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兩駙馬相會
東方剛剛泛起魚白鱗,定襄道行軍大總管裴行儉就被親衛兵給叫醒,出了新的情況。此時的裴行儉還是醉醺醺的,連日的小勝,已讓突厥人損兵折將,照現在的勢頭,再加以時日,要不了多久,就能徹底打敗突厥。
昨日一戰,更是斬殺三萬,三軍歡騰一片,開懷暢飲,鼓舞將士們的士氣,激勵其再接再厲,早日結束戰爭。自己經不住各位大將的敬酒,他喝了不少,最後連自己怎麼就入大帳的都不知都。
裴行儉一拍腦門,稍稍清醒一下,知道,這個時候叫醒自己絕對有事情發生。便將帳外親兵召進大帳問道,「何事?」
「大帥,斥候來報,一刻鐘前,有一對突厥兵馬向東北方向疾馳,人數在三萬上下」。親兵進賬后,立刻稟報。
「哦」,裴行儉眼前一亮,稍加思考道,「這麼說,突厥人的了消息啦」。對身邊的親兵言道,「快,令營州都督周道務,代州都督竇懷愆,右千牛將軍李景嘉速來帥帳,同時令三部兵馬立刻集結」。
「是,大帥」,親兵立即退出帥帳,三騎向不同方位馳去。
「大帥」,不一會兒,周道務等人進了帥帳,齊聲言道。
「時間緊急,本帥就不多說啦,剛剛斥候來報,突厥突然分兵,一路三萬人馬駛向金山牙帳,看來副總管他們出現了」。裴行儉看了看周道務說,「按原計劃行事,周道務將軍帶領營州六萬兵馬前去接應他們,緊隨突厥人的身後就能找到他們。竇將軍,李將軍各帥本部兵馬送周將軍一程,突厥人若出兵阻攔,你們兩部接戰,周將軍所部不與糾纏,直接過去」。
「大帥,末將所部以不足六萬」,裴行儉已說完,周道務馬上言道。
「汝部尚有幾何?」
「四萬五千眾」
「立刻從中軍補充五千,就帶五萬兵馬,人均兩騎,路上不可耽擱」。
「末將遵令」。周道務,李景嘉與竇懷愆一起抱拳行禮后出了帥帳。
黑山腳下,十餘突厥人,立馬眺望。望著唐軍過後,留下的一道塵痕,為首的那位臉上露出淡淡地笑容。此人正是突厥的可汗阿史那泥熟匐,另一位是他的鐵杆盟友奉職。
「奉職,你說阿史那伏念此舉有幾成勝利的把握」。阿史那泥熟匐輕笑一聲地問道。
「一成都難,剛剛過去的唐軍在五萬左右人,加上金山南下的唐軍余部,加起來不會少於八萬,以三萬對陣八萬,阿史那伏念幾乎沒有取勝的機會。但是,對於可汗來說,是個機會,一統草原二十四部的絕好機會。」奉職調撥馬頭,跟在阿史那泥熟匐的後面,便走邊說,「不過,可汗,咱們也要早做打算啊,東六部的三萬大軍一走,可就只剩下十一萬啦,對面的唐軍不下十五萬。是打是走,往哪裡走,也該合計一下。後面的唐軍要不了多久便會與裴行儉匯合,可汗的壓力會更大」。
「奉職所言極是,今早本汗也以派出三千兵馬,等接回可敦,咱們就走,向西去,不行就與西部的同族們合兵,等喘口氣后再回來,唐軍不可能一直在草原的」。阿史那泥熟匐思緒片刻,輕嘆的說,「沒想到上陽宮的那個娘們竟會讓裴行儉統兵,實出本汗的意料,不然也不會敗得如此慘重。更沒有料到,唐軍竟能從營州偷襲金山牙帳。契丹、奚人這幫龜孫子也太熊啦。連個小小的營州都打不下來,還妄想稱雄兩遼地區。……」。
昨晚,阿史那泥熟匐還在為家眷擔心,為阿史那伏念會不會又起異心擔憂,弄得他一宿都沒有睡好。天明時,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傳來。那是阿史那車都在撤退時差人送個他的密信,信中言道,自己以殺死二汗一家,並成功的嫁禍於唐軍。並告訴他,唐軍在所犯下罪行,坐實了唐軍姦殺二汗一家的理由。
接到密信,他欣喜至狂,信中的愁雲立馬散去。因為,阿史那車都還告訴他,自己的家眷以提前逃出了金山牙帳,正在往黑山趕來。阿史那泥熟匐思來想去,費勁腦汁,想出了一條絕戶計,借刀殺人。
他親自到阿史那伏念的帳中,告之此事,顯得心情沉痛,再三安慰阿史那伏念,讓他想得開,不要過於悲痛。但他言語中卻總是激起阿史那伏念復仇的心裡,暴怒的心情。他明白對面的唐軍不會就此甘心,一定也知道深入大草原的事情,當得知自己分兵時,一定也會分兵去救孤軍深入的唐軍。這是自己的機會,他要讓鷸蚌相爭,自己這個漁人從中得利。即除了阿史那伏念這個心頭之患,也可以較多的減少對自對面唐軍的壓力。
阿史那伏念聞聽吼,怒氣衝天,一口氣沒有憋過來,昏了過去,醒來時,還是吐了一口血,急火更心。他想不明白,自己的妻子好歹也是大唐親封的郡主,難道唐軍的將領不知道嗎?
過了片刻,他有些明白了,富陽郡主自下嫁以來,少有出門,現在的唐廷很少有人還會記得起這位郡主,更別說,年輕一輩的將領。順口氣之後,他立刻讓自己的傳令兵,集聚部眾,馬上出發,找這支唐軍拚命,為自己的妻兒老小報仇雪恨。他向可汗阿史那泥熟匐請求出兵,可汗故作沉思了一會兒。阿史那伏念以為可汗不會同意自己分兵出走,讓自己去報仇,但可汗還是讓他去了。此時,阿史那伏念從心裡感激可汗,也就預示著自己將徹底與大唐決裂。沒有一絲的迴旋餘地,縱是全軍覆沒,他也要將那個該死的唐軍將領斬殺與馬下。
深入突厥後方的唐軍,大肆屠殺一番之後,繼續徐徐南下,加快了行程,再有四日就是中秋佳節,凌風一心想在中秋節前找到定襄道的大軍。
晨風絲絲,日益漸涼,唐軍的薄衫輕裝,也越來越難以抵抗草原的大風,寒風,這也是凌風心急的事情,加快腳步的另一個原因。當時,為了趕路,為了達到突襲的效果,是輕裝上陣的。趙標等人提議,多帶一些衣衫備用時,自己可是反對啊。嫌輜重過多,影響行軍的速度。現在看來,自己還是缺少經驗啊。
凌風站在營帳外,望著將士收拾停當,拔營待發。「大帥披上吧,清晨還是有些涼的」。見凌風出了帥帳,欣兒急忙拿起他的披風,跟了出去,隨手給他披上,脈脈溫情對他言道。歡呼后,俏臉兒上紅暈尚存一抹,見凌風笑自己,頓時嬌羞拘泥起來。欣兒又轉到他的前面,為凌風系好。
私下裡,欣兒總是夫君,夫君,叫個不停;可在人前,她便是親兵打扮,與那些親兵們一樣,稱呼大帥。
白色的披風趁著銀甲,再加上胯下通體碧玉的追風馬,手持銀槍。對於這副造型,自己也覺得滿意。
好不容易過了每月一次的例假,凌風豈能放過自己的這位美嬌娘,五更天,二人在帳內殺的昏天暗地,欲罷不能。梅開二度,前處探幽,后開庭花。
凌風依稀覺得這個小妮子最近對自己盯的有點緊,可以說寸步不離,自己到那裡,她就到那裡。每次阿史那雲珠過來后,更是緊張的要命,話中帶刺,幾句話就能把人家嗆得無語,每次都弄得阿史那雲珠灰頭灰腦的。嘴裡咕咕唧唧個不停——狐狸精長,狐狸精短。就好像自己夫君與那王生一樣,沾了不該沾的東西。
今早激情中,凌風在她迷迷糊糊中,暈暈噹噹的時候,飄飄欲仙里,一點點的套出了事情的原委。怪不得,當時劉若彤與李潔一個勁的贊同欣兒前來,大言不慚,義氣凜然說是保護自己。自己當時感動啊,差點沒有當場哭鼻子,可誰知,竟是……,哎,回去后,在修理你們吧。
大軍開拔,行不過一個時辰,在中軍的凌風就見前面一騎飛來,速度極快,離凌風尚有十步便跳下馬,顧不上臉上的汗水,急切的說,「大帥,前方五十里發現敵情,一股人數不明的突厥兵向這邊殺來,看氣勢,馬蹄聲,人數不會少」。
「哦」,凌風稍稍一驚,便對那斥候言道,「再探,若有情況,速速報來」。
凌風抓住胸前的望遠鏡,看了看前方與四周,見到前方五里處一個高崗,立即對傳令兵說道,「大軍急行五里,在前面的山坡集結列陣,準備迎敵」。
唐軍以小山坡結陣,陣型剛剛集結完畢。立在高處的凌風通過望遠鏡就看見遠方紅塵滾滾,大隊人馬疾馳而來,成千上萬的戰馬踏的大地顫抖,發出隆隆般轟鳴。
「大帥,看樣子人數在三萬左右」。凌風身邊的關峰看了一會,僅僅憑藉著對方的旗幟,隊形,就判斷出對面突厥人的兵力啦。沖著一點,人家就比自己能。稍作停頓繼續說,「可能是突厥人回援金山牙帳的軍隊,怎麼打」。
「這樣吧,兩翼的兩萬騎兵就交給你了,盯死對方,他不動,你不動,中軍及步兵三萬餘人,本帥親自指揮,陌刀陣,長槍陣,弓弩手也已到位。本帥很想試試這股突厥人的實力若何?若不是,帥位責任重大,不容有失,真像一馬當先,直插敵陣,找找感覺,看來在找到大軍之前,本帥的想法是難以實現嘍」。凌風苦笑道。
一刻鐘后,突厥人已抵達前方五里處,見唐軍結陣防備,立刻排兵布陣,中軍左右翼迅速到位,在那裡凝視著唐軍。
「好傢夥,突厥領軍的人物來頭不小啊,大帥你看」,凌風與關峰通過望遠鏡觀察突厥人的布陣。突然,關峰大叫起來,指著狼旗對凌風說,「突厥的狼旗有三種顏色,黃旗只有可汗,二汗及王子們可用;白旗是左右賢王,二十四部族長可用,藍旗才是一般將領使用的。對方竟然打出了黃旗,莫非是阿史那泥熟匐親自來了。若真是如此,大帥,咱們不得不防,別看對方只有三萬,但那都是精銳中精銳,突厥人的精兵,可汗的鷹師虎師。金山一戰,咱們佔盡了人數的上優勢,還是傷亡頗重啊」。
「嗯」,凌風思索了一會,才對關峰言道,「老將軍所言極是,不可輕敵」。
「來人,嚴令各部積極布防,不可懈怠,更不可輕敵,若有違令者,嚴懲不殆。令阿史那雲珠公主速速前來,關將軍你我不明白對方是誰,可是有人知道啊」。
「大帥,要不要,趁其不備,立足未穩之際,試試他們的戰力如何」,身邊的另一位將校問。
「不要,即便他們是阿史那泥熟匐親衛隊,本帥也不會立刻出兵,,趁其立足未穩,即使勝了,也是勝之不武,再說了,本帥不希望出現太多的傷亡。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不可取,等讓他們先休息兩個時辰」。凌風否決了那個校尉的提議。
「等他們緩口氣了,不就更難對付了嗎?大帥」,那人不解的問。
「那可未必,對方救人心切,一路疾馳,看他們的衣衫不整的樣子,人困馬乏,至少賓士了兩天兩夜。現在與他們對陣,得不償失。現在他們正在氣勢上,求戰心切,本帥就不讓他得逞。怎麼還不明白啊,那本帥就給你們講個故事吧」。戰場上,臨戰前,凌風給左右的將校們大談特談運動學,肌肉伸縮的原理。
「哎,咋就不明白呢?」凌風長嘆一聲,恨鐵不成鋼的言道。可惜左右的將士還是一個勁的搖頭,不理解,更感到不可思議。
「大帥,你找我,不知何事?」阿史那雲珠在馬背上微微欠禮問道。
「哦」,凌風看了她一眼,指著前方的突厥中軍的狼旗對她言道,「公主殿下可知對面是何人的旗幟,領軍的是誰?」
阿史那雲珠策馬站在高處,眺望一下,搖頭道,「太遠了,看不清」。
「用這個吧」,凌風將手中的望遠鏡遞給了阿史那雲珠,手把手教她使用。欣兒在身後的不滿,嘟著嘴巴,瞪視著阿史那雲珠。
「父汗的狼旗,難道是父汗」,阿史那雲珠驚叫起來,「是他們,身邊是哥哥」。可汗又是如何放父汗回來呢,阿史那雲珠陷入深思。
「的,看來,此仗不用打了」,凌風一聽,對面的是二汗阿史那伏念,心中隨說放鬆警惕,但也覺得奇怪。看對方的架勢,是不死不休。
「大帥,我願做信使,化解干戈」,阿史那雲珠將手中的望遠鏡遞給凌風言道。
「好吧」,凌風稍作沉思地說道,「不過要做唐軍的打扮,捎句話給你父汗,同時放機靈點,如有不對的對方,立刻返回,本帥可不希望你有個三長二短」。
阿史那雲珠嫵媚地笑了一聲,盈盈的對凌風笑道,「放心吧,大帥,……」。
「哼,不要臉的狐狸精,就會賣弄……」,欣兒見不慣阿史那雲珠的媚笑,緊隨凌風身後地她低聲說了一句,聲音雖低,但阿史那雲珠就在凌風跟前,焉能聽不見。只是看看凌風,伴著一絲苦笑離開了。
「哎」,凌風苦笑道,「后宅也是麻煩啊,算啦,自己還是收斂點吧」。
「父汗,就讓孩兒帶兵衝過去吧,殺死那些豬狗不如唐軍,替母親還有妹妹弟弟們報仇」。阿史那伏念身邊一位近三十歲壯男苦苦哀求道,他是阿史那伏念的長子阿史那元通。
「等等,唐軍已有準備,不可貿易行事,再說咱們也奔跑超過了兩天兩夜,人馬都有喘口氣。不要著急,稍作休整就與他們血戰到底,不過要快,斥候來報,後面有一支唐軍離咱們不過半日的行程,稍有不慎,就有被全軍覆沒的可能」。阿史那伏念立在馬背上,眺望著對面的唐軍,試圖找到進攻的突破口。
「二汗,對面唐軍駛來一騎,怎麼辦」,此時,通訊兵來報。
「他們也敢來,讓我一刀先宰了他」,阿史那元通咆哮道。
阿史那伏念身旁的一位大將一見阿史那元通咆哮如雷,擔心他冒然行事,提醒道。「二汗,俗話說兩國交戰還不斬來使,否則可就?」
阿史那伏念沉寂了好一會兒,才對旗語兵說,「放他過來,本汗要看看此人會說些什麼」。
阿史那元通見來人站在馬上,看著自己的父汗,遲遲不肯下馬,高聲訓斥道,「來者何人,見到我家二汗還不下馬,找死是吧」。
阿史那雲珠坐在馬上,望見了自己父汗,又想想自己與母親弟弟們差點死在了阿史那車都的手中,愣在那裡,雙眼盈盈淚下,一時忘了下馬。聞聽自己的兄長訓斥,伸手將頭盔摘了下來,露出了女兒貌,激動的喊道,「父汗,……」。
「雲珠」,阿史那伏念父子大眼瞪小眼的各自喊了一聲。
「阿史那泥熟匐,這筆賬,我要連本加利討回來,……」。狼旗下阿史那伏念聽完女兒的敘述,從身後的箭囊中抽出一支箭,一折兩段,發誓的說道。
一炷香的后,突厥陣營幾騎駛來,指名要見唐軍主帥。凌風在望遠鏡中,看的清清楚楚,一共五騎,最前面的是阿史那雲珠,中間有兩位年紀稍大的人物,後面的兩位年紀較輕。
無論是出於禮節,還是其他因素,凌風都要策馬迎接。對身邊的關峰交代一聲,外松內緊,以防不必要的麻煩,自己不在,由其指揮,凌風帶著十餘人徐徐前行。
「父汗,這位就是救下母親及弟弟們的唐軍主帥左武衛大將軍凌風」。阿史那雲珠見凌風騎馬來到陣前,離得好遠,就對其莞爾一笑,嫵媚叢生,立馬站在那裡等阿史那伏念趕來時,指著凌風對其說道,眼中露出由衷的得意之色。
阿史那伏念抬眼打量著這位唐軍主帥,令其吃驚的是,此人尚不及弱冠。雖說阿史那雲珠告訴自己,唐將還年輕,但還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原想,無論如何也要二十齣頭,不成想……。
阿史那雲珠見凌風打量著前面的幾個人,又望了她一眼,頓時像是明白什麼似地,顏顏一笑,輕盈的說,「大將軍,這是我父汗,這是耶律叔叔,後面兩個家兄」。
凌風聽在耳里,忽然發覺有一種一對小戀人去見家長感覺。一絲苦笑從自己臉上劃過。急忙上前一一拱手言道,「某見過二汗,耶律將軍,二位少將軍」。
「見過凌將軍,某受奸人之計,險些釀成大禍,置幾萬將士於死地,實乃慚愧,還望……」。阿史那伏念,翻身下馬,近前緊抱雙拳,臉含羞愧的說道。
凌風急忙下馬,上前虛扶一把,「二汗過濾啦,二汗也是受制於人,逼不得已,陣前及時收手,也算大功一件,二聖也會明鑒使之,……」。
「多謝將軍救我家小免受歹人之手,此恩不言謝,日後,若有用得著我阿史那耶律的,儘管開口,絕不推辭」。一旁的阿史那耶律近前單膝跪下,嚴肅的說道。
「阿史那將軍太客氣啦,你我以後可是同殿之臣,理應相互攜持。此不過舉手之勞,何足如此掛懷。某以著人去請幾位家眷前來,還是先敘敘親情吧,咱們稍後再談,二汗不知可否?」凌風保持著如沐春風的笑容,對阿史那耶律與阿史那伏念說。
「就以大將軍,今晚宴請大將軍,表我謝意,不知將軍可否」。阿史那伏念再次看著凌風,又抬眼望了一下身邊滿臉羞澀的阿史那雲珠問道。
「那就多謝二汗美意嘍」。
不多時,阿史那伏念與阿史那耶律的家眷從後面趕來,與此二人抱頭痛哭,喜極而涕。凌風站在那裡,目送他們離開。
「夫君別再看啦,人家都走遠啦,要不要千里鏡啊,……」。欣兒見阿史那雲珠幾步一回頭,深情的很,一步都捨不得的樣子,凌風也遲遲沒有歸隊的意思,在一旁,醋味熏天的憤憤不平的說道。
「你啊,若非為夫親自將你從楚州接回,一定會以為你是在并州出生,長大的」。凌風端視著一眼自己的小媳婦,笑呵呵的說。
「那為何」?欣兒不解的問。
「掉進醋缸里去啦,為夫沒你想到那麼急吼吼的吧,走吧,回營吧,小媳婦」。凌風上馬,拉她一把,朝她的坐騎被屁股就是一鞭,追影馬騰地一聲,四蹄踏起,向營地奔去。
唐軍就地紮營,停下來休整一日,為防止阿史那伏念,有所企圖。在幾位將領的建議,大軍內緊外松,輪流休息。
中午時,斥候來報,從南面又來了一撥人馬,人數比突厥兵馬還多。凌風,急令各部停止休整,暗中集結,嚴防對方突襲。通過望遠鏡,見突厥人,依舊平靜,稍稍安心一些。
不多時,又有斥候前來,說是朝廷北上的援軍到啦。還是突厥人在中間通傳消息,離此地不到十里啦,而且領兵之人竟是營州都督周道務,好啊,熟人。
「大帥,你們這老少兩駙馬算是相會嘍」,一邊的關峰笑哈哈的言道。
「有四個多月沒有見到周駙馬啦」,凌風笑道,對親衛兵大喊,「快,列隊迎接,咱們會師啦,離勝利不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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