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刺史宴客
頃刻之間,便有兩名傭人送來起居之物,看架勢有讓長住的味道,東西挺多,挺全的,收拾完畢徑直的走了。我與延武每人一間,比鄰而住,無事可做,把房間里的東西大量了一遍又一遍,挺無聊的,不由嘆了口氣,要是住在客棧里怎麼也得出去感受一下徐州府的夜生活啊。來回不停的在房間走動著,不覺間望見了一架古箏,心想隨便撥動一下,靜靜心跡,好使自己平靜下來,做下便隨意彈了起來。
幾曲下來,心情大好,不過也不知道,自己彈了什麼,只記得最後一曲是根據唐代詩人張若虛的詩改編的《春江花月夜》,此起彼伏,陰陽頓挫,錯落有聲,連自己也沉醉其中。音吧之際方才發現延武站在門口向我望言道:公子,外面有人找你,都等多時了。
「為何現在才告訴我」我對著延武瞪了一下說道。
「公子,依你的脾氣,我敢嗎我」延武委屈的向我說道
「那不快去把人請進來,站著幹什麼」我沒好氣的對他言道。
「不知姑娘前來,為何事?」見一丫鬟跟延武一起進來時我便說道。
「我家老爺夫人有請公子前往,不想小女子打擾了公子的雅興,望公子勿怪」那名丫鬟說著,便給我行了個禮。
「有勞姑娘在前方帶路」我客氣的對那丫鬟言道。跟在她的身後便走了出去。
「妙哉,妙哉,此曲只怕是天上才有,不僅有詩情畫意,而且是哲理育人啊,詩中有畫,畫中有詩啊,真是冠絕古今吶。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看來這人更值一見了,是吧夫人」劉刺史沉思了一刻,對夫人說道,卻看看了自己的女兒。
「爹爹」劉若彤嬌嬌向她父親喊道,臉色瞬時驟紅。
「哈哈,夫人,看那,咱們的彤兒也知害羞了」很遠便聽見了劉刺史的笑聲。
「老爺夫人,凌公子到了」到了門口,丫鬟便向劉氏夫人說道,我在門口等著。
「快請進來吧」說完劉刺史一家三口便站了起來。
「是」丫鬟出來后,把我帶了進房。
「小可凌風凌偉東拜見刺史大人」剛進屋瞧見劉刺史笑嘻嘻的迎了上來,連忙上前參拜,但又不會施唐朝的禮數,自己又不想下跪,搞的是手忙腳亂,一時尷尬起來,十分好笑。見此情景,劉若彤在父母身後不禁是扼腕一笑,不想卻出了聲音。
「凌公子,無須多禮,你是賤內與小女的救命恩人,尚須我等施禮,再者,此時家中,不同於府衙之上。」劉刺史看吧,便言道,化解了尷尬。卻聽見他繼續道:故設家宴先謝公子對我劉家的大恩,稍為有些簡單了,望公子不要見怪。
「大人嚴重了,夫人與小姐是吉人自有天助,小可不過是舉手之勞,受之有愧。小可乃一鄉野俗子,方才禮數不周讓大人與夫人見笑了,」我是一臉的羞紅,慚愧至極,順勢在劉刺史的下首坐下。
甚為拘束,一時桌上無語,冷靜的出奇,估計落個針在地上就能聽見,不過菜肴到時不少,比中午在客棧好多了,只是品種過於單一,花色不多,屬於原汁原味的那種。劉夫人見場面過於冷清,便用眼神掃了一下自己的丈夫,劉刺史也是會意的報知一笑。
「老夫一時走神怠慢公子了,望凌公子見諒」劉刺史望了望我道:聽聞公子不僅才賦一絕,且為棟樑之後。
「大人過譽了,小可自幼頑皮,家父雖多有教誨,但就是不好於此,故若有失禮之處還望大人海涵」接著便將我從凌尚文哪裡聽來的關於凌風的家世說了一遍,也不失適宜的誇大了一些。那個年代有個好身板,不如有個好出身。心想多條線索多條路,以後做官也會有人捧的,拉風啊,再說了大樹底下好乘涼嗎。這顆不小的樹也能照應一下,至少在徐州府沒有問題的,準備對其有問必答。
「公子謙虛了,老朽從小女那裡得到的一首公子的詩賦,便可觀之,公子才思非凡」劉刺史看了看一下女兒說道。
心想完了,靠,這下鬧大了,這個小妮子,怎麼可以將那首詩給別人看呢,心涼啊,拔涼拔涼的,不由的臉色大紅。忙說道:讓大人見笑了。
只聽見劉刺史說道:觀詩而識人,縱觀此詩,大氣磅礴,意氣風發,道盡了天下致仕賢臣的心聲,尤其是那句: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算是說到劉某的心裡了,非凡至極啊。更有公子方才彈的那曲亦是天下之精品,劉某今日算是體會到何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不知此曲為何,可是公子所做?
「不瞞大人,此曲名為《春江花月夜》,小可也是聽來的」當然不是我做得,有那個能耐,就不煩了,心中暗叫,不過也是的,此時張春江還沒有創作之曲呢,哎,又被我提前給整出世了,同時也將一直忐忑不安的心暫時少少平靜了下來,不是那首紅豆就好,方才著實嚇了一大跳啊,要是不小心被堂堂的上州刺史給個風流浪子、宵小之徒那就得不償失嘍。
「劉某雖說不才,但亦算略通音律,稍輸文采之人,如此大作只是劉某從未耳聞,慚愧啊慚愧,不知公子從那裡聽到的,可否告知。」
「這……這…」反正是唐人所做,怎不能告訴他說是後人所做吧,一時不知怎麼回答,頓時有些結結巴巴。可不是嗎,雖說張若虛是初唐詩人啊,但此曲是在神龍元年前後創作的,這時還沒來得及造呢。
「老爺」劉夫人見狀有點冷場了,輕輕地叫了一聲,給解圍了,心裡感激啊,要是你能把你寶貝丫頭嫁給我,那就更感激了。
「哈哈,是,是,老夫魯莽了,凌公子勿怪,來喝酒」劉刺史忙笑著說。
「不敢,不敢」
「說來無事,凌公子,不如猜些子令,以助酒興如何」過了一會,劉刺史對我說道,也敢覺場面會冷清下來,故找些話題,活要活要氣氛。
「小子不才,恐怕會令大人失望了」。靠,現代人有幾個玩過哪玩意的,都過時都,哎,怕要露餡了,不由擔心起來,心跳加速起來,頻頻直跳。
「無妨,無妨,也就隨便樂樂,助興而已」劉刺史沉思了一會便說道:地下七十二大賢,賢賢易色。
能助興的事多了,你怎麼不跟我說,大家講講黃色段子,幽默笑話來助興。不過還是要想啊,怎麼能對上才行啊。
「天上二十八星宿,宿宿皆春」我想了一會便接到。
「好好,天下對地下,二十八對七十二,星宿對大賢,工整有佳,好啊」劉刺史評頭論足的說了一會又道:家藏千卷書,不忘虞廷十六字。
靠這不是宋代的句子嗎,他怎麼知道,也是穿越者,不會吧。我看看劉刺史回道:目空天下士,只讓尼山一個人。說實在的,在我看來,孔老二也不該讓才對。
聽聞之後,劉刺史是內心震驚,心說此子不凡,配我家彤兒也不委屈,難怪彤兒會心有所思,只是還要問問有無婚約。剛要問問,只見劉若彤直接站起來說道:小女子也有一聯,一直苦無下聯,還望公子不吝賜教才好,羊毫筆寫白鸞箋,鴻雁傳書,南來北往。
你個小丫頭片子,你有才情啊,還來個鴻雁傳書什麼的,賜教個屁,直接說考我就行了,用得著拐彎抹角的嗎。不滿歸不滿,還得想啊,有難度,不是一般的難,從劉源的眼神就看出來了,何況我呢。小妮子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非把你那肉呼呼的小屁屁給打的下不了炕,叫你令我出醜,哼。不自覺的站起來望了望四周,無意間看到一僕人用刀在砍殺乳羊,頓時來了靈感,便接到:馬蹄刀切黃牛皮,豬鬃引線,東扯西拉。並對劉若彤戲弄般的看了一眼,想難道我,你還毛嫩,小丫頭,你就乖乖地等著我來寵幸你吧,在心裡對她意淫一番。
「好,妙,絕了,上聯含三種動物,兩個方位,下聯亦含三種動物,兩個方位,對的貼切。聯語末四字乃自對而後又上下聯相對。全聯對仗極工,公子真乃大才」劉刺史禁不住的言道,喜悅之情盡在臉上,便接著說道:「不知公子尚有婚否,媒束之約」。聽聞父言,劉若彤是滿臉的羞紅,內心上下不安,心中的小鹿跳個不停,心中暗想,他若沒有婚約多好,也期待著我的回答,忍不住的看了我一眼。不料她的表情被劉夫人全看在了眼裡,微微對其一笑,羞得小妮子更是無得自榮。
「既有又沒有」我靈機一動,便賣了個怪,心想魚兒上鉤了,但又不知道人家的情況,便回答道。
「此話怎講,有既有,沒有即為沒有,何來既有又沒之說」劉刺史看著我問。而劉若彤則顯得有些不安,一絲的焦慮很快反映到了臉上。
「不敢欺瞞大人,父母之約尚且沒有,只是小可近日仰慕一位小姐,不知所情,若她沒有婚約,則小可便有婚約,若她有婚約,則小可就沒有婚約,故而有此一說,望大人勿怪」我用餘光瞄了一眼劉若彤便說道。不想那妮子也在看著我,無意間四目相望,彼為深情,明媚的睞子盡顯幾份柔情。當然此景被劉刺史夫婦盡收眼底。
「哈哈,好一個繞口的婚約啊,是吧,夫人」劉刺史笑道說著,卻有意的看著女兒。劉若彤是羞態萬分,到也透出了異種風情,心情大好。我也是被笑的害羞,臉紅的不敢多言,象是個撒謊卻又被揭穿的毛頭小子。
「聽夫人說,公子要去遊學」劉刺史心情大好的對我言道,也是想緩解剛才的氣氛。
「是的,大人,小可準備在徐州小酌幾日,準備一觀戲馬台,二游雲龍湖,便沿河西去,想到三都看看,一覽我大唐的大好河山,漲漲見識。古人云: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小可意以為然,暢想效法之,不知大人有何教誨?」我也是爽極了,看剛才的架勢,這妮子我是吃定了,回答問題時也就更賣力了。
「如此,甚好,只是最近城中管治較嚴,不可到處亂走動,以免有不必要的麻煩」劉刺史看著我說。
「多謝大人抬愛,小可不勝感激,奈何小可不勝酒力,也已打擾大人多時,就不多打擾大人與夫人及小姐」說完,站起來向劉刺史與劉夫人行了行禮,看了一眼劉若彤,擺出欲走的樣子。
「也好,也好,走了一天的路,早點歇息也好」劉刺史說道,並派管家把我送到東廂房。路上通過管家,知道了這位刺史名叫劉源,字明遠,為人較為清廉正直,在徐州府任刺史已近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