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報應終來到(二)

三十四、報應終來到(二)

三十四、報應終來到(二)

「混賬東西!」方才被寒澤稱呼為貝叔叔的男人站起來攔住貝溥羽,伸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你看看自己成什麼樣子!衣服呢!鬆開你的手!」

貝溥羽今天挨的打太多了,多到他根本沒從剛才的一記耳光中感覺到絲毫的疼痛,但是面前站著的人卻足夠讓他冷到骨子裡。

「二叔,你怎麼在這裡?」貝溥羽下意識地聽他二叔的話鬆開了鉗制著華言的手,怕極了的華言立即躲到寒澤的身後。

二叔貝守財抓起另一旁沒放東西的桌子上的桌布,把它扔給貝溥羽。看到他狼狽的樣子,又覺得氣不過,上去又是一腳。他本來在和寒澤談生意,結果被貝溥羽這麼一攪和,這生意還談什麼談!

貝溥羽看向牆上的掛鐘,十五點五十分!離一個小時的約定時間只剩下十分鐘!完了!一切都完了!!在情緒激烈波動之下,貝溥羽的神經已經緊繃到極致。如果他是駱駝,那麼就剩下壓垮他的最後幾根稻草了。

「你不是被寒澤虐待嗎?」貝溥羽看著華言說道,「我帶你離開這裡!離開寒澤!」

「你在說什麼?」華言幸福地看著寒澤,「阿澤對我很好啊,哪裡虐待過我?」

「你小子又在胡說八道!」貝守財從沒覺得如此丟人,寒家這頓飯他是吃不下去了,「小寒吶,剛才我說的話就算了吧。你們若是一定要找個替死鬼,我看小羽就不錯,貝氏家族一定不會再找諸位的麻煩。我這就告辭了,小寒不必相送。」說完,人就急急忙忙地離開,連一秒鐘鍾都不願停留。

「二叔!二叔!我不想死!」貝溥羽想追著貝守財出去,卻被寒家的保鏢攔下。

「是你對不對!」貝溥羽費力抱起一把木椅砸向寒澤,「這兩天的事情都是你在設計我!你見不得我打華言的主意!」

貝溥羽根本就沒有力氣了,木椅也只是落在他的腳邊,一絲一毫都沒被破壞。

「你還沒有猜到嗎?」華言走到貝溥羽的面前,壓下最後一根稻草,「想置你於死地的人是我呀。還記得華語嗎?那個死在你身下的少年!」

貝溥羽的表情如被雷擊到似的,半晌才喃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華言看了看貝溥羽身上的傷,說道:「還記得當年你帶給小語的傷害嗎?他哭著說不要,你卻趁著酒勁打他、辱他!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在你的手中!而你卻只是因此做了幾個噩夢!不公平!」

貝溥羽徹底絕望了,雙腿一軟便跪在了地上。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就知道早晚有一天那些報應會落到他的身上,只不過他沒想到報應來得這麼快。

趁著還有機會,貝溥羽對華言說道:「那個少年與你太像了!若我是殺人兇手,難道你不該負一半責任嗎?!」

聽到此話,華言倒吸一口氣,沒有反駁,只因貝溥羽的話狠狠地戳中了他的悔恨之處!若他當年對貝溥羽的拒絕沒有那麼狠,也許他也不會找別人來發泄情緒!

寒澤起身來到華言的身後,用手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後對貝溥羽說道:「身為男人就這樣敢做不敢當嗎?還是說你下面那玩意兒被踹碎了之後你就從身體到內心全都太監化了?」

貝溥羽突然像瘋子般仰天大笑:「今天我貝溥羽認栽!這輩子只要我還有任何翻身的機會,我都不會放過你們!」

寒澤也笑了:「你以為我還會給你留下翻身的餘地?我們的小貝勒爺果然是被寵壞的蛀蟲,不知道這人世間真正的生存法則。」

寒澤招了招手,幾個保鏢走上前來將貝溥羽捆起來、套進一個麻袋裡,然後抬了出去。

「就這樣了嗎?」華言有些失望,「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覺到絲絲的後悔與內疚!我的目的沒有達到!」

「又在犯傻。」寒澤說道,「這世界上很多人活了一輩子都不知道『良知』二字怎麼寫,像貝溥羽這樣有錢有權有勢拿人當螞蟻隨便踩死來玩的畜生更是多得數不過來。怎麼?你若是有志向有本事,你去讓他們都得到懲罰啊?沒那個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了,好好跟著我過日子比什麼都強。」

寒澤說出的話很對,華言無法反駁,這世上多得是善良的人們看不見的黑暗與齷齪。

「想通了嗎?」寒澤拿起筷子,「想通的話就接著吃飯吧。貝溥羽這件事算是翻篇了,以後不許你再想這種整死人不償命的手段。」

華言點點頭,食不知味地吃了幾口,然後放下筷子:「我已經吃好了,你慢慢吃吧,我先回房了。」

明明華語的仇已經報了,可華言卻一點都不開心。這世間總是善多惡少,心裡空落落的華言如此安慰自己。

最近幾日的天空總是灰濛濛的,讓人的心情也禁不住隨著灰暗了些許。

寒澤察覺到華言的情緒很低落,於是建議道:「不如我讓小海帶你出去散散心?」

說到出去,華言自然是想去看望柯旻,聽羅海銘說他已經出院了。

「好。」華言說道,「總是待在屋子裡也實在是無趣。」

坐上車,華言直接對羅海銘說道:「帶我去找柯旻。不要告訴寒澤。」

「……」羅海銘真的想舉手投降,「我現在下車給你換個司機,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欺騙阿澤這種事情,我實在是做不來啊。」

華言搖頭:「別的司機我都不認識啊。再說了是寒澤欽點你帶我出去散心,想撂挑子不幹的話找他去啊。我只是讓你不要告訴寒澤而已,你就把我去看柯旻這件事當做不重要的事情直接過濾掉不就可以了嗎?這根本算不上欺騙。」

羅海銘居然覺得華言說的很有道理:「那你繫上安全帶,我們出發。」

大概二十分鐘后,華言覺得有些不對勁:「我們不是去找柯旻嗎?這路線不對啊。」

「怎麼不對?你難道以為柯旻還能住在之前和你同居的房子里嗎?」羅海銘看華言滿腦袋的疑問號,所以解釋道,「柯旻已經被阿澤解聘了,那房子本就是給總經理住的,他自然是住不得了。」

「那他現在住哪兒?新上任的總經理已經搬進去了嗎?裡面還有不少我的東西呢。」

「那房子空著呢,沒人住。阿澤沒有明說,但我猜他應該是準備給你留著,畢竟是你住慣了的地方。至於柯旻嘛,他現在暫時住在寒朗的家裡。」

「哦。」又是寒朗,華言現在可以肯定這個寒朗對柯旻有意思。

寒朗的家與華言、寒澤同居數年的公寓是對門,所以當華言站在兩個門之間時,心中生起了無數感概。

然而令華言沒想到的是,兩扇門突然在同一時間被打開了。

「小海哥,你怎麼來了?」兩扇門的主人又很默契地說出同樣的話,只不過一個聲音甜膩得不像話,另一個聲音卻很青春、充滿了活力與激情。

羅海銘扶額,看看身邊的華言,又看了看兩扇門后的人,真心覺得頭疼。出門之前忘記看黃曆,實在是失策啊。

「保貝、小郎,你們這是幹什麼去呢?」羅海銘示意華言先離開,他不能讓有心之人知道華言來這裡是做什麼的。

但是華言在聽到羅海銘對小貓咪的稱呼后直接噴了,啥玩意兒?寶貝?你他喵的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華言曾經聽過多次寒澤對那貓咪的稱呼,都是寶貝長寶貝短的,所以他一直不知道對方的名字,真沒想到羅海銘竟然也開口喊寶貝……只能說寒澤的心夠大,床伴什麼的也是可以和兄弟分享的嗎?

保貝一看華言的反應就知道他想多了,於是解釋道:「保貝只是我的名字啦,保護的保,貝殼的貝。你好啊華言哥哥,這還是我們第一次正式交談吧,我一直很想很想認識哥哥你呢。」

聽到保貝的話,華言不得不承認被人撒嬌實在是一種享受,當然前提是撒嬌之人的模樣還算過得去。如果長成保貝這種漂亮模樣的,再擅長撒嬌,那必定算是加分項目。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面對保貝的主動示好,華言自然回應道:「你好,保……貝。」就算知道字不一樣,但說出讀音近似寶貝的詞還是讓華言覺得莫名羞恥。

「華言哥哥要進來坐一會兒歇歇腳嗎?」保貝將門打開到最大,然後做出期望華言拜訪的姿態。

華言連連擺手:「不必了,今天我們是來找寒朗的。」其實華言和寒朗根本不熟,但和保貝相比,華言一定會選寒朗的。

寒朗也十分配合地說道:「我剛想著出去迎接你呢,不過沒想到小海哥也跟著來了,實在是意外的驚喜。」簡單的一句話既圓了華言的謊,又解釋了他之前打開門見到羅海銘后的驚詫態度,這樣一來保貝也沒什麼可懷疑的。

「我是言少爺的司機,自然是他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了。」羅海銘暗暗地鬆了口氣,總算是沒露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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