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情為何物
夕陽時分,通往神都洛陽的官道上,一輛外觀上毫無起眼,並無特別的馬車向前晃悠著,馬兒在官道中好似閑庭信步,又似有氣無力地慢慢前行。其實不然,只要走近,就能驚奇地發現,趕車的馬兒絕對是匹上等的良馬,體態高大,渾身上下競無一絲的雜毛,毛白似雪,但凡看過的人,不無對馬用來駕車感到惋惜。趕車的夥計悠閑自得,坐在馬車的前端,時不時地輕輕揚了揚手中的馬鞭,又似無力般的放下了。不過他的那雙眼睛甚為獨特,兢兢有神,目光獨具,不時的打量著四周的情況,那副神態與警覺,顯示了此人必是練家子出身。
馬車內部與外部的差別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一水的上等楠木打制,皇室公卿專用的上等木漆刷了不下五遍,下鋪精美的羊毛地毯;馬車前部有特製的軟榻靠背,狐狸皮裝飾;帘子用的是上等琉璃珠,內部的裝潢是怎麼舒服怎麼辦,價格不是首要考慮的問題;馬車四周及頂部加了一層薄薄地精鋼,用湖州真絲包裹著,不為外人所知,除非使用削鐵如泥,吹毛斷髮的利器方可對其有致命打擊,否則難以損毀。
車內坐著一個貌若天仙的年輕小婦人,只見那婦人抬起蔥管般的玉指撩起自己一絲散落的雲髻,一手伏在男子的臉頰。她那勝如陽春三月盛開桃花般的臉蛋兒,昭示著她的美艷不可方物,溫馨地望著枕在自己**之上的男人。那男人嘴角露著一絲甩意,享受著美人兒的香澤。
這一行人不是別人,正是自正月十六離開徐州的凌風一行。趕車是曾經另江湖人士聞風喪膽的燕十三,那美麗的少婦是嫵媚到骨子裡的蕭語嫣,男的自然就是凌風那個敗類。一行人,沿著官道,自徐州府出發已有五日,一路上是觀山悅水,流戀古迹,追蹤名勝,愜意非凡,冉冉自樂。
此刻的凌風,正醉卧美人膝。中午在睢縣一個古鎮上,心情俱佳,放眼優美自然風光,迷人的佳人,詩性大發,酒癮陡漲,臨時起興,抒發對大唐風景如畫地大好河山的熱愛,憧憬美好地未來生活的追求。不料亂花漸欲迷人眼,酒不醉人人自醉啊,昏然間自己醉倒了。
隨著馬車的顛簸,凌風酒醒幾分,只是迷戀於嫣兒那羊脂碧玉般的修長的美腿,懶得起來,嘴角一襲笑意微露。
想著離開徐州府的情景,兩個如花似玉的老婆,依依不捨,面帶梨花,楚楚動人,露出了別種風情,當時看的自己是心生蕩漾,慾火焚身,若非離家,定將撫弄一番。出乎凌風意料之外的是,那個只見過兩面地林妹妹,竟然為自己送行,雖說她只是遠遠地觀望,未從言語,但那份含情,那份離愁,直到現在仍是歷歷在目,映映於心,弱柳扶風,姣吁點點。只是,心中默然道,哎,凌某哪能承受的起啊,林妹妹,怕是要辜負了你的滿腔柔情嘍。
哎,帶著佳人的思念,父老的期待離開了僅僅呆了四個月的徐州府,一路西去北上,需找著屬於自己的天地與追求,難啊,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想來汗顏。就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要辜負了眼前的美景與佳人兒就行了。再說,離開那個小山村以來,好運連連,但願此行亦能得上天垂憐。
「夫君醒啦」見凌風微微地抬起了頭,滿懷幸福地嫣兒溫柔的說道。
「嗯,為夫睡了有些時候了吧,腿麻了吧」凌風笑著看了一眼美人兒道。
「有一個時辰了吧,還好,妾身沒事」嫣兒說著,輕輕地動了動身子。
「還說沒麻呢」凌風壞笑一聲,做起來,靠著墊背,換了換姿勢,找了個舒服的姿態做好,一把將嫣兒抱在懷裡,不安分的上下求索起來。
「別,還是路上呢,」小妮子玉面緋紅,雙手急忙護著自己關鍵的位置,櫻桃般的小嘴撅著,嬌嗔道:「老沒正經,就會欺負人家,再說,就不能,不能等會」。話說到最後,聲音還沒有蚊子的聲音大,粘了個鼻音,真真兒令人**啊。
「是不是等一會就能使勁的欺負小嫣兒寶貝了。」輕輕地颳了她的鼻樑,親了一口那似有似無發燒的香腮,有意的逗樂。「好,咱這就這地方歇著去,十三,到那裡了」掀起窗帘對趕車的燕十三吼道。
「公子,估計我們只要到睢縣縣城才行,否則要露宿野外了,不過再有半個時辰就能到了,趕上城門關閉,還來得及。」燕十三面無表情,頭也不回的答道。
「好,那就到睢縣再歇吧」。回頭對嫣兒說;「看來,只有等一會兒再賞嫣兒一份煎餅卷大蔥嘍」凌風邪惡地笑著,還不忘揩了幾把油水。
嫣兒無意中,誘出了宛如一抹殘陽般的嬌艷,含羞抱怨,「夫君好壞哦」。
一夜風流自不言表,聽店家的介紹,睢縣風物宜人,便決定垂吊一番在繼續前行。
睢縣乃一古縣,地處豫東平原,唐時歸宋州管轄,歷史悠久,文化燦爛,人才輩出;風景秀麗,生態優美。其境內有北湖,面積寬廣,風色宜人,是當時河南道境內最大的淡水湖。固睢縣便有「中原水城」之美譽。
「北湖之地好風光,無憂塔下許良緣」說的便是睢縣兩大景色之地北湖與無憂寺塔,外來之客無不前往憑弔。以前的習慣不從改掉,向來賞水色,我是比較喜歡在早晚之際,特別夏天的時候。
因為清晨的湖光,風景別具一格,這時,站在湖邊,一陣晨風拂過,悄然地從你的臉頰飄過你的發隙,發隙在不經意間輕微的揚了揚,伴隨著這般清爽的晨風,再深深的呍吸一口清新的空氣,這時,湖水拍打著曲通小橋石的聲音,你一定會感到,湖水是那麼生動地在流動著的;然後微微張開眼睛,望著湖面,魚鱗般的水波在晨光的映襯下,也泛著點點閃爍的金光。美麗的風光會洗盡你心中的雜念,一趕內心無盡的**。
傍晚時分的水色,帶給你的又是另一番境界,是漁家的收穫,小船兒悠悠,滿載著希望而歸;是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的感慨。
遺憾地是,此時尚屬冬季,北湖清晨略顯得有些凋零,凜冽地的北風,像刀割一般,迎面吹來,無限生機均附藏在光溜溜的冰面之下。然大地的嚴寒,依然藏不住春的氣息,湖邊的垂柳漸以泛青,在像世人在昭示春回大地,萬物復甦,又是一個新的開始,新的歷程。
見著語嫣的小臉凍得發紅,有點不忍心讓她陪自己在此發獃。再說了,湖邊的酒家、侍姬勾欄尚未開張,也沒有什麼太好看的。牽著嫣兒望回走去,不想剛邁開幾步,卻從旁邊傳來一陣嬌聲,那聲音低沉而略帶悲切,委婉而又不失堅決。好奇的心萌動,也就摟著嫣兒停下了腳步,站在那裡希望聽了究竟。面帶一盞苦澀,還自以為來的是最早的,不知尚有更來人。
「妾感耿郎惦記,然妾以許身張郎,自當已盡婦人道,相夫教子。甚憾未能早逢君,感君之憐來世還。耿郎贈妾美玉珠,妾恐自難安,有負於夫,今妾奉還與君。」
「鳳妹,不知吾心否,方明自識妹一眼,便以夜不能寐,食不甘味。鳳妹與張家的婚約,方明從中周轉,何嘗不可,鳳妹緣何如此。」
「耿郎,無須再言,妾心意已決,張郎待妾多福恩。」
……
「哎」只聽一聲嘆息而來。大概明白了怎麼回事,感情,那姓耿的後生,見到這位叫鳳妹的女子,一見鍾情,便窮追猛打,不料這女子卻許身與那張家小子。從對方的交談中,看來姓耿的家世不錯,不然怎麼從中周轉,八成是個二世祖,估計那鳳妹長得不錯,看人家長的俊俏,動了心思,平白無故的贈送人家珠寶。鳳妹是個良家女,雖然也是比較鍾情於那個姓耿的,終歸理智戰勝一時的衝動,恪守女兒道,不留後患,快刀斬亂麻,好樣得。
記得以前讀過張籍的詩詞,有首用來回絕李司徒師道的名詩,恰好符合此場景,不禁自吟自樂起來。
「君知妾有夫,贈妾雙明珠。感君纏綿意,系在紅羅襦。妾家高樓連苑起,良人執戟明光里。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擬同生死。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
「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嫣兒本來就在我的身邊,自是聽到清清楚楚,小嘴巴低估一聲,頓時露出讚許的目光,滿懷深情,就連看凌風的那對明睞都加了幾分柔情。自己也是高興的不得了,夫君之才甚善,夫是婦的天,夫君有才自己也有面子。殊不知,自己夫君的那些詞兒九成九都是剽來的,而且還大言不慚啊。對於我來說,反正無所謂了,一首是剽,百首也是竊,沒有什麼區別。就沒有必要打擊自己這個嫵媚天成,瓊姿花貌般的美嬌娘了。
「夫君真是人如其貌,才如其人,妾身認為就是那些兒及第的進士們也難比夫君的大才。出門的時候,夫人可就交代妾身了,夫人說夫君在途中及兩京期間一定會有詩詞歌賦之作,叫妾身一定要記下來,到時可要留給兩位夫人欣賞的。等會到了客棧,夫君可要把它寫下來才行。」小丫頭幸福無比地對我說著,又高興緊靠了凌風的懷中,小臉凍得冰涼。
大才個屁,就不打擊你了,還名篇呢,明騙還差不多。這個劉若彤,果真了解凌風,知道自家夫君一定會在外頭招搖撞騙,好嗎,回去后,多多賞她幾頓鮮筍肉絲的了。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好了,咱們回去吧,下午再去無憂寺塔。中午老爺再告訴你一首名絕,如何。」
「那是什麼?」
「哦,到時你就知道了,不過名字為夫想好了,就叫停車坐愛楓林晚吧」凌風一臉壞笑的,捏了捏語嫣嬌嫩的臉蛋道。
「夫君,又沒好話,人家不來了。」嫣兒含羞地爬在懷裡,揚了自己芊芊玉臂,似有似無,軟綿綿地捶了幾下,跟他娘的,撓癢沒什麼區別。
「不來也不行哦,這輩子你是跑不掉了,就老老實實地等爺來寵幸吧。」
「嗯,就不」懷中的嫣兒發了個鼻音,媚聲似帶,那裡是反對嗎,分明就是在勾引,這個小妮子,玩起欲擒故縱,有點意思。
「夫君,對剛才的事,有何看法?」沉寂片刻后,嫣兒在身邊問道。
「怎麼說呢,他們啊,不是不曾心動,不是沒有可能,只是有緣無份,情深緣淺而已。其實,這個世界上有兩種可以稱之為浪漫的情感,一種叫相濡以沫,一種叫相忘於江湖。我們要做的就是爭取和最愛的人相濡以沫,和次愛的人相忘於江湖。須知,強扭的瓜不甜,也許當時一陣衝動,沒頭沒尾給做個,到頭來會後悔的。既然不能相濡以沫,不妨相忘於江湖,或許會更好一點。
不是不心動,不是不後悔,但已再沒有時間去相擁。如果愛一個人而無法在一起;相愛卻無法在適當的時候相遇;如果愛了,卻愛在不對的時候,除了珍藏那一滴心底的淚,無言的走遠,又能有什麼選擇?
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種幸福;在對的時間,遇見錯的人,是一種悲傷;在錯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種嘆息;在錯的時間,遇見錯的人,是一種無奈。
好了,小丫頭,這不是咱倆討論的問題,情啊,愛的,不是三言兩眼就能說明白的。不過老爺我認為,老爺和嫣兒那是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懂不,珍惜眼前的,比什麼都好。」突然發覺自己想的有些多,人啊,還是活的洒脫一點好,不然你會太累。
不料,小妮子卻忽然緊緊的抱住了凌風,雙睞含淚,霧裡看花,兩行清淚撲撲之下,可把我嚇了一挑。連忙抱在懷中,清除桃花玉面上的淚珠。
「這是怎麼了,可是你家夫君說錯了,好,為夫給你賠禮道歉,快別哭啦,在哭可就別丑了,哪有現在的嫣兒好看。」十三是個好同志,本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原則,保持十步距離,絲毫不為所動,只是那雙鷹一般的眼睛,不時打量四周。
「不是,不是的,人家是高興,夫君對妾身的好,妾身明白,今生今世,妾身都會追隨夫君,那怕再苦再累,若是有朝一日,夫君不在,嫣兒就……。」話沒說完,被我給捂住了,小妮子說的邪乎,那個狠勁,估計自己那天真有什麼三長兩短,這丫的真的一死了事,再說了大清早的說什麼死啊。
「別亂想,不到九十九,閻王是不會來請你家夫君去喝茶的。」
聽到我說能活九十九,嫣兒瞬間「撲哧」一聲,眼淚還沒幹呢,就笑了說道:「夫君就是活到一百九十九,妾身也不嫌多。」
「那,老爺我成什麼了,你見過誰活到一百九十九的,倒是見過王八能活這麼長的時間。」只聽後面傳來一聲發笑,又嘎然而至。後頭一看,燕十三,想笑又不敢笑,滿臉憋得通紅,用袖籠遮住了嘴巴。心道,公子真逗,感情把自己比成了王八。
「你小子就別捂了,想笑你就笑吧,別憋出病來」,後頭對著懷中的嫣兒道:「你個小妮子也是的,你就笑吧,笑死老爺拉到,回去才收拾你,這頓鮮筍肉絲你是躲不過去了,另外還要加個旱地拔蔥。」
睢縣縣城離無憂寺有近四十里的路程,不過古代的一里地也就是現在半里地的樣子,基本上打個對摺,按後世說法大約二十里里之遙。但是即便只有二十里路,按照目前的行車速度,也難以趕個來回,看來今晚要在寺廟裡打尖了。
「公子前方發生爭執,馬車恐怕不能徑直通過,你看,你是和夫人在車中坐等一會兒,還是下來看看,等小的把馬車轉過後在上車」燕十三頭貼著馬車像凌風道
「那就下來走走吧,夫人腿腳有些麻了」,見到嫣兒輕輕的敲了敲自己的**,估計連續幾天不斷的趕路,有些吃不消,馬車裡的空間還是太小。沒有辦法,馬車造的已是我這個級別官員能用的最大號了,再大可就越制了,可不敢觸那個霉頭,小心『咔嚓』一聲,腦袋搬家。扶著嫣兒下了馬車,只見前面圍了一堆的人,好像有兩人在推推嚷嚷,小妮子好奇,拉住我前去看熱鬧。
「你這人真是的,為什麼要打我的大雁?」一名四十餘歲的男子推著另外人叫道。
「怎麼是你家呢,大雁在天上飛,誰有能耐,打下來,就是誰的,你這人好沒道理」另一個人一手拿著弓,另一支手還要阻擋對方。
「你見過這個時節又大雁嗎,那可是我從去年秋天就開始餵養了,好不容易救治好它們竟讓你給打死了,這是晦氣。大死了還要拿走,想的到好。」
「這隻,不是我打死的,我只打死了一隻,誰知,那一隻見到這隻被打下來,竟在我頭頂盤旋,嚇我一跳,正準備拉弓把它也射下來呢,卻不想那隻大雁一頭撞倒地上,死在了這一隻大雁一旁。」
哦,明白了,感情說那隻大雁見到同伴被殺,便自殺殉情,而養大雁的人不幹了,兩人便起了爭執。
大雁殉情,自殺追隨,好一個痴情種子。情之所至,生可以死,死可以復生,生不可以死,死不可以生者,皆非情之至也的「生死相許」是何等極致的深情啊。這些自詡為大地主宰的人類補了一堂親情之課啊。「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就是人類做出的事情,為了追求富貴,攀岩趨勢,休妻,殺妻,以妻為食,那是皆皆必是,前有戰國時的白起,為了位極人臣,殺妻滅子;後有唐高宗年間的武則天的寵臣李敬玄,為了攀上武則天這顆大樹,休了揭發之妻,與同為武氏寵臣的子女結合,就是兩個典型的代表,不知他們見到此景會不會羞愧至極。不光是古代,就是後世有何嘗不是,物慾橫流,金錢至上,每個人都生活在爾虞我詐的環境中,人情世故逐漸談薄,早已沒有什麼真情、親情可言。
靈光一閃,對了,記得宋末元初時的元好問不是寫過一篇有關掉念大雁殉情的千古名句嗎,今日之景何其相似耶。想至此,急忙上前道:
「兩位大哥不要在爭執了,這對大雁小弟買了,一兩銀子若何?」
「一兩銀子」兩人同時驚訝地看著我,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有什麼好驚訝的,一兩銀子將元好問的千古名篇給篡改了,後世只要提起此詩詞便知我凌風大名,多好。大腦中浮現出一幅高中或大學的語文老師正在搖頭晃腦,聲情並茂、驚嘆不止地給學生講解著,這動人的故事,傳承的詩篇,情深處,淚流滿面。
「你要做什麼?」一個男子遲疑的問道。
「葬」
「葬」這下不光是他們吃驚了,就連圍觀的人也震驚了。心道,這人有毛病啊,花一兩的銀子買兩隻死雁,還葬。嫣兒那對鳳眼凝視一下,煞那間,似乎明白了什麼,明媚睞子模糊起來。
從身上,掏出了一兩碎銀,扔給他們,一手提著一隻大雁離開了。將它們葬於道路旁邊的一處小崗之上,累石為識,號曰雁邱。面對此情此景,元好問的摸魚兒浮現而來: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別離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裡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橫睢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邱處。」
嫣兒就站在凌風身旁,自是清清楚楚聽到了凌風低沉吟頌的《摸魚兒》來。心裡默默地嘀咕了兩遍,能記住個**不離十,深情的望著凌風。一日之內,兩篇動情之作,自家的夫君才能真是不一般,小妮子越想越高興。可是轉眼之間,夫君就死和不承認是自己做的了,難怪夫人再三交代,一定要將夫君途中所作的詩啊,詞啊,賦啊,都記下來,到時候自是無法再抵賴了,還是夫人聰明,了解夫君的脾氣。
咱不習慣厚著臉皮向大家要,可是沒有辦法啊,兄弟們仍點過來,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