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山莊生計

第二日，林飛將招募來的那100名文書以及從王越帶來的弟子中識字且比較機敏的30人召集起來，自己當了一回數學老師，向他們介紹「算術」數字（阿拉伯數字是印度人在7世紀左右發明的，由阿拉伯人傳播到西方，被誤稱為阿拉伯數字，在這裡，林飛只能說這是自己發明的算術數字嘍），以及運用「算術」數字進行四則運算。不過是一些簡單的內容，學生也都是比較聰明的，但還是花了整整一天，還有一些死硬派還在糾纏著為什麼「積」要寫成「×」，林飛只好命令他們先按照這樣做，以後算多了，自然也就會明白了。

下課之後，林飛覺得全身都快濕透了，這時的林飛是徹底的知道了教學的辛苦，對於那些塑造人類靈魂的工程師實在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也不知道那些「笨」學生能不能完成自己給他們布置的作業。

不過，第二天的情景就讓林飛開心不已了。很多學生都是紅腫著眼睛，帶著滿臉的興奮來上課的，原來通過一個晚上的熟悉，基本上建立起「算術」數字的概念以後，用林飛所教的四則運算的方法，他們做起那些作業來，發現比平常自己計算的速度要快得多。他們自然很快的醒悟到自己掌握了一門簡單而又異常實用的學問。就算林飛以後不僱用他們了，在商業活動興旺的新鄭，要找一個賬房的工作也會是輕而易舉。因此，雖然很多人一夜都沒睡好，卻是精神振奮的來學習了。

林飛見到這樣的情形精神也來了。這一天里，他準備講的是數的整除性和一些速算的方法，以及簡單的「有來必有去,來去必相等」的記賬方法，那些學生聽著兩眼放光，恨不得林飛把心中所學都從嘴中說出。關於這個商人縣令的長袖善舞，文書們是早以從市井的傳聞中聽得如痴如醉，昨夜又驗證了昨日所學有極大功用，今天還不是個個都花盡了所有的心思，要聽清，記清，就算是不明白，也可以回去之後互相印證。

林飛把準備的內容講完時，還不到未時，林飛已經講得口乾舌燥，肚餓眼花，學生們的熱情卻還是持續高漲，等著新的內容。林飛卻不幹了，本來就不習慣漢朝人一日兩餐的習俗，像今天這樣連續講課講了兩個時辰，再不吃點什麼補充一下，暈倒在課堂上怎麼辦？所以，大手一揮，讓學生們自行討論消化，自己吃午飯去了。

飯後，林飛堅持著給他們講完了一些基本圖形的面積演算法，講到圓形的面積演算法時，實在想不出圓周率的推算方法，就直接讓他們記住現成的公式就行了。最後，在學生們求知**極強的眼神中，拋出了一些關於作人口調查時的基本表格及一些注意事項。然後，直接就把這些人扔回給周師爺，讓他們再對所學的討論，吸收一天時間，就正式對流民進行檔案登記，協助周師爺管好流民的吸納和安置工作。

八月二十，終於得到了自由的林飛依照往常慣例，把所有事務扔給一班手下，自己卻叫上一個對新鄭地形熟悉的衙役，到軍營牽了兩匹快馬，下鄉秋遊去了。這回林飛騎馬倒是不用別人幫忙了，剛到新鄭的時候，林飛就已經吩咐招來鐵匠，給每匹戰馬配上馬鐙，而且，這幾日晨練也時不時的練習一下馬術，所以現在林飛騎在馬上，也頗有幾分形象——當然，也就僅限於幾分形象而已，如果真要他來個騎馬射箭啦，馬上提槍突刺啦，那是不可能的啦。

到各處玩了三天，王越終於忍不住把林飛拖了回來。丁原部的散兵，洛陽方面已經收攏了1154人，送到了新鄭，其中還有320匹戰馬；流民的統計工作也已完成，總共有18326戶，54350人，其中有青壯2萬多人，童子26340人，老弱數千人；另外，陳飛那裡也給林飛發出了警報，資金只剩下300兩黃金，而且以後每個月還得支付士兵俸祿60兩黃金（并州兵來了以後，當地的士兵俸祿也提高到300錢，搞得士兵們訓練熱情空前高漲，生怕被淘汰掉，報名參軍的人也多了起來，林飛讓文書們先記下名字，以後募兵時優先錄取），流民的口糧，文書及其他人員們的俸祿，每月都得支出180兩黃金左右，現在的錢至多支撐兩個月了。總而言之，事務的繁多，是歷來新鄭縣之最，而堂堂縣令大人居然還敢到處遊玩。

八月二十三晨，林飛總算召開了會議解決各項問題。

「聽說昨日王縣尉讓并州兵和新鄭兵進行了一次演練？1000并州兵對1000新鄭兵，最後并州兵留在場上的只有500餘人？不錯，我們新鄭兵在不到10天的鍛煉中能有這個結果，算是相當不錯了，王縣尉怎麼還苦著臉呀？」林飛問道。

「主公不要取笑我了，那1000新鄭兵里可是有我50多名弟子呀，他們平時也能以一敵數十呀，這樣算來，豈不是其餘的兵都沒什麼用了呢？」王越苦笑著說。

「兩軍對陣，個人的武力作用會很小，至多只能起到鼓舞士氣的作用而已，我看那被擊倒的并州兵也不一定都是你的徒弟擊倒的吧。而且，很有可能你的有些徒弟一個敵人都還沒有擊倒，身上已經布滿了演示用的石灰了呢。并州兵常年和羌胡、鮮卑作戰，能做到這樣的成績我已經非常滿意了。今日你把并州兵和新鄭兵混編，用我們的訓練強度、并州兵的經驗和配合統一訓練全軍。我這幾日還得主要解決經濟問題。」林飛說道。

王越聽著，回想昨日演練過程，確實是主公所說的情形，當下對自己的那一套體能、刀法訓練多了幾分信心。

「伯明，從你統計的數據來看，流民中童子極多，全部統一組織起來，讓那些文書，嗯，如果還不夠的話，聘請一些茂才來教這些童子讀書習字，學習算術。他們是我們炎黃山莊的未來，就算是以後不能脫離田地，也要讓他們多學些東西。」

「那些老弱，就讓他們耕種庄中的土地，每人一兩畝，勞動量不會太大，大家精耕細作，產量還會大一些，對了，留上500畝的土地，我還有其他用處。」

「那些婦女，想辦法給她們找一些針織的活計，這個讓龍家的大小姐幫忙一下，據說她也做著針織的生意，而且這次施粥她幫忙採購糧食，還是挺熱心的，應該會幫忙吧。」

「還剩下1萬多精壯男子，從其中選取2000人，成立治安隊，派軍士進行訓練，訓練標準參照正規軍，每人每月100錢的俸祿。其他的人么，有木匠手藝的幫忙製作水車，另外，造一些桌子凳子之類的，每天這樣跪坐著太累了。至於這些東西的樣子，讓木匠直接來找我就行了。除掉這些人，再統計一下有多少人做過鐵匠活或者煉過鐵，除掉鐵匠后，最後還剩多少勞力，下午把數字給我。」林飛一條一條的發出指令。

「還要招兵？那我們的錢可能只夠一個來月了呀」陳飛聽著林飛讓婦女們找活計可以省下一筆開支，正在高興，聽到又要招兵，不禁急了。

「不錯，你們以為我這幾天真的只是在遊山玩水呀？在李溝附近我發現了一個儲量還不錯的鐵礦，新鄭又歷來產煤，高師爺這就幫我向朝廷遞表，建議在李溝建立煉鐵場，那鐵官么，在流民中選擇一個精通煉鐵，威望較高的擔任就行了。這兩千治安隊，要保護山莊和煉鐵廠。不過，我估計煉鐵場至多需要5000人，剩下的人，我們還得給他找些事情做。」林飛說道。

大夥一聽，都覺得萬分慚愧，原來林大人不是出去玩了三天，而是辛辛苦苦幫忙解決流民的生計問題去了。自己在這裡干著急，林大人出去轉了三天，大部分的問題就解決了。陳飛還在心中用這兩天學來的速演算法暗自算了半天，只要礦上也能解決每人100錢左右的俸祿，那流民生活開支的一半基本上就解決了，每月的開支就能縮減到120兩黃金以內，不覺期盼林大人多出去轉轉，就什麼問題都搞定了。

林飛看著眾人敬佩的神情，心中暗笑，看我以後再出去玩的時候，你們還敢不敢來打攪我的興頭，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