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房東的苦衷
我一把按住他湊過來的嘴唇,故意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含糊的跟他說我好累啊。
他晶亮的眸子緊盯著我,我心虛的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心跳突突的狂跳,好想把它按住啊,嚴晟能聽見我的心跳嗎?
他見我閉上了眼睛,掐滅了心中的火苗,翻身在我身旁躺下,雙手固執的將我按在懷中。
這樣親密的貼著身子睡覺,我真的睡不著,又不能讓嚴晟知道,心好累好煎熬啊!
儘管我潛意識裡已經知道嚴晟的身份,可是他每次都莫名的出現,讓我覺得無比的惶恐。
今晚,如果不是鄰居幫助,恐怕我會嚇死在家裡的。
我又沒有辦法阻止他來,心思鬱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這才驚覺,嚴晟在我的耳邊,我的嘆息他聽見了吧?
他該不會又覺得我睡不著,要做做運動吧!
我不安的等待著話開口,過了好一會兒他沒說話應該是睡著了,暗自鬆了一口氣。
只是嚴晟也會要睡覺嗎?
「為什麼嘆氣?」
就在我眼皮開始打架的時候,他突然出了聲,把我好不容易醞釀的一點瞌睡都給嚇唬沒了。
我連忙問他怎麼沒睡著啊,暗自祈禱千萬別提那事兒了。
他嫌棄的說我像個蟲一直在扭動,有點睡意都給我蹭沒了。
一聽說他睡意沒了,我立馬警覺了起來,趕緊捂著被子笑著說,「嚴晟,那你陪我聊聊天吧!」
他偏過腦袋,盯著我說,「你覺得孤男寡女真的可以蓋著被子純聊天?」
我一臉尷尬,看著他邪魅的嘴角,窩火的很。
我怕他撲過來趕緊轉移話題,這種事情半夜聊只會擦槍走火,覆水難收。
我趕緊抓著他作亂的手說道,「嚴晟,你能告訴我,為什麼是我?」
我記得他第一次出現在我的夢中,問我想不想他,莫不是認錯了人?
天色這麼黑,也許他要找的那個人之前住在這個房間,細想還是覺得不對勁兒,他當時叫著我的名字呢!
我等待著他的話,他沉默著抿著嘴唇,分辨不出喜怒的樣子。
「你忘了?也是,你都忘了。」他小聲的自言自語,聽得我更加的糊塗。
他說我不知道沒關係,忘記了從前更好,從現在開始只要我記得他是我的男人就行了。
我問他,那他呢,是什麼人。
我越是迫切的想知道,他越是賣著關子不肯說,他說我知道太多了不好,到了時候他自然會告訴我。
他扳過我的臉,讓我對視著他的眼睛,我盯著他的眼珠子。不一會兒,眼皮越發的沉重,腦袋昏沉的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睜開眼睛看了看旁邊的枕頭,嚴晟離開了。平整的枕頭和床單,一絲褶皺都沒有,讓我不禁懷疑昨晚只是一個夢。
嚴晟說,他不會害我。從我睜開眼睛,這句話就在我的腦海中盤旋,怎麼都忘不掉。
床旁邊的凳子上掛著米菲的浴巾,我扯過浴巾抱在懷中,上面似乎還殘留著嚴晟的溫度。
他來過了,昨晚他睡在我的身邊了。
電話鈴聲一直在想,我愣了幾秒摸過手機。
電話是房東打來的,正好,我也要跟他說一說,昨晚在浴室洗澡的人是嚴晟也好,我必須跟房東提出退房。
房東說他剛好有些事情要跟我談,我盤算著有些事情我該知道清楚了,他的母親為什麼要偷我的衣服,為什麼她的妻子要在我的門口燒紙?
我們約定好了到離著不遠的一個湘菜館見面,那兒的人少比較好說話。
那個存著證據的手機壞了,我也沒把握房東會不會信我的話,一時間無比的焦急難耐。
我迫不及待的想弄清楚,彷彿已經看到了那些秘密在朝我招手。
到了時間,我往湘菜館趕過去,剛走到岔路口就聽見一聲尖銳的急剎車的聲音。
我站在原地不敢動,司機撞死了一條黑狗。
司機立馬停車下來,看了一眼被撞死的黑狗,低低的啐了一聲,提著黑狗的屍體丟進了垃圾桶,鮮血滴了一路觸目驚心。
出門看見撞死大黑狗,真是不吉利。嚇得我得趕緊往湘菜館跑。
午飯時間已過,菜館里的人很少。房東正坐在角落裡喝著酒,桌上放了好幾瓶詩仙太白。
我朝他走了過去,他見我來了,趕緊放下杯子示意我坐下。
自從他母親去世之後,我就沒見過他待我這麼客氣,今天有點反常,我不禁警覺了起來。
房東有點胖,濃眉大眼看著甚是凶煞。一個勁兒的沖我笑,肥嘟嘟的臉上肉褶子都擠到一塊兒了。
房東給我到了一盅酒放到我的面前,我推開了一些說自己不會喝酒。
他抿了一口酒看著我,他說今天找我來時為了他的母親。
我心中很是疑惑,不知道他要說什麼,我也想提他的母親,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他看著我說,他知道我最近肯定想退房,但是他請求我暫時不要退房,也算是幫幫他。
說完,他端起面前的酒抿了一大口,撿了點花生丟進嘴裡。
我不解,為什麼我不退房就是幫助他,我將自己的情況大致跟他說了,當然都是瞎編的。
他說什麼也不同意讓我退房,就差跪下來求我了。
他越是反對我退房,我的心越是不安。我也不同意幫助他,兩個人僵持不下。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跟我說他的母親最近託夢給他,夢裡叫他一定要好好的照顧我,不要刻薄了我。
我就好奇了,老太婆生前跟我並不熟,為什麼三番兩次的要對我這麼好?還特定託夢給房東。
房東見我疑惑的樣子,也拍著大腿說他也覺得奇怪,他母親生前跟我不熟悉,不過老人竟然託夢了,他做兒女的就要達成心愿。
他會好好的照顧我,讓我安心的在房子里住下,房租都好說。
我現在一點也不關心房租的問題了,我想立刻馬上的搬走。
房東見我鐵了心要走,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紅著雙眼求我幫幫他,惹得店裡的其他人都看向我這邊,我趕緊過去扶他。
他反倒抱住我的雙腿,借著酒勁兒說,我要是不答應他,他就完不成他老娘的心愿,他會一直跪著讓答應為止。
別人看著我們指指點點,我臉皮又薄怕他們傳出一點風言風語,就答應了房東,他這才願意才來好好說話。
我看著他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不願幫你,我之前跟你說過,我的內衣總是被偷,你可知道是誰偷的?」
房東沉著臉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搖著頭說不知道。
我思忖了一會兒,才告訴他,偷我內衣的人是他的母親,我曾經有視頻作證據,現在手機壞了,他信也好不信也好。
他滿臉驚詫的看著我,嘴裡一直嘀咕著不可能。我順勢問了一句,他母親為什麼要偷我的內衣?
我覺著老太婆不可能是變態,也讓我想起她曾經說過的女兒。
房東想了一會兒才說,老太婆很早就精神恍惚了,總是以為自己有個女兒。這麼想來,她可能幫我當成了她假想的女兒。
他為難的看著我,現在老人都去世了,我也不想再追究,我只想退房。
我跟房東說,今晚我會去買點火紙香燭親自跟老人說,也不會讓他為難。
他一聽我說還是要退房,立馬站了起來,激動的帶翻了桌子上的酒瓶子,酒順著桌子流到了我這邊。
我趕緊用紙巾擦著桌子,剛好看到了房東腳邊掉下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