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螳螂捕蟬
「由於波蘭在4月初集中了近80萬軍隊向俄國進攻,紅軍不想兩面作戰,在東方採取守勢,而替代以政治攻勢。現在日軍撤退到伯力,就停止了撤退。現在烏蘇里江東岸到大海,日軍擁有3個師團1個旅團,4萬多人。在旅大地區,日本關東軍有一個師團的兵力,而在朝鮮,由於去年我方對日本的敵意,朝鮮軍團已增加到3個師團,這樣,東北南線就有日軍4個師團,近5萬人。加上在朝鮮和海參威的海軍部隊,在我東北的南、東共有日軍10萬左右,佔到了日軍總數30%以上。而我東北全軍由於主力部隊德械化,5個步兵師已經滿編,共有14萬人,騎兵共有2個師1個旅30000人。國民警衛隊共有6個師1個旅,其中第8師剛剛成立,人員不足,武器裝備很差,訓練也不足。而蒙古和科布多兩省的國民警衛隊獨立第5、6蒙古騎兵團還沒有組建完成。總算起來,現在同盟可戰之兵計有國民軍17萬人,國民警衛隊6.7萬人,合計23.7萬人。為了預防日軍的進攻,須動用國民警衛隊2個師1個旅2.8萬人,加上部署在鞍山、本溪的第1師5.6萬人防衛南線,部署在長春的第29師,國民警衛隊2個師4萬人防衛東線。這樣,去除在黑龍江的一個國民警衛師、蒙古和科布多最少的2個旅,和國民警衛隊第8師的外,我們可能動用的最大兵力為國民軍3個師,騎兵3個旅10.2萬人。」郭松齡說道。
看到大家議論紛紛,郭松齡在我的示意下繼續說道,「而在關內,各省軍隊總數現在應該在150萬左右。在緊靠我們的長城以南,京兆有6個師7.2萬人,山東2個師3個旅3.6萬人,山西有1個師4個旅3.2萬人。撤回直隸的直軍加上各補充旅有近6萬人。察哈爾一個師1.2萬人,綏遠有一個旅5000人。在京津地區還有少量的各國駐軍。這就是有關各方的兵力情況。這些都是正是列編的有戰鬥力的部隊。」郭松齡絕對是一流的參謀人員。
從關內的兵力部署看,皖軍佔有優勢,其兵力總數達14萬人。但是,閻錫山看來不會參戰,從山東調兵又有一段時間,而作為主力的京兆部隊,其中的2個師的國防軍雖然裝備精良,但是士兵軍官都沒有實戰的考驗,也沒什麼正規的演習,而京畿的其他四個師不是段祺瑞的嫡系,作戰時難免出工不出力,這個雜牌部隊在指揮上也有大問題,一旦有不利形勢,發生兵變都是可能的。
我一邊聽著各界的爭吵、群眾的示威、請願,一邊頻繁的調動兵力。獨立第3騎兵師駐紮在灤平隨時準備從古北口越過長城,27師則向承德方向集結,28師則在秦皇島附近集結。德意志師移駐錦州附近作為戰略預備隊。這是我們軍事會議好多天商談後進行的部署方案。我們的企圖是,以第27師全部或一部向察哈爾方向進攻,佔領整個察哈爾甚至綏遠,而其他部隊這在長城窺視,尋找最有利的戰機。
21日,我讓孫寶琦和日本把政府間的協定簽了,滿足了日本的要求。這個舉動和我頻繁的兵力調動以及對王廷楨的冷處置讓段祺瑞疑神疑鬼,不敢擅動。我們和日本的談判從2月份開始,但是我一直拖著,就是找個有機會的把它當作籌碼拋出去。孫寶琦從法國回來后,雙方又接著談,現在我答應就是為了讓段祺瑞做出錯誤的判斷,好像我不想得罪日本的樣子,其實,不管怎麼我都會答應簽的,日本的工業能力離西方各國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再說我也沒有必要危難那個原敬,為日本軍部勢力當打手。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5月3日,在我獲悉吳佩孚已經到達直隸后,我就開始行動了。我命令27師部並第53旅加強一個團2萬人從承德出發,向察哈爾的王廷楨進攻。同日,我發表了聲明針對王廷楨和蔡成勛的所作所為進行了譴責,當然難免用了一些污衊的手段,「此等民賊不討之,則我同盟何以存在?」「綏遠蔡都統竟然公然附之,不討之何以定人心?」當然還不忘加上一句,「聽聞國防軍與直軍不和,望以國事為念,不要擅動刀兵。」
當日,我命令萬富麟率第1騎兵旅在四天之內到達歸綏西北的大青山。同時,我把國民警衛隊第8師的人員偽裝成第2騎兵旅,而把真正的部隊調到灤平與獨立第3騎兵旅合併一處,由常蔭槐統一指揮。28師各部也隨時準備度過灤河沿鐵路向天津、北京方向前進。5月6日,第27師進入察哈爾境內,但是王廷楨部並沒有防守,而是向張北收縮撤退。當日晚,國民警衛隊第8師發現了多倫城是一個空城遂佔領之,並立即向瀋陽發電。
我和參謀總署的人商量了幾個小時,認為這是王廷楨的固守戰略,其主力可能已向張北、張家口方向撤退,而且綏遠的蔡成勛部也極可能已向張北方向集結。7日,萬福麟部到達大青山,我當即要求方向歸綏派出有利的偵察部隊以探虛實。8日凌晨,萬福麟部報告,歸綏城已成空城,該部已佔領之。我想我們的猜想定然不錯,當即命令薛烈臣部向張北方向加速前進,同時命令萬福麟部向張家口方向前進,如可取則取之。
7日晚,內閣總理靳雲鵬拿著徐世昌總統手諭,邀請我去關內調停,以「免除禍端」。這靳雲鵬和我有親家關係,這徐世昌也算找對了人。這靳雲鵬也是段手下的大將,不過一直受徐樹諍的排擠。這徐世昌也不知怎麼想的,他竟然想讓我出兵關內,聯合直軍以武力逼迫徐樹諍交出兵權。看來這被稱為水晶狐狸的老者不甘心當傀儡阿!看著靳雲鵬風塵僕僕的樣子,我不禁心中惻然,看了信后,我對他說道,「晚了,怕我還沒入關,直皖大戰已爆發了!」
「是啊,我想段督辦發現總督已經派兵進入察哈爾和綏遠,一定以為總督不會出兵關內,那麼以現在的情勢來說,段督辦一定會主動進攻直軍,然後再圖對付總督。」他還是很聰明的阿,不然也不會被稱為段祺瑞手下的四大金剛了。
我看了看他的樣子說道,「放心,你這個總理是一定能做下去的。」沒想到,徐世昌給我送來尚方寶劍,我正在愁著以什麼名義入關呢,現在好了,這個比什麼都好。
7日,段祺瑞獲悉我已向察哈爾進攻時,大大送了一口氣,決定集中主力先對付吳佩孚。他集中了4個師4.5人部署在涿州、固安一帶沿京漢線進攻,以國防軍第1師曲同豐部和第15師劉詢部擔任先鋒,由段芝貴擔當總指揮。東線以國防軍第2師1.2萬人部署在廊坊以東一線,進攻天津,由徐樹諍擔任總指揮。同時,駐守山東的國防軍第2師1.2萬人在師長馬良的率領下從濟南進攻德州,攻直軍的後路。第11師留守北京。
而吳佩孚也深知自己的弱點,他知道自己的兵力少,只有集中兵力才有得一拼。他集中了第3師加上三個旅加一個補充旅4.8萬人在西線,也是沿京漢線部署在高碑店一帶。在東線,他只部署了曹瑛的一個旅加一個補充旅8000人。而南線更只是部署了商德全指揮的兩個補充旅6000人。
7日夜,雙方的戰爭在高碑店正式爆發,戰鬥爆發后,西路直軍只是稍做抵抗就放棄陣地。而南、東兩線直軍則是拚死抵抗。9日,吳佩孚命令直軍放棄高碑店。同時,經過激戰,徐樹諍部奪取天津外圍,開始進攻天津,南線馬良部也擊敗商德全佔領德州。不料從10日開始,形勢大變。因為,9日開始,我打著奉大總統令入關武力調停的聲明傳到了雙方那裡。在10日,吳佩孚命令一支部隊繞出左翼,向涿州和高碑店之間的松林地發動突襲。這裡正好是曲同豐的前敵指揮部,由於毫無防備,曲同豐和他的指揮人員全都走了俘虜。曲同豐是吳佩孚的老師,吳佩孚在向他的老師行了一個軍禮后,把曲同豐押向保定,由於曲同吳是同鄉,他於次日宣布投降。由於曲的被俘,西路皖軍一時群龍無首,當日真是兵敗如山倒,丟了涿州不說,兵員損失也極為慘重。而擔任總指揮的段芝貴在11日得知曲同豐投降后,竟然臨陣脫逃。當日,原為馮國璋部下的第15旅在29、30旅旅長張國榕、齊寶善的帶領下向直軍投降。於是,各部紛紛投降。
然而當天晚上,雙方都得到兩個驚人的消息。東路皖軍被28師包圍並繳了械,同時直軍的司令部保定城被12000人的國民軍大部隊襲占,曹琨作了俘虜,而剛剛於白天投降的曲同豐再次作了俘虜。
而在南方,從9日開始,鄂督王占元假借在武昌設宴,扣留了吳光新,吳的衛隊千餘人被解除了武裝。吳的部下已調到信陽的兩個旅被第12師包圍解決。其他的各部只得表示降伏,已被王占元收編。同時,原駐湖南常的馮玉祥的第16混成旅進入荊州,將第八師包圍解決,現在長江上游警備司令部已經不存在了。
此時戰場上呈現奇怪的狀態,直軍打了勝仗,其司令部卻被端了,而投降的皖軍則沒有人來受降。南路皖軍和直軍對這莫名其妙的陣勢也不知如何應付,只好雙方罷戰。
而在察哈爾戰場,蔡成勛和王廷楨部合計15000人龜縮在張北,在張家口方向則只有2000人駐防。10日,張家口被萬福麟攻佔,11日,張北之敵被我軍合計3.3萬人包圍成了瓮中之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