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383番外:不覺相思魂夢裡6(6千字,修改重寫,再看,重要!)

第419章 383番外:不覺相思魂夢裡6(6千字,修改重寫,再看,重要!)

冷幽珏眸色淡然:「你負責幫我辦事,我負責保護你的安全,這並不衝突。」

白無月對他已是莫可奈何:「可皇宮是不可能任由你自由出入的。」

「這個你無須擔心,我自有別的法子。」

白無月看了他一眼,沉吟片刻道:「隨你,皇上的大限只怕就這兩日了,到時必有動蕩,你若是能入宮,或許能幫上忙。」

她同芍藥一起出門,冷幽珏站在身後看著她的背影,末了,就斜倚在那裡,環臂看著天上流動的浮雲,一時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白無月在宮人的引領下來到御書房。

殿內角落的八方桌上四角香爐內香煙裊裊,使得整個御書房都籠罩在一層恬靜溫和的氛圍之中。

白無月抬頭看去,一眼就看見了書桌后那人。

似乎是因為身在皇宮,又因為當下監國的身份,所以他的衣著貴氣逼人。

杏黃色的紋龍袍上是張牙舞爪的飛龍,金冠熠熠,衣襟處更是金銀綉線環繞,使得整個人氣度非凡。

白無月依禮給他請了安,容墨自層層奏摺后抬起頭來,目光落在她身上的一瞬頃刻就凝住了。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粉白色的宮裝,雖然依舊是素色,但是對於常日衣著寡淡的她而言,這一身粉將她整個人都襯得明艷了幾分。

如果說昔日的她皎潔如月,今日的衣著便使得她整個人恰似三月桃花,看得人移不開視線。

被他如此灼灼的目光盯著,白無月也無半點動作,整個人跪在那裡,安靜得幾乎沒有氣息。

「起來吧。」

半響,容墨的聲音這才從書桌後傳來。

白無月站起身來,垂眸立在一旁:「皇上有什麼需要只管吩咐。」

容墨的嘴角總算是染上了一絲笑意來,眸光也變得柔和了幾分:「過來,給本王研墨。」

白無月躬身應了,隨後走過去伸出手來拿起朱墨。

她離得並不近,可是容墨的眼前卻是不住晃動著她那隻皓白的手腕。

他停下手裡的動作,乾脆就抬起頭來看向一旁的白無月道:「上次的事情,委屈了你,本王也沒有什麼表示,你若是有什麼需要,只管跟張德一提,他會為你辦妥。」

白無月眸色沉靜:「多謝皇上,張公公安排得很妥當,我不缺什麼。」

容墨聽完卻忽然就微微偏了頭:「無月……」

似乎是因為第一次喊她的名字,他的聲音有些低沉:「林寂那門婚事,本王知道你不喜歡,待日後事情完了,本王就將它取消如何?」

白無月驀的抬起頭來看向他,這一次,眸中總算是有了些波動:「多謝王爺費心,日後的事情,日後再說吧。」

容墨的唇角總算是染起了幾分弧度,隨後再沒說什麼,認真的批閱起奏摺來。

皇上的駕崩在預料之中又在預料之外。

竟然就在白無月入宮的第二日凌晨到來。

那個時候她正在屋裡歇息,張公公急匆匆趕來,命她前去服侍,她急匆匆趕到昭和殿的時候看到殿外鎮守的御衛軍,腳步頓時就有些沉。

她並沒有看見林寂的身影,倒是看見了御衛軍副統領李為。

李為是個粗人,對白無月向來沒什麼好臉色,此刻見她一人匆匆趕來,雖然是在張公公的請求下放了她進去,眸色卻極為不善。

而剛剛進入內殿,白無月一眼就看見了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視線頓時有些緊。

容離竟然來了?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然而白無月並沒有時間思考,因為宮人的壽衣已經全部取了來。昭和殿內一片哭聲震天。

白無月跟著張公公進去,和幾個人一起將皇帝換好了衣服退居一旁,哭聲仍未停止。

「四爺、五爺、十一爺,你們節哀順變!」

張德一躬身說了一句之後便退居一旁,而這個時候,跪在皇上身邊,哭得妝容都花了的皇后已經直不起身。

張德一和另外的宮人攙扶起她。白無月亦是急忙過去扶住皇后搖搖欲墜的身子道:「皇後娘娘,身子要緊。」

皇后捏著她手指的力道有些重,但她還是漸漸止住了眼淚,低下頭來看向地上的三位皇子道:「你父皇膝下十七個兒子,如今卻只剩了你們三人。老四、老五……還有十一,你們都先起來吧。」

聽從皇后的話,三位王爺才各自起了身。

都是一副淚流滿面的孝子模樣,皇后這時卻擦了擦眼角,看著三人道:「你父皇走了,但是你們還在,國不可一日無軍,老五,本宮知道你父皇從前最是疼愛你,但是這段時間你不在,你父皇只以為你身死,所以在前段時日命十一監國,並且在昨日之時親口立下口諭讓十一繼承皇位。」

此言一出,哭聲頓時就止了,周遭的氛圍幾近凝固了下去,連一旁的白無月也覺出當下凝重的氣息。

十一爺聽聞此話,獨坐輪椅之上,沒有太多別的表情,只是一臉沉痛之色,一副未從皇上駕崩一事中抽出神來。

一旁的五王爺容離聽了,似乎對這話意料之中,只聽得他這會兒開口道:「父皇走了,兒臣們心痛,但誠如母后所言,國不可一日無君。母后說父皇立了口諭,不知當時可有旁人在場?」

皇后搖了搖頭:「你父皇當時就見了我一人,並無旁人。」

這話一出,堂下當即有一名官員道:「皇後娘娘此言便不妥了,誰都知道皇上屬意的儲君人選是五王爺,而且當日朝堂之上時還余我等商議,只是最終因為爭議最終不得不放了下來。十一王爺接手朝事也就幾個月而已,雖然才能不錯,可是五王爺這些年來的成績大家有目共睹,不論是論資質還是才學,都當立五王爺為儲君!」

此話一出,立刻得了一眾大臣的認同。皇后擦著眼角看向眾人,神色肅穆,「這麼說來,你們是不聽從皇上的口諭了?」

那官員當即繼續道:「非我們不聽從,而是皇后口中所說的口諭,並無證人,我們無法認同。」

「你……」皇后當即氣急,一下子就甩開白無月的攙扶,站出身來,「怎麼?皇上剛走,你們就要欺負本宮這個孤家寡人了是不是?本宮是沒有孩子,可是皇上的孩子難道不是本宮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若非皇上有命,本宮何必為眾矢之的,來說這樣一番話?」

這話一出,無人敢接,可同時也無人認同。

容墨眸底的沉痛之色終於是緩緩收起幾分,看向一旁的五王爺容離:「五哥確實德才兼備,當為儲君人選,十一才疏學淺,不敢同五哥做比。」

「十一,你……」

皇后不料他說出這樣的話來,臉色頓變。

容離看著他的目光銳利的很,顯然是不覺得他會拱手相讓皇位!

卻也正是在這時,十一也的話聲落後,鎮南大將軍林毅忽然就上前幾步,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十一爺切不可妄自菲薄!臣有一件事埋藏心中已久,皆今日時機定要說出來!」

「五王爺固然德才兼備,可這只是徒有其表,皇上入秋之時忽然病重,太醫皆查不出因由,微臣一次無意中聽到太醫院劉大人和項大人的對話,這才知道皇上原來是中毒!我後來偷偷查過,皇上所中竟然是一種慢性毒物,名喚佛陀散,只有南疆皇族才有這樣的奇葯,放眼整個朝堂,也就只有五王爺的母妃出身南疆公主,試問這件事,若是與五王爺無關,誰人能信?」

容離盯著林毅,頃刻之間又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容墨,忽然就察覺出什麼來,不過他還未說話,便只聽得一道渾厚的聲音從殿外傳來:「你說此事是五王爺所為,可有證據?」

平順王在幾位重要大臣的攙扶下從外面走來,那幾個人正是昔日容離的左膀右臂。

眾人眼見平順王前來,紛紛請禮,而皇后此刻也從裡面走出:「二哥,你怎麼來了?」

平順王乃皇上兄長,也是閑著唯一還活著的皇上的親兄弟,多年來一直不問世事,只留守在自己的平野封地。

但他到底是先帝皇子又是眼下唯一僅存的皇上的兄弟,在朝野之中雖沒有實權,卻是眾人尊敬的存在,從此刻皇后的反應便可見一斑。

平順王看了她一眼,分明是不待見的模樣:「皇後娘娘,你說皇上傳給你的是口諭,可皇上早在三年之前便秘密派人送了一份傳位詔書給本王,依你看,可算數?」

皇后看了看他:「皇上的詔書自然算數。」

平順王隨即看向一旁坐在輪椅上的十一爺容墨道:「好!既然你說算數,武全,念給大家聽。」

他說著便從袖中取出一個張羊皮紙來,身側被稱之為武全之人立刻取出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第五子容離,日表英奇,天資粹美,可立為儲君,待朕百年之後繼位大統,欽此!」

聖旨一出,當下殿外忽然御衛軍湧入,將整個大殿團團封住密不透風,而這邊容墨的人似有阻攔之意,那邊御衛軍立刻有人拔出長劍,做出劍拔弩張之勢。

底下大臣面面相覷,膽子小點的,已經跪下地去俯首稱臣,剩下一些人顯然還在做著最後的觀望姿態,不敢輕易下決定。

皇后的臉色分明白了白。

白無月趕去攙扶她的時候發現她握著自己的手指隱隱有些發抖。

她不由得握緊了皇后的手,跟著她上前。

「平順王。」皇后直視著這位年過八十的老人,「皇上密詔,我等自該聽命,可你知道三個月前五王爺的不幸,即便五王爺眼下無恙,但是在皇上的眼中五王爺已經死了,所以他令傳了口諭給本宮。」

「詔書有先後,向來後來居上,只能怪老五時運不濟,坐不得這把龍椅!」

「荒唐!」平順王將手裡的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擊,「你所謂的口諭還不是任憑你編造!本王手裡有皇上親筆詔書,難道還算不得數不成?」

「平順王!」皇后高聲喊他,「難道本宮在你眼裡是胡編亂造之輩?」

「皇上在位時,還尊稱本宮一聲皇后,難道皇上駕崩,本宮連傳達口諭的權利都沒有了?現在還沒有新皇登基,本宮還是皇后,還是統領六宮之人,平順王用一份幾年前的密詔來詆毀本宮,難道就應該了嗎?」

到底是久坐后位之人,即便此刻是非常時期,皇後手心裡已經全是汗,但是氣勢上卻不輸半豪,這一番話下來,竟叫那些剛剛跪下依附五王爺的大臣有些後悔起來。

平順王對這番話很生氣,卻無法反駁,因此冷眼看著皇后:「既然皇后要如此論據,那好,皇後有口諭,老臣有詔書,依皇后之見,此事應當如何處理?」

皇后順了口氣,在白無月的支撐之下一時沉默了下來。

此刻眾人的目光皆在她身上,從白無月的角度,她能感覺到皇后的緊張,以及……束手無策。

或許說束手無策有些重了,但眼下分明就是雙方各不相讓的局面,要尋一個兩全之法,又得讓雙方信服,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白無月看了一眼容墨,此刻容墨也剛好抬起頭來看向她。

白無月當即收回目光來,默不作聲的在皇后掌心劃了一個字。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皇後身上,白無月扶著皇后的手是攏在袖中的,並不容易擦覺。

可不知是不是白無月的錯覺,她剛剛寫完字,旁側的容離忽然就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危險之中帶著肅殺之意,叫她無端打了個寒顫。

皇后掌心一收,似乎已經知道了她的所指,隨後退離開白無月看向床上的皇上道:「先前林毅將軍不是說皇上曾中毒么?依本宮看,不如先看看皇上是否中了毒,再立儲君也不遲。」

平順王視線在皇帝身上略過一圈,隨後道:「好,傳太醫!」

「平順王!」皇后卻忽然打斷他,「皇上已經駕崩而去,並無脈象,此事太醫又如何診治?這樣吧,將刑部供案仵作請來。」

平順王聽了,沒吭聲,殿內也無半個人應答,御衛軍副統領李為見狀,便差了兩個手下前去請人。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仵作這才衣衫半解匆匆趕來。

得了皇后和平順王之意,他這才上前去檢查皇帝的身子。

只見得他抽針細探,約莫花去了一個時辰的詳查之後,這才跪在地上朝大家回稟:「啟稟皇後娘娘平順王,皇上並沒有中毒!」

此話一出,堂下頃刻沸騰了。

李毅更是第一個站起來:「不可能,當日我聽得清清楚楚,皇上明明中了佛陀散!」

那仵作不是醫者,自然不知佛陀散是什麼,因而只是躬身道:「這位大人,草民剛剛仔細看過皇上的體表以及銀針試血,並未見中毒跡象,由此可見,皇上並未中毒!」

「不可能……這……十一爺!」李毅下意識喊了一聲容墨,話出口才驚覺自己這句話的錯誤,頓時想抽自己兩個嘴巴。

但是事已至此,已是收不回來。

平順王見狀,這才看向皇后道:「皇後娘娘,既然皇上並無中毒跡象,那我們是不是該回到立儲的問題上?」

皇后呼吸一滯,連臉色都變了。咬唇沒有答話。

一旁的容墨此刻眸底深幽,饒是他做足了萬全準備,也不知道佛陀散竟然在人死後會查不出來。

此刻他已知大勢已去,坐在那裡的身姿也跟著格外僵硬。

一旁的容離已是必勝的局面,眸底閃過一縷異光,那是獨屬於勝利者雄心勃勃的光忙。

「等一下!」

就在眾人覺得大局已定,只待皇后一個鬆口就可以大呼萬歲的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卻忽然從皇後身後傳了過來。

眾人循著聲音看去,只看見了一個身穿粉白宮裝的宮女站了出來。

那女子模樣極為清麗,即便是身著這樣的素服,在衣著華貴的皇後身旁站立竟也絲毫不遜色。

剛才大家都因為皇上的事情沒有將注意力放到旁人身上,此刻眼看著她腳步沉穩的邁出來,一個個心中都是驚訝不已。

一個婢女,難道還影響得了立儲大事?

「你是什麼人?這裡是你一個小丫頭可以說話的?」

平順王冷眼看著她,就差要喊人將她拿起來了。

白無月卻在此刻抬起眼來,看著平順王,無半分懼怕道:「王爺與皇上是幾十年的兄弟情,自然比我們更痛心皇上的故去,奴婢不才,偶然得過一本仵作書,學過一點仵作的技巧,知曉中毒之症並非銀針就一定試探得出。所以奴婢斗膽,想自薦為皇上再驗一次屍,還請王爺成全?」

「一個丫頭也想邀功?你是不是不要命了?本王勸你還是一邊兒去,不要參和這件事!」平順王顯然很不相信,只會覺得她是一個平凡丫頭想藉機表現自己。

白無月聽了,卻是忽然跪了下去,叩低頭將額頭緊貼冰冷的白玉地面:「奴婢敢以性命擔保,如若奴婢只是胡作非為想一時貪功,結束之後,平順王就可以要了奴婢的腦袋!」

此話一出,堂上頓時就安靜了,五王爺容離目光朝她掃視了過來,一雙眸子危險至極又深不可測,似乎是想要將她看穿,洞悉她葫蘆裡頭到底賣的什麼葯一般。

也正是在這樣的時候,位於昭和殿隱秘處的一道黑影,沉眸看著那跪在地上的女子,一臉若有所思。

「皇叔,侄子願已儲君之選的名額為這位姑娘擔保,若是查不出父皇身中毒物,墨願退出儲君之爭。」

此話一出,又是軒然大波。

皇后驀的轉頭看過來一臉震驚,平順王亦是眯了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一旁的五王爺容離更是忍不住捏緊了拳頭,看了一眼容墨又看向地上的白無月,臉色竟微微變了變。

「好,既然這樣,本王就依了你們,若是查不出皇上中毒,那你們一個退出儲君之爭,一個,自己拿了腦袋為皇上陪葬!」

後面兩個字他咬得極重,一旁的那名刑部仵作眼看著白無月站起身朝她這邊走來,忍不住嘀咕:他這雙手不知道驗了多少屍體,怎麼可能會有錯?

而且皇上的屍體,他自然是謹慎鄭重,足足驗了三遍才敢確認下來,眼前這個小丫頭頂多也不過二十歲,她查得出來?

「先生,借你的驗屍工具一用!」

仵作將自己的箱子遞給她。只見得白無月拿著箱子便朝皇上走了過去。

她將衣袖捲起,露出一雙皓白如玉的手來。

從頭部開始查驗起,一直到皇上穿了鞋的雙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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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棄妃,不良九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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