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刺史千金

對昨晚的事情心有餘悸，清晨便早早的起來了，心想不能就這樣了事啊，不如……，想吧，便行動起來。

我聽見隔壁的開門聲之後，便走了出來，眼前一亮，終於可以看見廬山真面目了。只見她生的是：發如鬢雲欲度香腮雪，眉似麗質仙娥生月殿，眼神有如臨去秋波那一轉，只是今日有絲的黑眼圈，丹唇列素齒。舉步間，恰似柳搖花笑潤初妍，體態是楚楚動人，香氣襲人，渾身上下無不透露出為含金柳，為芳蘭芷，為雨前茶的韻味。

「好靚麗的美人兒」，心中暗贊道，不由看的是兩眼發直，那是百看不厭啊。不禁連連叫道：真乃佳人也，恍惚間便傳來含嬌細語的聲音。

「公子安好，小女子這廂有禮了」劉若彤心中雖說滿腹的氣憤，但對凌風這個恩人來說還是彬彬有禮，舉止可嘉的，禮數上尚無半點怠慢，奈何語氣間還是透露出了那股子幽幽的哀怨來。

「劉小姐安好，不知小姐昨夜休息可好，小可若有孟浪之處尚請小姐多多見諒，小姐如有什麼教誨，小可日後定當改之」紅著臉連忙答道，心想不信你能說的出口。

「公子說笑了，公子乃小女與家母之救命恩人，怎敢有教誨之意，只是…」劉若彤紅著臉說了一半，便在不再言語了，心想你自己還好意思問，那麼大的聲音我能睡的下來嗎。

「小姐說得是，小可下次定改之」

「公子誤會了，小女子什麼也沒說啊」

「此處無聲勝有聲，小姐真乃才貌雙冠，能見小姐一面，小可是三生有幸也，小可這廂受教了，今晨偶得一詩，煩請小姐指點一二，望小姐不要推辭。」說吧便將早上起來寫得那首詩，遞了過去，學著後世電視劇中古代書生的樣子行了個禮，之後便走了。誰知此時卻見劉夫人從房中出來了，不能壞了禮數。便上前說道：劉夫人安好，今天小可將與下人一起與夫人、小姐同行，夫人大可放心。

「公子安好，如此煩勞公子，老身與小女愧不敢當」劉夫人說道

「夫人言重了，只因小可受家父所命去三都（即原都太原、國都長安、東都洛陽）遊學，順經徐州府，巧與夫人同路，路上也可彼此照應著」我是連忙解釋到，說完便出去了。

「如此，多謝公子了」劉夫人言道。

劉若彤連忙欠身對我回了禮，便看一眼那首詩：「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採擷，此物最相思。」

不由多了幾眼，沉思了一下，不禁一彎春霞迎面來。心中不由念道：願君多採擷，此物最相思。

「彤兒已起來了」劉夫人對女兒說道。

「是的，娘親」劉若彤回答道，連忙將那首詩塞了起來，不想讓母親知道，但異樣的眼神還是被劉夫人所察覺。

「彤兒，怎麼了，可有何不適嗎，眼睛怎麼紅了」劉夫人看了一下女兒說道。

「此間生，有些不適，難眠，故而，沒什麼事情，娘親無須擔憂」劉若彤說道。

「那就好，不然為娘又要擔心了，等下我們便上路了，聽公子所說，將與我們同道，待到府上再答謝公子救命之恩吧」

「一切全憑娘親做主」劉若彤回應著，又在想那幾句詩詞了。

飯畢之後，便收拾停當，只待上路。帶著全家的囑咐與張家小三一同離開家中，開始了新的生活。期間特別交代了餘下十九人的錘鍊不能停，將會隨時要他們去做事情。為了便於趕路，儘快到達徐州府，便叫小三趕馬車，我騎馬而行，聽說畢竟還有150餘里的路要趕的。深秋時節，白天較短，為能在一日趕到，早早的邊上路了。

「少爺，你說天黑能到嗎，我爹爹說我是咱家第一個去徐州府的人，回來后要我好好給他說說呢，徐州府大嗎？」小三邊趕馬車邊扭頭對我說道。

「能到的，多了，小三，你還有名字，不能老是喊你小三吧，你說，等你老了，也有幾個兒子，是叫你小三好呢，還是叫你老三好呢，不然還不知道叫的是誰啊」我看了小三一下說道。

話音剛落，只聽車中傳來兩聲「咯咯」的笑聲，又是那小妮子。心想看來有希望，不然，她為何不我理論呢，也可能是因害羞，不便與我計較，找准機會在加把火試試。小娘子，本公子可是吃定你了，不由欣喜起來。

「那有啊，少爺，到時，你就隨便叫就行了」小三回答道

「那可不行，要是有一天你做大官，還是怎麼叫法，不是有損你的官威嗎？」

「少爺，你又說笑了，要是我做了大官，那太陽不從西邊出來。」

「要不你就叫張勝吧，這是說我們大唐逢戰必勝，戰事一開（張），就會勝利，表字嗎，就叫延武吧，也就是說你張家以後延續會有蓋世武將出世，你說怎樣？」我若有所思的對他說。

「小的，多謝少爺給賜名」小三連忙跳下給我跪了下來，磕了幾個頭。

「快起來，好好趕你的馬車，天黑前到不了徐州府，小心你的屁股開花，還有，以後不許在叫我少爺，聽了就不爽」

「那你叫什麼，少爺」

「喊公子好了」

「幹嘛，叫這個，怪怪的」

「再啰嗦沒完，就要看打了」我便嚇唬道。

小三便在不再言語，徑直趕路起來。

大約過了兩個多時辰，日過頭梢亦有些時候了。便來到了一集鎮上，感覺也有些餓了，第一次走了怎麼遠的路，也有些乏力了，心想要吃些東西了，人是鋼，飯是鐵啊，吃飽了再行也有勁。順勢看了看四周，發現前面有一處客棧。靠近車窗對裡面說道：夫人、小姐，前面有家客棧，我們前往吃些東西再行，一來謝謝腳力，二來充充腹肌，你看可好。

「全憑公子安排，煩勞公子了，我母女二人感激不盡」劉夫人掀了車簾對我說道。

「客官是吃飯呢，還是住店」剛到客棧門前，一小二迎了上來，笑著說道。

「吃飯，弄些好的上來」在問過劉氏母女之後，便向小兒吩咐道，「順便把我們的馬兒上點料，飲些水」

「好嘞，幾位慢等，馬上就好，客官，酒還要」小二答道。

「酒就不要，我等還要趕路，快些就好」我看都沒看便對其講著。

頃刻之間，店小二便為我們上了幾道菜和一些饅頭。望了一眼送來的飯菜，頓時沒了食慾，與自己的想象相差太遠，不免有些嘆氣，要是只有自己在絕對是不吃的，但現在不行，還要給那個心儀之人留著好印象才行，勉強吃些吧，總比沒有的要強。在店小二要走之時便向其問道：「請問小二哥，此地離徐州府還有多遠的路程。」

「要有段路呢，大概尚有60餘里吧，你們要想趕到的話，可要儘快，現在天黑的早」說完便走開了。

「多謝小哥相告，有勞了」我邊笑著邊對店小二說道

連吃飯再歇息約摸佔用了一炷香的功夫，便請劉氏母女上車，繼續趕路，無從言語，只想在城門關閉之前趕到，不然可要露宿野外了。

徐州乃一上州，地處中原，古來九州之一，隋時天下十三州亦有其一，聞名於海內。古稱彭城，已有5000多年文明史，帝堯時建大彭氏國，徐州有2600多年建城史。春秋戰國時期，彭城為宋邑，徐國國都、楚國國都；秦漢之際，西楚霸王項羽建都彭城；彭城還是西漢、東漢、三國時曹魏和西晉等三朝封國的國都，長達500多年。從這裡走出的布衣皇帝漢高祖劉邦則一統天下，開創了歷史上輝煌的漢王朝。西漢時期，彭城為劉氏同姓王的重要封國——楚國和彭城國。東漢末年，曹操遷徐州刺史治彭城，始稱徐州。更是戰略要地，南北交通之要道，東襟黃海、西接中原、南屏江淮、北扼齊魯，自古便有徐州在，中原定，天下可得之說。這也與徐州一帶的民風彪悍、爭強好鬥有關。

遠遠便見到那高大而雄壯的青石砌成城牆，高約數丈，猶如直通雲間之感，不由讓人發出震撼的感嘆。越臨近城門，發現官道的行人越發多了起來，人們均是匆匆的往回趕，看樣子快到關門的時間了，便加快了步伐，躍馬揚鞭，從西門進了城中，本想仔細的看一下城門，發表一下自己的感慨的，不想卻被後面的行人，催著前行，也罷，有的是時間，來日方長。心想讓人以送到，大家到了分路而行的時候了，自己主僕二人也該儘快找客棧落腳了。出了城門樓洞，便能感受其之繁華所在，店鋪林立、殖貨如雲、人頭涌動，即便是在旁晚也是如此，可以想象的出早上會是何等繁榮。

「夫人、小姐，甚幸天黑之前，我們已趕到徐州城，二位便可回府上了，我二人，就此別過劉夫人劉小姐」在進入城中不久，停下馬車，立在車邊便對劉氏母女言道，其實也是不知道路，不知往哪裡去，別過他們，也好自己行動，儘快的住下來，眼見就要黑了，還在街上遊盪可是會出事的，萬一被抓起來可就不好了。再說，城中的客棧可不像後世經營到半夜的，基本上也就到天黑就不登記了，要住店的均以登記住下了。

「能否煩勞公子將小女子與家母送至府上，再者我等女兒身，也不會趕車，若可以，小女子甚為感激公子之大得」沒等她母親開口，從裡面傳來劉若彤猶如鶯歌的聲音。

想下也是，古代女子也沒有幾個會趕馬車的，那都是大老爺的活，當然少數民族的人要除外的。便言道：這是不知府上何在，不怕小姐與夫人笑話，我等是第一次到徐州府，可謂是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易尋啊。

「公子無妨擔憂這個，小女子告知公子便是，很好找的，順路往前過了三個路口向右拐，再過兩個路口向左拐。前行一盞地便是，有勞公子。」劉若彤也不管我會不會答應，直接的說了出來。心想好吧，我好人就做得底吧，再說咱也有所圖，先認認門，以後找了也方便些。便於小三驅車前行而找。

哪有啊，這不是刺史衙門嗎，她們不會就住吧，難道她們是刺史大人的家眷，不會吧，不然可就有些麻煩了，心裡突然咯噔了一下，不知是心虛還是心驚，有點涼。據後代電視劇里所述，唐代的州縣之官，政府解決州刺史、縣令的住房問題，以衙門為家，前堂理政辦案，後堂留給自家住，進出必須從後堂的偏門，州縣官員離任后，住所收歸朝廷。

「公子，到了，一路上多謝公子的照應」劉夫人說道，車子停穩后便與劉若彤下了馬車。

「夫人嚴重了，我等也是舉手之勞，再說也是順路同行，既然夫人與小姐已到府上，我等就此闊別，不打擾了」說完便向他們行了個禮，轉身欲走。只聽見：

「公子害怕嗎」劉若彤眼睛盯著我說道。

「小姐說笑了，言何怕呢，小可不明，望小姐示下」我含笑著回答，心想完蛋了，這小妮子要發癲，可能要秋後算賬。

「彤兒，休得無理」劉夫人訓斥了一下劉若彤，轉向我說道：小女冒失之處，還請公子海涵。但也隱隱約約之間趕到我與她女兒之間有些不正常之舉。

「既是不怕，那為匆忙要走，公子是小女子與母親的救命恩人，那有讓恩人到了府中即可就走之理，要是傳言出去，讓外人如何看待我們呢，方才公子言明，乃是初到徐州府，人生地不熟的，那就更不應該了，是吧，母親，我一個小女子都不怕的，難道公子不如我這個女流之輩，或是公子有什麼心虛之事」劉若彤眼睛看了一下我，繼續娓娓到來，眼神飄忽不定，讓人難以琢磨。

「凌公子，小女說得在理，望公子不用再做推辭」劉夫人道，此時也證實了她先前的想法，心想，看你們到底表演到何時。

這小妮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心中又是一驚，忙道：「小姐多想了，小可若有冒失之處，望小姐見諒，只是冒然隨府上打擾，多有不便，心有難安。」

「是嗎，凌公子，聽聞公子大才，小女子才疏學淺，自愧不如，前些日子偶得幾首詩詞，不知公子可否指點一二」劉若彤深情的看了我一眼便言道，心想你真不明白我的心思嗎，難道你的此物最相思是假的。

「小姐過譽了，小可受之有愧，指點不敢當，承蒙小姐抬愛，小可願與小姐切磋一下，煩勞之處商請見諒」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焉能不應，其實心裡不知有多高興，不知想和你切磋一下文采，還想切磋點運動呢。

「小女子在此謝過公子」劉若彤微微向我欠了欠身言道，瞬間嬌容之上卻多了一絲的緋色。還是被劉夫人所察覺，略帶微笑的看了看自己的女兒。那知那小妮子的臉更紅了。

「夫人、小姐你們可回來了，老爺剛才還惦記呢」隨著幾下叩門生后，從裡面出來的老者對劉氏母女道，看了看我與小三，心想這兩位是誰。

「管家，這兩位是府上的貴客，差人好生候著」劉夫人見此情景道：老爺在書房吧。

「是的，夫人」老者回道，說完領我們向偏房走去。

「到了，公子，這是府上的客房，公子可在安歇，老朽吩咐下人準備些細物送來，公子若有所需可差使下人，老朽就不打擾公子休息了」把我們領到東廂房后，老者向我言道。我看看了房間感覺不錯，估計不是一般人的家室，向老者問道：小可，有勞老人家費心了，敢問府上是。

「我家老爺是這州的刺史大人，怎麼公子不知」老者疑惑看了看我回答道。

「不知，多謝老人家了」我笑著回答道，心中疑惑也得到了落實，心中也擔心了起來，看來沒戲。娘的，徐州可是上州啊，按制她老爹可是正三品的官員，這下難度可就大了，哎，不由心中嘆了口氣。老管家看著凌風奇怪的表情，不可思議的搖搖了頭走了出去。

此時的刺史書房內，劉夫人正在淚流滿面的對她的丈夫說著路上的遭遇，劉若彤向父親問安后，便回到了自己的閨房。望著自己的妻子，這位劉大人也是氣極萬分，不想自己的治下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險些失去了妻女，定要剿了這股土匪不可，但又心想眼下時節卻是不和適宜的，過些時日再說吧。想吧便安慰了自己的妻子。

「夫人，可說恩人也到了府上，若此，為夫要好好的謝他，但不可過於聲張，不然為夫日子可就不好過了」劉大人便向妻子猶然的說道

「是的，老爺，恩人就在府上的客房，聽說要去三都遊學，路過此地，我們可要好好的謝謝人家才對啊，老爺有何憂慮嗎？」劉氏看了一下自己的丈夫，發覺對憂慮的氣色。

「夫人有所不知，在徐的紀王殿下患病亦有旬月，尋遍郎中均無從治病，陛下念兄弟之情，派太子殿下前來探望，帶來御醫為紀王治病，順道查察沿河兩道的吏治，此時正在為夫的治下，下榻紀王府中已有三日，若是此事傳了出去，為夫便有失察之罪。哎」劉大人嘆了口氣，望著夫人繼續對言道：「為夫絕非貪圖官權之人，若因此而失察，便會辱沒了清名，一腔抱負便無從施展。尚不治匪之罪，又難消我心中的怒氣，讓夫人與彤兒受了如此委屈，為夫是左右為難啊。」

「老爺也為難，再說那匪徒也喪命，多謝謝恩人便事了」劉夫人看著憂慮的丈夫說道。

片刻之後，劉大人看著夫人說道：「夫人啊，彤兒也不小了，按說也早到了婚嫁的年紀，只是彤兒好強，非一般人不嫁，為夫觀當今太子殿下才貌出從，舉止非凡，國之儲君，若是彤兒下嫁太子，他日成為貴妃，也不辱沒咱們彤兒的才貌，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老爺，當真要將彤兒送入宮中，一入宮門深似海，也是危機重重啊，老爺可要三思啊，前皇后與淑妃之事便在眼前啊，老爺，妾身可就這麼一個女兒，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妾身可怎麼活啊」劉夫人一臉不情願的樣子對著丈夫說得

「夫人，不願也就罷了，夫人無要傷心，只是彤兒日漸長大，怎不能老是如此吧」劉刺史看出夫人不情願，也覺得有理，可不能偷雞不成蝕把米啊，但又替女兒的婚事著急。

「只怕，咱家的彤兒心有屬了，老爺的憂慮怕是多慮了」劉夫人在一旁面帶含笑說道。

「哦，是嗎？看來夫人有所知」劉刺史驚訝的看著夫人。

「妾身也不敢確定，只是多少有些感覺是的」劉夫人答道

「不知是那家兒郎，能讓我家的彤兒相中，我倒是要看看，只是不知…」劉刺史不由話多了起來，看樣子是在考慮對方的家世、相貌、才識、舉止之類。

「這有何難，老爺等下一問便知」劉夫人望著丈夫深情的樣子道。

「依夫人的意思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