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炎黃山莊
在客房裡等待林飛的除了皮川之外,還有美酒。
「凌雲兄,快來,前日從你處討來詞章,瀟妹好好的誇了我一頓,今日我以美酒相酬,快來品一品我這西域來的葡萄酒。」皮川熱情的招呼著。
一聽是葡萄酒,林飛不覺也來了精神,自從來到漢朝之後,喝不慣那帶著些酸味的酒,已經是數月沒有喝酒了,沒想到這皮川跑到龍府來做客,居然還能搞到從西域運來的葡萄酒。這回可要好好品嘗一下。
只見皮川小心的捧出一個盒子,從盒中拿出兩具琉璃杯,用絲絹擦過,放到桌上,舉起酒樽倒酒。倒好酒,也不和林飛謙讓,端起酒杯,先聞了聞酒的芳香,再泯上一小口,然後閉上雙眼,竟自顧自的品嘗起來。
林飛心中暗自好笑,也不知道在這個門閥制度異常嚴格的東漢末年,怎麼就出現了這麼個不講世俗禮儀的世家子弟來,偏偏自己看著他不拘俗禮的行徑,卻是有著特別的親近之感,當下也不說什麼,自己動手喝起酒來。
「凌雲兄,小弟明日就啟程回琅邪了,臨走之前,希望凌雲兄能答應我一件事。」
林飛聽到皮川馬上就要離去,有些意外,回答道:「我與秋水相交,雖然不過數日,但是一見如故,秋水有什麼事儘管說,我儘力幫忙就是。」
「請凌雲兄不要傷害瀟妹。」皮川有些黯然的說道。
「秋水何出此言?」林飛有些生氣的說。
「我對瀟妹知之甚深,雖然不過數日,她對你已經情根深種,凌雲兄信也好,不信也罷,能否先答應小弟?」皮川固執的說。
林飛苦笑道:「秋水肯定是誤會了,適才我還因為字寫得不好被龍小姐笑得無地自容呢,我看秋水兄才是對龍小姐情根深種,我還想著什麼時候喝你們的喜酒呢。」
皮川搖搖頭,說道:「無論如何,還要凌雲兄先答應我才行。」
林飛只好點頭答應,但是卻也不敢再多坐,找了個因頭,抱頭鼠竄而去。
回到縣衙,卻看到王越,陳飛,陳威,高師爺等人都還在書房等著呢,一問原來幾天前交待他們的任務都已經完成,特地向林飛報告來著。
「大家都坐下吧,這幾天都辛苦大家了。士兵的選擇和訓練這幾天我就先不去看了,兩位縣尉多用心一下,等幾天後,收攏的并州士卒到了新鄭,我會讓咱們的士兵和并州兵比試一下,可不要輸得太慘哦。」林飛先把王越、陳威敷衍了一下,然後轉而正色對高師爺和陳飛說道:「現在還有幾件事情需要你們費心,一是冬季將至,要把我們的萬畝田地都種上小麥,從陳村遷過來的人肯定不夠,需要招收一些人員;二是近日從王縣尉了解的情況看,縣內流民不少,生活困苦,把他們都遷到那塊田邊,幫他們建簡易的房屋,每日給他們施粥,千萬不要餓死一人。我會讓陳猛也抽一些時間出來,選取流民中的一些青壯,維持那裡的治安,不讓人鬧事。另外,對這些流民的情況,等明日我對那些文書培訓完畢后,我會讓他們挨個登記,總得找些事情給他們做,讓他們能自食其力才行。」
高師爺一開始聽到林飛談起流民的問題,以為這位商人縣令要像其他人一樣,把自己境內的流民趕走了之,沒想到林飛居然要設粥場,做一筆明顯賠本的買賣,不禁十分感動,但他還是提醒道:「大人,您可要想好了,全新鄭境內,至少有五萬多流民,那樣單單建房,就得近千畝土地,耗費幾十兩黃金呀,每日施粥,每月也要兩萬石糧食,要上百兩黃金呀,而且,一旦此事傳揚出去,周邊各縣的流民也向新鄭境內而來,怎麼辦?」
林飛大吃一驚:「剛來的時候,你不是告訴我全縣還不到20萬人口么?怎麼會有5萬多流民?」
「大人有所不知,自從黃巾之亂后,各地賊寇迭起,年成又是好一年,壞一年,新鄭地處司州、兗州、豫州交界,并州、兗州、豫州之人都道司州富庶,逃荒都往此而來,但司隸重地,豈容輕入,在虎牢關就被攔下,所以司州處於關東的諸縣,都是流民繁多,又不好用重兵驅趕,只能讓他們在這裡自生自滅了。」
「那就全都招來好了,反正剛掙了500兩黃金,支持兩三個月沒什麼問題。」林飛毫不猶豫的說道。
「高某在此代數萬流民謝過主公了。」高師爺激動得跪下說道。
「千萬莫要如此。不過,高師爺,凌雲心中有一事不明:數日接觸,高師爺辦事實在是非常利索,謀划又是及其周到,前任縣令調離時為什麼沒有把你帶走呢?」林飛聽到高師爺稱自己為主公,知道高師爺已經願意當自己的家臣了,因此就把自己的疑惑說出來。
「還不是上任縣令嫌我老是在他耳邊提醒這個,提醒那個的,把他給煩透了,本來正準備讓我掃地回家的,正好調令來了,就把我留下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被主公收留嘍。不然,連縣丞都跟著走了,我還能留在這?」周師爺回道。
「沒感覺你啰嗦呀,交待給你的事情你都辦得非常利索,我只要檢查成果就行了,怎麼會有人嫌你煩呢?」林飛覺得奇怪,到了縣上,自己只管著掙取初期發展資本了,大小事情都交給了周師爺,他都處理得很妥當呀。
「那是因為不需要顧及收了這個的好處,得了那個的請託,按章辦事就行,所以少了很多顧忌,做起事情來當然快了。」周師爺回答道。
「哈哈,原來如此,好,對了,相處了幾天了,我只知道周師爺周師爺,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林飛有些慚愧的說。
「周基,字伯明」
「好,伯明,全縣5萬多流民的安置就都交給你了。乾脆就在那片田地里建一個莊園,嗯,就叫炎黃山莊好了,讓那些流民直接在那裡落戶吧,我要讓我管轄的土地上沒有一個流民。」林飛說道。
周師爺詫異的看了林飛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麼,重重的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