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床頭夜話

第十五章 床頭夜話

在上波恩大學之前,威廉曾給自己定下一個目標,那就是在校期間收一群小弟,找一位知己。眼看著前一項任務正有條不紊的進行,而後一項任務卻半點眉目都沒有。其中的道理很簡單,因為波恩大學根本沒有女生,那個年代世界上除了有數的幾所女子學院外,幾乎所有大學都不招收女生,所以就算把魅力值調到100都白搭。(什麼?有沒有女老師?……這個我也想有,可這個真沒有)

不過似是上天眷顧,威廉參加了一次聖誕活動就偏偏在科隆孤兒院遇到一位美麗如花、氣質優雅的女孩,末了的那回眸一笑更是讓他心曠神怡,那一刻天地之間似乎再無他物。

整整一個寒假,威廉心裡無時無刻不在挂念著這個女孩。特蕾莎現在怎麼樣了,她在孤兒院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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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周末的晚上,又到了漫無邊際的聊天時間。

「你比我年齡大,說說你談過戀愛沒有,戀愛的感覺如何?」威廉躺在自己的床上向席克勒爾問道。

「談戀愛?不好意思,本公子尚未遇到心上人,所以還沒談過!」

「一看你就是不解風情之人。歌德說得好,哪個少男不善鍾情,像你這樣估計是看書看多了,回頭別那麼用功了,小心真變成書獃子。」

「切,你才書獃子呢。說我不解風情純粹是扯談。告訴你,本少爺有著豐富的**經歷。」席克勒爾說著,還不忘咋咋嘴,生怕威廉沒聽明白似的。

「別吹牛了,就你個頭還沒我高,走到街上沒準都把你當小學生呢。還撤什麼**經歷,小心學校農場養的牛都被你吹到天上了。」

「哼,就知道你也不信。告訴你吧,我十三歲的時候就和我家的女僕發生了關係,就是你上次去我家見到的給我爸爸端咖啡的那個。」

聽了這話,威廉頓時被雷的找不著北了。沒想到席克勒爾這小子人小鬼大,竟然還有如此的惡趣味。要知道那女僕年齡至少30歲以上,而且還是保守估計。

「這是真的嗎?」威廉還是有些將信將疑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咱們都是無話不說的朋友了,還騙你幹啥。」

「那你不覺得那個女的年齡有些大了嗎?」

「這你就不懂了。」席克勒爾嘻嘻一笑:「年齡大才……」

關鍵時刻,席克勒爾似乎想到了什麼,趕緊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縮了回去:「算了不和你說這些了。你可是咱們普魯士的王子,未來的帝國皇帝。我這樣不負責任的談話,可不僅僅是誤導祖國少年兒童那麼簡單,茲事體大,不說了,不說了。」席克勒爾擺著手,在穿上翻了個身子,把頭轉向了牆壁的一面,隨即不再言語。

這傢伙母親去世的早,可能確實有戀母情節吧。威廉隨便想了想也沒再就這這個話題說下去,雖說這裡沒有外人,但以他的身份如果繼續談論這樣的話題就確實有些不自重了。

「那明天星期日,你有什麼打算嗎?」

「恩,我打算明天到科隆市裡去一趟,逛逛那裡的古玩市場。」

「什麼?你年紀小小沒想到還有這種愛好。!」

「收集古玩和年齡有什麼關係,我從8歲就開始收集古代錢幣了。」

「收集古代錢幣?這個很有趣嗎?」

「當然了,收到稀有錢幣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我前年花兩個馬克從舊貨店掏到一枚印有卡爾四世皇帝頭像的中世紀阿爾布斯銀幣,你知道現在市場行情是多少錢嗎?」

「我可不懂這些,不過卡爾四世的阿爾布斯銀幣,那是幾百年以前的古幣了,在古董收藏家那裡應該值些錢吧。」

「現在價值2000馬克,那一筆交易,我足足賺了1000倍的利潤。還有,你知道這枚錢幣為什麼那麼值錢嗎?」

「不知道。」

「阿爾布斯銀幣作為中世紀流通量不大的幣種,本身就比較值錢,而印有卡爾四世頭像的那批錢幣不僅年代久遠,而且還具有十分重大的政治意義,所以才會特別值錢。」

「什麼重大意義,說來聽聽。」對於神聖羅馬帝國時期的歷史,威廉多少還有些興趣。

「卡爾四世皇帝在亞琛召開帝國會議后頒布了著名的黃金詔書,為了紀念這一重大的歷史事件,帝國發行了大小兩種面值的錢幣。大面值的是古爾登金幣,小面值的就是阿爾布斯銀幣了。」

搞了半天幾百年前就有紀念幣了,威廉盤算著,想來前世國內發行的奧運紀念幣、世博紀念幣數百年後可能也會比較值錢吧。

「科隆在整個中世紀時期都是帝國最富饒的水陸碼頭和大都會,民間流散的古幣比起柏林來,不知要多多少。所以,我想明天去城裡碰碰運氣。」

「那正好,明天我也要去科隆,想把假期攢下的一百馬克捐獻給馬克西米連孤兒院。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和我同去。」

「既然順路那就陪你去一趟好了,方正我也是閑逛。」

「既然同去,那你是不是也表示一下,多少捐些錢呢?」

「這……同去就要捐錢?如果我答應捐錢,那接下來是不是還要讓我請你吃飯啊!」

「哈哈,沒想到兄弟你這麼自覺,就這麼說定了。咱們明天一早出發。」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威廉和席科勒爾作完禮拜后就乘坐四輪馬車前往科隆。雖然距離不過二十多公里,可馬車不比汽車,甚至自行車的速度都趕不上。兩人坐在顛簸的馬車上,閑聊了幾句后就各想各的心事了。

早春三月,萊茵河面的冰雪已然消融,雖然天氣還有些清冷,但已經能感受到春天的氣息。

德國的春天和中國的春天一樣美好啊!望著眼前的景色,威廉想到了前世朱自清先生那篇著名的散文《春》,想到了唐代詩人張若虛的那首千古絕唱《春江花月夜》。那碧波千里的萊茵河正如中國的長江一樣,千百年來哺育著兩岸的人們。望著那浩浩湯湯源、遠流長的萊茵河水,威廉瞬間感到個體生命是如此的無奈與不堪。

是啊,我現在成了威廉王子,未來的第二帝國皇帝,在註定將要發生的戰爭中,我或許可以帶領德意志人走向更偉大的勝利,可那又能怎樣呢?最終還不是要歸於一抔黃土。想到這裡,威廉不禁有些感傷。

大約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行程,馬車終於將兩人送到了目的地:馬克西米連孤兒院。付了一馬克車資后,兩人並肩走進孤兒院的大門。

「您好,嬤嬤,我們是波恩大學的學生,想為孤兒院的孩子們捐點錢,不知應該交給誰?」席科勒爾自覺的走在前面,向看門的嬤嬤詢問道。

這老嬤嬤身穿潔白的修女服,長得又慈眉善目,一看就是一輩子沒做過虧心事的人。

「哦!善良的年輕人,上帝會保佑你們。請跟我來吧。」當老嬤嬤的眼睛掃過威廉時,驚奇的說道:「咦,您的這位同學和年輕的威廉王子殿下長的像極了。去年聖誕節的時候,皇太子一家剛剛來過我們這呢。」

「是嗎,如果我告訴你這位就是威廉王子本人呢?」席科勒爾故弄玄虛的說道。

聽到這話,老嬤嬤開始並不相信,不過隨後還是停下了腳步,然後轉身仔細打量了一番威廉,當他看到被掩飾的極好的左手時,惶恐萬分的說道:「哦,我的上帝,真的是威廉王子殿下!你們快去通知朱麗葉院長,就說威廉王子來咱們這了。」

經過短暫的喧鬧之後,威廉和席克勒爾終於見到了院長。和老嬤嬤相比,院長要年輕得多,至於容貌更是天壤之別。雖然院長也穿著潔白的修女服但給人的感覺卻並不那麼聖潔,寬鬆而潔白的修女服難掩其凹凸有致的火爆身材,更兼一顰一笑之間流露出的風情讓威廉頓時聯想起他那個世界東洋某國的特有之物。

怎麼聖誕節的時候就沒發現這孤兒院里還有如此尤物呢?再看席克勒爾,這傢伙竟然絲毫不顧及影響,兩眼直勾勾的盯著院長的胸部,就差流口水了。

威廉輕咳了一下,席克勒爾方才回過神來。

「您好,朱麗葉院長。我和我的朋友決定每人向孤兒院捐獻100馬克,一點小小的心意,希望能給孩子們提供一些幫助。」威廉微笑著說明來意。

「承蒙殿下挂念,我和孩子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感謝殿下了。」朱麗葉院長親切而隨和的說道,沒有絲毫的惶恐,只是那一雙眉眼微微一笑就好像要把人融化了似的。

「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何談什麼感謝呢?」

「殿下的這位朋友怎麼稱呼?」

「他叫席克勒爾,是我的同學。」

「哦,您好席克勒爾先生。您一看就是心地善良,樂善好施的人,我代表孤兒院真誠的感謝您的捐贈。願上帝與您同在。」

同樣的話從朱麗葉院長婉轉嫵媚的嗓子里說出來就是不一樣,小席克勒爾那是相當的受用啊。不過腦子還沒暈,隨即說道:「呵呵,這裡的孩子都是全德國的孤兒,猶如我們自己的兄弟姐妹,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助他們也是我們的份內之事,院長太客氣了。」

三人繼續說了些眼前話之後,威廉終於把話題轉到了「正事」上。

「朱麗葉院長,我的妹妹夏洛特托我向您打聽一個人,名字叫特蕾莎,是個美麗的女孩。夏洛特很想念她,想知道她現在還好嗎?」威廉微笑著說道。

「特蕾莎嗎?她今天早晨剛剛離開孤兒院。」

「哦,這樣啊。那您知道她去了哪兒了嗎?如果寫信的話,要怎樣寫地址她才能收到?」威廉雖然得到一個壞消息,但已然笑著說道。

「聽說她去了奧地利她的姨媽那裡,具體在哪兒我就不太清楚了。」

「不過如果您現在去車站或許還能找到她。」看門的老嬤嬤補充了一句,說完后還怯怯的看了院長一眼。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開往維也納的列車是上午十點半發車。現在去車站估計是來不及了。」院長看了一下懷錶,然後示意。

「哦,既然找不到那就算了。我們這是今年第一次來科隆城裡,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做,就不多打擾了。」

也顧不得院長還有席克勒爾隨後都說了些什麼,因為威廉腦子裡只剩下特蕾莎。

走出孤兒院,威廉的心情十分低落,不過事情還有一絲希望。

「咱們現在去車站怎麼樣?」威廉邊走邊對席科勒爾說道。

「你剛才不是說找不到就算了嗎?怎麼還要去車站」

「能找到當然更好了。這裡距車站大約半個小時的路,如果列車遲幾分鐘發車的話,我們也許還能趕上。」

「那好吧。」

威廉又回頭望了一眼,在確信院長等送行的人已經回去后便喊上席科勒爾撒腿向車站跑去。

大約跑了七八分鐘后,席科勒爾呼哧呼哧喘著大氣說道:「你跑的太快了,我跟不上,你自己去吧,我就在這個車站等你。」說著他就停了下來,朝路邊的公共馬車站走去。

席科勒爾雖然長的胖,身體也不太好,但威廉左手先天殘疾也好不到哪兒去。說實在的,威廉此時也因為跑動過於劇烈,加上沒有做準備活動,心口子疼的厲害。不過關鍵時刻,特蕾莎的音容笑貌又出現在他的眼前,他相信這個女孩就是他生命中的另一半。事到如今,必須咬咬牙堅持到底,否則可能會成為終生的遺憾。

於是,威廉咬咬牙,把身上的厚衣服脫下來,塞到席科勒爾的手上繼續飛奔了出去。

一個男孩只有在找到真愛的時候才會變成一個男人,愛情會給予他無窮的力量。

威廉在寬闊的大路上飛快的跑著,連續超越了兩輛公共馬車。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劇烈的奔跑激得他胸口一陣劇痛。沒有人會相信一個手臂先天性畏縮的二等殘廢能連續不停的奔跑八千米,可是威廉做到了。

愛情的力量就是這麼神奇。

不過當他跑到車站的時候,他從車站工作人員那裡得到了令人遺憾的消息:列車已經出發了。剛才這不要命的努力也就等於白費了。

只見威廉面色蒼白,靠在一棵大樹旁,右手捂著胸口劇烈得喘氣。

五分鐘后,他多少回復了一些,於是便座上公共馬車按原路返回,去尋找席科勒爾。

「為什麼啊!」威廉在心中不住的抱怨著自己,如果早一天來孤兒院找她,或者假期裡面給她寫一封信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可是現在,貌似一切都結束了。

不過威廉並沒有灰心,他相信特蕾莎在孤兒院的一定有要好的朋友或者老師,她們應該知道她的具體去向。不過這些工作只能等以後慢慢進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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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戰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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