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出水芙蓉
「偉東的消息挺靈的,以前小看你了,原來大家都有相同的嗜好啊,也對人不風流枉少年嗎?你小子現在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那我的錢充當好漢。」楊明聽凌風問起百花樓及怡紅的情況后
對凌風是一臉壞笑道:「今晚是百花樓頭牌怡紅姑娘出閣的日子,這兩天徐州城內的公子哥和爺們都快轟動了,你知道也不為怪,不想賢弟也好只一口,沒有看出來啊」楊明用鄙夷的眼光上下打量著我。
得,感情還是原裝貨,沒有被糟蹋,這就好,看來,還來得及。但自己以前沒去過那地方啊。新媳婦上轎——可是當一回啊,不成要找個幫手。凌風笑著對楊明說道:「這麼好的機會,子和兄能不去瞧瞧,說不定怡紅沒準就看上你老兄了,等等,出閣,出什麼閣,嫁人嗎,嫁給誰」凌風非常疑惑問道,日怪了,妓女也嫁的。
「你就別裝了,你不能不知道」
「不知道啊,不然我問你幹嘛」。哎,兩世為人了,不是沒有嫖過嗎,誰知道啊。
「真的不知道」
「真的,你老兄快說吧」
「按說那裡的小姐兒,一般都是十五周歲時,出閣開苞,當晚都會出閣開賣,價高者可做小姐兒的入幕之賓,第一晚出入洞房便是出閣,價高之人也就成了小姐兒的新姑爺。怡紅姑娘源於有約在身,昨日剛過約期,正好也是十六周歲,剛好啊,那姑娘相貌沒說的,哎。」
「不瞞賢弟你說,我也想啊,可是現在老爺子對盯得可緊了,說來都是你小子害的」楊明惡狠狠等了凌風一眼道。
「子和兄,你是知道的,我就是一個土包子,要是沒有他們陪著還不出知道會什麼丑呢」凌風笑嘻嘻的對楊明說
「你要是還在我面前提土包子三個字別怪我斷了兄弟情份」楊明來氣了。自從我們和好以後,這要凌風一提土包子他就來氣,總是不由自主想到他以前對凌風說的話及他自己的下場。
「好好,小弟知錯了成不,等一下,小弟請客百花樓,將子玉兄他們叫上一起,老爺子哪裡我來擺平,行不,算是小弟給你道歉了。再說了,要是因為你老兄不去,怡紅姑娘的初夜拍賣不成了,百花樓還不要找你算賬啊」見楊明發火,凌風是急忙地賠禮道歉,並一邊慫恿。
「但現在也太早了吧,等會再去」楊明見凌風忙著賠禮道歉,這麼一說,氣也消了許多。
「子和兄以前還見過怡紅姑娘」
「沒有,只是聽說過,聽過怡紅姑娘是官宦家裡出身,後來家道中落,八年前有人已90貫寄託百花樓的,雙方約定先付10貫錢,八年後來領人,領人時再付200貫錢,否則她就屬賣身於百花樓,三四天前到期,聽說有人來領人,但沒有錢,還被百花樓給打了一頓,怡紅姑娘也就做了頭牌,聽聞不是一般的漂亮,賽似仙女下凡塵,擁有昭君之容、貂蟬之色。」
「真的假的,若是如此那就更不能錯過了,你想不想提前見一下,若不是真的,咱們也好早回是不,明日還有大事呢。」凌風見他說的跟真的似地,帶有一份激將味道的質疑起來。
百花樓是徐州最大的也是最著名的煙花風流之地,坐落於徐州的東城,選址獨到,依山伴水,風色迷人,特別到了晚上,在花燈的照耀下,雲山霧裡,猶如人間仙境,加之交通方便又比鄰官衙們和大家豪門住所的聚集地。裡面的服務全面,姑娘漂亮,背後有強人支持,生意火爆,但價格不菲,是遠近聞名的銷金館。
「哎呀,是楊公子、王公子、趙公子你們可來啊,可是有些日子沒來了,不知道姑娘們有多想你們嘟,今天你們可是巧了,我那怡紅閨女今日出閣,三位公子可有艷福了」一名頗有幾分姿色的中年婦人連忙笑著迎了上來,看了凌風一眼道:「這位公子倒是面生,頭一次來我們百花樓吧,保准讓你滿意,流連忘返,不知歸途」。
那雙狐媚眼掃向楊明,那意思是這位公子是誰啊,還能和楊明一起來,一定是來頭不淺啊,長得又英俊,一看就讓人喜歡。今日有人要當冤家嘍,非要讓他大出血不可。
「這可是位大主啊,胡媽媽可得好生伺候著,銀子不成問題。」楊明沒好氣的說道,又笑笑。王翰和趙崢也是一臉的壞笑。
「胡媽媽好啊,小生也是聽聞怡紅姑娘今日出閣,很是仰慕紅姑娘,隨著三位兄台過來瞧瞧,不要聽楊兄瞎掰活,那是什麼大主啊,要不媽媽你也不會覺得面生,是不」凌風稍稍打量了她一下繼續說道:「聽楊兄所說怡紅姑娘是賽過天仙,有落雁沉魚之姿,小可不信,敢問胡媽媽,楊兄所說是否所實啊」
「那還有說嗎,你也不瞧瞧我這是什麼地方,不漂亮的還會要嗎,這位公子真會說笑話。」不由的對凌風譏笑一番,心裡卻鄙夷起來,那有跑來問妓院里的姑娘漂不漂的,當然要告訴你好聽的了。
「俗話說的好百聞不如一見,不知胡媽媽可否讓我等先見見怡紅姑娘,讓我等心裡有個底,是不,等下為紅姑娘添嫁資的時候,也會多些賣力兒,對媽媽你也是有不少的好處的,這算是我等見怡紅姑娘的一點小意思,還望媽媽不要見笑」凌風邊說邊笑著,伸手遞上一錠50兩的銀錠。
「只是,我們這裡的規矩,公子應該知道的,這人多了,就不好了,再說我那閨女今晚還要出閣」,她點了點手中的錢,感覺蠻沉的,心中大喜,想要,擔又擔憂起來,要是你們趁機把那丫頭給解決了,這虧可就吃大了,可又捨不得手中的錢,滿臉笑意地看著凌風。
「胡媽媽多心了,我等只是想一睹怡紅姑娘的容姿而異,只要一柱香的時間足也」凌風笑嘻嘻的道,一幅笑臉,但心中早已急切不已了。
「那也不是不可以,但只能是公子一個人上去」
「好說,好說,那就有勞胡媽媽好生招待我這三位兄台」凌風笑著對楊明他們說道:「楊兄、王兄、趙兄,小弟去去就回」
「賢弟可真是重色輕友啊」楊明開玩笑的說著,引起王翰二人的一陣附和。在他們的譏笑聲中,凌風跟隨老鴇上了樓,來到怡紅姑娘的房間。
映著開門之聲,凌風眼前的多了一位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娥眉,美目盼兮的美人兒。若是沒有猜錯的話,她就是傳說中的怡紅姑娘,不由多看了幾眼,直覺告訴自己這是個妖精。沒想到歷史還真有這號的,縱是用千言萬語來形容他都不為過,美中含媚,韻味十足,典型的勾魂兒啊,就是不知道道行有多高了。
借用當年一個哥們對剛出道的楊鈺瑩的說法,擁其一晚,就是折壽十年也值了。
「媽媽有事嗎」,就在凌風胡思亂想之際,只聽那曼妙的勾人**的聲音從那位姑娘傳來,又看看凌風,長的還行,風流倜儻,英俊有加,繼續說:「媽媽,這位公子是?」
「怡紅啊,這位凌公子是慕名而來,好生伺候著,哦,對了,可別時間太久啊,晚上還是出閣呢」老鴇對著怡紅道
「小可素昧姑娘芳名,一直沒能的見,甚是遺憾,今日得見真乃三生有幸也」凌風不失適宜的對她說道。
「公子過譽了,小女子愧不敢受」她面無表情的冷冷地對凌風說了一句。
舉止間亦是翩若輕雲出岫,攜佳人兮步遲遲腰肢裊娜似弱柳,將凌風領進房間之中,吩咐貼身丫鬟小惠給沏茶。
此時凌風方才仔細打量著她,嬌柔之美怫然而生,與劉若彤和東陵郡主比起來多在幾份媚態,天生的媚骨,多了一份嫵媚,卻少了一些吟持,也需是在這風月之地長大的緣故吧,難能可貴的是給人一種媚兒不俗的舒心感,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幾眼。哎,是個,迷死人不要命的主啊,看樣子今個不出血本是不可能了,凌風在心中暗嘆道。
或許剛才才哭過,玉頰之上尚有一絲的淚痕,梨花帶雨的嬌容更是令人不由地憐惜起來。凌風把她的「閨房」大致的掃了一眼,徑直的走到了那架古箏面前做了下來,輕輕地撫了幾下琴弦。
「小姐,你看他那賊眉鼠眼的樣子,盯著你看了好一會才放過,一看就不像個好人」丫鬟小惠惡狠狠地看了凌風一眼,低聲私語對自家的小姐警惕的說道。殊不知,是個好男人誰會來這裡啊。
「惠兒不得無禮,沒你的事兒了,先下去吧」嫣兒帶著一絲怒意對丫鬟吩咐。自己清楚地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人,無論內心有多麼的不甘,也不能表現出來的,怪就怪自己命苦,命薄吧。
怡紅跟了過來,上下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這位公子哥倒也是英俊瀟洒,眉宇間無不散發著一股子的朝氣,書生意氣,透露著一種和藹可親的感覺,一息尚存的希望在她的心田之間再起燃放,昏昏然的抬頭看著我問:不知公子此來何為?
凌風專心地彈了那首根據阿炳的二胡《二弦映月》改變的曲子,沒有理會她的問話。但我能發覺她內心在顫抖,在流淚,因為她的表情在我彈曲子之下,變化不定,喜、怒、樂,憂傷不已。使她想起了過去,幼年時父母的痛愛,幸福的時光,更多的是想起了父親帶她逃難的情景,還有在這臟污那苟之地的受到的屈辱,遭受的白眼。雖說現在還保留著貞潔之軀,但不時還會受到嫖客們的調戲,別人的譏笑,淚水順著她那嬌嫩的面額而下,涕聲不止。
「哎」凌風看了她一眼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嫣兒受委屈了」。
凌風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會叫出「嫣兒」來,心中更是惆悵,表情甚為凝重,他們到底是誰,什麼身世。想到了她現在的處境,若是沒有遇到自己,會不會就像紅樓夢中的那首詞兒一樣啊,模糊間沉思的低吟起來:
女兒悲,將來終身倚靠誰?女兒愁,媽媽打罵何時休?女兒喜,情郎不舍還家裡;女兒樂,住了簫管弄弦索。
一句嫣兒也徹底把嫣兒給叫蒙了,叫傻了,更是叫的心碎了,八年了,只有自己還在心中默默地惦記著自己還有個嫣兒的名字,其他沒人知道了,難道眼前的這個人與自己父親有關係,可是自從三年前父親來看他一次之外再也沒了音信啊。多少個日夜,她夢見自己的父親把帶離這個骯髒的地方,可是,一次次的失望讓她的心碎了,心死了,過了今晚她將真真切切成為了別人行樂的玩物,遭人鄙視與唾罵的娼妓,但是她內心的不甘,在掙扎,可又能如何呢,她內心在痛恨,痛恨自己,痛恨著她的雙親,痛恨著那個讓她失去一切的人。那點尚存的希望得到了印證,這個人一定知道自己父親或者哥哥的消息,讓她即驚又喜。轟的一聲跪在了我的跟前,一雙媚若如絲的鳳眼盯著凌風急忙地問道:「公子如何知道妾身的閨字?你見過我的父親。」
她的下跪讓凌風一時失措起來,不知道該是扶她起來,還是安慰她,手忙腳亂之中像個大哥哥,輕輕摟住她那迷人的香肩,撫摸了她的一瀑如水的秀髮,談談地說了句:「他病了,昏迷中還叫著你的名字。」
頓時嫣兒大哭起來,那哭聲是多麼的滄桑、多麼的凄涼與悲傷,哭聲之中道出了自己無盡地心酸與無奈。我的眼角也多了一絲的淚珠,眼前模糊了起來,靜靜地聽著佳人的哭訴。
門外的小丫鬟惠兒用盡全身的勁兒睜大了自己的眼睛,順著門縫看到了房舍中的一切,不解、疑惑纏繞著她,沒有自家小姐的吩咐她可不敢進房問個究竟。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早已哭啼不成樣子的嫣兒,才抬起頭來。在凌風的那件湖絲青衫之上留下一片淚痕。
凌風把她扶了起來了,讓她靠在了自己身旁,不知什麼緣故卻一把將她摟在懷裡,靜靜坐在那裡,誰也不想出聲。而她也是心安理得把她的頭靠在了自己的肩上,也許此刻她認為這顆胸膛暫時是可以寄託的,依靠的,將來又如何,她自己不知道,也不想去多想。
凌風用手帕輕輕地拭去了她臉上的淚水,那是一個嬌嫩的小臉、半熟透的小臉、欲滴的小臉、嫵媚的臉,可是吹彈即破啊,但此時我卻提不起自己內心的**,陪著她就這樣在傻楞,一句話都沒有說。
最後在老鴇幾番催促下,離開了她的房間,她那無助的眼神,對凌風是望眼欲穿,深情不已。走的時候凌風小聲的告訴她,自己還會來的,一定會把她帶離這個非人的地方。
「賢弟這一炷香的時間可…」下樓便遭到楊明等人的譏笑,但見凌風心情沉重,神態異樣,話這說了一半,拉凌風仔細看了看一遍,才道:「賢弟,你這是怎麼了,沒事吧,是不是,剛才在上面……」他用手指了指樓上,凌風則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讓她把老鴇找來。
「賢弟不會是,要準備給怡紅姑娘贖身吧,我可給你說,沒有這個規矩啊,就是願意放人,你今天也要大大的吃虧,不如……」他在凌風耳邊嘀咕了起來。完了還不忘嘲笑我:「你可真是個風流種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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