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奪命飛車賊
雙腿一軟,好在旁邊的人扶著我才沒倒在地上,打了個寒噤。
原來,將我帶倒在地的是飛車賊,他對我心生怨恨,想要謀害我。
沒想到車速太快剎車失靈,一腦袋衝進了馬路上的車流里,被側面過來的大貨車撞到推飛了好幾米。
飛車賊躺在貨車前,睜大了圓溜溜的眼睛,微微張著嘴,嘴裡湧出了血,死不瞑目。
腦袋那塊兒流了一大灘的血,血還在往外涌血灘面積還在擴大,觸目驚心。
我捂著嘴唇,強忍著才沒吐出來。貨車司機趕緊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我的耳邊響起一聲悲戚的哀嚎,那個遞給我盒子的老太婆沖了出去。我剛想喊人攔住她,她噗通一聲跪在飛車賊旁邊,把他抱在了懷中。
飛車賊的臉轉向我這邊,惡狠狠等著我眼睛溜圓兒,嘴角的那抹殷紅似乎勾起了一個弧度。
看到我一抖,渾身發涼猶如置身冰窖。
老太婆突然抬眼怨恨的看了我一眼,那目光猶如萬箭沖我齊發。我心虛的挪開了眼光,只見她在飛車賊的眼睛上抹了一把,他閉上了眼睛。
老人抱著他身體準備站起來,我趕緊指著老人說,「不要動,你不要動!」
旁邊的男人扯了扯我的袖子,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問道,「你叫誰不要的動啊?」
我嗯了一聲,指著地上的兩個人激動的說,「就是他們啊,老人想抱著飛車賊走!」
男人更加莫名了,看著我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伸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嘀咕了一聲。
我一巴掌拍開他的手掌,沖著抱著屍體離開的老人吼道,「不要過去,紅燈,危險!」
我準備衝過去,被男人拽住了袖子。眼見著老人穿過車潮,走到了另外一邊,站在馬路對面沖又哭又笑。
我急的直跺腳,男人擋著我,「喂,你沒事吧,瞎嚷嚷啥!」
我焦急的看著男人說,那個被撞死的飛車賊被老人抱走了,都過了馬路了。
他嘴角抽了抽,斜著眼睛指了指不遠處,面露驚色的說道,「大白天的你別嚇唬人啊,那人不還在地上嘛!」
我......我看了一眼地上,嚇得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那個飛車賊瞪大了眼睛躺在地上,我不信,一定是我眼花了。
我明明看見老人衝出去抱著他離開了,她那怨恨的眼神我過目難忘啊,怎麼可能!
我一定是在做夢,我叫男人掐我一下,男人掐了我一把,疼的淚水都擠了出來。
飛車賊還在,警察和救護車立馬將事發現場圍了個水泄不通,男人拽著我的手趕緊離開。
他說,叫我趕緊走,要是我不走等下肯定要被帶到局子里問話。
我問他,當真沒看到穿紅衣服的老太太?他說,剛剛我被搶劫的時候就一直在我周圍看著,沒見著什麼穿紅衣的老太太。
我聽了一抖,不可能!我說,剛剛老太太還給我送盒子來了!
他說,我追飛賊的時候一直都提著盒子啊!
笑話我是不是被嚇傻了,我悻悻然的跟他道別了,趕緊沖入人潮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
第一次心神不寧,總覺得自己惹上了一樁命案寢食難安。那個眼神像是一雙眼睛,總在暗夜裡盯著我,一閉眼眼前浮現的全都是那不瞑目的雙眼。
我早早的回了家,按早老闆的指示將盒子原封不動的放在了床下,趕緊裹進了被子里。
天氣熱辣的夏天,我捂著被子冷的牙齒打顫兒,一個勁兒的發著抖,乾脆整個人都縮進被子里。
在被子里捂得滿頭大汗,身體仍舊在發抖。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聽見有人喚我的名字,扯著我的手站了起來,在不停地往前走。
天色晦暗到了極點,空中幾多烏黑的殘雲涌動,壓的很低很低,讓人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我走進了茅草從生的荒野中,驚起了藏在茅草中的烏鴉,扯著干啞的喉嚨叫喚著。我想快些走,手臂被茅草劃過割出了血印子火辣辣的感覺,走了好一會兒,終於走到了一個寺廟前。
寺廟破敗不堪,牌匾都被纏繞的藤蔓遮蓋住了。窗欞上掛滿了蜘蛛絲,風一吹髮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只是寺廟裡燭火通明,地上擺放著火紅的蠟燭,燭光搖曳徒增幾抹喜色。
我站在寺廟前,一股莫名的力量召喚著我,催促著我趕緊進去。
我提起裙角,慢慢的跨上台階朝著燭光閃動的廟堂走去,越靠近心跳越快。
直到我一腳跨入堂屋,正對門的牆上掛著一個紅色的囍字,囍字下面擺著一個四方桌,桌上點著一對手腕粗細的紅蠟燭,蠟燭燃燒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燭淚沿著蠟燭滴在燭台上。
蠟燭前擺放著一些水果,兩個桌前各放著一杯茶,茶冒著裊裊熱氣。
突然衝出兩個壯碩的人,將我從後面按住。我不安的掙扎著,怒吼著叫他們放開我。
這時,從暗處的角落裡走出一個男人,眉分八彩,墨黑的眸子猶如九天外的朗星,眉飛入鬢,鼻若懸膽。目光在我的身上流轉,看不出臉上的喜怒。
他身著綢緞面錦服,暗紅色緞面黑色鑲邊,腰風緊束,氣宇非凡。胸前邪邪綁著一朵大紅花,格外引人側目。
奇怪了,他結婚?在這個破廟裡?抬頭都能看見天上涌動的烏雲了,有點寒酸啊!
我見著他,沖著他吼道,「你快放了我,我不是故意破壞你喜事的!」
他勾了勾嘴角,邁著步子朝我走了過來,絲毫沒有放開我的意思。我心中疑惑的很,他深邃的目光吸附著我的視線,讓我挪不開。
我慌張的扭動著,身後的兩人力氣太大,我掙脫不開。
他走到離我兩米的距離,從袖口裡抽出一把刀,銀光閃閃的刺到了我的眼睛,半眯著眼睛,露出凶光。
他該不會是要殺了我吧,完了,我死命的掙扎著,穩若磐石的兩個人壓著我,我該不會就要命喪破寺了吧!
他越走越近,周身一股寒氣侵入我的身體,我冷的哆嗦了一下。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看來我是逃不過了。
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冰涼的觸感侵入骨髓,我猛的睜開眼對上了他幽深的墨眸,心跳漏了一拍。
「你放開了我,我跟你無冤無仇,不要誤了你的吉時啊!」我的聲音小到自己才能聽見,舌頭哆嗦的不利索了。
他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感覺再一點力就要被捏碎了一般。好疼,只能順著他的力道仰著頭看向他。
「阿妮,我終於把你等來了,怎麼捨得殺你呢!」
他的聲音溫柔如水,冰冷的話語里滿滿都是寵溺,眼底漾開層層情深。
阿妮?
他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還叫的這麼親昵!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他示意背後的兩個人鬆開手,我還沒反應過來就一把將我納入懷中,細小的刀口抵在我的脖子上。
「你不是說捨不得殺我嗎!」
他輕笑了一聲,刀口在脖子上來回摩挲,「是啊,可你如果不答應嫁給我,那我也只能將你殺你!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
我已經聞到了空氣中瀰漫著的血腥味,一滴冰涼落在鎖骨上緩緩往下淌。
「你想我怎麼做你說便是!」
我不敢輕舉妄動,萬一他握刀的失手,那我就真的玩完了。
「跟我成親,承諾你這輩子只會做我嚴晟的妻子!」
嚴晟,他叫嚴晟?好熟悉的名字!
我答應了他的要求,他命人找來了瓷碗,裝著一抔清水,放在了我們前面。
聽說過踏火盆,他放一碗清水在我面前,算是真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