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匪事:威脅
聽到此話,那為首的姓熊的漢子臉就變得刷白。當場震怒,就差沒有動手了。因為就在呂老闆話音一落,祿老闆已經死命的把那熊姓漢子死命的抱住了。
口裡並死命的大叫,「熊哥,請別發怒。熊哥,請別發怒,熊哥,手下留情。……。」只聽得祿老闆聲嘶力竭的,一連說了數個熊哥,怎麼怎麼地,熊哥,怎麼怎麼地!
被這樣死抱著,熊姓漢子哪裡出得了手。臉色也從最開始時的暴怒變為十分的無賴。面對祿老闆的此番動作,熊姓漢子也只有重傷祿老闆才能脫了這般熊抑,但祿老闆與他無甚大恨,熊姓漢子也不能憑白無故的傷了了無關緊要之人。
「祿老闆,你如此吊在我的身上,讓我如何傷得了人。」熊姓漢子無賴的說道。
果然,祿老闆擔心熊姓漢子襲擊呂老闆,差不多把整個人都吊在熊姓漢子身上了。聽到熊姓漢子如此說,祿老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才把腳落到地面,把全身的重量全都放到腳上。
「呂老闆,你決意要如此?」掛在熊姓漢子身上的祿老闆的重量卸去,熊姓漢子也就輕鬆了許多。熊姓漢子便問道。
「對,熊兄弟,我是向佛之人,心地最善。遇到這般事情讓我袖手旁觀,我可真是做不到。如果看到不做,那定會毀了數十年所積之德的。」聽到熊姓漢子客氣的對他說話,呂老闆本也就是個個性溫和之人,語調自然也就降了下來。
「行,我熊林並不是蠻不講理之人,呂老闆如此做我們也能理解。只不過這會壞了我們道上的規矩。所以情急之下也就有些惡言相向,請呂老闆不要介意。」原來熊姓漢子叫熊林,這是就連與他極是熟稔的祿老闆也是不知道的。每次都是與其他趕馬幫之人一樣稱呼熊哥熊哥的,熊姓漢子的真名倒真是沒有聽過。直到此時,呂老闆才真正知道了熊姓漢子的真實姓名。
「熊哥也是直爽漢子,從先前的言語之中我們就看出來了。我呂行空也並非是那種蠻不講理之人,俗話說惡棍不打笑臉人,我也熟知禮善來往,和氣生財的道理。所以一時的不悅也就請熊哥忘了。方才呂行空對不起了。」呂老闆聽到熊林真心實意的道歉,自己也就不能一直強硬下去。如果再堅持,那到是呂老闆自己不是人了,退一步海闊天空的道理,呂老闆最是懂的。
「救下土匪綁架的豬仔的辦法不是沒有,是有的,但呂老闆一定得聽我的。如果呂老闆一意孤行的話,那熊林和眾兄弟就只有甩手不管,任由祿老闆呂老闆的馬幫自行過這大將軍山了。」說到這裡,正相互客氣的熊林話鋒忽然一轉,正色道。
「辦法?」祿老闆剛才看著熊林的語氣輕了下來,面色也有所緩和,也就收回手去,只是依然拉著熊林之手沒有放開。只到這話,祿老闆卻是完全的把熊林放在一邊,認真的傾起來。
「不知是何種方法,熊林兄弟但言無妨。」呂老闆聽到有法可以解決。也就不在乎熊林言語間的警告,認真的說道。
「這個辦法對兩位來說到的確是簡單,也就不過是破破財而已。但前提是綁到這豬仔的那些土匪不是窮凶極惡之人。不過,就算是窮凶極惡也是有辦法的。土匪綁人的目的也就是求財,好說些的索要的銀錢少些,窮凶極惡的索要的銀錢多些,也無非就是如此了。」熊林刻意的壓低了聲音,似乎是害怕外人聽到一般,其實不是,熊林刻意的壓低聲音,也無非就是要呂老闆認真的審視這件事情。
「銀錢?原來是用銀錢可以解決的問題,那對呂老闆來說就不算是問題了。」祿老闆聽到此話,竟然完全的放鬆下來。臉上竟然有了些笑意。
「銀錢能夠解決,那到真不是什麼問題了。只是這,這……。」呂老闆前半說到是說得很乾脆,但說到這的時候,就開始結巴起來。眼神有意無意的就落到王宇凡的身上。
那意思極是明顯,怎麼能不明顯呢。呂老闆再有錢,那錢也不是憑白生出來的。也是先人努力或是自己辛苦積攢下來的。再加上呂老闆是生意人,錢袋勒得緊得很,豈有白出之理。
呂老闆那樣灼人的眼光,王宇凡豈能看不出來。呂老闆眼神的意思很明顯,分明就是這錢我可以出,但是必須要王宇凡來還的意思。王宇凡正要開口,忽然卻覺得心中一寒,又把嘴閉了下來。銀錢,他不知道這此世擁有這身體的王宇凡存積下來多少。而且對銀錢的概念,王宇也沒有形成具體的概念。王宇凡穿越前,從來都只知刷卡,卡來卡去,完全卡奴一般,哪裡知道數字的概念。王宇凡便想到,關於數字這東西,還是不要隨意開口的好。
「呂老闆,不知你意下如何?」熊林又說道,聽著呂老闆先前說得那般決絕,現在又打起啞迷來,熊林心裡就有些不利索,加強了語氣再問道,方才呂老闆留下的那點點好印象,轉眼就變得零散起來。眨眼間就消失了。隨著感情的消失,語氣也就冰涼起來。
說實在的,被土匪綁架的這些人,他也極是可憐的。只不過是自己力有所不逮,想救也救不得。剛才聽到呂老闆那決然的樣子,才說出那方法來。此時看到呂老闆的那表現,熊林就有些後悔起來。看樣子,他又多事了。不過,言語既已出口,那也就不可能收回,也是埋藏在熊林心底的那點善心作患吧,熊林就打定了要幫陌生的王宇凡一把。
只不過,王宇凡心裡的感覺,卻不是如此了。雖然王宇凡在呂老闆用那般眼神看過來時有些躲閃,但對熊林王宇凡卻是一點好感都沒有。反而還生出些敵對的情緒來。這情緒的源頭很簡單,就是熊林的那幾個不停的豬仔豬仔的稱呼。對於豬這個詞,王宇凡從來就沒有好印象。那熊林稱呼幾次豬仔,那讓王宇凡怎麼可能生出好印象來。
雖然王宇凡的心中各種各樣的感覺都有,但熊林與呂老闆卻又再一次的交鋒起來。熊林問完話,剛才還有些信誓旦旦的大老闆卻閉了嘴。看到王宇凡一點表現都沒有,呂老卻有些不樂意起來。他是商人,沒有回報的事情他是不會幹的。就算沒有回報,呂老闆銀錢的出入也是很有計較的。沒有回報,那也得把成本收回來吧!呂老闆生氣的想道。熊林的問話,呂老闆也就沒有去理會。
「呂老闆,容兄弟再說一句,」熊林的氣就有些升騰起來,瓮聲瓮氣的說道,情緒又明顯的不好了起來。「此事,就算呂老闆不管,估計也脫不了手了。因為你放了土匪們的豬仔,你不管他們也絕計會敲詐你一番的,你還不如乾脆的接下來。對呂老闆對這小兄弟也是件極好的事情!如果放了這小兄弟就不管,山上的那些土匪,定會找尋到你的,今年找不到你,明年呂老闆還要走這茶馬道吧,明年不來,後來會來吧。這些土匪說實在的,你不惹他他是拿你沒什麼辦法,但惹到了,那就如牛皮糖般,甩都是甩不掉了。人們常說,被賊惦記是很可怕的,但是被土匪們惦記上,那可是比被賊惦記了還要難過的。」
熊林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分明就是威脅了。而且拳頭也捏得咯吱咯吱響,象是要衝上去揍人般。也許是出於對呂老闆這種出爾反爾,還要把話說得冠冕堂皇的人的憎恨。對王宇凡的稱呼也換成了小兄弟。讓王宇凡聽起來舒服了許多。
王宇凡這才好受了些。如果熊林一再豬仔豬仔的說下去的話,王宇凡可能要衝上去打架了。對於極是在乎名的王宇凡來說,污辱的次數太多的話,王宇凡定會拼了性命的去拼的。而且言語中體現出對王宇凡的維護之意,讓王宇凡的心中隱隱的生出一絲好感來。
「這,這,這。」呂老闆又是幾個這。字雖不多,卻也有些惱怒起來。熊林的意思極是明顯,就是這錢財,他花也得花,不花也得花。如果不花的話,這些消息定會傳到土匪的耳中去的。此時不解決好,到來年再走馬幫道的時候,那些土匪還是會來找他的麻煩的。特別是最後的那一段,分明就是威脅了。那麼明顯的言語,就連趕過來的跟著呂老闆祿老闆趕全程馬幫的馬鍋頭都聽得皺了皺眉頭。更何況是呂老闆自己了。
整個馬幫停了下來,隨著呂老闆祿老闆也是個時候沒有回去。馬鍋頭們就有些著急,也從旁邊繞了過來。留下半數的馬鍋頭在後面看著馬幫,維持著馬幫的秩序。另外半數都走了過來。而熊林的那幫兄弟,則是全都匯在熊林四周,氣氛頓時就有些沉重起來,大有一觸即發的態勢。
看到如此,祿老闆的臉色又沉重起來。這個萬年和事佬只好又出動了。
「熊哥,熊哥,請不要介意,銀錢之事對呂老闆來說的確是小事。而且此事是我們惹下的,我們定會承擔下來,不會給熊哥添什麼亂子的,放心,放心,熊哥。」祿老闆在熊林旁邊小心的說完,看到熊林臉色什麼變化都沒有。這才定下心來,一個大步到呂老闆面前,一把拉住呂老闆,就要往一邊走。
「祿老闆,明人不做暗事,如果有什麼言語就當面說。我熊林最不喜那種背後一套,當面一套的人。我想祿老闆不是那種人吧。」熊林知道祿老闆拉呂老闆定要說些對他不好的話語,就有些生氣,直截了當的說道。
「好,好,我們就當面說,呂老闆……,」祿老闆打著哈哈,正要轉到正題上來,便呂老闆卻不領這個情。一下子打斷了祿老闆的話。
「熊兄弟是個直爽之人,我也就不繞彎子了。我雖是個心軟之人,但也不做些無故之事。恕我直言,我是個生意人,生意人從不會做涉本之事,就是做了,我們也會找機會被回來。所以,這件事,我只有個要求,要熊兄弟祿老闆眾人做個見證。」
熊林一聽,臉色一緊,這姓呂的果是個生意人,雖然自己說得是個善人般,但實地里卻是許多勾當。正要發怒,祿老闆卻又跨回來,擋在熊林面前。
「我強出這個頭救下這位小兄弟,不是白救的。等會土匪們來了,要多少銀錢我都付,但是我要這個小兄弟一個保證,從今日起往後五年中,這小兄弟定要為我幹活。這活也不白乾,月錢我照給,飯食我照供,時限不到,不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