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紀王壽宴(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際,紀王李慎提議吟詩作對,依此助興取樂。李慎話剛落音,幾十號賓客在一起推來推去,他說主先,你道客請的,還有什麼大儒為尊,……,大家虛偽起來沒完。
說好聽的,那叫謙虛;說得不好聽的,還不是害怕自己出醜嗎。反正沒我凌風什麼事,只管自己吃喝,吃飽喝足才能對的起自己啊,那可是12000貫錢的禮金才買來的這一次,若在後世那可是好幾千萬呢,能不心痛嗎,多吃一些,心裡安慰多一份。
「偉東啊,聽明遠說你可是才藝不菲啊,本王近日也是有所耳聞,趁著今天本王的壽辰,來一個給大家助助興,何如?」這老傢伙直接點了凌風的將。
你要幹嘛,幹嘛要找我啊,我連一個小角色都不是,滿屋的名家才子一堆,為何不找呢,想不通啊,凌風暗自鬱悶。
眾人聽紀王直接點了將,心裡也都不由釋然了,估計關係不一般,也難怪紀王會對他那麼好,為此專門等他一個人來才開席,管不管認不認的,紛紛的多瞧了幾眼,弄的跟到動物園看猴子似的,叫凌風甚是不爽。
就連劉源對紀王李慎直接點凌風的將,亦是彼為吃驚,論說在這個場合,詩詞歌賦之類,自己都不一定敢直接強出頭,尤其在那幫子仁人大儒、自命不凡的名家面前,何況他呢。不由在心中為凌風擔憂起來,但仔細想想后,覺得可能是紀王欲藉此機會幫他這個未來的女婿揚揚名聲,玩好了一鳴驚人,不用多久,就能天下揚名,眾人皆知,向那個王勃,王子安一般。但是,不敢想後果啊,劉源在一旁默默的念叨著。
凌風看了看劉源,在這種場合,他算是自己半個親人,雖說他女兒還沒過門,但為時不遠了,還是要徵求一下未來岳父的意見,要是他能幫助就更好。
瞧見他對凌風含笑的微微點頭並鼓勵著。那意思明白呢,你若有能耐今個就上吧,揚名立萬的時刻到了,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不是嗎,今個就瞧瞧你有沒有這個能耐。
見了劉源的眼神,那是無聲的期待與鼓勵,凌風不由自主的多了一份信心,又轉臉看了看紀王李慎,不料他皆是對凌風期望甚深。於是把心一橫,誰怕誰啊,今個就招搖一次給你們看,胸中的名篇佳句多的是,張口就來信不。站了起來,向紀王言道:承蒙王爺錯愛,小子獻醜了,筆墨伺候。說完行了一個禮,離開座位,來到專設桌前,提筆便寫:
炎黃綢繆而東夷昧爽,堯舜畫野而徐土阜昌。大禹分州,海岱其表裡;篯鏗封土,燭熹乎彭方。
春秋入宋,曾為陪都;戰國歸楚,雄列邊壤。應人順天,三戶而亡秦族;感時知命,一夫足興漢邦。天機微啟,劉季振雄。萬騎奔突乎西路,五星連珠於東井。滅秦興漢,七年功成。天地翻覆,郡國互代,則有泗水、沛郡、楚國、彭城國相賡續。一方大國,千葉王侯,綿延至今,連絲斷藕。奎婁分野,據九夷之歸地;汴泗交流,當吳魯之分疆。湍洑九轉而金鼎隱匿,明光七曜而古佛安詳。漢魏有禪代,豐沛同炎涼。城堞時毀棄,銅山屏風霜。或曰:「天下之大,方州多矣,汝何矜矜於一郡而誇示童蒙?」吾謝之曰:徐州固為南道之北陲、華夏之東邦,然山不管窺,海不勺量,人不貌取,珠不斛裝;雖名郡叢立,如斯州之地利人和者,罕有其匹也,乞為智者道之。
徐偃避戰,憐其民以懷大仁;彭祖斟雉,敬其君而獻至誠;季子掛劍,恤其友以踐宏義;紀信赴湯,救其主而行純忠。一脈正氣,百代同風,此數子者,孰雲無義?孰雲無情?南台戲馬,項羽扛鼎;北山布陣,韓信鏖兵;美酒宴賓,寄奴北伐。武風蕩蕩,武魂悠悠,此數子者,孰言無勇?孰言無功?石渠校書,劉向達乎天命;金馬論難,劉歆精於文衡;秘閣著錄,子玄通乎史辨;陋巷苦吟,後山成其三宗。道德文章,與時俱化,此數子者,孰謂無樹?孰謂無成?武則建乎勛業,文則顯於功名;女子貞烈以溫婉,男兒豪俠而熱情;山川毓秀,鍾乎生民,徐人大任,豈非天統?
要之,則徐土沃壤,宜植嘉禾;豐沛源泉,適醞瓊漿;唯聖賢者饗之矣。故老聃佈道,沛澤流韻數千年。仲尼觀水,呂梁懸水三十丈。子長採風,歌台沽酒訪遺老。孟堅作銘,泗亭烹茶話滄桑。流風所及,雲帆汴泗;乘時而動,直轡帝鄉。玄德守沛,還待溫侯射戟。孟德入徐,寄意雲長受降。惜晉王南登,定江南而天下一統,今紀王至徐,授萬民已謝天恩。此不可解之秘也,亦無由道之緣矣。適彼樂土,游彼樂鄉,鴻鵠一舉,排雲直上。
畏戰者恆曰:徐方乃四戰之地,故民無百年之安,城無越代之完。此論亦似是而非者焉。夫戰,非河山之誘也,非城郭之招也。無喋血之將,何以有屠城之悲?無好戰之徒,何以有頻戰之亂?故止戰,在理政而解紛,又控驕以任賢;此乃弭亂之大道、求治之重典。若遇外戰,則敵我不兩立,家國無兩全;衛國為本,御辱當先,又何懼乎兵凶而戰險?五胡亂中原,三戰而定之。有道是: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況呼吾州之賢民。今之西胡屢犯天嚴,不自量力、夜郎自大,吾輩定承先賢之智勇,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服肉,笑談渴飲匈奴血;欲使龍城飛將在,不叫胡馬度陰山。
倚九里而築壘,面雲龍而懸斗。左子房以馴獅,右楚王而牽牛。黃河西來以南曲,運水北至而東走。群峰拱衛,二水繞流。金城啟鑰,湯池行舟。干戈入庫,征馬飲廄。六畜興旺,五穀豐登。八風拂煦,四輪輻輳。內外同欲,上下同謀。江山和諧,人神共求。如此際遇,誠百代之無期、千秋之絕有也。既民望之所歸,復天命之所修。生於盛世,豈能無為!擴吾城池,安可袖手!納天下之貨殖,交四海之朋友。上不負明君之所期,下不忘萬民之所待,又何疑焉!又何求焉?
文之無華,其行也短。附麗雄州,豈不汗顏?姑且以汗濡毫,銘之俗韻。前朝曲終,往事千年。孰會吾意,下筆茫然。白駒過隙,滄海桑田。紀王宴中,自喻古今。(1)
洋洋洒洒千餘言,我是提筆試墨,一氣呵成。寫完之後,放下筆墨向前方的眾人鞠了個躬,便來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了,望著紀王和劉源大為讚歎的神情道:「讓王爺和大人見笑了」。
由於凌風寫一句,便有侍從對外高聲頌一句,隨著詞賦的不斷傳出,叫絕之聲是延綿不絕,驚喜、驚奇、發狂的大有人在,對我的讚美之詞不覺而來。「偉東真大才也,此文一出,恐怕不久就要名揚天下了,也望你果如所言,上報天恩,下扶黎民,此乃朝廷之幸也,黎民之幸也。」紀王興奮地帶著讚許的目光對凌風言道。
「王爺所說極是,明遠亦有同感」,劉源跟著附和著,也為自己的女兒能有如此的夫婿而高興,更何況劉若彤亦暗示他,凌風與楊明等人的賭注必贏消息,心裡對凌風更是喜歡,雖說打心眼了看不慣我對阿堵物的熱衷,畢竟有錢也可以讓他女兒的日子過的更好些,小時候的苦日子可是過怕了。
「王爺與大人言重了,小可愧不敢授」我很是謙虛回答。
「當的」紀王和劉源異口同聲的說道
「儀鳳元年的時候,從洪州傳來王子安的《騰王閣序》,今日又有幸聽聞《彭城賦》。看來吾等這把老骨頭不服老是不行了,後生可畏,後世可畏啊。長江後浪推前浪啊。」坐在旁邊的一位滿頭銀髮,估計站起來就要人扶的老頭沉思片刻后搖搖頭對紀王李慎言道。
「名之這話可過謙嘍,好像也不符你往日習性啊。」
……
宴會畢時,已是下午時分,大概在四點左右,親王的壽宴絕非尋常人家能比的,光是菜肴就足足有八十餘道啊,種類繁多,均是天然的食品,沒有進過加工改良,只要那麼稍稍一動,又可創造出許多類了。
吃飽喝足的凌風,正準備找了機會竄了,不巧讓世子給逮著了,拉到了後庭的茶亭,只見那有六七人,熟人比較多,也就紀王的爺三和劉源,外加幾個老者,其中就有那位叫名之的先生。
「偉東來的正巧,過來,本王聽說近來有人在徐州府說書,聽聞還說的不錯,可有此事,明遠已告知本王,你可是天天在外面轉悠的,可從見過啊」紀王一本正經的說道。李璟那小子在旁邊壞笑,估計就是他出的鬼主意。
「嘿嘿,王爺說得那個人就是小子我,沒事在外說書玩呢」我傻傻地笑了一下,便承認了,看架勢是不承認也不行了。看著他們說道:「要不,我給王爺你也說上一段」
「哈哈,正準備呢,剛才還在想不知怎麼開口,這下好了,準備給我們說什麼故事,武王伐紂的事,不過可要告訴你啊,本王可都聽過了」紀王樂哈哈對著凌風大笑。
靠,自找的這不,想想說什麼呢。有了,早上才看的。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這首調寄《臨江仙》凌風不禁的低唱起來,紀王他們聽聞心中不覺一抖,紛紛帶著幾分驚奇看向凌風,沒等他們做出反映,凌風便繼續說道:
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國分爭,併入於秦。及秦滅之後,楚、漢分爭,又併入於漢。漢朝自高祖斬白蛇而起義,一統天下,後來光武中興,傳至獻帝,遂分為三國。推其致亂之由,殆始於桓、靈二帝。桓帝禁錮善類,崇信宦官,……。
我接連說了八個回合,話沒落音,又向在外面說書時那樣說道:時候不早了,人也不少了,各位老少爺們都給幫幫場子,有錢的幫個錢場,沒錢的幫個人場,再說,……。突然間,大家眼睛睜得跟牛蛋似地盯著凌風。感覺不對,場合不對,怎麼也不想場合呢,凌風不由臉上紅光升起。
頓時李璟指著凌風大笑:你還以為你在聚賢樓說書呢,又是錢場又是人場的幫忙,不過,也真有你的,能把陳壽的三國志改成三國演義,早上才給你的啊,你竟能怎麼快就把它改編成所謂的三國演義,厲害。李璟看我的眼神又多了一份敬佩的神色,便將早上給了我《三國志》的事情說了一遍。
「了不起,了不起啊,從這前八回合就透露出了許多有關軍事、山川、人口、糧草、權謀、計謀來,後面一定還有許多吧。」那名老者看著我說道:「不知凌公子,能否明日繼續講下去,至於這人場錢場的,只要公子不嫌少,老朽倒是能幫襯一二,怎麼樣」
「老先生,說笑了,你別太當真,演義嗎,也是說說而已,找找樂子,猶如過耳的清風,右耳聽左耳仍好了。你老也聽見了,剛才小子說書時,咬字不清,吐句不明的,就算了吧」見那傢伙要當真,我忙著託辭道。
「敢問凌公子可有家室,幾房妻室」老頭答非所問起來
我抬頭看看劉源,便道:「回老先生的話,小子蒙劉大人抬愛及其千金劉小姐錯愛,已與劉小姐訂有婚約,尚未完婚」心想正室還沒有呢,還有幾房呢。
「恭喜劉大人有此賢婿了」老頭看著劉源說道,又不厭其煩對我說:「老朽想再與公子說上一二房何如?」
「別、別,老先生,這事等我與劉小姐大婚後再說,現在不行,再說了我家三世都沒有納妾的習慣,我也不好對父母交代,是不,你老看我繼續給你說書,你就別提這事了成不」我是央求著那老頭道,並做出可憐巴巴的樣子。
「孺子可教也」老頭笑哈哈的說道。
靠,姜還是老的辣,我又上當了。沒辦法,說就說唄。
看向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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