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遠征西南

拙劣的部署導致了軍事上的失敗，熊克武就面臨著這樣的困境。連日來，西線部隊節節撤退，從10日下午到14日，熊克武部主力依託涪江進行防守，開始由於唐軍輕敵，同時又指揮混亂，部隊沒有完全集結就開始進攻，隊形散亂，前線軍隊和熊軍相比並不佔優勢，因此幾次進攻都相繼失敗，損失了2000多人。唐軍在遭到抵抗后，逐漸調整部署，各部在唐繼堯的協調下公推滇軍悍將顧品珍為前線指揮官，顧對部隊進行重新部署，先在正面不斷進行試探進攻，摸清情況后，他鑒於熊軍兵力過少，防禦面過窄，派出部隊從熊軍側翼繞出，斷其後路，企圖把熊軍包圍，幸好此時留守後路的劉伯承部77團發現了唐軍的包抄部隊。劉伯承當機立斷，派出部隊立即佔據有利地形，拚死為熊軍守住一條撤軍的通道，前線的熊克武在獲得了唐軍已經包抄其後路的時候，大驚，立即率部撤退。此後，唐軍憑藉優勢兵力全線進攻，熊軍只能不斷後撤，77團擔任後衛，5天之間，7場大戰，劉伯承化腐朽為神奇，在察覺到唐軍指揮混亂后，不時掉頭反攻，先後殲滅唐軍近十個營3000餘人，搞得唐部人人自危，不敢貿然追擊。20日，熊軍終於到達嘉陵江邊，建立了新的防線。

撤退到嘉陵江邊南部縣熊克武終於度過了險惡的危機，在事後的軍事會議上，熊克武說到，「非伯承，吾命休矣！」劉伯承，原名劉明昭，四川開縣人。1911年10月辛亥革命爆發時，在四川萬縣參加學生軍。從而開始了長達70年的軍事生涯。1912年春，劉伯承考入重慶陸軍將弁學堂。年底提前畢業后被編入川軍第5師任見習排長，隨部參加了反袁世凱的「第二次革命」。在戰火中，劉伯承因功被提升為連長。

1915年12月，劉伯承在涪陵成立了四川護**第四支隊，參加了第二次反袁戰爭，即護國戰爭。1916年3月，在攻打豐都的戰鬥中，劉伯承頭部連中兩彈，右眼受重傷。當德籍沃醫生為他摘除右眼球時，為保護腦神經，未用一點麻醉藥。他扶著柱子，滿頭大汗，沒坑一聲。沃醫生不禁為之動容：「你不是軍人，而是軍神！軍神！真有三國關雲長刮骨療傷的氣概！」

劉伯承傷勢剛愈，又被川軍總司令熊克武先後任命為第9旅參謀長、第2混成旅第1團團長。他在反袁世凱的護國戰爭中，率部浴血奮戰，驍勇異常。他多謀善斷，治軍有方，被譽為「川中名將」。由於劉伯承在這次戰爭中作戰勇敢，戰果輝煌，於是終被熊克武重用，任命為20師77團上校團長。劉伯承之所以會出現在後路是因為在戰前的軍事會議上，作為團長的劉伯承同意劉湘的意見，要求兩軍統一指揮，實行運動防禦。熊克武對他於是就非常不滿，把本是熊軍精銳的77團留下斷後，而不是派往前線，還算天不絕人，他的這一招居然受到了意想不到的後果，成為全軍度過危機的關鍵。

與此同時，南線的劉湘則堅定了實行運動防禦，在幾次試探性的接觸后，他很快就察覺到了唐軍的指揮混亂，他一面虛張聲勢，一面集中主要兵力先後給冒進的黃復生部、黃毓成以殲滅性的打擊，兩戰殲敵12000餘人，迫使唐軍調整部署，公推趙又新為前線最高指揮官，各部排成密集隊形，小心推進，劉湘也只好利用有利地形節節抵抗，拖延時間，22日，劉湘部也撤退到了南部縣，此前一天，劉存厚部也到達了南部，三軍合併一處，熊克武部作戰失利，還餘16000餘人，而劉湘部由於收編降軍，此時已達21000人，加上劉存厚的部隊，現在已有6.1萬人。而唐繼堯部兩軍也很快會和，全軍合計約84000人，唐的兵力優勢已不明顯。

在雙方準備再次血戰的時候，22日，雙方同時受到來電。在前線督師的唐繼堯收到東線葉荃的來電，諸省聯軍已經在湖北集結，其前鋒馮玉祥部第31團已經開進秭歸，他預計東線敵軍不久將會發動進攻，聯軍總兵力為1個旅、11個團、1個騎兵團、1個炮兵團，具體兵力不詳。與此同時，熊克武、劉湘、劉存厚收到張景惠的來電，電文上說，聯軍4.5萬人已經到達湖北，正在準備入川，電文上海說明，聯軍司令部的意思是說讓熊、二劉以劣勢兵力拖住唐軍主力，而聯軍主力則通過巫山切入唐軍的身後，斷其歸路，最後在川南圍殲唐軍主力，一舉解決西南問題。

不論是川北的川康聯軍，還是唐軍都密切關注聯軍的動向，自從4日獲得徐總統發布授權建軍命令以及國民軍已經到達長城的消息后，雙方都以為聯軍會很快南下，因為從長城到漢口一路沿著京漢線幾乎暢通無阻，最多兩天就到湖北，從漢口又可使用長江水運，運兵的速度也應該是相當快的。但是自從7日國民軍到達鄭州后，就開始停滯不前，各省的軍隊也相繼向鄭州集結，14日，軍隊開始前進，但是走一路，停一路一直到21日才到達漢口。聯軍的行動造成了一種假象，那就是聯軍由於某種原因行動不利，至於原因，或許是難以指揮，畢竟這些軍隊來自十幾個省，又或者北方只是做做樣子，西南和東北相差這麼遠，唐繼堯又是真的不懂我怎麼會如此熱心。再加上最大的編製也只有一個旅，這一切頓時讓唐繼堯寬心不已。

川康聯軍本沒想到聯軍總兵力會達到4.5萬人之多，因為按照通常的編製，這麼多的軍隊是難以想象的。自然，川康各將領在獲得了確切的消息后信心大增，在軍事會議上劉湘、劉伯承立主堅決配合聯軍的行動，因為全殲滇軍主力后，四川將不再有臨近外力的威脅，但是也有人提出，聯軍先進入川南會使西康軍控制川南的企圖受到威脅，但是劉伯承的話讓人打消了疑慮，「國民軍連治理都不想要，更何況遠在天邊的四川呢？」最後，各部將領都同意了聯軍的戰略部署。

再說聯軍此次南征，行走緩慢自然不是沒有原因的，在鄭州帶了一個星期，目的之一就是要為了統一內部指揮，聯軍近半的兵力來自各省，如不作工作，指揮起來必然十分麻煩。在鄭州，經過各省最高將領的聯合會議，決定聯軍的全部指揮交由國民軍第二軍軍部，以軍部為聯軍司令部，還對各省的軍隊進行了臨時編組，皖系軍隊接受直隸派出的團長指揮，編為一個支隊，而直系軍隊則交由吳佩孚派出的團長的指揮，編為另一個支隊，馮玉祥的團則直接接受軍部的指揮。

隊行動遲緩的另一個原因就很關鍵了，瀋陽統帥部制定的作戰計劃是，由於陝西現在正在內戰，省內混亂，再加上蜀道艱難，因此選擇了東線，利用京漢鐵路和長江水運實施快速的軍隊調動和有效的補給，為了順利的通過巫山，統帥部的最有計劃中的第一部就是故意行動遲緩，引誘唐軍向北進攻，然後實則虛之，虛則實之，隱藏兵力，以奇兵通過鄂西南清江流域，通過土家人的地區，走陸路攻向萬縣方向。

拋棄常走的水路，而把關鍵放在陸路上是突破巫山天險的主要思想。在聯軍主力行動遲緩的背後，105團已經偽裝通過火車進入湖北，再走陸路來到荊州，在馮玉祥的幫助下秘密的向鄂西南隱蔽運動。他們到達荊州的時候，聯軍主力還在京漢線上。在這段期間，馮玉祥的部隊不斷對葉荃進行佯攻，做出引其東進的架勢，但是葉荃十分保守，他的保守是聯軍的麻痹戰略十分有效。22日後，聯軍主力快速的向巫山方向運動，25日，聯軍同葉荃部交鋒，這一次打頭陣的是求戰心切德意志師弟一團，猛烈的炮火，強大的火力，嚴密而有效的戰術使得葉荃的前線部隊受到了巨大的壓力，當日，聯軍就突破了葉荃設置的第一道防線。

25日當日,滇軍葉荃部承受了當代東方人難以想象的猛烈炮火,猛烈的有些地方的泥土被削了一米多,在當日葉荃發給電報中,葉荃稱道:『北軍炮火異常猛烈,我軍雖艱苦作戰但仍然傷亡慘重,預計後續作戰將會更加困難,盼早日結束北線作戰,率軍來援.『聯軍突然的猛烈行動當然使唐繼堯疑神疑鬼,自獲得4日徐大總統發布命令組建諸省聯軍和5日國民軍參戰部隊都已經在長城集結以來,各方都以為聯軍將快速南下,但是我軍的行動遲緩確實唐繼堯陷入了疑惑之中,並最終做出了在北軍南來之前集中兵力先解決北線的決定.但是現在他有一種感覺這中間似乎有什麼玄妙,不過在他看來,聯軍的快速行動或許是他現在的敵人催促的結果,他現在已經沒有別的選擇,如果他現在撤軍,那麼只有被趕著走,並最終很可能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