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明崇儼遇害
最讓凌風激動的是經過兩個余月準備的城南商貿大市場,於調露元年五月二十日正式的開張了。
將後世商貿大市場的模式與結合大唐的人情風俗,生活習慣,商業特色相結合,準備期間余夢瑤提供了許許多多的經驗,對自己這個小夫人的商業天賦更加佩服,愈加稱道。
那幾日也是凌風最忙的時候,要找官員出席開張儀式吧。有來自最高層的支持,事情好辦多了,雖然武則天不能親自參與,但是找個吧宰相,尚書,郡王,駙馬,大將軍等四品以上官員還是能夠。
市場管理的制定,朝廷參照對南北二市作坊的對大市場制定了一系列規章制度。但凌風看過之後,覺得管的太嚴太寬,便行事了自己侍郎的權威,一票否決戶部制定的條規,拉著余夢瑤在書房吃住兩天兩夜,沒有離開半步。重新制訂了一套管理模式,最主要的內容是稅費優惠政策。但凡在大市場做營生的商賈只要按照銷售額的5%繳納稅賦就成,其他的雜費一律免掉,但不存在其他的稅收減免政策了,不管是虧是賺,都要繳納二十稅一的稅賦,類似後世的營業稅。
這點對於那些有後台商賈來說,可能不樂意來參加,畢竟算下來的費用要比他們原來交的要多。但對於那些小商小販,沒有後台,外地客商,胡商可就不同了,只要按時足額繳納稅賦,朝廷保障其一切合法權益,任何人不得吃喝卡拿。大市場的領導班子一律是凌風自己找來的,就連安保人員,都不用朝廷來出。
參照朝廷地方管理機制,讓其自己發揮民主,選取了里正、保長、坊長等進行管理,納入編製,不算官員,只能為不入流的小吏。事後自己粗算了一下,大市場每月的稅賦若是不能突破一萬兩,都不夠維持管理開支,因為使用了近百人來做管理,安保等。
可喜的是,入住率還不錯,一期工程,五百店鋪基本出租完畢,源於西北在打仗,客商多是江南、山南、劍南及來自東北、海外胡商。一時間,整個市場是人聲鼎沸,車馬如龍,川流不止,熱鬧非凡。客商們將北方的皮毛、幹活、人蔘等貨品通過大市場轉發出去,經大運河流向南方,而南方的貨物也在此轉發北方。
自揚州歸來,馬不停蹄地辛苦了近十日,整個人就像脫一層皮。泡在水池中有氣無力,任人擺能。
「夫君今日怎麼想到人家房間啦」,正在為腹中孩子準備衣服的劉若彤坐在床邊,瞧見凌風一腳邁進房間,頭也不抬,用著酸溜溜的口氣言道。不過這也怨不得人家,凌風下船后,十多天就跟她打過一次招呼,照個面,人就竄了,實在是太忙了,再說了,又有餘夢瑤及欣兒在跟前伺候著,有點樂不思蜀啦。
「看彤兒這話的,為夫可是時時刻刻,刻刻時時的想念彤兒啊,……」。凌風走到跟前,坐在她身邊,笑嘻嘻的說。
「哎」,劉若彤大嘆一聲,將手中活兒停下來,白了凌風一眼,繼續挖苦道,「每次都是這樣哄人家,還說想呢?人還在家中呢,竟是十來天,也不見個人影,往後啊,還不知怎樣呢」。
此時此刻,那種深宅大院的怨婦的形象被劉若彤表現的凜凜盡致,凌風在身後苦笑一聲。忽然想起了一首關於怨婦詩。摟著劉若彤笑言道,「彤兒的話,讓為夫想起一首來」?
「哦」,劉若彤仰臉望了一眼,「彤兒夫君好本事,人家倒要聽聽了,夫君又有什麼大作要問世」
凌風嘴巴朝她臉頰親了一口才言道,「玉階生白露,夜久侵羅襪。卻下水晶簾,玲瓏望秋月。」
「夫君就沒好話,人家有這般不堪嗎?」劉若彤聞言,玉頰羞澀,芊指朝凌風的大腿上就是一下子,憤憤不平的說。
「當然不是嘍,彤兒是誰,樂觀著呢。都是為夫的錯,這段日子太忙了,沒能照顧彤兒,……」。凌風馬上換了一份嘴臉,樂呵呵地逗著劉若彤。
「兩位妹妹伺候夫君很還行吧」。
「沒說的,就一個字,……」,雖說前幾日辛苦了點,可是有美人在懷,佳人側畔,身邊跟著余夢瑤與胡韻欣,房事上一點都不少啊。凌風說到一半卻發現了劉若彤幽怨的眼神,嗔怒的儀態,立馬改口,「不對,兩字,不爽,夫君還是想彤兒啊」。凌風撫摸著劉若彤的隆起的腹部,發狠地說,「都是這個小傢伙害的,等他出生了,老子非把他的屁股打成兩半不可,害的他老爹都不能跟他老娘親熱嘍」。
劉若彤被凌風臊的滿面嬌紅,動手虛實難辨的對凌風撓了幾下,被他順勢抱在懷中,靠在凌風懷中,她心裡還是樂滋滋。
「彤兒」
「嗯」
「為夫送你們的東西,怎麼就沒見到你們戴上啊,怎麼不喜歡嗎?可是為夫的一片心意啊」。凌風才想起在揚州買的禮物來。
「什麼禮物,夫君交代的事情,欣兒妹妹不是都處理好了嗎?人家也是知道啊」。劉若彤杏目微睜,月牙般的睫毛微微一動,想了一會,又盈盈笑道,「對了,還有兩個箱子,欣兒妹妹說,夫君暫時不讓動,就沒有動。夫君揚州一行,可真是財色雙收啊」。
「那是,也不看看你家郎君是誰」,話未落音,又挨了一下子。「看,讓人把箱子抬進來,可是好東西啊,都是為夫的一片心意,人人有份」。
劉若彤吩咐丫鬟含韻讓人將庫房的兩隻密封箱子抬進來。凌風想起了在後院遇到的林瑩玉,說是來見見自己的這個腹部漸鼓的干姐姐,可是都見了近一個月啦,尚無走的跡象,到有點常駐聯合國代表的意思。在院子遇到她時,見到自己時的那份眼色盡露喜悅之情,卻又有些羞澀,桃面嬌紅,聲音嬌柔。
「彤兒,你那位乾妹妹,怎麼著,想常駐咱家呀」,凌風見含韻走後,低聲笑哈哈的問。
「不正好,合了夫君的心意嗎?」
「又瞎說啦」,凌風心虛地否認,雖說看了林瑩玉幾次之後,愈發覺得她比以前漂亮啦,不知是不是心裡作怪。
「彤兒可沒瞎說,前日人家去何家,可是聽到夫君在娘娘面前說什麼來著?」劉若彤那山西陳年老醋的醋酸味又起。
凌風遲疑了一下,想不起來,端詳著劉若彤,反問道,「有嗎?」
「不知誰說的來著,願與中意紅顏廝守什麼來著,別又不承認,你當人家都不知道啊,只是不想說吧了。夫君可沒少打瑩玉妹妹的注意,你那眼神可瞞不了人。往後啊,兩個玉兒也不知叫誰的,這不,隨了夫君的意,玉兒妹妹可是投懷送抱,……」。劉若彤瞅了凌風一會兒,帶著一絲嬌怒的抱怨。
「為夫說過這話,沒有吧?」凌風繼續否認,估計是何彪說的,這個傢伙特不地道了。
「人家可沒……」,劉若彤沒好氣的好了一句,才說一半,就聽外面下人抬箱子進房啦,及時收住了話。凌風又吩咐下人將那幾個一起找來分贓。買的禮物都是根據各人的身段來買的,有玉鐲,有頭釵,有腰間掛件,名綢錦緞,綃葛綾羅,……。也有以權謀私來的,在與胡商及南方漢商的宴席上也收了不少的好處,名貴的南洋西洋礦石,貓眼,珍珠翡翠等等,每人都有一份。
送給太平公主的那一份,有借口啊,人家幫忙將咱二房提升至公主品級,自己也落了個駙馬的頭銜,待遇提高的可不至是一個級別,通過李潔的手,送點小禮物,還是說的過去的。
不過一分鐘前還在極力否認打人家林妹妹的主意,可轉眼之間,又不忘送人家禮物,而且還是內用之物,可就說不過去了,並且某些人,事先還言辭鑿鑿信誓旦旦地說箱子中都是為自家人的禮物。
心中還惦記中午時分,還要與上官婉兒私會呢,那丫頭出來一趟可不容易啊,要伺候好人家。一個多月沒有品嘗到她那如雪肌膚,曼妙的身姿,婉轉嬌呼聲,有點兒想念嘍。這邊卻又三堂會審的味道,為何多出幾份呢。
正待凌風焦頭濫耳之時,忽然來報,戶部衙門來人了。崔知悌尚書大人,下官愛死你啦,你真是善解人意啊。
到了書房才發覺是自己的人,市貿司的人,前來彙報五日來大市場的成果。隨手翻翻,不錯,出乎了自己的預料。在高層的呼籲下,各級領導同志的關懷下,東都洛陽人民發揮了巨大地消費熱情,向社會展示了作為大唐帝國第二首都,所具備的經濟實力,僅僅五天功夫,整個市場的銷售額突破八百萬兩。凌風仔細想了想,現在熱乎勁正濃的時候,大家都覺得新鮮,能買的都賣,估計過段時間,可就沒有這麼好嘍,但是不管怎麼說,第一步算是成功啦。
懷中揣著紫珠碧玉簪及一副珍珠水晶玉鐲,咱去私會小情人嘍,隨便家中幾位如何會審啵。
可能是初次體現到做女人的妙處,也可能是這段時間以來,緊繃的心得到了暫時釋放,或是相思愁殺人,或者是……。反正在那小宅院中,在塌上,在閨房的地上,桌子上,都留下女尚書的體香。冰清玉潔的肌膚下面藏蓋著她如火的激情,綿綿地情意,更有著那相思的愁緒。
凌風與上官婉兒在那裡肆意的纏綿了近一個時辰,傾聽著她的苦惱,傾訴著她的相思,聆聽著她的……。
剛回家中,就聽下人說余夢瑤在書房焦急的等著自己,好像出了什麼大事。不會吧,凌風聞言愣了片刻,大市場不是好好嗎?為平叛大軍準備的軍糧已經出發了,會是何時啊。
凌風疾步走進書房,卻發現還有一個人在,那人滿頭大汗,汗跡淋淋,風塵僕僕,坐在下首,這人自己認識,姓梁,名昭,諜衛在遼東的二頭目。余夢瑤坐在書桌旁,看著地圖。一見凌風進來,那人迅速站了起來,余夢瑤帶著抱怨的說,「都快急死啦,到處也找不到你的人。營州出大事啦」。
「怎麼回事?」凌風快步走了過去,驚奇問道。
「還是他說吧」,余夢瑤緊張的說。
「是,大人」,梁昭對凌風一攏手,走上前來,緊張的說,「突厥叛亂之後,鼓動契丹人、奚人、室韋人,靺鞨人準備偷襲營州,……」。
凌風一聽,愣住了,不會吧,這個時候又來事了,可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啊。嘆了一口氣,伏在地圖上看了一會,向梁昭問道,「消息可靠嗎?有幾成把握,他們有多少人?通知了營州都督及營州刺史衙門了沒有?」
「有七成把握,他們也已聚集了十萬中,內線的消息說,準備掠奪圍攻營州的六部胡人將有十五萬人,大人,你是知道,胡人不同與咱們大唐,幾乎是人人皆兵。得到消息之後,屬下就連夜趕來,又命人確認是否屬實,一旦確認,將立即通報營州衙門及都督府」。
「在六部集結的地點在那裡,會不會是去,西進支援突厥呢?」凌風看著地圖,問了一句。
梁昭上前指著六部胡人集結的地方,「不會,大人,你看他們集結的地方在這裡,離營州只有五百里,胡人正是藉助這一片大山,無人居住的森林來隱蔽營州軍斥候的探查,他們若是要西援突厥人,就不該在這裡集結。再者從軍事來看,突然圍攻營州,讓咱們大唐再來一個措手不及,效果會更好,更何況現在營州兵力空虛。」
「你們是如何發現的?」凌風急忙問道,此時營州的兵力最多不會超過兩萬人,大部分都被朝廷命令營州大都督周道務,也就是臨川公主的駙馬帶去支援裴行儉西征大軍。從地圖上,只要翻過那座大山,營州方面根本來不及反應,就是能夠反應,也難以用兩萬來抵擋十五萬大軍的輪番進攻啊。
「諜衛在遼東實力雖說不大,但屬下等以利誘惑,以**相逼等等手段,在胡人,胡商之中發展了一批秘密的探子,他們先行告知的,屬下帥遼東衛日夜打探才查明的……」。梁昭詳細地說出了打探的經過。
「你們沒有被發現吧?現在營州何人領兵?兵力多少?」
「回大人,沒有被發現,營州的主將是營州兵曹唐休璟將軍在領兵,兵力只要萬八。」
娘的,比自己估計的人數還少,十五萬對一萬八千,八個打一個,還有跟著拾帽子的。看來營州是凶多吉少啊,一旦營州有失,整個河北道都難以安寧,現在夏收在即,兵亂再起,百姓一年的心血可就全完啦,又要糧餉軍餉打仗,又要資助河北道邊陲沿邊各州的百姓,明年朝廷的日子會更難過。凌風望著地圖發獃,苦苦念叨。
「若六部胡人真是針對營州,你估計營州的急報何時回到東都」
「大人,咱們諜衛最多只能用五百里加急,軍報可是六百里加急的啊,若是……」。梁昭站在一旁,憂心的說道。
「照你的意思,也就是這一兩日的時間」。
「是的,大人」
凌風聞言大急,迅速對梁昭言道,「你立刻回去,加緊探明情況,從今日起,動用軍隊驛站,六百里加急,隨時向本官彙報,此事結束之後,本官為你們向朝廷請功」。
「是,大人,屬下這就動身」,梁昭行了一個禮,出了凌風書房,凌風也在余夢瑤的幫助下,穿戴整齊,直奔皇宮而去。
剛進上陽宮,便遇到婉兒,小妮子歡合后留下的紅暈尚未完全散去,再見凌風,給了一個莞爾的笑容。凌風心急如焚,根本沒有時間跟她眉來眼去,打情罵俏,急聲說,「婉兒,快,幫我讓娘娘稟報,我有急事要面見天後,營州傳來了緊急軍報」。
一句話嚇得的小妮子臉上升起的紅潮立刻退了下去,頭也不回的向內宮跑去。
還是第一次這麼順暢的進了御書房,宰相薛元超、郝處俊以及戶部尚書崔知悌都在。凌風先向武則天叩拜后,對他們微微行禮后,便將諜衛傳來的密報遞到了武則天手中。
武則天看了一眼,隨即表情凝重,一言不發。兩位宰相一個尚書見到武則天的表情就知道不是好事,但又不敢問,一起望著凌風。沒有她的發話,凌風也不敢言語。
「消息可靠嗎」,許久之後,武則天問了一句。
「基本屬實,不出意外的話,營州的求援急報今明兩日的事情」。凌風面無表情的回復著。三位大人也知道了是什麼事情,皆是大驚,面面相覷。
「嗯,唉」,武則天小聲的嘆了口氣,對身邊的上官婉兒說,「速召兵書尚書竇可先、黃門侍郎裴炎,……,前來議事」武則天一口氣說出了五名官員的名字。哎,還議什麼事啊,水來土擋,兵來將擋,籌備打仗吧。
幾個老傢伙竟然懷疑我手下人的偵探能力,口口聲聲拿出證據來,娘的,愛信不信,懶得理你們。好在武則天給面子,略作準備,以防不測,兵馬糧餉先準備著。有這些大佬在,咱就不出頭啦,隨你們折騰去吧。
一個時辰后,回到家中,屁股還沒有坐熱呢,歐陽夢倩差人過來,說有要事稟告,又是要事。凌風忽然想起來營州刺史歐陽通是她的父親,此事,還有勸勸她。沒有顧得及吃飯,又出了門。
「倩兒何事如何著急」,凌風到了歐陽夢倩閨房,見她將小青打發出去,站崗放哨,便問道。
「郎君讓倩兒派人盯著的明崇儼明大人於昨日被人害死在潼關以東三十里出的山崗之中」。
「誰?」
新年第一次向大家求票,心裡老是怪怪地,有推薦票的兄弟別留著,小凌子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