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公公死了

第六節 公公死了

就這樣!我在皇宮裡做皇帝,居然不知不覺中做了二十天,北京的天也變的越發的熱。

這些天來,除了恭妃的毓德宮(今故宮永壽宮),其它的幾個都一一光顧,有景仁宮裡的鄭淑妃,永寧宮(今承乾宮)里的王麗妃,翊坤宮的李寧妃,永寧宮(今長春宮)里的陳庄妃,我都在每人身上散了點雨露。

奇怪的是,我居然還活著。

張居正也在死後的第三天,遺體被拉回老家安葬,以國葬的標準相待,風光自是不必說,可惜我卻沒能觀賞,原因有二,一是我是皇帝的身份,自然不能去參加一名臣工的葬禮,哪怕他是萬曆的老師。二是,我根本就沒再去理過這件事,那幾天我正一門心思快樂的「等死」,連自己的死活都管不了,哪還會去理別人?

馮保與張四維(張居正死後的第一任首輔,到明年三月因為家裡老媽死了,按照明朝的規定,回家丁憂了,接任者是申時行)幾次想一起來見我商量葬禮的事,都被我推了。我知道,本來張居正死後,萬曆還是做了些表面功夫的,包括幾次在文華殿上與這些大臣們商議張居正的後事。可我卻是不管,因為不管是在朝堂上死去,還是在女人身上死去,結果都是一樣的,那我還不如死在女人肚皮之上。

不過,我還是見了馮保兩次,推說身體心情都不好,把這些事都交給他們去負責,只是交待要以高規格的葬禮待之。至於我的表現是不是會讓外面朝臣們有什麼想法,從而讓推倒張居正的時間提前,我卻是沒去想過。我關心的只是縱慾,這些天來基本上就是睡了吃,吃了做,做好睡,就這樣重複著,力不從心時,就找些補品吃吃。

今天我又跑到皇后這裡來了,也許是這些天來的相處,讓她對我多少產生了些感情,今晚我一踏入坤寧宮,明顯的能感覺到她走路時那輕盈歡快的身形。

兩人稍微喝了點酒,趁著酒意,這就抱倒在床上。雖然比起鄭淑妃,她還很是拘束,但這些天來的顛鸞倒鳳,倒也讓她比起初次要放開許多,由此可知,這萬曆雖說是一個掠奇之人,然其自身卻是無趣之極,要是能有些甜言蜜語,花活技巧,稍加調引,又何來王皇后不知情趣之言呢?

一番翻滾折騰,我順利進得其內,欲仙欲死之際,忽覺有異,這兩腿之間,為何猛然間多了甚多粘稠之物?拿眼視之,驚嚇不已,王皇后兩腿之間已是一片血紅,那物亦成紅棍一條,何人曾遇過這般景像?

出於醫者的本能,我忙附身查看,並無傷口,再見皇后已是滿臉羞紅,又是不敢言明,我知這乃月信所至,心下稍寬,披衣落回地上。

「臣妾罪該萬死」王皇后跪在床上請罪道。

「皇后平身吧,這怪不得你」

「臣妾不敢!」

「哎」我嘆了聲,走上前去,將王皇后扶起,撿起一件絲衣披到她身上:「朕真的沒有動氣」

「謝皇上」

「來人!」我喊了聲。

兩名宮女聽命進得室內,我也趕緊退出。看著緊閉的殿門,聽著裡頭發出的細小聲響,床第上那一片血花花的景像,還在眼前,這讓我20天來的荒唐失控的思想冷靜了下來,我隱隱覺得這種荒唐的日子,是該結束了。

尋思間,我從坤寧宮正殿後進穿過,下了平台,來到坤寧宮后的宮后苑(今稱御花園),王德領著一眾侍從緊跟身後。

「王德」

「奴才在」

「你們就待這吧,朕想一個人到苑中走走」

王德領命,招呼著眾人止步。

到得苑中,我順著右邊走去,宮后苑我這幾天倒是來過幾次,不過都是白天來的。來此的目的,除了第一次是因自己想看看,這明時的御花園與後世的有什麼不同之處,後面幾次都是被那王德所唆使,來此苑中與幾個養在乾西五所之二所(今重華宮)內的胡女尋歡。

王德是乾清宮中的管事牌子,一入宮就拜在了司禮監太監張鯨門下,平常張鯨有些新鮮玩意都是讓這王德加以安排給萬曆,免得被李太後知道了而斥責於自己,王德乾的就是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

至於張鯨,這20天來我卻是沒有見過他,一來不想再生事端,二來這些天來也確實沒有什麼大事上奏,誰叫我發出旨意,免朝一個月呢,再加上全國臣民都為張居正的死而「萬分悲痛」,具聞這張居正靈柩所經之處,皆為俯地痛哭之人!人都悲痛去了,自然就不會有事發生,就算有事,各司府衙門也會先行壓下,以符合「萬分悲痛」這四個字。

當然,這二十天我也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本著「尊重歷史」的精神,把正赴京上任的潘晟給趕回老家,畢竟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嘛。

要說潘晟之所以會被趕回去,也是因了這張鯨之故。張鯨早就想取馮保而代之,知道潘晟是馮保的人,要是讓他順利入閣,馮保的地位勢必更加穩固,那還怎麼趕的走呢?於是他就去找此時已接替張居正為首輔的張四維。

張四維與馮保本就不合,這次馮保硬把潘晟給塞進內閣,也讓他甚為不滿。對他來說,如果讓張鯨取得馮保的地位,那二人之間將會形成一個類似張居正與馮保這樣的黃金組合,這樣一來,朝里朝外就都是他張四維的天下了。

當下,兩人一拍即合,張四維示意自己的兩個門生,王繼光和李植二人各上一本,參了潘晟,張四維以內閣的名義票擬一份批示,呈了上來。本來的歷史之中,是當面與萬曆商討此本的,但我卻是沒有同意與他見面,只是在他的票擬上按著歷史寫了個「准」字,潘晟也就只好回了老家。

我順著宮后苑的右邊小徑往裡走,經過東井亭,穿過萬春亭,到得浮碧亭前。這浮碧亭乃是建在池水之上,一輪月牙懸在亭尖,又倒映水中,在這夜裡幽暗的苑中,顯得特別明亮。但我卻是毫無心思去觀賞,徑直入得亭中,在亭中圓幾之上坐好。

想來自己也應快到死期了,卻是連一個說句遺言之人都沒有,心裡頓時傷感。想起了家中的老媽,還有在中醫院坐堂的老爸,當然,還有芳。我在那個時空死去,而且還是喝酒喝死的,真不知會給他們帶去多少悲痛。老媽肯定是悲痛萬分的,但老爸可能會在悲痛之餘,為我喝酒而亡,或許還會感到些許難堪吧?還有芳會不會為此而推遲出國日期呢?

我猛甩了幾下腦袋,將這些想法甩去,起身往苑中欽安殿走去。

就在我剛出亭外之小廊,到得池邊,忽然一個身影從一假山之中衝出,與我撞了個滿懷。事出突然,毫無防備,身子一咧咀,翻入池中。池水從鼻腔內滲入,嗆得我民異常難受,忙划拉了幾下手臂,想將腦袋浮出水面,然而,剛一浮出,還沒呼上一口氣,人又跟著下沉,想來這萬曆應是不會游泳,當下心中大賅,難不成我要以此種方式「GAMEOVER」?心有不甘,忙閉氣凝神,回想當時練游泳時的諸般事項,居然讓我浮上了水面。

此時宮后苑後門當值的兵士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正喊叫著往這邊趕來,頓時心中大安。只是池中餵養的錦鯉甚多,被我此翻折騰,攪了它們好夢,一時之間在水中亂竄,其中一條甚至還鑽入我的褲檔之中,拚命折騰,這下可害苦我了,剛伸手想為其「指引方向」,身子少了一隻手的劃撥之力,跟著又沉了下去。

就在我再次掙扎,想要浮出水面時,只聽「卟通」一聲,一人落入水中,幫我撐起。

等我到欽安殿里在侍從的一翻忙碌下,換上乾衣裳,喝過定驚茶,已是大半個時辰過去了,此時從各處趕來的侍衛、太監,宮女已將欽安殿給圍了個結實,王德一直跪在地上,一副等著被降罪的表情。

「王德,你起來吧」我說道。

「奴婢不敢,奴婢不該讓萬歲隻身到苑中,驚了聖駕,請萬歲責罰!」

「朕叫你起來,你就起來」

王德猶豫了一下:「謝萬歲」

我看他站了起來,順口問道:「那撞我之人是誰?」

「奴婢不知,不過張公公已領人前往徹查」

這時門外進來一四十見外的太監,一進來就跪了下去:「奴婢司禮監張鯨恭請聖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心想,原來你就是張鯨:「平身吧!」

「謝萬歲,萬歲龍體無恙,真乃上天有眼,佑我大明啊」張鯨說著居然不忘將手指向上指,演的極其投入。

「查出撞朕之人是誰了嗎?」我問道。

張鯨行禮回稟:「回萬歲,奴婢已然查清。將萬歲推入水中的奴才,乃一新人,今日欲到漓藻堂(在浮碧亭邊,是明時宮內藏書之處)內偷盜古籍,卻被萬歲慧眼識穿,萬歲將之制服后,本想對其給予訓育,以感化此賊,此賊卻無視皇威,不念萬歲諄諄教化之情,於萬歲無備之時,將萬歲推入池中。逃竄之際,受我皇莫大威儀所懾,慌不擇路之下,已被大內侍衛所擒。奴才一番審問之下,此賊已對所犯之罪供認不諱,自知罪責難逃,已咬舌自盡於東廠內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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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曆新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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