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西南和平
到27日,聯軍的攻勢越發猛烈,兩天中聯軍藉助猛烈的炮火先後突破了葉荃的第二,三道防線,並於當日攻陷巫山城,葉荃部收縮兵力在奉節方向部署的第四,五道防線上繼續抵抗.在葉荃當日發給唐繼堯的電報中,葉荃哀嘆道:『北軍攻勢猛烈,德國鬼子也十分可恨,我軍將士對敵方炮火十分畏懼,現已失陷巫山退守奉節,唯恐不能持久,盼派軍來援.『唐繼堯看了電報后十分焦急,他一面下令對川康軍發動更猛烈的攻勢,另一方面向也全發報命他全力抵抗,務必再堅持,唐繼堯心想看你這種攻勢還能持續多久.不是唐繼堯不想援救,他當然知道如果東線失守,那就是等於將會面臨全面潰退,自己很有可能全軍覆沒.但是,他和川康軍激戰三日,雙方死傷各達萬人以上,如此慘重的傷亡在民國史上是絕無僅有的,剛剛結束的北京戰爭和他比起來簡直可以用微不足道來形容.
當晚,前來觀戰的馮玉祥和張景惠閑談.馮玉祥現在對東北的感覺絕對不能用感激來形容,聯軍到達荊州后,國民軍向馮玉祥贈送了15000支槍,這些裝備是已經在5月16日投降的張北察綏軍的裝備,現在國民軍並不缺少這種裝備,為了拉攏馮玉祥最高統帥部決定將這些贈送給他,以備他編組第8師,因為原來的第8師幾乎是個空架子,根本不能為他擴軍提供充足的裝備.馮玉祥是知道國民軍已經派了先遣隊為數不多的人之一,在聯軍到達荊州后,他一眼就看出了國民軍與其他軍隊的不同,這支部隊裝備精良,活力強大,從他們嚴謹的紀律來看,訓練絕對可以說是中國第一,按照馮玉祥的經驗,參加聯軍的各省軍隊的紀律明顯比他預想的要好,他後來終於知道鄭州會議期間,軍官會議的一條重要決議就是參戰各軍必須遵守國民軍的軍紀.
閑談中張景惠向馮玉祥談到,原來瀋陽並沒有想到巫山天險由現在這般容易進攻所以才安排了奇兵,不過看來即使沒有這支部隊,國民軍也可在一個星期內利用優勢的火力突破三峽地區,功入四川,現在統帥部的意圖已經是如何利用這支部隊將唐軍完整的殲滅在四川了.28日白天,國民軍突然停止進攻,葉荃以為國民軍在休整,急忙抓緊時間將部隊集中在奉節方向準備死守.不了正中國民軍下懷,28日夜,潛伏已久105團主力突襲龍駒寨,龍駒寨是鄂川邊界清江上游分水嶺四川一側的戰略要地,此地離萬縣只有約百里地,而奉節則在萬縣300裡外.
28日夜,在收到105團發出的『海東青『的電文後,張景惠立即向熊,二劉發電,要其立即準備即可反攻,同時命令全軍全力反攻.當日夜裡,正在休息的葉荃部遭受了更猛烈的炮火襲擊,這是聯軍全面反攻前的炮火準備,頓時滇軍的防線地動山搖,猛烈的炮火后,防線在聯軍的衝擊下頃刻間崩潰,那些本來抱著來觀戰的各省軍隊頓時也如猛虎下山,迅猛的撲向已經限於崩潰的前線滇軍.葉荃既駭於聯軍的強大,趕忙收縮軍隊準備退至萬縣,行之半路,忽聞萬縣以北聯軍佔領,頓時呆若木雞,隨即大呼:『天忘我也.『
而此時在北部前線的唐繼堯接連受到葉荃的兩封電報,一封電文說道:『敵軍勢大,我已決定退守萬縣,萬分危急,速救.『第二封為:『驚息萬縣已陷於北軍之手,我部恐不能周全,望司令早做打算.『唐繼堯看完電文後大驚,連夜召開軍事會議,部署向川康軍的總攻,恰好此時,川康軍也獲悉聯軍已經攻陷萬縣,北軍勝利再即,雖也決定連夜發動反攻,於是兩路大軍又混戰一夜,待之天明,唐軍各將終於發現唐繼堯以率少量親信部隊連夜撤離了前線,仔細打聽終於明了內情,頓時北線唐軍陷於崩潰狀態.
入川滇將中以顧品珍,趙又新,葉荃為首,現在葉荃部被圍萬縣,唐繼堯脫離前線后,顧品珍聯合趙又新收縮部隊向南撤退,企圖逃回雲南,而以是四川靖**總司令的呂超獲悉消息后,滇軍已匯合黔軍王文華向南撤退,川康聯軍的迅猛追擊最後只好由呂超來承受,但是呂超本就對唐繼堯不滿,因為在該部進入成都后，呂超雖為四川靖**總司令，但滇黔軍卻凌駕於呂超之上，並設立了三省聯軍總部，以唐繼堯為統帥，企圖把川省軍、民、財各政統歸聯軍總部管理，川省中央稅收及地方財政收與四川兵工廠、造幣廠等全歸聯軍總部支配，這是過去唐繼堯強令熊克武接受但遭到熊拒絕的條件，他又企圖強令呂超接受。呂超此時同樣深感事關重大，未予同意,同時也認清唐繼堯的本來面目,對他漸生嫌隙.現在他又被當作擋箭牌,頓時氣憤萬分,在被迫抵抗了半日後,全軍成都方向撤退.川康軍在獲悉情況后,兵分兩路,一路有熊克武統領追擊呂超部,劉存厚,劉湘部合兵一處,以劉湘為統帥,追擊滇黔軍,意圖回合聯軍殲滅滇黔軍於川江以北.
此時在四川盆地,三路大軍在飛奔.唐繼堯率領親信部隊3000餘人在前面向瀘州方向撤退,此時如果用日形百里來形容簡直可以說是小看唐繼堯了,7月5日,唐繼堯在夕陽中跨過了川江,頓時鬆了一口氣,休息一夜,次日再次向南飛奔,不想於敘永北遭遇第5騎兵團.騎兵團沿川江南岸前進,由於地勢崎嶇,因而速度大受影響,等趕到瀘州一打聽才知道唐繼堯已經於當日早晨向南了.唐繼堯猝不及防,混亂中險些被擒,幸好這3000人都是親兵,他們雖受到猛烈打擊陷入混亂,但是很快恢復過來,畢竟在四川這些丘陵地帶騎兵不佔優勢,再加上騎兵團連日行軍,沒有休息,在遭遇戰後,很快撤了回來,封鎖瀘州江面,等待大部隊.唐繼堯自此才帶著殘兵逃回昆明.
而滇黔軍大部隊則沒這麼幸運了,他們約5萬殘兵在劉湘3.5萬人的追趕下,無心應戰,各部都無心斷後,紛紛南撤,隊伍一片混亂,無法指揮,要不是兵力佔優勢,再加上呂超幫他們當了半日,恐怕造就崩潰了.7月2日,在銅梁西北滇黔軍被劉湘追上,一片混亂的隊伍無法組織起抵抗,混亂中,趙又新戰死,危機中,滇黔各軍公推顧品珍為總指揮,王文華為副總指揮,希望能獲得一條出路.遭受打擊滇黔軍當日就損失了近萬人,趙部幾乎全軍覆沒.部隊在顧的指揮下節節撤退,當晚獲悉29日葉荃部已投降,到當日,聯軍已經佔領了重慶,前鋒很可能已經封鎖了川江.顧品珍命令各部向西南撤退,企圖繞道金沙江逃回雲南.
但終究人算不如天算,在劉湘的追擊下,滇黔軍行進緩慢,5日,35000殘軍被保圍在榮昌西北.6日,滇黔軍突圍無果,陷入絕望.張景惠乘機向顧品珍和王文華提出投降要求,並要求而人親自來談投降條件.
當日晚,顧和王帶著3萬多滇黔將士希望來到張景惠處密談,同在的還有劉存厚,劉湘.經過一夜密談,顧王和王決定接受同盟的條件,率部脫離唐繼堯,認同北京宣言,要求滇黔督軍下野.這些都是我和統帥部的方案的一部分,那就是要設法將唐繼堯連根拔起,徹底解決西南戰亂.當然,密談中都已經內定將由顧,王接任滇黔督軍.
雲南軍閥的前身為前清暫編陸軍第十九鎮，1911年2月，蔡鍔由廣西被調入雲南擔任第十九鎮第三十七協統領。雲南本位邊地,本就軍力強大,辛亥革命后,雲南不久即落入了唐繼堯的手中,雲南周圍,廣西為陸榮廷控制,貴州勢力弱小,一直依靠雲南,唐繼堯一直是雲貴王,比前清平西王吳三桂有過之而無不及.護國戰爭后,四川分裂,西南力量失衡,唐繼堯乘機頻繁對川用兵,企圖控制四川問鼎中原.他的窮兵黷武非但沒有從控制四川獲得任何實際的好處,反而為西南地區帶來了無盡的災難,漸漸激起了曾經參加過同盟會和辛亥革命的滇軍將領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