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鳳凰中【6】

與鳳凰中【6】

可是傲月並不這樣看,揚天的神力在羽天之上,完全是可以殺了羽天的級別,所以他以為揚天,會殺了羽天。

他回身,抱起了羽天,就好像羽天剛剛抱著自己那樣。滿臉的疼惜,他這是第一次懷抱著羽天,羽天是那樣的瘦,骨頭隔得的他皺著眉,她的小臉,不過巴掌樣大小,怎麼能不讓人憐愛呢,她以前,可是胖乎乎的,抱著很溫暖。

傲月眨了眨眼睛,覺得最後一句好像並不是他該說的話,不過面對羽天,他已經習慣了,他的腦海,和心裡,總是會出現一些他沒有見過的畫面,和一些,他根本就沒做過的事情。只是它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都是圍繞著羽天的記憶碎片。

「讓開」揚天有些急躁,烏雲也在這個時候,壓了過來,他必須在見到天懲前,做了他該做的事情

「不讓」傲月咬緊牙關,大不了,就是拼了這條命,大不了,下輩子找羽天討回來。

「姑姑」天懲也緊繃著神經,他怎麼可能斗得過揚天,但是為了羽天,他甘願如此

「你也是個傻孩子,跟他對抗的,應該是我才對。」

羽天慢悠悠的站了起來,逼得揚天步步後退。

「羽天,你不要怪我,多年不見,一見面就給你這樣的見面禮。」

「無礙,你已經多年不曾殺生,既然你肯為了要傷我,而殺生,必定是有你的苦衷,來吧,輕一點,不要留下傷疤」羽天坐在了地上,盤膝而坐,打起坐來,念得是清心靜意的咒語。

揚天不曾猶豫,舉起了手裡的光暈,一掌就擊打在了羽天的肩膀上,光暈剛剛擠入羽天的身體,天邊的驚雷就來了,烏壓壓的一片,,好不壯觀,天懲一躍而起,拿出勾玉,引了天雷而來,一百八十一道驚雷,毫不留情的劈在了羽天的身上,羽天的咒語越念越大聲,那就證明她有多痛苦。

羽天從出生起,她記憶里,最痛的一次,是學飛行的時候,焚天眼裡帶著淚,他不知道從哪裡聽來,說老鷹會把自己的孩子丟下懸崖,讓小鷹學會飛行,那日也是這樣,欲雨還雨的日子。

焚天抱著還沒有修成人形的羽天,親吻了一下她的的眼睛,在她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抱著她,跳了下去。

那是七界最深的懸崖,在最深的地方,是岩漿的聚集地。

羽天落在了岩漿,當然,她拼盡了自己的最後一分力氣,把任何靈力都不使用的焚天,舉到岩漿外的一塊大石頭上。

岩漿幾乎燒毀了她所有的形骸,那是一種無言的疼痛,滅頂都顯得輕飄飄,當然,羽天是火鳳,自然不是涅槃,鳳凰的涅槃,自然浴火而來。。

這次的疼痛,照比那一次要輕的多,羽天覺得自己忍一忍,還可以忍得住,只是一時脫力,天旋地轉中,狠狠地暈了過去。

「恭喜族長,榮升祖神」羽天幾乎在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起,就有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顯然那人已經在自己的所在的床邊已經恭候多時。

羽天伶俐的回頭,跪在最前的,是羅若,脫去紅衣的羅若,完全不似之前與西海的人對持時的冷靜且成熟,而是素著一張小臉,頗有那個女人的樣子。

羽天咬了咬牙關,要把自己的怒氣壓回去。不知道為什麼,羽天發現自己,特別容易動氣。

「起來吧」即使多番壓制,但是口氣中,還是帶著三分怒氣。

羽天想可能是剛剛獲得了祖神之力,所以有些無法駕馭,所以,沒有特別放在心上。

「謝族長」羅若撩起身前洛藍色的裙子,那淡淡的藍色,襯得羅若很白。

「你一直都在?」羽天坐了起來,果然,力量是個好東西,原本羽天總是在起床的時候,感覺到腰部會有不適,可是現在一點都曾有一點點不適。

「是」羅若抱拳點頭。

「我昏迷幾日了」羽天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是那日穿的衣服,自是破損的地方,已經縫補好了,縫補的人,顯然手藝很好,如果不認真看,都不怎麼分辨的出來。

「回族長,六日。」

「什麼?」羽天站了起來,及地的黑髮柔順的落在了她的腳邊。

「是,族長確實已經昏迷了足足六日」羅若肯定的說。

「我當日,是怎麼回來的?」

「回族長,是一位叫做天懲的神君把您送回來,並交代說,傲月神君傷重已經回東海修養,另一個族長您的故人,具體是誰,那麼神君,並沒有交代,他只說,哪位故人,已經從哪裡來,回哪裡去了。您不需掛心。」

「我知道了,西海如何了」羽天現在最關心的,還是西海的事情,她現在對那個地方,充滿了不知名的恨意,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滿腔的怒火。

「回神君,我等神凰軍雖可以下水禦敵,可是不能待太久,所以,十萬神凰軍,分批下水,總算不負族長恩澤,已經把西海一族,牢牢地囚在了西海龍宮內,等著族長您去處理」羅若看著斂去所以光澤的羽天,她的整張面容,都暴露在人前,神情安然,但帶著她獨有的霸氣。

「恩,先圍著……。」

「報……」承桑的大兒子,承驍這次終於得到了父親的首肯,可以披甲上陣,不過是從做一個小小的百戶開始的。

「你,來啦」羅若溫和的聲音,讓羽天都忍不住側目,難道……。

「將軍也在,報告族長,有大事發生了」容不得羽天多加揣測,看現在這樣子,也僅僅是神女有夢,而襄王無情。

「什麼大事」羽天捂著后腰,雖然全身的傷已經好了大半,但是受創最嚴重的腰門,還是有些疼痛在。

「回族長,襄香夫人發瘋闖入神柱園。」

「你說什麼……」羽天心中一緊,幾乎要摔倒在地。

「襄香夫人已經完全發瘋,承華將軍奉了羅若將軍之命,帶兵去圍剿襄香夫人,因為不知襄香夫人有人保護,所以大意輕敵,已經全軍覆沒,承華將軍是我父親的舊部,在臨陣亡前,發出了只有我承氏一門獨懂得暗號,報告了情況,襄香夫人已經闖入了神柱園」承驍報告的很急促,可以明顯看到他額頭上的汗,羽天也皺著眉頭,心中念到,這真的是天要滅她羽天啊。

「你,去拿我的披風來」羽天來不及讓跪在地上的承驍起來,便急匆匆的往外走。

「是」羅若聽命,不敢怠慢,感覺去床榻旁邊的木架上,取下羽天的披風。

說也奇怪,這件披風,羅若早有耳聞,是羽天大神,哦,不是,現在應該是羽天祖神的寶貝之一,是焚天祖神親自做成的,可以刀槍不入,雨雪不累,但是此物只有羽天祖神一人可以觸碰,但是她卻可以輕輕鬆鬆的拿了起來,難得,自己真的,是羽天祖神的孩子?

羽天正等著羅若遞上披風,著急著回頭望,發現羅若正一臉迷醉的還回撫摸著她的披風,披風的布料如同女人的皮膚一樣光滑,尤其是內里,更是加了妄念寒蠶吐的無妄絲,有凝神去燥的奇效。

羽天的腦子快速的轉了一圈,關於這件披風的傳說,羽天頗有耳聞,想必是這女子,過於自戀「還磨蹭什麼」羽天厲嚇到。

「是,族長。」

「承驍,你也跟姑姑去瞧瞧。」

「是,姑姑。」

三人前後升空,羅若特意化出了鳳形,來載羽天和承驍他們二人。

羅若的鳳形是在說不上是上乘的樣子,一雙翅膀是黯淡的紫色,讓她身上其他紅艷的地方,顯得很是沒有光澤,羽天想著她的父親,也明白為什麼火鳳的後代,會有紫色的翅膀。

剛剛飛翔不久,羅若的腿腳也快,這一會,已經飛出了遊離河,往神柱園去。

神柱園,是三座神柱安放的地方,羽天剛剛從羅若的背上下來,就感覺到了吸力,這是三神對神柱獨特的感應力,羽天微微的閉起眼睛,一直安靜的躺在她靈戒中創天佩也好像感覺到什麼似的,不安分的趴在靈戒的結界邊。

「你在這裡等著神凰軍的到來再進去,羅若,你跟著本尊進來」羽天一番安排后,終於提步進去那已經五十萬年不曾踏步的,魂斷之所,當年這裡烈火熊熊,幾乎要吞噬下一個整個世界,大嘴一樣的巨焰吞下了一席白衣,銀髮飄飄的焚天,那孽火非要把焚天燒的連渣都不剩,是不會熄滅的。羽天想流淚,可以無奈眼眶酸澀,她握緊了拳頭。

神柱園的結界已經被完全破壞,如果不是羽天重傷,而且西海的高手在接應襄香,她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羽天那時正是靈氣不聚集的時候,正是她的控制力最薄弱的時候,闖入這裡,靈力高些的人,怕是輕而易舉,比如西海龍王,就是一個輕而易舉,破壞這裡結界的人。

「族長,小心,還是讓末將先進去吧」羅若看羽天抬腳就往裡面入,所以攔著了她。

「你也,太小瞧本尊了,孩子」羽天微笑,裹好披風,有些涼的秋風,就繞著羽天而去,不敢近她的身半分。

「族長……」羅若聲音顫抖,羽天的眼神帶了三分不易察覺的不屑,轉身就走進了園子

剛剛踏進去,一塊巨石,精準的砸向了羽天,羽天後退半步,伸手穩當的接住,然後高高拋去,去砸向另一塊向她砸來的,更大的巨石,一時間,火花四濺。

而羽天的身上,也好像著了火一樣,瀰漫著紅光,羽天本來就身著紅衣,一雙鳳眼,滿眼裡全都是火焰一樣的光芒。

「族長……」羅若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的拉住了羽天,羽天回頭看她,嚇得羅若趕緊收回了手,好像晚一秒,被點燃的,就是她。

「你在這裡等著」羽天說。

「是,是羅若趕緊連聲應答。

羽天走近神柱,擠入眼帘中的是滿地的鮮血和骨肉,而這一切修羅一樣的盡頭,來自於正在赤手空拳一下下擊打著神柱的襄香。

襄香擊打的,不是羽天的神柱,因為只有三神自己,才知道,那一棵代表著自己。

「襄香」羽天開口。

「你來啦」襄香的手擊打的石柱已經不成樣子,她的龍角露出來,獠牙從失去血色的嘴唇里,外翻出來,脖子牽累著半邊臉,都露出了龍鱗,這是靈力枯竭的徵兆,甚至不用羽天動手,不出半個時辰,襄香比因為筋疲力盡而亡。

她雙眼無神,直勾勾的看著前方。

「放棄吧」羽天說了句無厘頭的話。

「放棄?我還有什麼握在手裡,你讓我放棄」聽二人的口氣,好像一對老友,確實,跟羽天差不多年紀的女子,活在世上的,除了襄香,怕是只有羽天一個了,女人,總是被感情所累,最後放棄很多。。

「既然覺得自己一無所有,可是為什麼還是這麼的執拗」羽天乾脆坐了下來,覺得不怎麼舒服,正巧旁邊有塊碎石,她乾脆靠在上面。

「你不殺我?」襄香看著完全放下防備的羽天,錯愕道。

「你用的著,我出手嗎」羽天伸出右手,擺出一副請便的手勢。

「確實,不用了」襄香最後雙手用了最後一把力,只聽咔嚓一下,那雙手,最後一根骨頭也這麼應聲而斷。

「坐下來休息吧」羽天看著搖搖晃晃的揚天神柱,襄香擊打的不是羽天的神柱,神柱里,只有兩隻神柱,不是,羽天,自然就是揚天的。

「我就是休息的太久了」襄香坐在了地上,手耷拉在膝頭,開始一點點恢複本來的蛟龍之身。

「不會殺你的兒子的,但是我需要你拿一物來換」羽天本來就沒打算殺了傲霸,只是,既然她要的東西,襄香有,何不,利用此,交換一下。

「什麼東西?」襄香果然雙眼冒光。

「你的龍筋」羽天說。

「好」襄香一口就答應了,她已經感覺到自己不行了,何不用自己唯一管用的東西,換上自己兒子的性命。

「這麼痛快?」羽天居然有點不相信。

「你一直孤家寡人,沒有孩子,怎麼能體會,為一個母親,肯為孩子的心,別說是抽了我的龍筋,你就是那我去包餃子,我要是皺一眉,我這條命,就算是白搭給你的」襄香沉痛的說。

「我怎麼,沒有過孩子」羽天淡淡一笑,笑中帶著三分苦澀,但還是保持著笑意。

「你何時,有過」襄香問。

「何時都沒有,我還要問你一件事」羽天搖了搖頭,繼而恢復到原來的表情,冷漠疏離。

「你說」襄香答,知道兒子不會有事,她鬆了一口氣,看著幾欲崩塌的神柱,她的唇邊,有一絲誰都讀不懂的笑意。

「我問你,西海龍王,為了什麼而幫你」羽天問。

「因為,這個」襄香從口中吐出一枚珠子,羽天眼皮一跳。

「這是,何物」羽天忍下心中巨大的驚喜,她需要佯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這是焚天的東西,你剛才看到它,眼睛都發直了,不要裝了,你不可能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我送你」襄香很直白的說。

「我可以饒你一命」羽天說道。

「你幫幫我的孩子就好,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

「襄香,不要死好不好,我一個朋友都沒有。」

「羽天,我們做不了朋友,我這一生孤苦,父母早逝,丈夫離世,兒子又受人把柄。不要了。活著太累,而你,是耀眼的太陽,怎麼可能體會到我的感受。」

羽天記得在當年的聚會上,雖然她的妹妹襄洛搶去了所以男人的目光,但是,襄香的淡雅,還是讓羽天,眼前一亮。

「告訴我,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羽天伸出手,想放在她的額頭上,想使用看到其記憶的法術,卻被她揮開「何必感受和我一樣的孤寂,不要饒了西海龍王,這個珠子,算我付給你,殺他的報酬」?

「為什麼恨他」羽天毫不猶豫的接了過來。

「不知道,但就是,恨。」

羽天拔出了劍,襄香呼出了最後一口氣,蛟龍的龍筋本來就本那些被人類信奉,而養尊處優的龍子龍孫要有韌度,一定會有大用。

襄香慢慢的身體僵硬,一點點顯露出龍形,羽天在她得脊背處,開了個口子,血立刻就流了出來,奶白色龍筋伸手即得。

羽天把襄香的龍筋拿在手裡,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神柱,神柱通天,但是在肉眼可及的地方,有攤血,即使過了千百萬年的雨水沖刷,還是鮮紅的如同昨日,剛剛濺上去的?

「傲尚,我知不滿我把這個女人給你做妻子,知你不愛這個女人,知你的心,你可曾何嘗知道這個女人,真的想過跟你一輩子,現在,你們就到別的世界,去糾葛吧。」

這一段什麼樣的往事呢,羽天慢悠悠的想,手上的龍筋沉甸甸的,還有血跡,羽天在等著血跡干透才收入墟鼎,在這個功夫,慢慢的回憶起往事?。

「羽天大神,我要娶你」年輕的傲尚,羽冠綸巾,十個諸葛也不比他優雅,十個周公瑾也不如他英氣

「你說娶誰?」本來十日有九日半愛在羽天宮裡的焚天祖神,這日自然不會缺席,愛好杯中物的他,剛剛宿醉醒來,陪羽天坐在神宮的大椅上,正要把上好的雪見茶咽入喉嚨,卻適逢變故,真是可惜了那杯在只在每年初雪之日,只能摘下一片的好茶,要攢好多年,才能攢下那麼一杯,卻被他撒了滿地,羽天心疼,杯子是含山玉的,茶更是好茶,卻這麼白白的打了。一時間滿室冷冽的茶香。

「我要娶你,羽天大神」羽天端著一盞琉璃盞,盞里是牛乳,她輕輕的喝了一口。

回答道「好啊。」

「你說什麼?」兩個男人異口同聲。

「我說好」焚天是老頭子了,所以他的聽力肯定不好,可是看傲尚著一臉正當年的青春像,不像是耳背啊。

「當真?」傲尚想走上前幾步,卻被焚天大神的結界擋住。

「當真,不過誰是你啊,娶這麼別緻的名」羽天的笑容里當然有三分玩弄,盞中的牛乳溫熱,她喝著覺得胃口溫熱,不禁點點頭。

「大神……。」傲尚顫抖著嘴唇,眼圈刷的一下就紅了。

「本尊也覺得甚好,你去把那個叫你的姑娘領來,我跟羽天大神很樂意為你們保媒,知你父親是個攀附之物,肯定為難你娶名門家的姑娘,你不喜歡,又心中有人,才求到這裡來,你回去告訴你的父親,這個叫你的姑娘,我可以讓羽天收做宮裡的仙子,從這神凰宮裡出嫁,可比那些名門之女,要氣派多了」焚天從新在宮婢手裡接過茶杯,而站在羽天那一側的小宮婢,利利索索的為羽天添滿一盞牛乳。

「就你打算多,我何曾答應過這些,不過既然你已經說了,我也不薄你的面子,好,小龍王回去儘管去鬧,我跟這老狐狸,挺你」焚天在時,寵的羽天極好,頗有幾分俠義。

「你,你們」傲尚再也忍不住眶中滾燙的淚水,轉身就走了,他知自己被戲弄了。但是他又無可奈何,誰能,不愛那火熱而高貴的太陽呢。

此事的不了了之後,就是羽天的那次宴會,羽天一眼相中,如同瑣月一樣姑寒的襄香,三年以後,襄香一頂東珠轎子,就嫁入了西海。

幾百年後,生下一子,適逢七界大戰,羽天和焚天各帥兵馬在神柱附近走失。

泓華的厄境大軍就在眼前,阻擋住了焚天尋羽天的靈氣,也讓羽天孤立無援,但是泓華幾乎可以用瘋了似的,在圍攻羽天,幾乎是抱著全軍覆沒,也要活捉羽天,而羽天也抱著即使是死,也不委身自己。

就在羽天與蜂擁的厄境軍血戰到筋疲力盡的時候,一隻飛龍提著長槍,孤身而來,雖然一人而來,但是卻提醒了身後十里,正如無頭蒼蠅似的焚天來此救羽天。

當時西海是四海中,第一個同泓華親近的龍宮,雖然事後羽天看在傲尚的份上,沒有追究,但西海龍王何嘗不時時刻刻品嘗著,親手害死了他孤膽而來的兒子的苦澀。

羽天身邊沒有一人一物,雙劍也斷了一支,另一隻勉強堅持著,腰上也中了一劍,背上有兩隻羽箭。

「快回去,傲尚」那兩隻羽箭不得不說刺得很妙,不愧是泓華親手所發,徹底射斷了羽天的翅膀,她飛不起來,自然逃不開。

「大神還記得小神的名字」手持聖龍槍的傲尚孤膽而來,黑色的袍子滾著金邊,冠依然束的一絲不苟,神采奕奕。

「這,本尊記性,額……」就在羽天抬著頭跟傲尚聊天的時候,一隻流箭再次襲來,正中羽天拿著劍的右臂,這一箭也是羽天多年來,右手不如左手靈便的根源。?

泓華手持落日弓,箭囊中裝滿了弓箭,那箭是拔了還活蹦亂跳,沒有成年的小鳳的羽毛做的,帶著入骨三分,還有刮下一塊肉的不甘,刺入羽天的肉中,自然是心扉痛碎。

「大神小心」傲尚手腳利索,長槍一個來回,就奪掉了泓華又射出的一隻箭,羽天眼中閃過欣賞之色,真是好身手,只是不應該命殞與此。

「快走,去叫焚天來,這裡我還,啊……」羽天正在舉劍,可是無奈胳膊已經受傷。

「我已經通知了焚天祖神,現在他應該很快在趕來,請大神務必讓小神留到祖神來,呀……」一個漂亮的迴旋,傲尚的長槍狠狠地刺斷了泓華的羽箭。

「那你也先離開」羽天丟下手裡的劍,伸手從最近的一具屍體上,憑空吸起他手裡的兵器,握在左手裡,砍向正準備偷襲傲尚的一個小兵卒?

「小神不怕死」傲尚眼神堅毅,他看著羽天,眼睛中的堅毅,說服了羽天?

「記著,不怕,也不能死了。給我防著點那些該死的羽箭。」

說完羽天放心的交出了自己的後背,她揮手,斬斷背上的羽箭,與傲尚貼在一起,共同禦敵

「好」傲尚專心的為羽天擊落泓華的羽箭,時不時保護著有些行動不便的羽天。

不一會,剛才已經很明顯的局勢,突然急空直下,變得模糊不清,傲尚雖然法力不如泓華,但是一般二般的高手,要想近他的身,還要問問他手裡那盞威風凜凜的聖龍槍。

「羽天」狐狸是很善於奔跑的動物,區區十里,雖然說兩腿不敵四肢的時候,但是焚天還是很快的趕來。

手裡拿著長扇的他,再也不顧什麼風度,兩腿一併,飛身趕向羽天身邊,卻被已經起了殺意的泓華,拿箭瞄準。

「大神小心」那時候的焚天還不是祖神,不死之身對他還異常遙遠。

「焚天」羽天幾乎是從肺的最底部喊出焚天的名字。

泓華那邊已經越步,飛身趕來,傲尚長槍在手挑掉了馬上要刺入沒有防備的,焚天背部的一隻羽箭,泓華劍法入神,從無虛發,這一箭如若不是傲尚,這隻老狐狸,就要命喪當場了?

焚天穩穩地落地,還沒有來得及出手接應傲尚,一隻骨節分明,帶著陰森之色的手,就狠狠地掐住了傲尚的脖子,傲尚的長槍被反手奪取,只消眨眼功夫。

那隻長槍的一端在顫抖,另一端,是穿著傲尚的心臟,而去,泓華沒有殺他,只是用聖龍槍,把他定在一處,。?

「你,真的很礙眼」泓華的身影魅如鬼影,一閃就要逼近羽天,羽天已經失去了所有反抗的能力,渾身已經不流血的地方,她後退兩步,焚天提氣,卻被泓華的親衛團團圍住。

「羽天,你終於,是我的了」泓華的戰甲已經染成紅色,弓箭被他丟在一邊,有些痴傻的像羽天走去

都是女人是禍水,是發動一場毀天滅地的戰爭的根源,此話,真的是一點都不假,羽天想到了自盡,她深切的看了一眼焚天,焚天瞪大眼睛,大叫著「不要啊,羽天不要啊」

眼睛的餘暉,她看了一眼傲尚,她沖著傲尚微微一笑「小王子,當年在洛水前的那一面,你對我動心,我,何嘗沒有對你一瞥驚鴻」羽天有把劍,已經打好很多年,她一直放在墟鼎里,很少拿出來,她拿在手裡,劍柄明顯要寬出她的手心許多,很顯然這把劍並不是她打來為自己用的。

雪白的劍身,有龍鱗似的樣式,劍鞘拉出,有龍吟之聲,羽天在打成這把劍的時候,經常一個人抱著劍,一遍一遍的聽那劍出鞘時,那一聲龍吟之聲,何時,她竟然記不得,這把劍,要給誰了。

「羽天,我求你」焚天一劍衝天,終於撕開一個口子,可是卻立刻又有人堵上。

「羽天」傲尚怎麼能不明白那句話,那年,他還是個孩子,跟著母親回外公家,外公家住在山上,母親不是龍,而是一隻漂亮的松鼠,他的外公也不是什麼顯貴,而是在一座叫做洛林山的山上修行得道,僅僅是個鄉野的小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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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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