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西南新局

顧品珍，雲南昆明人，早年留學日本士官學校。回國后，任雲南講武堂教官。1911年參加重九起義，后歷任滇軍第一師師長、雲南講武堂監督、護**第一軍第三梯團長、第五師師長、靖國聯軍參謀長兼第一軍總司令等。顧品珍原來就不滿意唐繼堯強驅滇軍入川混戰，更不同意倒熊之戰。在密談中,他很快同意了倒唐主張,並接受唐繼堯下台後在雲南實行分區鎮守制.

而王文華則是黔系軍閥新興義系的首領,他也早就對他的舅舅貴州督軍劉顯世不滿.王文華，字電輪，又字果嚴，貴州興義人，1888年出生，是劉顯世的外甥。劉顯世，貴州興義縣人，字如周（如舟），1870年出生於地主家庭,有「笑面虎」之稱,乃是黔系軍閥的鼻祖。其堂兄劉顯潛，字如淵，1865年生，也是黔系軍閥的重要首領。劉顯世的父親劉官禮，以辦團練鎮壓回民起義受到清廷賞識，先後授游擊、同知，后又以功擢升知府，賞戴花翎，控制了一支武裝力量，成為盤據興義的一霸。舊日部下，均為各屬大紳，興義知縣遇事非咨請不敢行。地方大小事項，由他一言而決，劉家儼然成為地方小朝廷。

1911年10月，王文華隨劉顯世以隊官身份率團練到貴陽，追隨劉顯世竊奪貴州辛亥革命果實，協助滇軍鎮壓貴州革命派而步入軍界。不久,唐繼堯督黔,貴州從此依靠雲南.1914年7月，王文華趁唐繼堯回滇之機，重建貴州陸軍六個團，利用唐繼堯督黔時留下的一批雲南講武堂畢業生領兵，王文華則以貴州護軍使署副官長身份統率全軍六個團，併兼任黔軍第一團團長。護國戰爭時，王文華任護**第一軍右翼軍東路司令，在湘西與北洋軍作戰，使他進一步得志于軍界。

1917年3月，王文華組建貴州陸軍第一師，自任師長。貴州陸軍第一師的建立，標誌著興義系「新派」的正式形成。「新派」又稱「少壯派」、「武派」或「王派」。王文華羅致其妹夫何應欽以及朱紹良、谷正倫、張春圃、李毓華、王純祖等一批日本士官生，先後委為團長。何應欽、王純祖、朱紹良、谷正倫等還擔任貴州陸軍講武學校校長、教育長及教官。此外，還有附己的盧燾、竇居仁、李雁賓、袁祖銘等人，在王文華周圍形成了一個以日本士官學生為主，保定系和雲南講武堂畢業生輔之的年輕軍人集團。王文華之兄王伯群，與在京的國會議員牟琳、符經甫「二參議」，在省內的李仲公、張步先「兩秀才」以及黔軍駐滬代表雙清等人，成了新興義系的智囊。1917年9月，王文華任黔軍總司令，進一步掌握了軍權。

新興義系的主要骨幹大多是辛亥革命前後從戎或從政的青年知識分子，比較年輕，容易接受新思想，他們主張適應世界潮流，刷新貴州政治。1918年11月，何應欽、谷正倫等在王文華的支持下，成立了少年貴州會，何應欽任主任理事，這是興義系軍閥集團中，以少壯派為領導，青年學生為主體的小資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的團體。愛國、民主、創新是該會思想的主流。興義系「新派」同「舊派」在對待北洋軍閥和孫中山、對待滇系軍閥關係、財政等問題上，存在著極大的矛盾，展開了激烈的爭鬥,到了1919年興義系中的新舊兩派的矛盾更加尖銳，劉顯世、王文華兩舅甥的關係也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此次,我通過張景惠向他提出倒劉的提議,他當即答應.

7日,已經逃回昆明的唐繼堯獲悉被圍滇軍叛變,附和北京宣言並公開要他下野的通電后,氣的當場破口大罵,他頭昏腦脹的發表通電,公開拒絕接受要他下野的要求,他狂妄的調集軍隊企圖阻止聯軍進入雲南.當日,顧品珍親自到滇軍各部作工作,很快各部將領都同意了顧品珍和同盟達成的密約,畢竟作個鎮守使比作俘虜不知要好多少倍.而貴州督軍劉顯世則沒有作任何正是的回應,或許他正在猶豫呢吧.

7月上旬到中旬,滇黔軍開到瀘州,重慶整編,由於聯軍的輝煌勝利,全國媒體一片叫好之聲,全國上下一致聲討要求唐繼堯,劉顯世下野以謝天下.同時,持觀看態度的各省督軍紛紛決定派出軍隊加入聯軍,已經於3日在成都使呂超部投降的熊克武也派來劉伯承的39旅供聯軍調遣,劉湘,劉存厚也紛紛宣布派軍參加聯軍,到7月20日,聯軍總數在數字上已經突破10萬了,當然,僅僅是數字上的.

15日,劉顯世接受要他下野的要求,於是黔軍各系將領公推王文化為督軍,到此時,黔軍主力已經逼近貴陽了,我想劉顯世就是不想下野,那也是不成了的.到20日,滇軍各部整編完成,共分為顧品珍的滇軍第1師,葉荃的滇軍第2師,張開儒的第3師,方聲濤的第4師,全軍近三萬人.唐繼堯在雲南還有3萬多人可用,但是只有李友勛的部隊6000餘人可用,其它都是各地的巡防軍,這些軍隊是基本上不能打正規戰爭的.正當我準備命令聯軍開進雲南的時候,21日,唐繼堯發表通電錶示接受北京宣言,同意下野,條件就是保留李友勛的部隊,22日,我同意了他的要求,連吳佩孚都可以陞官,何況區區李友勛呢?同日,聯軍總司令張景惠發表通電,接受唐繼堯的要求,宣布改編李部為滇軍第5師,同時要求李前往重慶參加西南和平會議.

23日,西南和平會議在聯軍司令張景惠的主持下開會,這次會議實際上是一個分贓會議,同時也是一個建立西南新秩序的會議.經過4天的討論,最終決定了西南的軍政格局,在四川,傾向熊克武的川軍第6師師長劉成勛成為敘瀘鎮守使,擁有川西南瀘州,敘永,宜賓三角地帶,成為連接劉湘和熊克武的通道.在雲南,顧品珍成為新的督軍建昆明鎮守使,擁有以昆明為中心的地區,葉荃成為昭通鎮守使,擁有以昭通為中心的地區,張開儒成為曲靖鎮守使,擁有一曲靖為中心的地區,方聲濤成為大理鎮守使,擁有大理,麗江,保山三角地區,李友勛成為擁有蒙自,思茅地區.西南和平會議還發表了西南和平宣言,重申了北京宣言的精神,宣布各省,鎮守使區互不侵犯,護土保民,建立西南和平聯盟維護西南和平局面.宣言害重申了西藏乃是中國領土,決不容他國侵犯,宣布西南各省和聯盟支持康藏經略使熊克武維護國土的努力.

西南和平會議奠定了西南地區長期穩定的基石,和平聯盟中各方牽制使得聯盟既可以用來維護聯盟內部的穩定,又可以集聯盟的力量防止外不力量侵入雲南,隨著西南承認北京政府,兩廣的陸榮廷越顯孤單.早在北京會議結束后的兩天,也就是5月20日,趙恆惕就宣布接受北京政府的任命,趙本人是湘系軍閥中的最大派別,湘軍大部都由他控制,這就是我選擇代理人的標準之一,那就是扶植有實力的人,不然,他就會走向你的對立面,用武力取得他想得到的東西,因此如果不想他成為敵人,那麼就讓他成為朋友.趙就是后一類人,其實要說威望,譚延鎧才最適合主政湖南,但是他幾乎沒有軍事實力,因此督軍這個位子他是坐不穩,到是做了省長后,憑藉他的威望和湖南各界的支持,他或許能做的長久.

譚延鎧這個傢伙在清末是個立憲派,後來作了湖南督軍,可以說是湘軍的鼻祖,後來由於南北之爭,他逐漸失去了對湖南的控制,幾乎變成了孤家寡人,他後來加入了國民黨,但我相信他絕對不會放棄這個東山再起的機會,果然不出所料,5月25日,譚延凱通過湖南議會的選舉當選為湖南省長,但在通電中卻不說是接受北京的任命,大家肚子里都明白,徐世昌沒話說,趙恆惕也沒話說,我當然無所謂,只要他作了省長就好.至此,西南一戰解決了護國戰爭以來困擾國人的大問題,那就是南北對立,戰爭不斷,現在隨著西南五省和湖南奉北京為正朔,南北基本恢復了表面的統一,至於兩廣,我相信不久陸榮廷或許就會找上門來,因為他現在的處境相當的不妙.

陸榮廷，廣西武鳴人,壯族,1859年8月13日生於一個貧困的農村家庭，小名阿宋，字干卿。1879年二十一歲時，陸榮廷到了龍州廳當縣役，結識了一些衙門中人，交遊了一些江湖朋友，聽了不少草莽英雄的故事，使他萌發了闖蕩江湖，造出一番事業的念頭。1882年，他與人合夥當了強盜，加入了三點會，憑著他的槍法和膽量，很快成為水口地區的首領，稱作大哥。1894年，廣西提督蘇元春和邊防軍統領馬盛治認為陸榮廷一夥行蹤飄忽不定，難以征剿，不如改為招安，於是派人前往說服。陸榮廷因為一向不曾與清軍交戰，而招安則可以獲得功名利祿，總比再過綠林生涯好，於是，便與其結拜兄弟桂平人莫榮新、龍州人韋榮昌等率從接受招安，所部編為一營，陸榮廷任管帶。

陸榮廷受招安后，多次參加清廷組織的「剿匪」，鎮壓農民暴動。由於他本身是土匪出身，熟悉「匪情」，所以往往取得勝利，官職也越升越高，當上了榮字軍統領。1907年12月，孫中山、黃興等策動鎮南關駐軍及會黨黃明堂等舉行起義。在清廷的嚴令和重賞下,陸榮廷儘力為清廷效命，率榮字軍與革命軍激戰多天，黃明堂等被迫撤走。此役后，陸榮廷獲清廷封授「捷勇巴圖魯」的名號，並提升為左江鎮總兵兼廣西邊防督辦，而龍濟光則提升為廣西提督。1911年6月，龍濟光調任廣東，陸榮廷升任廣西提督。