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黃巾速滅論

「我在路上就聽說，東中郎將董卓奉上命馳援西都防禦黃巾賊，董將軍的部曲便是剛才那些西涼騎兵，這些兵……我以前在姑臧老家，卻是熟悉的很。」在魯莽詢問下，賈詡道出了自己認出西涼兵的緣由。

「既然認識，那你剛才怎麼不呼喊？」魯莽奇道。

「呵呵……恩公有所不知，西涼兵多沾染異族習氣以暴虐著稱，剛才路過的更是個羌騎百人隊。我若呼喊，定然換得箭雨一陣，此刻我二人恐怕已是殘屍兩具。」賈詡輕聲回答，他的回答讓魯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輕輕點頭表示聽到了。這麼殘暴，他娘的還是軍隊？

重新烤了兩塊勉強能夠下咽的馬肉塊后，勉強吃了些的魯莽和賈詡各自休息。閉上眼睛后，趙莽卻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今天的經歷一幕幕在他的腦海中閃過，自己真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到了漢末三國？不會是個夢吧，自己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還在2200年的家中……

胡思亂想中，趙莽的腦子越來越混沌，終於他徹底的睡了過去，翻了個身後，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他身上的衣服卻自動發生了變化，變成了一身類似賈詡穿著的漢代士人衣衫。這一切在火堆對面背對魯莽而眠的賈詡自然不知道，雖然他也並沒有睡著。

好在晚上並沒有什麼野獸前來滋擾送死，美美睡了一覺醒來，魯莽發現自己還是在山坡上而沒能回到自己家中。自嘲般的笑笑，他翻身一頭坐起，卻發現賈詡早已端坐在火堆邊，一副神遊物外的樣子。可能是魯莽醒過來的動作聲驚動了他，賈詡抬頭給了魯莽一個燦爛的笑容，魯莽沒來由的一陣惡寒……這貨該不是玻璃吧？

提著撿來的那把叛氐頭領的鋒利繯首刀，魯莽伸了長長一個懶腰，只是他這個不斯文的動作與他的一身士子衣衫完全不配合，看的賈詡是連連搖頭。恩公就不知道么，士子配長劍才能更顯風姿？不過，魯恩公這等儀容，配把長劍好像更不適合……

「好舒服，空氣質量真好——」呼吸著早晨濕潤的空氣，全身十萬八千個毛孔彷彿完全張開，魯莽舒服的就差呻吟了，漢代的空氣比自己的時代強了不知多少倍啊！

「文和兄啊，今天你總該找到我們該走哪個方向了吧？」對空氣質量發完感慨，魯莽隨後將繯首刀別在了腰上，大踏步的走到了已經起身的賈詡身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拍著賈詡的肩膀笑嘻嘻的問道。

「恩公，朝著太陽的方向走，不出半日我們定可趕到汧縣城。」賈詡給趙莽拍的晃晃悠悠的，還不好生氣的，什麼叫士人遇到兵來著？苦笑著，賈詡無力的指著日出東方道。

騎著昨天那些氐人強盜遺留下最好的兩匹馬，魯莽毫不猶豫的裹脅著賈詡上路了。賈詡也知道自己現在一人離開，絕對沒跟著魯莽一起走安全，所以起碼在看見汧縣的城牆以前，他是肯定不會打算跟魯莽分道揚鑣的。但是進了汧縣城以後就說不定了，好容易借著病重的借口辭了京城的官職啊。昔年閻使君舉我孝廉郎，雖是大恩未報，但閻使君沒能預知到如今雒陽的昏亂的局勢吧？大漢朝已然如大廈將傾，覆滅在即，覆巢之下，我賈文和並不想做那顆即將跌的粉碎的危卵啊……

「對了，文和兄啊，你有什麼大志呢？」在賈詡默不作聲的想心事的時候，魯莽沒話找話的突然就問了一句。

「大志?呵呵……我沒什麼大志，只想好好活著。只是這黃巾賊突然舉事，波亂冀幽並青及司隸各州愈演愈烈，所過州縣多被其破減，想活下去恐怕都已不容易。」賈詡嘆了口氣，舉起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不知為何，對於趙莽的問話，平時並不喜多言的自己，竟然都會下意識般的回答，賈詡自己對覺的有些不可思議。

「切，黃巾軍成不了氣候，張角兄弟馬上就要被……」魯莽哈哈一笑，對於賈詡的回答很是不屑，想象中的賈詡可是個很牛的軍師啊，自己見到的這個賈詡好像分析能力不怎麼樣嘛。魯莽沒看過三國志之類的正史，他自然不知道，賈詡其人見長的是對人入骨三分的觀察能力，大局觀等等，卻在其次了。

「馬上就要被如何？」賈詡一時口快，心急的催問了句。在此時的賈詡想來，張角兄弟短短月余便能拉起超過百萬的黃巾軍，即便是不能席捲天下，起碼也能縱橫個十年之上，可看趙恩公的話中意思，對黃巾黨甚是不屑，更好像知道張角兄弟的下場一般。難道魯恩公除開力大，還有讖緯之能？

「文和兄啊，你信不信，今年之內張氏三兄弟必然敗亡？」魯莽看看賈詡的神情，知道自己是說漏嘴了，自認肯定瞞不住賈大軍師，索性牛逼哄哄的來上這麼一句算了。

「恩公如何得出此等的斷言呢，黃巾之亂越演越烈，賈某觀來，三五年內怕是無法平息，便是進軍滋擾雒陽，也不無可能，今年之內便會敗亡，如何可能？」看著賈詡三分不解，七分願聞其詳的表情，魯莽感覺太爽了，要是自己再把賈文和忽悠的對自己五體投地，那就更完美了！

「信不信由你，要不我們打個賭？」對於張角三兄弟的命運，魯莽哪裡能不一清二楚，他也懶得解釋為什麼張角必然會迅速敗亡，因為他根本就解釋不清楚前因後果等等，靈機一動，卻想仗著自己的知識，占上賈詡一點便宜。

「哦，恩公想怎麼賭？」賈詡眨了眨眼，似乎對魯莽的提議很感興趣的樣子。

「呵呵，很簡單的賭法。賭以後我們之間誰聽誰的。就賭張角三兄弟年內沒有敗亡，要是他們今年沒能剿滅就算你贏，從今以後我唯文和之命是從；但他們三人要是年內就土崩瓦解，文和以後就唯我是從，如何？」魯莽笑的很燦爛，自己又出了條好計啊！只要他賈文和答應，嘿…嘿嘿……嘿嘿嘿……

「恩公怎麼自信，那文和便……不賭……」許久，賈詡才緩緩吐出這樣一句來呢，魯莽燦爛的笑容被這兩個字所凝固，看著一臉奸詐到欠扁笑容的賈詡，魯莽好恨！T.T

「你……」魯莽咬牙切齒。

「對了，恩公你有什麼大志呢？」賈詡對魯莽的憤怒故作不見，顧左右而言其他。

「我？我的志向嘛，簡單的很，找一個值得輔佐的人，成就一代軍師夢，就這麼簡單!」魯莽單手並指向天，做豪邁裝。

噗通……

賈詡的落馬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