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篇【2】

「我如若怕屍身腐壞，成仙就好了。」洞簫一副，就放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真不知他從何處得來的。

「清明，一別多少年了。」

羽天慢悠悠的走到榻前，坐在清明的對面。

安培晴明除了是平安時代有名的陰陽師，也是難得的美男子，是了，他的母親也很美。

他的母親是一隻白狐，她是羽天自焚天以後，見過的第二隻毛色那麼純潔的白狐狸，只可惜，從那次離開以後，羽天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紅梅掛衣，他的陰陽袍上，如同血滴一樣，散落了在雪地里。

「上次見面，你還不是這個樣子。」羽天的面容變了很多，尤其是瞳色。

「我也剛剛適應我這個樣子而已。」羽天撫了撫長發。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其實，我本來也沒有來過，只是扭轉了時間而已。」

「那來自前面的你，告訴我前路是如何的？」

「真是的，我若是知道前路如何，也不會來找你了。」

「他還沒有回來嗎？」

「快了，我來找你，就證明快了。」

「你終於願意來問我，他留給你什麼了。」

兩個人說著只有彼此能夠聽懂的話，茶已經在爐子上，始終沒有沸騰，

「我還是沒有興趣，但是我願意幫你。」羽天等不及茶熱，素手在清水中，撈了一個大個的茶杯，提起壺注滿，還沒有舒展泡韻的茶湯色，並不怎麼好看，棕黃色，但是好在清澈。

「羽天，你救救我吧。」清明收起手裡的檜扇，收的急，流蘇鉤子割破了他白玉一樣的手指，白狐之子，孤傲冷清，從不戀世，卻不知道他這次為什麼會這樣。

雖然茶壺中的水還沒有開，但是還是很熱，羽天握著茶杯，還是感覺到了燙手。

「你終究，還是做了？」

多少年了，清明還是那般的執拗。不做時執拗，做了，依然執拗。羽天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我，終究還是沒能控制得住的我的心魔，太苦了，一個人的日子，等待著，等待著明明已經回不來的人，那絕望，讓我受不了了，我再也。。於是我。。可是我，不能對不起人界。所有的罪孽，我都可以承受，就算是魂飛湮滅也好。」

「我說了讓你等著，他會回來，你的那個人也回回來的，雖然他們沒有必然的關係，可是我等了五十萬年，依然在等，按照人界的演算法，她也不過才死了十年而已。」

「我在一個個結界中遊離，何止等待了十年，可是就算我入你一樣等待五十萬年，她能回來，也是。。。」

「假仁假義。」羽天不會跪坐，不過是一會的功夫，就覺得腿腳酸痛，她冷笑一聲，站了起來。

手指滴出血來，滴在他的衣服上，一點一點，與紅梅一起顯得相得益彰極了。

「羽天。。」他近乎哀鳴，羽天喜怒不明的看了一眼清明，然後背過身去，不看他。

「我沒有辦法，而且我現在身受重傷，即使是全勝時期的我。。說這些有什麼用呢，我，就是沒有辦法了。」羽天其實想到了一個辦法，但是，他不確定清明，可以下得了狠心。

「那。。。」清明依然想到了那個辦法，只是，羽天不願意說，他是萬萬不能強求的。

「走吧，我去看看你到底闖了什麼禍事。」

許多年前，羽天在北海悟禪，好呢，。其實是因為北海有種巨大的魷魚，抓了吃很美味。所以她曾經在那裡住了一段時間。

那時候，她住的地方不遠，有個蚌村。也就是海蚌修鍊成人以後，居住在一起的村子。它們自給自足，生活很美滿。

村裡有個很美麗的姑娘，名字叫做清花。

她織的一手好紗，無奈海邊並沒有什麼上等布葛棉花，她的丈夫經常外出為她購買棉葛，順便賣出去她織的布匹，兩個人就這樣過著日子。

他的丈夫很英俊，英俊的好像不是他們一族的男子。

那天羽天剛剛從海上回來，手裡領著剛剛捕來的魷魚，魷魚巨大，眼見眼就要成妖了，結果被羽天這樣打暈提著手裡。

因為這一代凡人是到不了的，羽天也從不掩飾自己的身份。其他的小妖也不敢來招惹羽天。

這天是個意外。

「神澤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