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這是去哪？

隨舒天南離開的，除了舒畫，還帶上了張管家，以及兩名隨從的丫鬟，但另舒畫不明的是，他們行走的似乎並未舒府大門，而是人員稀少的後門。

更讓舒畫感到疑惑的是，舒天南為她準備了一頂純白色斗笠，將她整個頭部，都遮掩的嚴嚴實實，似乎還帶著些詭異感。

舒畫帶著沉重的心思，卻一句都沒有詢問，因為她相信，既然舒天南能精心安排這一切，想必早有他的安排。

舒天南一共安排了兩輛馬車，他與舒畫乘坐一輛，陳媽與管家以及兩名丫鬟，他們一同乘坐僕人的馬車。

一路上，舒畫都罩著的斗笠，隔著朦朦朧朧的紗簾，她時不時的偷偷瞟向舒天南，但從他慈祥略顯蒼老的臉上，她除了平靜，再看不出任何異樣。

舒畫不習慣做馬車，所以每行走一步，對於她都如路途漫漫，看著並不打算言語的舒天南，她實在有些經不住好奇，於是她輕聲的說道：「父親，咱們這是要去哪？」

舒天南以為舒畫不會開口詢問，不過這才是他的意願，他伸手取下舒畫頭上的斗笠，並一臉淡淡的笑道：「去進宮。」

「進宮？」舒畫一臉驚訝的看著舒天南，對於這個朝代，她還有太多不熟知，眼下卻突然就要進宮面對，宮裡的那些瑣碎的禮節，她難免會有些慌亂。

「去見一位你想念的人，也是挂念你的人。」舒天南一副似有似無的笑意。

舒畫垂眸似是思索了一下，便脫口說道：「父親是指皇上？」

因為得知舒畫與劉詢之間的情意，所以她腦海里第一個浮現的人，便是劉詢，而她更加有些擔憂，初來乍到就要面對至高無上的帝王，她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舒天南對舒畫的反應，顯然是很滿意，他笑道：「畫兒果然還是對皇上情重，也不枉皇上為你傷逝而悲痛傷神。」

舒畫一臉尷尬的抿了抿嘴角，雖然她能接受有關舒畫的一切，但面對素未平生的意中人，她還是不能輕易接受，不過，對於這位史上記載的重情皇帝，她倒是加深了幾分好感。

舒天南見舒畫羞答答的樣子，他拉過舒畫的玉手，一副語重心長的說道：「畫兒，皇上對你情深意重，你們又是青梅竹馬的玩伴，你萬不能辜負皇上對你的一番情意，你明白嗎？」

雖然從陳媽口中得知，舒畫與劉詢的種種，但舒畫並不能想象，那種沒有親身經歷的感情，而最最主要的，還是她並不想踏入深宮中生活。

「可是...」舒畫一臉為難的垂著眼眸，她之所以不言明自己話意，也正是想心中試探一下，舒天南對此事的見解，以及事情的後果。

舒畫表露出的態度，讓舒天南心生不安，他忘了，眼前的這個舒畫，再不是從前那個一心只為嫁劉詢而活的舒畫，這樣意味著，他畢生的計劃，將在此停滯，亦或是是終結。

舒天南不允許自己的心血付之東流，於是他又一臉凝重的說道：「畫兒，為父知道，一入宮牆深似海，但為父也是為了咱們舒家。」

舒天南深深的嘆了一口，他又沉重的說道：「你也知道，你哥哥他無才無德，且不說他無心為官，就算他想在為朝效力，想必朝廷也不見得能容他，況且眼下，世人也都是看在為父的顏面，才肯對舒家讚不絕口，但為父擔心，有朝一日，為父撒手人寰，咱們舒家真怕是要走向衰敗，為父不甘啊！」

舒天南深深哀嘆著搖了搖頭，他閉上的心血，成就了舒家的今天，想必論誰，都會心有不甘，但是如果適當的懂得知足，也許他不至於如此杞人憂天。

舒畫自然也能理解舒天南的苦心，因為在這亂世中，想要在朝廷中，立下一足，可想而知是多麼不易的一件事，但她能做的，又能有多少。

舒畫也清楚的知道舒天南的意思，無非是想讓她嫁給劉詢，然後受寵而鞏固舒家的地勢，但是有些東西，如果存在真正的勢力，本不需要去刻意的加固，而有些東西，即便再強大，但一樣經不起有心人的摧殘。

「父親，您別這麼憂心，且不說大哥尚且無心為官，就說您眼下的身體狀況，少說能鎮壓個數十載，到時候，不定又是怎樣的事態，所以父親不必為此憂心忡忡。」

舒畫不能給出舒天南確切的回答，所以她也只能藉機寬慰他一番，畢竟世事無常，誰都不能把控事態變化，誰也不能預測情勢演變。

舒天南見舒畫迴避給他回答，他心裡更加坎坷不安，若是舒畫與劉詢的情意無果，那麼他將失去一個巨大的支靠勢力，這是他最不願看到的結果。

但舒天南始終都沒有表露出任何異樣，他依舊是一臉凝重而感嘆的說道：「爹知道畫兒是為了爹好，但爹不甘畢生的心血，就斷送在爹手裡，因為爹更加擔心，沒有爹眼下的這點勢力，往後你們也會遭受排擠，到時候，爹真的怕是無能為力。」

舒畫見他如此傷神，卻只是一心為了兒女著想，她一時有些不忍，也許不到為人父母，所以也難以理解父母的苦心，而且眼下她還沒有見到，所為的劉詢，說不定見面后，真如從前那般有眼緣，那麼她也不會刻意，去排斥皇宮的生活，畢竟只要能與愛人在一起，即便是走在辛酸苦辣中，也是幸福的一種。

舒畫為了緩解舒天南的情緒，她一副淡然的說道：「父親放心，畫兒一定好好珍惜與皇上之間的情意，決不負父親期望，也決不失真情真意。」

「畫兒真乖，不愧是爹爹的好女兒。」舒天南又露出笑意的在舒畫臉頰上摸了一把，而他那顆不安的心，也稍稍落回了原位。

馬車依舊在清脆的『嘀嗒』馬蹄聲中行走著，寬敞的馬路，行人寥寥無幾，舒畫揭開車簾，看著陌生的一切，她有種重生后，煥然一新的感覺，她露出甜美的笑顏，但願從美好的開始，一直進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