手躡腳進入營地，堵住各個營房的門窗。

李南發心神不定的與其他三位值班的軍官打著牌，強忍著困意。他是半個鐘頭前才被從床上叫起來值班的，可是先前他躺在床上根本就沒睡著過。他是文學社的成員，在革命黨人中，他的軍中任職是最高的，是新軍炮兵的一個隊的隊官（也就相當一個連的連長），黨人對他在起義中的期望很高，他平日的串聯工作也很到位。如今他的隊里有近半的人加入了文學社，其他幾個隊里也發展了不少的成員。他相信只要一發動，炮兵營的多數人便會響應。

可是下午便傳聞有黨人被捕，營內人心惶惶。營管帶在晚飯後傳達總督的命令，收繳所有的槍支彈藥，只有軍官領有子彈，要求加強對部隊士兵的監視，特別是平日有革命傾向的士兵。炮彈庫的鑰匙，管帶親自攜帶。

當起義指揮部傳令於半夜12點起義開炮時，李南發不得不告訴來人無法做到。一來對方有了防備，二來如果沒有步兵的同時發動保護，即使炮營單獨舉事了，在清軍調來步兵的攻擊下，也只能潰敗而已。

李南發一邊打牌，一邊胡思亂想時，房門被人突然一腳踢開，幾個軍人沖了進來：「不許動。都給我蹲到地上，把手舉到腦袋後面。」

高陽站在操場，看著各個營房裡的士兵被一群群的壓倒操場來，他們有的恐懼，有的迷惘，有的興奮。高陽大聲地講道：

「各位弟兄，很抱歉半夜三更的把你們從暖被窩裡請出來。你們肯定想問，我們是什麼人，我這裡邊告訴大家，我們是中華革命軍，是中華革命黨建立的革命隊伍。革誰的命呢，要革滿清的命，滿清人對內騎在我們漢人的頭上作威作福，對外喪師失地，我們今天就要把他們從我們的頭上拉下來，重振我大漢民族，恢復我中華的榮光。我宣布，我們革命軍起義了。」

下面的人群中有人呼喊：「革命啰，革命啰。」還有人叫道：「我們也是革命黨，我們也要參加起義。」

「你們願意參加革命軍的我們歡迎。想要參加革命軍，和我們一起作戰的站到左邊，不願意參加的站到右邊。」

一陣忙亂拉扯后，一大半的人站到了左邊來，有３００多人的樣子。高陽把他們打散分到二團的八營的各班，不管他們原來的軍中職位，一律以士兵的身份參加。這些程序都是事先定好了的，現在只是按照程序辦就是了。

這裡要說明的是，中華革命軍的每個團有４個營，第一團編製有第一、二、三、四營，其中四營為炮兵營；第二團編製有第五、六、七、八營，其中八營為炮兵營。所以高陽把新加入的新軍炮兵營的士兵編入八營，也是讓他們續操舊業。

馮團長報告新軍輜重營也被解決，同樣在行動中未開一槍，過程很完滿。對輜重營，高陽擔心他們的戰鬥能力，不打算編入自己軍中，只吩咐讓願意參加革命軍的人繼續留守營房。

把一切交給馮團長去處理，高陽掏出掛在頸項上的微型通話器：「接歐陽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