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夜探王府
第二百九十八章夜探王府
星期六的早上,小花早早起來就準備了,今天二少要接胡靜靜她們來吃飯,她們到的時候吳越和綠兒早早就在門口迎著了,三人看著嘴都合不攏了。
「天啦,這是你家啊啊,太大了吧。」一路上就聽到她們不停的驚訝,感嘆。
為了不讓她感覺到拘束,綠兒沒有帶她們去偏廳,而是將她們帶到池邊的石桌那,小花已經準備好茶水跟點心了。
「咦,怎麼沒看到聞聞呢?」胡靜靜四下看看問道。
「哦,她有事回老家了,讓我跟你們說聲抱歉,等她回來,再補你們,希望你們不要見意。」吳越嘴上雖這麼說,但心裡知道,這幫傢伙才不在意呢,她們又不是來看聞聞的。
二少走過來的時候,她們眼睛都直了,吳越見她這樣模樣不禁在心裡想著,還好六哥不在宅子里,不然這些姑娘還不得噴鼻血了。
「上次分別之後,聞聞老是念叨你們,以後沒事,就常來玩啊,」二少客氣的說道。
三個姑娘的頭點的都跟小雞啄米似的。
「哦,對了,上次幕王府的事情我問到了。」胡靜靜說道:「我那同學說是她姥姥告訴她的,以前幕王府的大門上是畫著東西的,後來新中國成立破四舊,把門上的圖案給刷掉了,所以現在看不到了,但是她姥姥說,那圖案看起來很奇怪,七七八八的繞在一起又看不出是什麼,但是據說紅衛兵在刷漆的時候,有一個白髮的老者從旁走過看到了,連忙讓他們住手,說門上的東西不能弄,否則會出事的,那個時候全國到處都在破四舊,大家的精神都高度緊張,聽老者這麼一說,連忙就把他抓起來了,說他造謠生事,宣揚封建思想。紅衛兵本來還想進到幕王府里的,那個時候好多的地方都被抄了,砸了,文物、字畫等等全無一倖免,一些古建築更是被摧毀的一沓糊塗,但是後來出了一件事他們就放棄了。」
「死人了嗎?」綠兒問道。
胡靜靜點點頭,「那個勸他們的老者死了。」
「怎麼他死了?」吳越不解,「不應該是那些紅衛兵嗎?」
「紅衛兵也有死人的,可老者的死是影響最大的,那老者被抓進去之後一直告訴他們不要動幕王府,那些紅衛兵就把他當做牛鬼蛇神,一個勁的審問他,甚至還動了刑,那老者受不住,在一天夜裡用自己褲帶上弔死了,在那個動蕩的時代死個人根本就沒人關心,可老者在臨死前,在牆上用血寫著『擅入幕王府者死。』幾個字樣,這下事情鬧大了,群眾輿.論一下炸開了鍋,可紅衛兵那時候正是狂熱的時候,越是群眾議論她們越是起勁,幾個人拿起鐵鎚就砸鎖,可砸著砸著,怪事就來了,鎖眼不但沒砸開,還呼呼的往外冒血,流了他們一手的血,有人當場就嚇暈過去了,幕王府門前的石獅子也開始流著血淚,這事當時好多人看到,這下他們不敢砸了,趕緊就撤了,當天夜裡沾上血的那幾個人就死了,後來這事就不了了之了,紅衛兵就再也沒來過了,幕王府就一直被封著了,可門上的圖案還是被他們給刷了。」
「哇,這事聽起來太離奇了,跟聊齋故事似的,太精彩了,還有嗎?」綠兒興奮的問道。
胡靜靜無奈搖搖頭,「她就跟我說了這麼多,她也不知道了,這些還是她姥姥在世的時候說的,現在她姥姥去世了,也沒有人知道了。」
說話間小花走過來叫他們去吃飯,眾人便往偏堂走去,吃飯的時候大家又閑聊了一會兒,幾個姑娘比較健談,性格開郎,又與綠兒年紀相仿,看她們聊的那麼開心,吳越便借故給金娘送飯離開了。
金娘坐在桌邊吃著飯,吳越便把剛才胡靜靜說的那些都告訴了她,「師傅,您有什麼看法?」
金娘想了想,搖搖頭,「傳說沒有辦法驗證,不能代表什麼,最好的方法是我親自去一趟,這樣我比較有把握,也能辨別那小姑娘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那我陪你去吧。」
「家裡還有客人呢,你不能讓二少一個人應付三個女孩吧,你留下招呼客人,我自己去。」
吳越想想也是,而且金娘身體也好了,一個人去也沒問題,就點點頭答應了。
晚上天一黑,金娘便開車出門了,三個小姑娘正跟綠兒她們在放花燈呢,玩的不亦樂乎的,晚上的車程快多了,不要半個小時金娘就到了,幕王府的門已經關上了,售票處還裝有監控。金娘繞到衚衕後頭,那是一個死胡同,沒有人看到,翻進去就是幕王府了,剛準備翻進去,就聽到一個讓他無比討厭的聲音。
「堂堂金掌柜,大半夜的還要來當賊啊。」
金娘轉身向衚衕口看去,那個男人果然向她走來了,還是那不急不緩的步伐。
「你不是說你不會再監視我了嗎?那你現在這是在幹什麼?」
男人走至身旁,「我有權知道你的任何下落,萬一你跑了,那我豈不損失大了。」
金娘白他一眼,「你到底來幹嘛啊?」
「來看看我的血液儲備是否充足,健康?」
「我好的很,健康的很,比水牛都強壯,你可以走了。」金娘不耐煩的揮揮手。
男人一把抓住金娘的手,冷冷問道:「你到這來做什麼?」
金娘嘆口氣,無奈道:「我來偷東西,你滿意了吧。」
男人冷哼一聲,「你?還有什麼東西是沒有的,用的著偷,你到底來幹什麼?」說著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量。
金娘甩開他的手,叫道:「我來偷情,這下總行了吧。」
男人一把掐住金娘的肩膀,「你到底來幹什麼的?」
「你這人有毛病啊,我幹什麼關你什麼事啊,我定期給你送血不就完了嗎,你怎麼跟個婆娘似的,這麼羅里羅索的,煩不煩啊,你再糾纏我,我叫非禮啦。」
男人手上的力度更緊了,邪媚的笑著,「好啊,你叫啊,這大晚上的,我看你能把誰叫來。」
金娘簡直要被眼前這個人給無賴死了,就在這時還真有一束手電筒的光照了過來,壞了,金娘心想,肯定是附近巡邏保安的來了,這下可真人要說不清了,這大晚上的,這又是個死胡同,她總不能說她來散步的吧,這裡可連個燈都沒有啊。
正當她著急時,男人一把將她推倒在牆上,金娘一點準備意識都沒有,他就吻了下來,金娘想推開他,可他抱的太緊了,而且那手電筒的光離他們越來近了,她只好任由這個男人胡作非為了,男人這次的吻不同於上次的霸道,非常輕柔,輾轉,就像一對相愛的戀人一樣,難捨難分,這種感覺她很熟悉,可這正是這熟悉的感覺又讓她很心痛,眼淚不爭氣的又流了下來,男人察覺到她的眼淚,嘴上的力度更強了。
「喂,你們倆個,幹什麼呢?」男人彷彿沒有聽到保安的聲音一樣,仍深深的吻著金娘。
金娘趕緊推開他,有些尷尬的看著保安,「哦,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馬上就走。」
那保安看了她們一眼,「大晚上,回家去,別在外頭這麼胡鬧,給人看了影響不好。」
「是是是,我們知道錯了。」
保安走後,金娘一巴掌打過去,但是打空了,被他閃過去了,這讓金娘有些意外啊,沒想到這個大板是個練家子啊,居然能閃的了她的巴掌。
「你再敢欺負我,小心我咬了你的舌頭。」說完金娘側頭看了看保安,已經走遠了,便一腳蹬在牆上翻了過去,下一秒男人也跟著翻了過來。
「你來幹什麼呀?我有正事,你別鬧行不行?」
「正事為什麼不白天來?」
「好好好,你愛跟就跟吧,到時候要是被嚇尿褲子了我可不管。」
「呼……」男人陰陽怪調的說道:「原來是來抓鬼的,早說啊,我可沒興趣,走了,不陪你玩了。」說著就真的又翻了出去。
哎喲,都說女人善變,這男人變起臉來可一點也不遜色啊。
幕王府漆黑一片,只有一些地燈還亮著,烘托之下更顯的陰森了。金娘來到寢宮的正面,這裡頭按他們說的就是福晉出事的地方,確實太過安靜了,很不尋常。金娘翻了進去,晚上來有一個好處,就是沒有人,她可以大搖大擺的在裡頭走。
寢宮裡的七間房她都進去看了個遍,特別是福晉生前住的地方,沒有任何異常,她又來到另一個寢宮,那裡是幕王的地方,她也一一進去看了,還是沒有什麼發現,她坐在床上看著四周,黑凄凄的,只有月亮的光透過窗子照進來,她乾脆躺到床上,腦子裡想著這些事,想著想著困意來了,居然閉著眼睛就睡了。一覺就睡到夜裡了,她突然驚醒看到門口站著個人,她也不動依舊躺在那,黑暗中那身影看起來有些瘦弱,倚在門那不作聲。
這裡是幕王的地方,就算有鬼也是該幕王生前的樣子,可這個身影看起來更像女子多一些,以孫婆婆所說幕王持劍欲殺女,可見這人彪悍兇猛,那麼這個影子肯定不是他的,正想著那影子慢慢又沒了,金娘從床上起身,來到柜子前,這個地方被封了至今沒有打開過,所以幕王生前的東西都還在裡頭,金娘拿出幕王的長袍,根據衣服的長度來看,這幕王至少有一米五以上的個子,是個不折不扣的大長腿啊,這就更加證實了剛才看到的那個影子確實不幕王的。
金娘走至門前用自己的身高測了一下,那個影子比她還要高,估計約摸有170左右,在古代170左右的女子算高的了,不過滿族女子偏高也不稀奇。金娘想了想,折回福晉的房間,又拿出福晉的衣服,將它套在套在身上,結果原本是長袖的衣服穿在她在身上就成了半七分袖了,這就說明福晉沒有她高,福晉的身高應該在165以下,那剛才的影子也不是福晉的。
鬼也不是什麼地方都能進的,一般都是生前經常去的地方才能進去,幕王的卧室一般人怎麼可能進的去呢?不是福晉那還能有誰呢?
金娘又把兩座寢宮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沒有什麼發現,突然想到二少之前說的那個柴房,於是又折去柴房那看看,門上被鎖她不能打開,但走到這附近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不一樣的氣息,但這氣息卻不能說是詭異或者異常的,不似一般有鬼的那種地方陰氣森森,只是覺得有些涼氣逼人。所以,這個地方肯定有問題。
金娘走回院子里審視著這座宅子,一百多年前,王府還熱鬧非凡,華燈錦上,如今卻只剩一座陰森森的空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個母親能夠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還如此死不瞑目,而且幕王要揮劍殺女,這個舉動也太離奇了,想到這金娘也是一頭霧水。眼看天快亮了,她也不能再多待,便趕緊出了王府,準備晚上再來。
等她回到長明齋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二少起的了個大早已經坐在那吃早飯,見她回來便問道:「你去了一夜,可有什麼發現?」
「昨兒夜裡我在幕王的寢宮裡倒是看到了一個人影,從身形看有些瘦弱,但不是福晉,這人比我高一些,目前我也沒有別的線索。」
「呼,這幕王府還有兩下子啊,連你都沒看出來什麼?既然你看到影子了,你怎麼不收了呢?」
金娘搖搖頭,「是憶鬼,抓了沒用。」
所謂憶鬼就是生前留下的回憶,連鬼都算不上,沒有意識,沒有五識,只不過是徘徊在生前待過的地方,說白了就是一口氣的事,真的就只是個影子。
「哦?在幕王寢宮裡徘徊?那不是福晉還會是誰啊?」
陸續的吳越和綠兒也來了,聽到二少的疑惑,綠兒開玩笑道:「能進幕王寢宮的就只能是福晉嗎?不能是別的新寵嗎?」
「那這新寵個子還不小,一米七朝上呢,身為女子也太高大了些吧。」
綠兒擺擺手,「誰說新寵就必須得是個女人啊,不能是個男人啊。」
金娘一口粥噴出來,差點毀了面前一桌子的早點,二少皺皺眉趕緊將手邊的盤子往自己跟前挪挪,「你注意點行不行,別人還吃呢?」
金娘擦擦嘴,不可思議的望著綠兒,「你是說,幕王是個彎的?」
綠兒嘴裡塞著點心,咕嚨道:「你那麼驚訝幹什麼?有誰規定說王爺不能彎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福晉有孩子啊,如果幕王是彎的,那福晉這孩子怎麼來的?」吳越問道。
不過吳越這一問還真問到點上了,說不定還真有這個可能,金娘想了想說道:「如果是個男人的話,那我昨晚上看到的那人影就比較說的過去,而且如果幕王真有斷袖之好,福晉不可能有孩子,所以這孩子是私通的,幕王才會想要殺子。但還有一點說不通啊,幕王想要殺子可以解釋,福晉為什麼也要殺孩子呢,這可是她的親骨肉啊,哪個母親能下這樣的狠手啊。」
吳越道:「對了,胡靜靜昨兒不是說了嗎,幕王府的大門上有圖案,被紅衛兵給刷了,我們要不要想辦法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圖案,或許我們就能知道幕王府里到底被封的是什麼了。」
「我昨晚去看了,大門上兩個監控呢,晚上不行,白天也不行,想要知道下面被刷了什麼,除非我們把門上的漆給颳了,你們能想到個好注意嗎?」
綠兒的眼珠子提溜一轉,笑道:「有個好主意,就不知道各位能不能配合演好這場戲。」
看綠兒那神情,眾人一臉黑線,肯定不是什麼好主意。
太陽出來了,陽光明媚的,車上的幾人都沒好臉色,綠兒的主意太餿了,但是也只能這麼幹了。
二少帶著金娘來到售票窗口買票,那個售票員看到二少,皺皺眉頭,二少心裡是一萬個苦啊,人家肯定在心裡想,怎麼又換了一個女伴,這個男人也太花心了點吧。果不其然,那個售票員昨天還跟他客客氣氣的,溫聲細語,今天就完全是一幅愛搭不搭的樣子,問多了嫌煩還罵他。金娘在一旁挽著他,想笑又不敢笑,肚子都快憋疼了,二少接過票拉著金娘就準備進去,剛走到門口。
「賤人,你給我站住。」綠兒的一聲嘶吼讓周圍的人都站住了腳,大家紛紛回頭。
只見綠兒拎著一桶油漆嘩拉一下就往兩人身上潑,但是還好他們躲的快,結果油漆一滴也沒潑到他們身上,全潑到門上了,保安見狀就趕緊就上來抓人了,綠兒將桶扔到一邊就想上去抓金娘,被保安給扣的死死的,金娘一臉無辜狀縮在二少懷裡,「快把她抓走,她是個瘋子,我們不認識她。」
「你個沒良心的狗男女,趁我姐姐不在家,就干出這種偷雞摸狗的事,你們對的起她嗎,她對你那麼好,你怎麼能搶人家丈夫呢?」
「快快快,快把她拉走,她胡說八道,我們不認識她。」
原只道聞聞演技好,沒想到綠兒也不遜色,那叫一個歇斯底里啊,好不容易三個保安才強行把她拉走了,但這可沒完,油漆潑到門上去了,這可是文物啊,破壞文物可是要做牢的啊,不過還好,綠兒選的是水溶性油漆,用水擦擦就沒了,但是現在呢是白天,又有人參觀,所以這種善後工作一般會放在晚上來做。可憐綠兒得在拘留所待上幾天了。
被綠兒這麼一鬧,金娘和二少也不能好好進去參觀了,大家總是會回頭對他們指指點點,雖然是假的,可心裡還是不舒服,搞的他們就跟展覽品一樣,到哪兒都被目光注視,還有那好事者還偷偷拿手機在拍她們,還好早有先見之明知道會有這麼一出,所以今兒出來的時候把小白也給帶來了,小白擋在他們面前,就算拍下來了,出來的成效也是模糊的,甚至還會拍到一些恐怖的身影喲,所以小白成了防狗仔***神器。
「想我一世英名,卻被綠兒這麼一攪和,全毀了,我還是個姑娘家啊,這讓我以後怎麼見人啊。」金娘在車上憤憤道。
二少鄙視的看了她一樣,「你臉皮可真夠厚的了,還姑娘家呢,都快成老太婆了,說這話你也不害臊。」
「都是綠兒,出這什麼餿主意啊,為什麼偏偏是我啊,不能讓吳越去啊。」
「你得了吧,人家才真是姑娘家的呢,別毀了她名聲,以後她還怎麼嫁人啊。」
金娘突然臉色沉重起來,也不開玩笑了,問二少,「吳越有沒有跟你們說過關於郭峰的事?」
二少想到去找吳越時她那落魄的樣子,不免嘆氣,「這種傷心事,她怎麼會跟我們說,我們也不好問,但,我們去找她的時候,她真是心如死灰了,哥哥死了,郭峰死了,她身邊一個人都沒有,若不是這次我們去找她,她還一個人待在那酒店裡跟個幽靈似的,這幾年,她也沒來找我們,一個獨自承受,想想這孩子也怪可憐的,現在你回來了,你是她在這世上最親的人了,你可要照顧好她啊。」二少說完轉頭看著金娘,卻發現她眉頭緊鎖,滿腹心事,也不知道他剛才說的話她聽進去沒。
「我只希望她以後不要恨我。」金娘突然道。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二少感覺到金娘這次回來感覺上把什麼事情都交待清楚了,可仔細想想,好像又瞞了很多事情,但金娘的性格他知道,她不說,你們就不要問,她有她的理由。
「郭峰的死我有責任,是我對不起吳越。」
「是跟她食屍鬼的身份有關嗎?」
金娘無奈點點頭,「人活著就要遵循規律,硬要逆天而行是要付出代價的,郭峰就是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