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民國之父

12月14日，我向議會提交了軍事工業法案。這個法案實際上就是我叫韓麟春和陳先舟做的計劃。當他們把計劃拿給我的時候，我發現這兩個人的確大大的有才，不過，他們也太為國心切了。他們兩個擬定了龐大的計劃，其所需要的資金根本不是東北能滿足得了的。我在肯定的同時也不贊同他們的做法，我說服他們把計劃分成幾個階段，並叫他們把計劃的第一階段擬成法案，好讓我到議會那去要錢。當他們把法案拿給我的時候，我覺得需要的資金還是太多了，要議會批准還是很難。可他們爭辯說已經不能再縮小規模了，再縮小就失去了意義。我就只好讓他們先回去，我再看看。我這才開始想到以後東北的建設肯定還要更多的資金，這個問題不解決，一切都是空談。我想了整整兩天，終於打定主意，雖然我的二十一世紀的經濟學學得不太好，不過在我看來已經夠用了。

12月13日，我叫上韓麟春和陳先舟忙了一天，又把法案修改了一遍，主要就是採用了全新的籌資方案。兩個大型的軍工聯合體共需投資2500萬元，其中主要生產陸軍槍炮的北方軍工（nmi）需1700萬元，生產軍用電子設備的北方電子(nec)需800萬元。在這巨額資金中其中800萬元通過政府行政撥款，300萬元向東北各界募集普通股票，其他1400萬元向全國範圍內發行一種我們稱之為擔保可轉換債券的憑證。這種債券的利率定得比一般借款的利率高一個百分點，以同盟政府的今後10年內的稅收收入作擔保。債券期限為十年，每年支付利息，第五年支付一半的本金，另一半本金在第十年支付。為了獲得議會的批准，我還在法案中附加了一條，就是如果法案被批准，我將通過裁減人員和機構使政府的行政支出每年降低300萬元。也就是實際上，議會實際上只要在明年增加撥款500萬元。

我本來還打算到議會去鼓吹國防工業的重要性，沒想到結果大出所料。

在議會辯論的時候，劉哲問我一句話，「如果兩個企業建成，那麼每年可以節省多少軍隊裝備費？」

我想了一想，「一年內大概至少有300萬元以上。」

下面立即砸開了鍋，結果這個議案全票通過。後來，我找了韓麟春和陳先舟告訴他們這事。法案通過了當然高興，不過我們到現在終於明白了，最後了賺便宜的還是議會，他兩年內就收回投資了。

新年就要到了。1919年，我知道這一年會有五四運動，這是中華民族新生的開始。現在東北百廢待興，國際國內形勢風雲變幻，我也該仔細想一想下一步該怎麼走了。

我想到東北資源之豐富，在整個亞洲首屈一指，可惜開發偏晚。現在雖說有2500萬人口，可是東北仍然遍地是荒地。東北到處是礦產，可是大部分還不為人知，南滿鐵路（長春到大連）及其沿線還在日本人的控制之下。我也仔細查過日本的鋼鐵產量，本年度看來絕對達不到50萬噸。而美國、德國都是1000萬噸以上。而我們中國全國不足5萬噸。鋼鐵是現代戰爭的基本元素，幸好現在日本這方面也剛剛起步。我知道中國的共有五個鐵礦帶，一個是東北本溪-鞍山一線，一個是直東的遷安，第三個就是綏遠的包頭-白雲鄂博，第四個就是川西南攀枝花，第五個就是長江中下游的大冶-馬鞍山。而其中第一位的就是本溪-鞍山，然後是包頭-白雲鄂博，第三就是遷安。因此重工業化的重點在北方，在關外，在北疆。這就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的幸運了。東北的農業還有很大的發展餘地，可以為工業化提供充足的糧食，養活過億的人口。看來首先要在東北實行分配土地，改變不合理的某些現有土地產權；同時，實行工商業完全自由，由政府推動軍事工業和重工業的發展。只要我窩在東北，抱成一團，就是日本想侵略我，他也不敢亂動。民主的東北至少可以動員100萬士兵，這場戰爭不是日本敢輕易賭博的。只要不把日本逼得太急，我就可以放手干。為了減少日本方面的壓力，我必須保持段祺瑞在台上，只有這樣，日本在中國至少有表面上的優勢，他才會對我忍讓；而直系遭到打擊后，美英必然會尋求新的代理人，這正是我想要得。沒有美英的支持，短期內要想推進北疆的工業化是不現實的。還有北邊的俄國，只要我把外蒙古控制在手中，他就只能作我朋友。要是乘機收回一塊領土，我的地位定會大漲。最後是中歐的德國，這個國家有一流的技術和工業生產能力，現在和中國幾乎沒有利益衝突，如果能結為盟友，那對中國的意義怎麼估量都不會過分。對了，還有古德里安、隆美爾、希特勒、丘吉爾、斯大林、羅斯福，哈哈！應該會會這些人了，踩踩場子也行啊！

新的一年來了。「總督，門外有個自稱孫文的人說要拜訪你？」

嗯？不會吧？我愣了一會，急忙道，「那還不快請？」

我看孫中山孤身一人，感覺上不免凄涼。

「國父來訪，雨亭失禮了，快裡邊請。」

我和孫中山走進總督府。相互之間不免客套一番。「聽說張總督還政於民，孫文佩服！今一路行來，看到國民軍歌嘹亮，土匪紛紛而降，真是東北之幸、民國之幸阿！」

「國父讚譽了，張某受東北國民所託，自不能敷衍了事。」

「不知總督對全國局勢如何看？」

「國勢維艱啊！現在全國各地軍閥割據，中央政府名存實亡，北京政府真正能節制的幾乎沒有一省，就算京畿重地，各軍實際上也各自打算。大小軍閥散居各處，以利合，以利散。中國真是重現漢末亂世啊，只可惜了天下百姓!張某和關外各君也想為民國儘力，可東北一來是邊防重地，國之安危所系，不能輕易離開。二來，東北力量弱小，兵不過十萬而已，卻要維護滿蒙400萬國土之安危，處於南北夾擊之中。就算冒險入關，控制京畿后，也不能掃平軍閥，反而會處在風口浪尖上，受到各方的敵視，民國固無法真正實現，反而使中華北方門戶大開，一旦被外國所乘，必釀成千年未有之大禍，那東北就成了民族之恥了！」

「總督說的不無道理，邊防的確重要萬分，我中華國內混亂不堪，倘若再為他國所乘，的確可能萬劫不復啊！只是總督至少可以保境安民，而孫某至今卻一事無成，孑然一身。」

「國父謙虛了，如今民國雖然只是個招牌，但如今民國已深入人心，這都是國父的功勞啊。國父前翻數次革命皆不能成，乃是受了軍閥之累，沒有自己掌握的軍隊，自然只能聽任軍閥擺布。須知槍杆子裡面出政權，真正之民國需有真正之革命軍締造。如今國父萬不可灰心啊。今廣東境內傾向革命的軍隊頗多，國父應該再接再厲，聯絡同志，集結革命軍，掃除廣東軍閥，統一兩廣再相機北伐，民國未嘗無望啊。」

「槍杆子裡面出政權！張總督說得好！孫文這就南下，集結革命軍去。打擾了！」

看著孫文離去，果然是來如風，去也如風，這種職業革命家果然不是我這種出生於和平年代的認可比。或許在他看來，東三省加起來都不比廣東一省，可是我知道決不是。想著即將到來的十年奮鬥，我不禁充滿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