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應募玉門關外去,請纓生系左賢王
到了客棧,眾人早已到齊,更有性急的跑到街上觀望,見楊雷三人回來,俱是歡喜。楊雷急忙叫掌柜備好酒飯,眾人酒足飯飽,便要出發。
史阿道:「師叔,今日天已過午,恐不得到壺關,不若明日清晨,早起趕路。」
楊雷點頭:「如此甚好。」正要叫眾人散去,忽又想起什麼:「對了,史阿,你們以後不要叫我師叔了,其實我比你們還小呢,聽著怪尷尬的。」
史阿一愣:「那怎麼行,弟子們豈敢不敬。」
楊雷笑道:「出門在外,哪有那麼多的講究,你們跟典韋學,稱我公子即可。」典韋在一旁傻樂:「還是俺老典懂禮,史阿你們幾個小子多學著點。」眾弟子哈哈大笑,同聲答道:「是極,是極。」
說笑著,各人或回房間歇息,或自去逛街。楊雷略歇了歇,覺得在房間有些憋悶,便出了房間下了樓,來到大廳中,但見典韋史阿二人也在,還擺了兩壇酒就著盤花生米,史阿是倒了碗慢慢喝,典韋卻是一碗接著一碗,咕咚咕咚直往下灌,直看的周圍食客目瞪口呆。典韋兀自不覺,待看見楊雷來到面前,才住了手,瓮聲瓮氣道:「公子,你來了,一起喝兩碗啊。」楊雷無語,遂坐下來,有眼尖的小二過來添了副新碗筷。
史阿乖巧地為楊雷斟滿一碗酒,轉臉便對典韋說:「我說老典,你以為公子和你一樣啊,嗜酒如命。」
典韋不滿地一瞪眼:「吾雖嗜酒,亦在無事之時。若眾敵環伺,豈肯多飲乎?」
楊雷心中讚歎,卻不在口頭表漏,你就是喝多了酒才送了命的,要不是喝多了,十個胡車兒恐怕也不敢近身,那宛城侯張綉恐也不敢降而復叛。嗯,以後喝酒可以,注意不能讓他喝醉咯,這個時候酒再淡,亦是能醉人的,喝醉的典韋戰鬥力可要下降一部分的,嗯,雖然典韋不太可能因為曹大大貪戀人家嫂嫂掛掉了,但是以後一定要叮囑典韋的親兵不能讓典韋喝醉了,或者醉得時候要護在典韋旁邊,不得擅自離開半步,直到典韋醒來。想到開心處,亦是一口喝乾。這下史阿淪到和其他食客一樣的境地,在一邊目瞪口呆。不是沒見過楊雷喝酒,只是這小師叔一般都是慢慢泯,嘛時候也學會大碗喝酒了,還好沒嗆著,定是被典韋帶壞了。
典韋在一旁亦是目瞪口呆,本以為自己雖然武藝和公子平手,卻未想到看來瘦弱的公子居然也敢學自己大碗喝酒,暗暗咋舌的同時亦是十分欽佩楊雷的勇氣。卻不知楊雷正自暗暗發笑,想當年自己雖然酒量不太好,亦在那幾個老東北的熏陶出四五斤的白酒量。這會兒的酒雖然充肚子,卻也未在他的心上。
典韋見楊雷面不改色,亦是起了爭雄之心,叫道:「店家,且上酒來,待吾與公子共謀一醉。」
楊雷豪興大發,亦是叫道:「且上酒來。」
這聲勢早已經驚動了住店的大部分客人,眾弟子也自下的樓來。更有好事者在旁邊打賭:「大哥,你看誰要趴下?」
「還用問嗎?肯定是那個書生,光看那肚子也沒那漢子盛的酒多,況且那漢子豪飲之態更是說明他酒精(久經)考驗咯,不用三壇,那書生肯定趴下。」那大哥信誓旦旦說到。
旁邊有人介面:「我看未必,那漢子已經喝了不少了,那書生敢應戰,未必就輸。」
眾弟子亦是在旁邊議論紛紛,但大都是認為楊雷必輸,也有不少覺得小師叔身懷絕技,定不會輕易輸的。
楊雷聽得心中鬱悶,你們怎麼知道我一定輸,要是我和典韋演場戲設個賭局,估計能贏不少錢吧。
那店家見此,又是高興,又是發愁,高興的是有錢賺,發愁的是萬一發酒瘋砸店怎麼辦。心中忐忑,卻不得不上酒,不上酒明擺著是現在就要那漢子發瘋砸店。
酒已上好,典韋拍開泥封,沖楊雷一咧嘴:「公子,我先了啊。」也不待楊雷搭話,急急的酒就往下灌,值似好久未沾水的渴死鬼。
楊雷見此,亦不肯示弱,拍開泥封,一仰脖子,一閉眼,也是整壇地灌下去。周圍人一陣喝彩聲:「好樣的,寧死不屈,我賭你能撐5壇。」楊雷差點沒嗆著,你以為我也像典韋那個變態的,別說5壇酒,就是5壇水也是25斤,肚子還要不要了。想歸想,嘴巴卻一點不含糊,咕咚咕咚直往下咽。
須臾,二人各自放手,俱是喝完,對視一眼,哈哈大笑,典韋更是直接拿起一壇酒,繼續咕咚咕咚起來。楊雷跟上。
片刻已是3壇酒,楊雷只覺得自己肚子漲了好多,也奇怪這15斤酒怎麼喝下去的,盛在哪兒了。正暈乎著呢,典韋又是拿過一壇酒,自行拍開,卻不忙喝,問道:「公子,尚能飲否?」說著話也是舌根發硬,估計也是喝的太猛,撐得慌。
楊雷搖搖腦袋,迷濛中看著典韋腆著臉沖自己笑,心中豪氣上涌,打了個酒嗝,哦,酒也上來了。沖典韋一齜牙:「且將酒來。」劈手搶過典韋手中那壇酒,雙手捧將起來,如老牛飲水,喝個不停。
典韋亦不示弱,解了衣襟,另拍開一壇酒,直灌起來,正喝著,忽聽乒的一聲,急待看時,卻是楊雷支持不住,手中酒罈摔落,人也直倒下去。史阿眼疾手快,搶上一步,架住楊雷,另有兩個弟子上來扶住,扶到樓上歇息。上樓前,狠狠瞪了典韋一眼。待安頓好楊雷,下樓梯卻見幾個弟子架著典韋上來,卻是典韋也自支持不住,喝完這壇酒也趴下了,口中兀自喃喃:「我就知道,公子,沒,我,厲害。呃,喝酒,我,才是,第一。」史阿又好氣又好笑,也急急忙忙安排歇息,讓弟子分別照看。一夜之中,除了多要了幾次水,也無別事。
第二天一大早,眾人起床,楊雷典韋皆是習武之人,且眾人悉心照看,雖是宿醉,亦不覺不適。眾人洗漱完畢,用了早餐,結了帳,牽出馬匹,出了城,直奔壺關而去。
眾人急於趕路,於中午略微歇息,吃了點乾糧,略餵了馬,便接著趕路,太陽西下時已進壺關。進關才見,軍士均披甲執銳,警戒非常,與鄴城大不相同。楊雷暗自驚訝,何人治軍如此嚴謹。正思忖,史阿已帶到了客棧,安排住宿。店老闆見眾人身配刀劍,更有馬匹,知怠慢不得,急忙叫小二安排茶水,又有人領著把馬匹安頓下來。自己卻腆著臉湊上來:「客官可是欲投軍?」
楊雷奇道:「正是。不知店家何以知曉?」
「哎,這就是我們做生意人的眼力咯,常與客官們打交道,若學不會看人,那絕不可能長久。」那掌柜自誇道。
楊雷一笑,知他是多年的經驗,也不大理會。卻聽那掌柜的說道:「最近并州不太平啊,老是匈奴人來襲擾,,卻是從雁門那繞進來的,直騷擾鄉村,聽說禍害了不少村子。因此刺史大人叫呂都尉招募人馬,準備滅掉這群匈奴人。」
「哦?」楊雷奇道,「為何不用現有之兵,卻要重新招募。」
那掌柜搖頭:「聽衙門的人說是因為邊兵要守雁門不敢輕動,而郡國兵忒也無能,且大股人馬易為賊所覺,故不得不募精騎剿之。」
楊雷一愣:「既如此,店家可知何處投軍?」
「哦,公子直奔上黨即可,呂都尉正在彼處。」說著便轉回櫃檯。
楊雷猶自沉思,看來精兵政策古今皆有啊。
晚飯時,楊雷將此事一說,典韋便跳將起來:「去,去,去。俺老典最恨的就是糟蹋百姓的胡人,且殺他個片甲不留。」眾弟子紛紛頷首。楊雷也不逆眾意,當下決定明早便自起身,往上黨尋那呂都尉。
次日清晨,眾人早起,正欲出發,楊雷多嘴問了句:「店家可知那呂都尉名諱?」
「呂都尉名布,字奉先,號飛將軍。使一桿方天畫戟,當的是有萬夫不當之勇,乃是我并州第一猛將。」那店家眉飛色舞,指手畫腳,唾沫亂飛。楊雷卻已呆了,就要和三國第一猛男見面了,激動啊,要不要簽名呢,帶回去應該能賣個好價錢吧。那店家兀自不覺,正在吹噓呂布武勇,典韋卻是不服,哼一聲:「爾親眼所見?」
店家擺手:「乃是守關將士所言,據說是高覽高將軍傳出來的。」
典韋又哼一聲:「待吾將那匈奴主事的什麼左賢王抓來,再與那呂布見個分曉。」
楊雷卻未及細細思量,只覺得有些耳熟而已,招呼典韋等策馬出關不提。此一去正要應募出關,一試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