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給夏鴻雪買禮物事被左航一直拖到了放假前三天，之前他一直忙著採購各種要帶回姥爺家東西，那邊買不著年貨，給家裡親戚禮物。
再不抽空間給夏鴻雪買禮物，人家估計都要放假回家了。
「要不這種吧，小姑娘都很喜歡，」導購小姑娘看著左航，「或者這種，味道都是淡淡甜味兒，小姑娘合適了。」
左航覺得自己已經聞不出味兒來了，導購小姑娘一會他手上弄點這個，一會弄點那個，一會又拿個小紙片他鼻子前邊兒晃，他現聞所有香水兒都一個味道。
「別折騰了……」左航把手從小姑娘手裡抽出來，隨便指了一瓶，「就這個吧，綠這個。」
「這個是許願精靈，也很棒，」小姑娘馬上拿過單子開始寫，「先生送女朋友吧，她一定會喜歡，這個賣得很好。」
「哦。」左航也懶得多解釋，拿了單子去把錢交了。
香水被小姑娘很仔細地包裝好放進了個小袋子里，左航拿著袋子又轉上了樓，他還得去幫蘇戰宇挑禮物。
蘇戰宇禮物不是他拖著不買，而是一直不知道該買什麼才好。
樓上樓下轉了好幾圈，腿都轉酸了也沒找著什麼看上去有興趣東西。
他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上回生日禮物送冰球杆，這回總不能再送杆子，要不就冰球手套？總之就是跟冰球幹上了，不行。
左航嘆了口氣，幫蘇戰宇挑禮物比給女朋友挑禮物還讓人糾結。
坐著發了一會呆之後，他目光落了對面內衣專柜上，突然想起來蘇戰宇投江那天說過，內褲都被趙辰西給扔了……這個趙辰西也是個愣貨。
他不知道蘇戰宇後來自己有沒有賣過內褲，反正這小子內褲一水兒黑色，條條都一樣。
那就內褲吧！
導購小姑娘同樣很熱情，但挑內褲時候被一個小姑娘跟邊兒上一個勁說這種舒服，那種彈性好，這種透氣，那種性感，這感覺還是讓左航有點受不了。
「這款吸汗，透氣，又不會兜得太緊，」小姑娘拿起一條四角內褲向他揮舞著，「價格高還是有價格高好處，很舒服。」
左航很是無語，差點兒想問，你怎麼知道很舒服啊，還知道不會兜得太緊。
「或者這種，」小姑娘又揮過來一條，「這種……」
「就剛才那種吧，」左航趕緊躲開，「還有別顏色嗎？」
「有，有凈色，也有帶花紋。」
左航挑好顏色去交款時候，掃到了另一個架子上內褲，他停下了腳步，沖著其中一條指了指：「這條也要。」
「這個西瓜紋嗎？」小姑娘笑了，「這個很可愛呢，那我給你一塊開單子吧。」
左航要帶回去東西塞了兩個大箱子，自己衣服還塞了一個背包。他感覺自己沒買什麼東西，然能折騰出這兩大箱來，估計上飛機託運得超重了。
他給蘇戰宇打了個電話：「你是借麵包車接我嗎？」
「是啊，張爺他孫子有一輛，我跟他說好了，」蘇戰宇說話有點喘，「怎麼，規格不夠？」
「你幹嘛呢？」
「哎，我煩死了，小豬崽添毛病了，非得掛我腿上，」蘇戰宇很無奈，「我跟吊了沙袋似。」
左航樂了好半天，大哥孩子他兩三年沒見上，現都已經這麼能折騰了：「我就是跟你說，一定得麵包車，我帶回去東西有兩大箱，還帶一個背包。」
「您搬家呢！」蘇戰宇嚇了一跳。
「我不是好幾年沒回了么，就想著多帶點，結果買買買就買成兩箱了……」左航看著地上行李，也有點兒犯愁。
「敗家玩意兒，」蘇戰宇嘆了口氣，「你怎麼去機場啊！」
「你甭管了，大庄送我呢，我就跟你說一聲，東西多。」
「嗯，放得下。」蘇戰宇停了一下，突然笑了起來，嘿嘿嘿嘿地沒完了。
左航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你傻樂個屁呢。」
「哥，」蘇戰宇吸了口氣，停下了傻笑，「可算是能見著你了。」
庄鵬送左航去機場，辦好託運臨走之前左航把香水交給了他：「讓你媳婦兒幫我帶給夏鴻雪吧。」
「你故意吧，」庄鵬接過香水看了看，「不留給她任何回請你吃飯或者喝茶或者別什麼機會？」
「我沒你那麼多道道，」左航斜眼看他，「我就是不想專門再約她出來了。」
「行，我給您辦，」庄鵬拍拍他肩，「進去吧，一路平安，到地方了給我來個簡訊，過年記得給我拜年，回來時候記得給我帶特產。」
左航沖庄鵬揮了揮手，轉身一邊給蘇戰宇發簡訊一邊往登機口走進去。
蘇戰宇簡訊回復得很，我已經機場等你了。
一個多小時路程，左航從上飛機就開始醞釀睡意打算睡一會，但始終沒有成功。
不知道是為什麼，他總覺得心裡有點隱隱興奮感，是因為要見著一大家子親戚還是因為要見著蘇戰宇了，他下飛機時候也沒想明白。
等行李時候左航把手機開了機，還不到三十秒，蘇戰宇電話就打了進來，喊得震天響：「出來了沒啊！」
「等行李呢，等著急了吧，」左航看到了自己倆大箱子轉了出來，趕緊人堆里扎穩馬步，「我先搶行李。」
把行李從傳送帶上拽下來時候，一隻箱子沒把持住，直接往下一跳，輪子準確地砸了左航腳面兒上。他疼得淚珠兒都撒出來了，咬牙把箱子拖到一邊，坐上面緩了好一會兒，站起來活動了一下，估計得腫，要不是他穿大皮靴子，沒準慘。
拖著箱子走出去時候，老遠就看到了蘇戰宇，這小子沒別，就是往人堆里一站比較顯眼，特別是他肩上還扛著個小孩兒。
這是大哥家孩子，左航樂了，都長這麼大了，而且也剃個小光頭，看著跟蘇戰宇兒子似。
「豬崽兒叫表叔，」蘇戰宇把蘇維奕從肩上抱了下來，往腿上一放，小傢伙立馬跟小猴似地抱著他腿不放了，他把背包接過來背上了，又把箱子接了過來，「你腳怎麼了？」
「表叔好。」蘇維奕很聽話地叫了一聲。
「豬崽兒真乖，」左航摸了摸他小光腦袋，「怎麼跟你老叔一樣頭型啊？」
「我問你腳怎麼了！」蘇戰宇有點著急。
「剛讓箱子砸了一下，沒事兒，」左航往外走，「你怎麼把他帶來了。」
「現我上哪兒他都要跟著，不讓跟就哭，」蘇戰宇拖著箱子，腿上掛著蘇維奕跟左航身後，「我爺還想跟來呢，我沒讓，我說沒地兒放他，他還挺不樂意。」
左航沒說話，只是笑了笑，出了大廳看到了外面明亮陽光，他心情一陣松，說不出來舒服。
倆人往車子後面塞行李時候，蘇維奕已經很熟練地竄上了車，躺後座上玩他玩具。
蘇戰宇看了他一眼，把手裡箱子往車上一扔，轉身一把摟住了左航腰，嘴唇很地他脖子上碰了碰，小聲說：「哎喲我神，哥我想死你了。」
左航不知道自己這段時間有沒有想蘇戰宇，也許只是不太適應家裡沒了這小子，但當蘇戰宇摟住他，熟悉氣息包圍過來時候，他那種始終有點沒著沒落感覺突然消失了。
「大庭廣眾，注意點兒影響。」左航說了一句，但也回手往蘇戰宇肩上攬了攬，蘇戰宇穿得很少，裡面就一件T恤，外面套了件羽絨服，肩上結實緊繃感覺清晰地通過胳膊傳了過來，左航差點有點兒捨不得撒手。
「普通擁抱，我又沒啵兒你。」蘇戰宇低頭下巴頂了頂他肩膀，傻呵呵地笑。
「老叔——」蘇維奕跪後座上沖蘇戰宇伸手，「抱。」
「抱屁，」蘇戰宇鬆開了左航，把後門關上，「老叔要開車。」
「停，」左航搶先拉開了駕駛座門，「我開，讓你無證駕駛開過來已經夠意思了，過年查得嚴。」
蘇戰宇沒再堅持，抱著蘇維奕坐到了副駕駛位置，左航一關車門就皺了皺眉：「怎麼一股鹹菜味兒？」
「好鼻子，」蘇戰宇樂了，「這車昨天剛拉了鹹菜。」
「我以為你運動過量沒洗澡呢。」左航發動了車子，這車實夠破，一啟車全車玻璃都跟著哐哐響，避震似乎已經完全失效，路過個坑就得蹦起來。
「滾蛋，我打完球也不能是鹹菜味兒啊，怎麼不得是酸菜味兒……」
「你噁心不噁心。」
「誰起頭啊，回回你起頭，然後罵我噁心，要不就罵我流氓，我上哪兒喊冤去，」蘇戰宇低頭逗蘇維奕，「豬崽兒，你看錶叔，表叔長得好看么？」
蘇維奕很認真地盯著左航看了一會：「好看。」
「那老叔呢，誰好看啊？」蘇戰宇繼續逗他。
「老叔好看。」蘇維奕一點兒也沒猶豫，脆嘣嘣地回答，抱著蘇戰宇胳膊一個勁兒樂。
「哎喲，沒白疼你啊。」蘇戰宇他臉上狠狠親了兩口。
左航開著這輛丁當作響車剛姥爺家院子外邊兒停好，大舅媽站二樓陽台上就喊上了：「左航啊！是左航回來了吧？你姥爺都等得要罵人了。」
大舅媽這一嗓子，從屋裡一下出來好幾個人，老頭兒沖前頭：「就等這小子一個了，慢吞吞就數他煩人！」
「姥爺，」左航趕緊跳下車，跑進院子里，一眼就看到了老頭兒身上穿毛衣褲子都是那天他和蘇戰宇買，「喲，衣服都穿上了啊，合適么？」
「合適，你媽卡死那件羽絨服不讓我提前穿，」老頭兒把左航腦袋按下來一通揉，「進屋，別凍著。」
左航一進屋就趕緊把外套脫了，大舅二舅和小姨幾家人都齊了，大人孩子擠了一屋子，喊得喊叫叫，鬧得厲害，暖氣燒得又足，他差點出一腦門汗。
「怎麼拿這麼兩大箱東西啊？」小姨看到蘇戰宇把箱子拎進來時候嚇了一跳，左航肩上拍了一巴掌，「你小子這是要搬回來陪你姥爺吧。」
「就那個包是我東西，這些都是給你們帶。」左航摟了摟小姨，小姨據說是姥姥避孕措施失靈意外驚喜，跟大舅二舅還有老媽年紀差很多，所以一直跟左航他們這幫小輩混一起，橫行鄉里，跟他們感情上像個大姐。
「拆拆，」小姨張羅著開箱子，「是不是給我帶護膚品了？」
蘇戰宇很想跟左航單獨呆一會兒，但現他還是有耐心地站靠牆邊兒看著一家人從箱子里往外拿禮物，吃用抹一應俱全，他都佩服左航想得這麼全，從老到小一個沒落下。
左航送他東西是一個電動剃鬚刀，很漂亮，他拿手裡挺開心，還沒說話呢，小姑開口了：「還是你哥疼你啊是不，連鬍子帶腦袋一塊兒颳了……」
家裡人一陣鬨笑，姥爺坐炕上抱著左航給他買手機笑得不行，還一個勁沖靠炕頭老爸炫耀：「還是我這個手機好！」
直到兩個箱子里東西被瓜分完了，年貨也都被安置到廚房了，蘇戰宇才終於找到了開口機會：「先歇會吧，我哥上我家把東西放一下唄。」
左航拿著倆空箱子跟著蘇戰宇出了門，拐彎不到二十米三屋小樓是二舅家，跟姥爺家一樣，也是貼滿了紅彤彤春聯窗花，看上去熱鬧得很。
「都你貼吧。」左航進了門就往樓上走，他對二舅家很熟，每次來，他都睡三樓蘇戰宇屋。
「嗯，本來想等你回來一塊兒貼，我爺急得不行，我爸說他還沒進臘月就喊著要貼了。」蘇戰宇心情很好，跟左航身後一直蹦著上樓。
進了蘇戰宇屋，左航手裡箱子還沒放到地上，蘇戰宇就一踢門，從身後摟了上來，手直接伸進左航衣服里他肚皮上用力摸了好幾把：「讓我親一下。」
左航呼吸停頓了幾秒鐘，蘇戰宇滑過他皮膚手和貼他耳邊低啞聲音讓他心裡一陣翻湧，一直沒得到答案這一瞬清晰了起來。
自己確是想這小子了，很想。
他轉過身胳膊繞到蘇戰宇脖子後面猛地一勾，蘇戰宇吻落了他唇上。
蘇戰宇舌尖探進去同時，急促呼吸和唇齒間熟悉氣息包圍了他，他立馬覺得自己有點暈，他心裡對這種接觸隱隱期待涌了上來，很地迎了上去，跟蘇戰宇糾結一起。
他喜歡蘇戰宇這種有力量擁抱和親吻，喜歡他緊繃肌肉，左航拽開了蘇戰宇外套，手伸進衣服里他背上狠狠撫摸揉捏著。
這樣反應讓蘇戰宇憋了很久像火山似瞬間噴發，他把左航推倒床上壓了上去，瘋狂地他齒間翻攪糾纏。
左航漸漸有些混亂呼吸讓他不能控制自己，把左航衣服都推了上去，吻順著下巴脖子，一路向下落了左航胸口。
左航聲音很低地哼了一聲，蘇戰宇猛地直起身，跨到左航腿上開始解他皮帶。
「幹嘛，」左航總算清醒了過來，按住了蘇戰宇手，撐著床坐了起來，「馬上吃飯了，都等著我們呢。」
「啊——」蘇戰宇很惱火地壓低聲音喊了一聲，手還是伸進了左航褲子里，「你他媽這會還想著吃飯呢！」
「我餓一天了……我操！」左航被他手一握，頓時一陣難以抗拒地興奮，胳膊有點發軟，又倒回了床上，他咬牙隔著褲子抓住蘇戰宇手，「別鬧。」
蘇戰宇一隻手撐他頭邊，盯著他看了好半天，後跟英勇就義似地抽出了放左航褲子裏手：「我還發育呢！你確定這樣對我身體沒傷害么？」
「靠，」左航沒繃住，讓他這一臉憤慨逗樂了，「您還打算髮育成什麼樣啊？」
蘇戰宇沒說話，手指勾著自己褲腰沖他笑，笑容裡帶著很明顯含義，左航沒理他，把自己皮帶系好：「起開。」
蘇戰宇沒動，倆人僵持了一會，他嘆了口氣讓開了。
左航看了他一眼，這小子雖然沒再說什麼，但眼神里壓抑著和帶點兒鬱悶情緒一閃而過，這狀態讓他有點心疼，但多是莫名其妙被勾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特別喜歡看蘇戰宇這種帶著無奈強壓著情緒樣子……
「要不，」左航猶豫了一下，「我幫你弄弄。」
蘇戰宇愣了一下，很反應過來，哐地砸倒床上，兩下就把自己皮帶給解開了：「來。」
「先說好，」左航跨到他腿上坐下，這種高臨下感覺不錯，他拉開蘇戰宇褲子，「你好點兒。」
「憋好久了，」蘇戰宇嗓子有點發啞，皺著眉伸手左航手上輕輕捏了一下，「我都怕你一碰我我就得射出來。」
左航笑了笑，俯□他嘴角吻了一下，手伸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小母箱子：主人說下章真沒有肉。放點油星子打雷不下雨什麼真惡劣。
正太箱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