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莫家的震懾力

楊宗保說道：「不錯，昔日春秋時期，墨子游列諸國，墨家門徒經常一己之力，平息兩國紛爭。以己身之命，平息天下殺孽。只可惜，漢武帝時期，董仲舒罷黜百家，墨子一脈逐漸凋零，只有最後的嫡系門徒取姓莫氏，隱居長白山，代代相傳，天下亂世，方有墨門弟子再履凡塵，這次怎麼會傾巢而出呢？」

三聖書齋的鐘樓之上，沈仙子遙望著書齋正門前豎著的孔子，孟子，墨子的雕像說道：「怪不得你說選擇這家書齋有緣。你應該知道，莫家代表的不但是一群死士，絕強的殺伐之器，可是，你別忘了，莫家出，天下亂，墨家一向是天下亂世的風向標。不管你們花動什麼代價，一旦莫家出山的消息，天下皆知，這天下不就亂了嗎？」

宋小姑娘卻笑道：「莫家行者永遠不會成為哪一家的打手。如今天下看似寧定，但自從三年前遼兵襲殺楊七郎，耶律邪珍與韓德讓在高麗的戰爭也進入尾聲，宋遼大戰之局已經迫在眉睫。今次那東西引得七股勢力入京，它必然成為天下紛爭的導火線，因此，亂局已成，莫家一向以止息天下干戈為己任，出山已成必然，只是以什麼為現身天下的契機還未確定，宋家也只是希望他們賣個人情，所以他們才借著今天露個臉。」

沈仙子說道：「莫家上一次出山已經是二十年前了，那時應該是莫家家主的試煉吧！當年洪州石家與甘州回鶻進行生死大戰，雙方盡起門下兒郎，屯兵超過二十萬，每日搗毀戰線村莊不下數十個。當時莫家剛過弱冠之禮的少家主莫狄一人沖入兩軍陣中，擒拿甘州回鶻主將，以及石家家主石崇武，隨後又當著兩個俘虜的面，親自斬斷擒拿他們的左臂，付出這樣的代價，石家與甘州回鶻才甘願退兵。」

宋小姑娘笑道：「沈仙子果然博聞強記，這件事各國史家只是記做雙方由於後方物資運送不便才罷戰，沈仙子卻知之甚詳啊。」

沈仙子說道：「這也是為什麼他比韓德讓更可怕的原因。韓德讓是與人爭鋒之時，被人擊斷經脈，廢去左手。莫狄卻是毫無猶豫的自己捨去左手。連他自己都不把左手放在心上，那麼它的失去對他的干擾也就降到了最低。這就是武學中的忘刀反而得刀的境界。」

吉祥布坊之中，楊玉奴問道：「公子是說，那神秘的麻衣行者就是莫家的當代家主莫狄了，莫家一向把自己說得崇高的很，今天怎麼會甘願充當打手呢。」

楊宗保說道：「人在紅塵之中，就沒有真正超凡入聖的人物，莫家人也有自己的**與傾向，而且越是這樣不為名利所動的人物，一旦滋生**，恐怕比常人還要恐怖百倍。」

趙天霸問道：「那他們今天除了止息兩使團的殺伐，還有什麼目的？」

趙益之瞭然的笑道：「另外的目的恐怕是沖著我們來的。」

三聖書齋之上，宋小姑娘輕輕撥弄著手中的花鼓，發出斷斷續續的清音，他盯著已經有些慌亂的兩國使團說道：「天下間沒有人敢與莫家為敵，十幾日前，剛剛露頭的那股勢力一定會嚇得縮回頭去。」

沈仙子讚許的笑道：「我說你有什麼把握嚇住那群功力驚人的初生牛犢，原來靠的是墨家。不錯，他們年紀輕，武鬥經驗缺乏，也就最克服不了那身體與心智的本能，所以不管他們的功力多麼高。莫家只需要派出四個廢柴，就可以與他們拼個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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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宗保謹慎的說道：「益之說得不錯，你們四個聽著，叫下面的人退回去，莫家在京期間，不要有大的動作。」

趙天霸問道：「公子，我們未必怕他們吧！」

楊宗保說道：「雖然不清楚哪一股勢力請動莫家出山，但卻絕對是沖著你們來的，沒有人比我更清楚，訓練幾個少年天才高手費盡多少的心力，因此，絕對不會冒著折損王牌的危險去與他們的四個廢柴同歸於盡，這就是對方的算盤。」

楊雨佳嘆道：「不錯，我們幾人重生不過兩個多月，雖然資質天分絕佳，但是對敵經驗淺薄，對方則是數十年寒暑無數次生死瞬間凝練出的臨死一擊。我們確實沒有把握。」

趙溫侯驚天之勢一展及收，問道：「公子，不知道莫狄本人的武功到底是什麼境界？」

楊宗保盯著那旁若無人，立於兩軍陣前的麻衣行者，說道：「莫狄是天下間武功最無法界定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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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仙子俯視著那孤傲的人影，嘆道：「並不是任何人臨死一擊都必然能夠擊殺比他強過數個檔次的人。只有莫家幾十年修鍊臨死一擊的行者，可以無視武道中境界的界限。」

宋小姑娘的武學修為到了什麼境界，連沈仙子都沒有十足的把握，但顯然，在境界領悟上，始終與沈仙子這樣的先天宗師有著莫大的差距。她好奇的問道：「武道的界限？」

沈仙子解釋道：「武道的五重境界世人皆知。只是一般人忽視了，同一重境界里，也有強弱之分，有時，招式相剋，天時地利，都有可能造就以弱勝強。但是，除非是陷阱輔助，或是刻意偷襲，一個人才能夠擊殺比他高出一重境界的高手。因為同級之間的以弱勝強存在。但是境界之間的界限決定了兩人迎面公平對敵，一個人不可能超越武學界限的殺死比他整整高出一重境界的對手。只有莫家的臨死一擊，可以突破武道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