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一更)今日,果然是她

第117章:(一更)今日,果然是她

朱家主對於鬆了一口氣的寧清歡,顯然是表示敬佩的。如此說來,他們朱家,是不是逃過了一劫?

寧清歡抬眸,望了望那深深的月色,朗照在這一片尚未消融的積雪之上,蒼白的駭人。

「今夜,夜色已深,道路恐是不好走。二位就請留下吧!」朱家主感激涕零之餘,也細心的思考到了,便想留著二人住下。

雖然如今危機暫時解除了,但是也不能完全確認,是否當真沒有了危險。

所以,容他自私一回,抱著二心,倘使這二人還留在了這裡,許是能多保護朱家一會。

寧清歡並未拒絕,道了一聲感謝之後,便在家丁的帶路下,向著客房走去。

今日忙碌了一整天,著實是太累了。

而婪竹,自從與那殺人者交過手之後,便沒有了以往的神色,仿然變了個人。

寧清歡與婪竹就住著相鄰的兩間屋子,於是,寧清歡叩響了婪竹的門。

婪竹前來開門,像是猜到了是寧清歡一般,微微一笑,「大人。」

「這幾日難為你與我一道這般奔波了。」她睇著眸看著婪竹,復又看到了她手上被劃開的傷口,如今已是結了痂,卻像是劃在了寧清歡的心上。

她的心中是憐惜與心疼的。

「大人你在胡說什麼呀,哪有什麼難為我!」婪竹癟了癟嘴巴,似是十分不滿寧清歡所說的話,要知道,相比於她,寧清歡才是最勞累的一個人!

自從寧清歡調查此事開始,一件事情接連另一件事情,陰謀詭計就像是不會停止一般。她原本應該只是一個普通人,卻一次又一次的見到那種血腥而殘忍的一幕一幕。

難為的,當是她才對呀!

「婪竹跟著你,心甘情願!」她的眸子閃爍著堅毅的光芒,如此明亮的照到了寧清歡的心裡去。

而後,婪竹倏然又耷拉下來了的模樣,「大人,其實不瞞你說,我好像知道兇手是誰了!」

這一件事情,她也很矛盾,那道倉皇逃走的身影,她是認得的。

雖然已經好久不見,但她幾乎大致能夠確定,就是那一人。

而那一人,也確實是玄殿中的人。

只是,她是在想不明白,為什麼那一人會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這一點,她百思不得其解。

「是誰?」

無疑,婪竹的話語是引起了寧清歡的好奇的。

能讓婪竹認出來,那是不是又從另一個方面說明,此人與夜祁庭有著些許關聯?

寧清歡被自己這個突然的想法驚了驚,心中卻是秉持著一個信念,那就是:她相信祁庭。

「她這個吧,我也並不是特別了解。僅僅是見過幾面的緣故罷了。」婪竹的手肘彎起,手掌托著自己的臉蛋,神色微微的飄遠,似是回憶起了曾經的時光。

婪竹避重就輕,她不可能說出紅魚是主子身邊人的事情的。否則的話,她豈不是就等於告訴了寧清歡,主子與玄殿有關了!

「我在主子手下出任務時,見過她。」婪竹故意模糊了話語,但卻又是真話,「我和她之間的關聯,也就僅限於此了!」

寧清歡眯起眼眸,問題犀利,「那你如何知道,今日之人就是她?」

料到了寧清歡會問這個問題一般,婪竹侃侃道來,「我呢,也沒什麼本事,唯獨記憶力特別好。我常常能記住一些很久之前發生過的事情,不會忘記。我見過她的背影,所以,今日我才能認出她來。」

如此一來,寧清歡心中的疑慮也就隨之消散了。

然而,卻在不久后的將來,她終究還是發現了那事情的真相……

屋外,冷風躥動,冷寂黑夜之中,一聲輕靈的鴿子叫聲傳來。

婪竹陡然起身,打開了窗咎,一陣冷風吹了進來,還有,一隻白色的信鴿停在了婪竹的手臂上。

寧清歡也來到了婪竹的身邊,見她取下鴿子腳下綁著的信箋,眉心突突的跳。

婪竹將那小紙打開,熟悉的字跡納入她的眼底。

「今日,果然是她!」

寧清歡自是也看了那小紙上的內容,心上一沉,「是嘉落寄來的?」

婪竹微微愣了愣,嘉落,好久違的稱呼……

「是她寄來的。」而後,婪竹便將其銷毀,「想來大人也知道,落七她是落閣的閣主,掌管情報。如今這一件事情,主子明面上雖然是不好插手,但是並不妨礙主子調用暗中的力量,才獲得一些有用的消息。」

寧清歡瞬間明白。

她是明白為何夜祁庭不好插手的,如今他們二人的事情雖然已經被這幾樁殺人案的風頭蓋了過去,但還是當小心些好。

即便那時得知了夜祁庭生病之後的她,幾乎顧不得那麼多。

寧清歡自嘲般的搖了搖頭,她果然還是有些感情用事啊!

如今,已經知道了兇手是誰的寧清歡,卻有了另一個打算。

「什麼?」婪竹聽后,連連大驚,吞了吞口水,連連後退,「你想見玄殿的殿主?」

這無疑,是驚悚的!

那殿主,不就是主子,大人家的王爺嘛!

哎喲,這叫什麼事啊!

寧清歡對於婪竹的反應,不由覺得好笑,輕輕笑出了聲,格外清靈,「怎麼,你怕了?」

彼時的她,還沒有想到這玄殿的殿主,與夜祁庭之間的關係。

「我——」婪竹咂了咂嘴,極度厚顏無恥的,「我不怕啊,我能怕什麼啊?哈哈哈——」

卻也不難聽出,婪竹笑聲之中的蒼涼。

她哪能不怕,那可是她主子啊!

寧清歡得了婪竹的回應,會心而笑,粲然若天邊的弦月,流轉著動人的光輝。

……

王府。

福伯接下飛來的信鴿,將信紙上的內容轉述給了夜祁庭。

夜祁庭本就斜倚著,縱然流淌著幾分慵懶,卻也始終抵擋遮掩不去那滿身灼目的光華。

他稍稍抬了抬眼皮,薄唇微揚,「她當真是如此說的?」

「回王爺的話,確實如此。另外,有人放出消息,明晚子時,玄殿的殿主將親臨玄北門。」福伯傾了傾身子,點頭應道。

「看來也是時候與她說個明白了。」夜祁庭的眸間星子傾落著一片璀璨的光影,雋著幾許脈脈的溫情。

一句簡單的話語,福伯卻深知,夜祁庭如此縱容那消息傳出去的原因,只是因為那,無歡大人!

是時候,讓她知道那一件事情了。

就借這一次的契機!

「王爺,還有一事——」說到此處時,福伯明顯的頓住了聲音,面容之上掬著一抹嚴肅。

「何事?」

「不僅婪竹提到了,還有落七也是,兇手是——」福伯蒼老的眼眸中劃過一抹陰沉,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清了清嗓音,福伯道:「是紅魚。」

聞言,夜祁庭薄唇邊噙著的笑意一凝,便化作了皚皚冰霜,「看來她是忘了殿規如何了。」

此話一出,福伯便瞭然於心。

玄殿的殿規,一向是叫那些婪閣的殺神們都望之卻步的。

不過這紅魚,的確是太過放肆了!

不單單違背殿規,甚至以玄殿的名聲在外興風作浪,真是千刀萬剮也不為過的!

翌日,天色漸漸明朗。

寧清歡扶著窗咎,神色不明。

不知這玄殿的殿主,是否當真會現身?

婪竹伴在一旁,「大人,看來你吩咐我的事情,我都已經不用去做了。」

寧清歡微微一抬眉,婪竹這話又是何意?

不用去做?這是怎麼了?

而後,她忽然看穿了寧清歡的表情一般,「大人啊,喏,你看!」

說著,婪竹便取出一封書信,邊又喃喃道:「已經不用我們散開消息了,有人替我們做好了一切了。說是玄殿的殿主,將於今晚子時,親臨玄北門。」

寧清歡怔了怔,是誰放出的消息?

是那竹林間的男子,還是這玄殿的殿主?

寧清歡將那封書信攥在了手心裡,那麼今晚,就來見個分曉吧!

這個玄北門,她是去定了!

唯有婪竹暗自感慨,果然主子疼寵她,都是放在心尖上的!

事實上,寧清歡最終在那一個驚心動魄的瞬間,才知道,那殿主,當真只是為了她,才現身的。

……

入夜,子時。

漆黑的密道之中,燭燈燃起,生生照亮了這一片幽寂的黑暗。

婪竹在前面開路,她對這裡熟悉的程度令寧清歡不禁感嘆。

通過這一條密道之後,寧清歡也就能如願,見到她所想要見到的那位神秘的殿主了。

不知怎的,她的心忽然就跳的很快,是那一種無法壓抑下去的激動,卻也隱隱的伴隨著一陣不安。畢竟她無法確信,這殿主是個如何的人!

玄殿的殿主,終於,有機會見面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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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骨心,嫡女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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