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匪事:王宇凡出手
看到熊林被打,跟著熊林的眾漢子豈能讓他白吃這個虧去。熊林才撲到地上時,從漢子們就蜂湧而上,就去拉扯王宇凡。
好漢不吃眼前虧,王宇凡一招得手,順勢朝前一跑。飛躍到路邊的灌木叢區里,左繞右繞的跑去了。熊林的那些漢子兄弟們,緊追而去。大有不把王宇凡捉住不罷休的樣子。
王宇凡一路飛奔,左閃右閃,連番數次躲漢子們抓過來的鐵爪。年輕就是好啊,身體也輕如燕般,閃躲也是極其利索。奔跑間,王宇凡就有些感謝起這身體的原有者,與他同名同姓的王宇凡來。最感謝的便是年輕,讓他一個三十歲的心擁有了十六歲的身體。緊接著便是這些武術,適應清理了那被他穿越了的王宇凡的記憶以後,王宇凡這才確定那王宇凡除了對武術稍有點成就外,就再無所長了。就連文字都是磕磕巴巴的,王宇凡從記憶中搜尋出來的文字連一篇兩百字的文章都湊不起來。但是武術就不是了,至少,在這次中就起了作用了。如果按照穿越前王宇凡的那塊重如鉛石般的身體,早被人抓住,錘成稀巴爛了。
灌木叢區始終是看得著的,再加上那灌木叢低矮,王宇凡可以說是躲無可躲,還有幾次差點被幾個魯莽的漢子,從灌木叢上飛躍過來踢到。
有了這幾次的經驗,王宇凡就再不敢在這灌木叢區閃躲了。看好了方位,就朝那松樹林竄去。這裡是大將軍山的邊緣,不過,王宇凡已經顧不得了,與其在這裡被這幫漢子打死,還不如竄進去被土匪捉住當豬仔賣了。王宇凡就有些後悔剛才的一時衝動了。如果不是衝動,至少他現在可以不用這般費力的四處奔逃。但是,人爭一口氣,樹活一張皮。王宇凡可不是聖人,什麼都能忍。只要不是聖人,任何人都會犯錯的。王宇凡也不例外。
僅在一眨眼間,王宇凡已經竄到松樹林邊緣,伸出手去,攀著一棵松樹榦,就要往上走。就聽到熊林一陣怒吼。
「回來!」熊林已經站了起來。大熊林被跌到的同時,呂老闆與祿老闆就大驚失色的衝上去,兩人齊齊努力,把熊林拉了起來。並小心的幫熊林拍著身上的灰。眼角的餘光輕輕的斜瞟過去,悄悄的觀察著熊林的表情。
深秋季節,草木乾枯,沒有足夠的水份。這路山又是人走馬踩的,熊林的這一撲,撲得全身都是灰,就連臉,都滿是泥灰。由於熊林穿的是稍顯得白些的衣服,所以王宇凡蹬在熊林腰間的那兩個腳印極是明顯,就象是印在衣服上一般。
令兩人驚奇的是,被踢倒在地的熊林,就象是被潑了一盆水一樣。臉色平靜,只是稍有些蒼白。雙眼盯著前方,動都不動一下。全身有些顫抖,雙手被捏得格格的響。如果只看錶情不看動作,熊林絕對是一個平靜之人,但是聽到骨節響時,呂老闆與祿老闆就不這麼響了。這情形,與暴風雨即將來臨時的平靜有何區別?
喝聲一出,在那裡飛追著的眾人頓時一驚,就有人停了下來。滿心疑惑的朝路上看過來。
說實在的,現場真的很是混亂。熊林的全部兄弟,呂老老祿老闆的馬鍋頭,都加入到了追逐王宇凡的亂流中。如果不是王宇凡身體足夠的敏捷,他早就被抓起來了。熊林喊完,呂老闆也祿老闆也不約而同的喊道,回來!
剛才的一陣紛亂被三聲回來硬生生的止住。漢子們就丟下還在狂奔的王宇凡,心有不甘的走了回來。
因為沒有人追趕,瘋狂奔跑中的王宇凡,也停了下來。臉上滿是詫異的停了下來。拚命的喘著氣,剛才的疾馳,又讓王宇凡覺得身體輕飄了起來。氣息也不夠用了,滿頭**臉的虛汗,如同流水般的流淌著。
眾人一回來,就圍到熊林身邊,關切的看著熊林。就有人問詢起來,「熊哥,有沒有問題。」「熊哥,不用多久那小子就被擒住了,為何又要把我們叫回來?」
但是,這些關切的話語,熊林卻不予理會,雙眼如同冷箭般,盯著那樹林中喘息方定的王宇凡,推開擋在身前的幾個漢子。一大步跨上山腳去,大叫道,「兄弟,你是漢子的話就別跑。下來咱們一對一比過,方才你偷襲我的那帳就一筆溝銷,如果你不下來,今天拼得這趟生意不做,我也定要把你捉下,如果被我捉下,那話就不是如此說了。我定要把你弄個殘廢,把你棄置於大將軍山中,讓山中土匪把你當真正的豬仔賣掉!」
說這句話的時候,熊林臉色極冷,聲音極寒冷。這深秋的天,太陽還高高有照耀著,站在此地的人們,卻忽然覺得有種深冬已經來臨的寒冷。此話中警告之意異常明顯。特別是祿老闆,他更是明白,每次他找熊林來護持大將軍山這一段,從來沒有出過事情。但只要找到別人,在大將軍山這段,多少不管,都會出些小事,最輕的一次,都讓他祿老闆掉了好多毛。那些掉的毛,也足夠請上一個好的護持隊伍了。所以這次與財大氣粗的呂老闆一起走馬幫,祿老闆乾脆的就請了熊林這隊人馬。
為什麼有的隊伍護持就有事,有的隊伍護持就沒事。這是肯定的,有事的,就說明山中無人,沒事的,就說明山中有人。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王宇凡把這段話的內容一個不漏的聽到耳朵中。王宇凡不傻,而且還很聰明。當下就聽出來了。那話與王宇凡穿越前的,「你下不下來,你不下來老子弄死你的意思差不了多少。」意思很明顯了,就是王宇凡不下來與熊林比試一番,那今天這事就絕對沒有好結果了。
接著,王宇凡的反應便是猶猶豫豫的。王宇凡是有足夠的理由猶豫的。為什麼呢?如果熊林不守信用,他王宇凡一下去,就被那麼多人圍住拿下。打個半死,那可就冤了,在這林中,不管死活,他至少有個逃跑的機會,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可就是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了。
話喊完,停了一會,熊林便轉過身去,對著愣愣怔怔的呂老闆與祿老闆,面無表情的說道,「祿老闆,呂老闆,此事由你們而起,可不能脫身事外。你們還是把那豬仔喚回來,如果出了什麼事,可別怪我不提醒你們!」
剛才喊人時,祿老闆就不自覺的動了一下身體,朝呂老闆靠了過去,與呂老闆並排站在了一起。聽到此話,祿老闆的臉色就一變,熊林話中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如果那小子跑了,這件事就要他們來抬了。而且言語間,對王宇凡的稱呼又變回了豬仔,其中的輕視之意顯而易見。
「熊哥,你這是何意?」相比祿老闆的怔怔然,呂老闆就要主動得多。聽到此話,呂老闆就一改那笑面佛的樣子,臉色瞬間化作冰冷,與熊林對峙著,反問道。
「呂老闆,我是什麼意思你自己最清楚。此事由你而起,自然是你承擔大頭。土匪出現時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而且這可惡的豬仔竟然還對我拳腳相向,此事如果得不到一個圓滿的解決,那我就要找你們要個答覆了!」聽到呂老闆那不客氣的話語,熊林就極是氣悶,直接就把呂老闆推在對手的船上去。意思很明顯,此事如果王宇凡不過來解決,那就讓呂老闆來承擔了。
「熊林,我敬你一丈,就別以為我怕了你。我呂行空行走天下,雖說初到貴境,但見識也是多了去了,別以為占著地頭蛇的面就無敵了!」呂老闆聽到熊林如此說話,當下也就撕破了臉皮。針尖對麥芒似的說道。
說完,呂老闆重重的拍了三下掌。原本只是站在人群中看著,或是幫著去擒王宇凡的眾人。就有幾個迅速返回到騾馬群中,在馬馱上一抽。與熊林站在一起的眾兄弟,看到情勢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就迅速退後,把身上的武器,刀啊矛啊的全部拿下,擺在身前。嚴陣以待,情勢一觸即發。
而那些沒有離開的,卻是緊緊的靠著呂老闆站著。雙眼如狼般發光,一點害怕的樣子都沒有。的確,呂老闆是走南闖北的,他們何嘗不是。什麼世面都見過了。當然也沒有害怕的。
回去的那些漢子,抽出來的大多是刀,因為是長途跋涉,不可能帶著長矛行走。都是帶了刀。還有人拿出了有點象火銃,但細看又有些區別的槍。小心的握在手中,返了回來。與熊林等漢子對峙著。
「哎熊哥,你大人又大量,就讓一步吧。呂老闆,出門在外的,和氣生財,為何如此刀兵相向呢?」雙方對峙,自然把祿老闆搞了個裡外不是人。祿老闆就一下跑朝熊林這邊,又一下跑到呂老身邊,勸說著。但是,兩人都象是起了勢的公雞,怎麼可能自行低頭。如果低了頭,那就是服輸,人都是要強的,豈能輕易認輸。只要紅了脖子,那就只有斗下去了。
祿老闆看著雙方的樣子,根本就沒有勸合的可能性了。只好跺了跺腳,嘆了口氣。就朝一邊走去。正走間,抬頭看向松樹林中看熱鬧的王宇凡,心中的氣一下子就冒了起來。
「媽的,就是你這個臭小子,一件大好事,被你攪成了這樣。喪門星!」祿老闆心中惡罵道。但是,忽地又計上心來。解鈴還需系鈴人,他長久走這條馬道,得罪這般地頭蛇的確是沒有必要。要圓滿的解決這件事,也真只有把王宇凡找回來了。
「熊哥,祿老闆,兩位稍等,解錐還需系鈴人。此事因那小兄弟而起,我們就請那小兄弟來解決此事!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祿老闆急忙說道。
祿老闆眼光一掃,對著靠自己最近的兩個漢子一指,點了點頭。兩個漢子會意,跟著祿老闆就朝王宇凡而去。
王宇凡如同受了驚的兔子,看到雙方對峙,接著再看到祿老闆帶著兩人朝自己過來,急忙轉身,朝松樹林就要跑去。
「小兄弟,請等等,我們有事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